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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二杆子来了,我正在洗碗。灯吊在头顶上,忽然有一个啥东西嗡嗡地扑来撞击着灯连扑几下,随着嗡嗡的声音坠落在地上,灯摇拽不定地晃着。我蹲下身看那东西,却不料被闯进来的三憨子踩在脚下,“啪”地一声脆响,我听着跌坐在地上,推开三憨子的腿,责怪着他眼瞎了。

“咋子啦?”三憨子瞪着眼愣在那儿。

我搬开他的脚,看着已成为肉酱的黑色虫子问:“这是啥东西?”

“飞蛾子。”三憨子看也不看地说,心事很重。

“飞蛾子?”我害怕了,不是有个词语叫飞蛾扑火吗?蛾子扑开翅膀朝灯的光亮急不可待地撞去,结果伤了自己。一个奇异的念头——我想却又不敢再想,已经冬的天哪还有啥蛾子?即使蚊子也少见。我开始搜索着记忆中有关传奇与灾难的片段,串起来我回想着。

一九七○年,我五六岁,记忆中连续不断的阴雨天,引发了丹江工程的洞口涨水,淹死了很多人。涨水的前夕,我的邻居秦妈妈睡在梦里,不断被恶梦惊醒。醒后感觉有蚊虫叮咬她,她点亮灯,看到一个大苍蚊叮着她的胳膊一动不动,她伸手拍打,胳膊上有蚊虫叮咬的血红印子。秦妈妈想这会儿也许能睡到天亮,谁知她一转身,糊着报纸的墙上稳稳当当地又叮着刚才的那只蚊子。秦妈妈害怕了,直到天亮,有人说她的儿子在洞口里淹死了。秦妈妈如梦初醒。她抱住我妈大哭,说那两只蚊子是他儿子的魂回来了。与此同时,孙奶奶的侄女,跟着她长大的没爹没妈的姑娘,也在那个晚上脱化成一匹白色的马,站在孙奶奶的门前。孙奶奶以为有贼打开门,破开喉咙想喊抓贼,却看到那匹马站在她面前,垂泪般的忧伤。孙奶奶没想到啥子,她以为哪儿的马跑到这儿来了。她想把马拴在树上,等失主找来还人家。可是她没能想到那匹马站在她身边嗅了嗅,然后奔蹄地跑了。开始跑时,一步三回头,然后头不回地跑去,孙奶奶看着看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侄女的噩耗传来时,孙奶奶才断定那马是侄女的化身,马又是仙女的象征。

那飞蛾扑火又意味着什么?

我身上有了冷汗。

三憨子啥时候出去的?我不知道。我找他找到门外,门外人的说话声和公路上传来激烈的喧闹声,忽高忽低地扯着我的心。

门外低低的说话声,不用我辨别,是周婶儿和小奶奶,她们大一声小一声地嘀咕着。我走去,她们不说了,同时望着我,一种防范意识。我很想把刚才遇到的事和想到的事说出来,年老人——对,像她们这样年龄的人,对七古八怪的事另有说法。我张了张嘴,话到唇边又咽了回去。因为她们的眼转溜着公路,又转向我,我咋啦?

公路上吵吵闹闹了好一阵,当喧闹的高潮再次掀起时,小奶奶才对我说:“这会儿二杆子请人来打文海了。”

我愣了,不可能。周婶儿朝我点点头说是真的。

我慢慢地转过身,有种特写的慢镜头一样朝公路上奔去,家里门还开着,我想没关系,家里反正没钱的空。路上来来去去的人,一反平日夜的平静。有汽车提醒人让路的喇叭声,还有人吹着口哨声。我想三憨子的去处是这里,我走去头被风掀得晕乎。有几辆车停在那儿,那种被城里淘汰下来的车,想必是混混儿们招摇过市的招牌,又是他们出行的双脚。今晚这帮人是哪路神?我在打听。

没人理我。

路上到处扔着铁棒、木棍之类的东西,这是那些挺死无憾的英雄们留下“战争”后的硝烟。这与我无关,有关的是我要找到三憨子。

我的双眼盯着每户窗子里的灯光和紧闭的大门。冷不防一家房门打开,紧接着另一扇门也被打开,一个人推搡着另一个人,趔趄着倒下,又爬起来。与对方扭打着在一起,我看不清是谁。有人喊叫着,喊声刺激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拼着力气争输赢。有人从我身后走来,一股难闻的酒气。我想看清是谁,却被另外一个人拦腰抱住,一阵恶心的酒精发酵的酸味扑向我,被人摁倒在地,那人骑在我身上。难闻的酒精味烧昏了我的理智,我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堵住那人的企图。那人臭烘烘的嘴挨着我的脸,手乱摸在我身上。我没有哭,只拼命地挣扎。那人抡着拳头捶打着我,放弃了下流的动作。忽然又有人过来旋风般的速度,一把掀过那人,朝那人扇去两耳光说:“你找死啊!”

被掀起的那人说:“我这是一报还一报。”

“混账,你找错人了。”我听出是文海叔,另一个人是他的小舅子,刚来这里种地的湖蛮子。

“我做错啥子?”我被风吹醒后的第一个反应是哭。

文海叔不再搭理我,他走去,又停下来说:“这事儿你谁都不能怪,要怪你就怪瑞云。”他没叫三憨子。

我迷糊了,坐在那儿木偶般的机械。一阵风漫天漫地地刮来,我终于感觉到了冷。一个声音在我耳边:“丫头,无论何时有得到,就有付出。”这是姑姑对我说的话。

姑姑的话,比一阵风清凉。

我回家,屋子里灯仍亮着,门被人关上了。我倚在门口,双腿瘫了。狗摇头摆尾地站在我跟前,它的嘴舔着我的手热乎乎的暖。三憨子没回来。我关上门将要闩门时,门被重重地推了一下,“开门”。三憨子喊了一声。

打开门,我的腿站不住的软。他没问我咋回事,我也不会说,打死我都不会说。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如果说出来将会是一场更大的灾难。三憨子脸被人抓破了,他正对着镜子用酒清洗被人抓破的脸。酒渗进划破的肉里痛得他皱着眉。看着他我难受地哭了。

他放下镜子,房顶上蜘蛛网一个连着一个被镜子反射着。墙上的灰尘增加了墙的厚度。他靠近我,一把搂住了我。他的脸贴着我脸,无从说起的话噎在他心里。他的手抚摸着我的头顶,我如孩子般地靠在他怀里,逃不掉他身上汗过后的酸辛味和刚擦过的酒味,与刚才骑在我身上那人浑浊的酒味区别着。他的嘴靠在我脸上说:“对不起哦!”

我一惊,推开他说:“你嫖人啦?”

三憨子眼中有泪。说:“睡。”声音很轻。

我掀开蒙着他头的被子问:“你打架了?”

“没。”

“那你脸上咋回事?”

“没啥子的。”他在骗我。

我坐那儿没动,我看着他沉睡的样子很疲劳。我把堂屋里的灯也拉亮,一根儿绳细细一扯灯就亮了,再一扯它就灭了。我看着堂屋里的东西:墙上贴着毛主席的像,主席像下面摆放着一张四方桌子,桌子上供着祖师爷的塑像,祖师爷深邃的目光太深奥。方桌左右对称地摆放着两只我陪嫁的铁仓。铁皮在老化油漆脱落了一些。我又走进南厢房,以前的厨房,因南山墙裂开了一道道无法修补的口子,朝里倾斜着不得不用一根椽子顶着。才又从外面盖了一间房专做厨房。

“我服你们了,我怕你们还不行吗?”三憨子在说梦话。

我推醒他,他有了不耐烦地说:“磕睡死了,啥事?说。”

“没事。你做恶梦了。”

三憨子蒙头又睡,很快有了酣声。

我没有办法,也只好睡去,进入梦乡死一样的无知。我还没合上眼,三憨子像触了电的似的坐起来:“你刚才说啥子?”

这会儿轮到他问我了,我不理他。于是我似答非问地问:“吃饭的时候,二杆子和你说啥子?”

“说啥子?”他做了说的准备,“二杆子说文海叔请了‘流氓’来打他,要我照着点,免得伤了他。”

“哎,不是说二杆子请的人来打文海叔的吗?”我问。

“他请的人没来。”请的是镇上的曹老大,与流氓相并的兄弟,被周婶儿的儿子拦住了,又转过身来拦“流氓”。周婶儿的儿子成了和事佬。

我问:“你的脸谁抓破的?”

“臭女人。”

“哪个?”我忽然觉得有哪些不对劲。“你是不是对人家动了手脚?”

“妈的,你也这么想。”三憨子脸有耳光扇过的红。

漫长的夜,我睡不着,睡去时就有梦,梦里有无数的虫子蛆一样的尾巴,腥味熏人的爬在我身上。我醒来,才知道是梦,但天已大亮。一个振奋人的消息从天而降。

有人说报纸上发表了肖潇专访我的报道,这是个好事。如果好事能抵消我所有的困苦,那我宁可不要这样的好事。仅这一点点的好事,所有碰到我的人都说了不起。

四尖子来了,他东瞅瞅,西看看,好像我们家藏着啥人。他不说做啥子,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他等三憨子丢下了饭碗,才从衣兜里掏出一张报纸,上面还残留着印刷时的墨香。他说:“你们看看,你们有本事上报纸了。”

三憨子接过报纸盯了一眼,然后吼道:“出卖家庭丑闻的女人。”

我捡起报纸,肖潇专访的题目是:《当生命遭遇写作》。内容和我讲的都是事实,肖潇没有夸大。其实我写作的动机来源于一种力量的诞生,甚之能说是受压迫中的希望。

我看报纸时,四尖子和三憨子在说啥子,种苞谷和棉花值钱。苞谷一亩能打一千多斤,每亩地卖七八百块钱。棉花十个棉桃就能摘一斤花,棉花的价格两块多一斤。

三憨子听了骂了声:“混账。”

“啥意思?”四尖子不明白。

“哪来的一亩地一千多斤苞谷,你也不瞅瞅你种的啥地啊!凭啥苞谷能卖七八百块。十个棉桃一斤棉花,你做梦吧!种子、农药、化肥,你会算账吧!”

四尖子点着头:“是,是,我不会算账,所以呢,才请你——”

“对我说你又想做啥活,我今里儿不得闲,我得帮咱——”三憨子不说了。

四尖子又和他说啥子,三憨子不放脸。四尖子摇头晃脑地得了颈椎似的走了。

我想不对劲,三憨子到底想干啥子?

大别子又来了。他头别着永远转不过弯儿的难受,他站在堂屋门口,眼瞅着三憨子在说着某一件事的某个人。三憨子嘴里叼着烟一口口地吸着,吐出烟雾陷入思索状态。大别子一直在说,三憨子一直在听。我扫地、倒灰进进出出,时不时地看他们一眼。他们站在一起耳语般地说着悄悄话。

大别子终于走了,他的背影和刚才四尖子的背影区别着啥子?我再从屋里出来时,三憨子不见了,我以为他又蹲在茅坑里,吸烟消磨时间。我喊了几声不见应声,我追出去,迎来一个和尚,浅黄色的便衣衣裤,园口的布鞋,光头,手里拿着一叠纸。他递给我一张:南少林武术团擂台赛。有什么人在什么擂台赛中为武林擂主。还说啥子的什么人成了国家武术教练。

我把传单还给他,我说没钱。

他说:“免费的。”他说有啥疑难杂症的病,他们也可以气功专治。

我说:“我们好好的,没啥病。”

“唉,唉……”和尚盯住了我,他说我耳小而薄,没福相,他让我伸出手仔细端详着。我触电似地伸出又缩回。这样的人贼眉鼠眼的,不是啥好东西,与我想象中四大皆空的僧人大有差别。

又来了两个和尚,也走来了几个下地干活的人,我心里有了踏实。看过我手相的那个和尚说,我的生命线有断叉的痕迹,将会有危及生命的灾难。几个正准备下地干活的人相互望望,继续听着那和尚悬乎的话,和尚不说了。他看了看我的脸,又仔细辩认着我的手盯了又盯,摇了摇头。

我问:“咋啦!”

他说:“到此为止,你的……”他不说了和另外两个和尚走了。

几个下去干活的人指点我给那人几块钱,凡算命看相的都得给钱,否则没有白送命的。我进屋,翻着所有能搁钱的地方,只找出五毛钱,我跑去送给那和尚。

和尚没拒绝。

我说:“就这一点,别嫌少。”我走去,回过头看那和尚还站在那儿看着我。

后来有人对我说,说我是断掌属于凶命。

三憨子不知了去向,我找遍了所有能去的地方。我只好把散乱一地的粪,牛屎粪、猪屎粪集在一起。用镢头扒开粪外面的生粪,没有经过时间的腐化,我把里面的粪用铣铲过来,把上面的生粪放在里面,再把腐化好的粪盖在上面。来年的春天,做棉花育秧盂和旱秧的盖粪是最好不过。每年的冬天,很多人都会做好这样的准备。

喜鹊突然叫了起来,从这棵树上跳到那棵树上喳喳地叫。有人说喜鹊乌鸦旺处飞。也就是说有鸟的地方是一个发达的地方。没想到喜鹊的来临带来了几位不速之客。肖潇一行四人来看望我,我受宠若惊。他们说因为我的经历感动了他们。肖潇说我没有电话无法联系,所以来得突然。

“这是林主任,新闻部的主任。”肖潇介绍,指着一个看上去很有风度的男人。她又指着另一个帅哥说:“这是浩楠。”

浩楠我曾见过一面,襄阳的一个才子。与他们同来的还有余云,一个起着女人名字的文友,在上次笔会上认识的。他们带给我一些书《长江文艺》、《读者月报》,还带给我一些水果。他们看到我的最大惊讶是我的贫穷。他们也看到了一个面目真实的我。

“现在面临的问题是你们要改变贫穷。”林主任说。

“其实写作只能当着自己的爱好,不能影响正常的生活。”他们都一致认为。

他们又就实际问题提议我们发展养殖业,致富的途经。

我说谈何容易。养殖技术只是一个问题,投资问题、养殖场地问题及方方面面的问题,不是一个白手起家的百姓一时能做到的。所以,在我和三憨子商量之后还是放弃了,因为养猪失败过。但我还是很感激肖潇一行来看我,关注和关心在村里是一个影响。

他们走的时候,对我说应该保持一个平淡的心态,对待写作和人生。否则贫穷的只能是自己。这个问题将自己陷入到莫名的被动中。

小奶奶站在墙外喊我,喊了几声我才听到。我出来问:“啥事儿?”

“你聋了?还是哑了?”小奶奶又生气了。

“没听到。”我满脸赔笑。

“我就说你耳朵背,你还不高兴。”

我确实不高兴,人的缺陷被人抖出来,怎么也是一件不光彩的事。特别是像我这样的人。“啥子事么,小奶奶。”我想她喊我有目的。

“三憨子在公路上,你赶快给他拽回来。”

“又咋啦?”我心咯噔一下,我向来胆小怕事。小奶奶催我快点去。我甩开双腿大步流星地跑去,顾不上地上的砖头土疙瘩绊人,也辩不清眼前的树。

“唉哟!”一声,有人咋呼:“你咋不长眼呢?”

我抬起头,二嫂拽住了我想说,却紧张着说不出。我知道她为三憨子的事来的,我说我知道。

“你知道?”二嫂咂着嘴。“对,你应该知道,这几天学校的老师们一直打电话在催你们去,大浩出事了。”

“啊!”我蒙了。“咋回事?你咋不早点说。”我有些埋怨。

“嘿,你怨到我头上了,有本事自己安装个电话,手机买一个。”二嫂的话说得生硬,但脸上还强留着点笑容。

“不是弟兄们吗?”我也笑着说。

“是弟兄,你又给谁当成兄弟了?”二嫂翻脸有了无情。

我说不出话,看着二嫂带着情绪走去,我也迎着呼啸的北风朝公路上走去。远远地我看到三憨子坐在地上孤零零的可怜。他脸上又有抓破的痕迹,点点滴滴的血往下流。裤子从脚边一直叉开到裤裆,露出里面的绒裤。自行车是咋回来事,滚到路底下的沟里。

我问:“又是咋回事?”

三憨子看着楼房门前晃动的人。那些人的口形和手势都在指向着一个目标——对三憨子的议论。我正看着,房门里蹦出一个女人——文海叔的老婆糊蛮子。她双手合掌拍着发出啪啪的响声,嘴里吐出骂人的音律配合手掌的节奏搅浑冬的天,能获上骂人的几等奖?

我恶心了,牙根隐隐的痛,太阳穴突兀地跳动着,身子虚飘飘的天旋地转。我的身子将要倒下去时,三憨子猛地抓住了我胳膊,他扶着我慢慢地站起来,背对着湖蛮子的骂声,再望望滚在路底下的自行车,我断言不要了。我和三憨子慢慢地走去,看到大别子和瑞仔在前面岔子路上迎着我们。我们身后是无数人的目光和糊蛮子骂人的颂歌在欢送我们。我仔细打量三憨子时,心都凉了,他一走一瘸的,与我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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