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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为什么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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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安澜15岁,成为一名高中生。四个小伙伴中只有她与白桦升入了高中。元满初中毕业后,不愿子承父业承包鱼塘,应征入伍。金凤中考落榜,南下深圳,投奔她二哥打工去了。分别前昔,四个小伙伴,坐在河堤下,抚今追昔,约定要常联系,一生肝胆相照。

安澜与白桦同年级但不同班。高中在县城,距离农场大概30公里。他们寄住学校,每周末回家。那时,农场跑县城的面包车,已经停运了。而走水路的驳壳船又太慢,且每天只有一趟,大多时候,安澜是坐公汽往返。白桦则是骑自行车回家。公汽一元的车费,对他来说也是举足轻重的。

学校的天空是晴朗的,但回到家,安澜就感觉到阴云密布,似是狂风暴雨即将到来。

安振邦日不暇给,夜不能寐,可就在这时,他收到了场长二女儿的人事安排报告。

安振邦气得拍了桌子。“农场现在处于最艰难最困难的阶段,你作为一场之长,不想办法排忧解难,还想把二女儿也安排进来,哪有一点共产党员的责任担当。农场如果搞不好,你们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场长却面不改色心不跳,“我怎么啦,我有什么错。我把二女儿安排进来,为农场增加年轻的力量,输入新鲜的血液,这不是好事吗?将来你的孩子不就业,不要吃饭?”

安振邦正要发飚,卢副场长赶紧过来“灭火”。“好啦,好啦,有事坐下来谈,慢慢说。”

安振邦坚绝不肯在报告上签字。卢副场长拉他到僻静处,说:“进一个人,农场也垮不了。但如果你不签字,得罪场长不说,还落得个心胸狭隘、公报私仇的恶名。而且老安——”卢副场长不无忧虑,“农场现在这种状况,场长女儿进来还这么顺利,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看,他二女儿的人事安排,是盖了帽的,这说明什么,说明他走了上层路线。他上面有人。”

“难道我还怕了他不成?”安振邦气得脖子暴青筋。

“唉,老安——”卢副场长长长叹息一声,“有时候,真不是你有理,就能走遍天下的。你不签字,得罪场长事小,那要上连上面那位领导也一块得罪了,你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安振邦眼里的光渐渐冷却下来,犹如一头狮子丧失抵抗能力后,心如死灰般的绝望。

那天,安澜见爸爸在家里的照片墙下站了很久。那些大多是爷爷生前的照片。爷爷是第一代拓荒人。战争年代逃难来到星洲,那时的星洲还只是洞庭湖淤积而成的荒洲,人烟稀少,爷爷他们那批难民就在此安营扎寨,拓荒求生。50年代,新星农场在此建场,爷爷他们便成为第一批农场工人。照片里的爷爷意气风发,他背后的新星农场正处于建设当中。这些照片是新星农场发展轨迹的见证。

“农场可能要在我们手里毁了。”安振邦幽幽地说。

“你也不这么着急,更不用自责。毕竟是国有农场,如果实在经营不下去了,国家会救它的。何况,你已经尽力了。这不是你的问题。”月姣不知如何安慰丈夫,忧心忡忡的。

“人心太丑陋了!撼动利益难,撼动灵魂更难。有些人真他妈太坏了!”

月姣知道丈夫所指,无言以对。

没几个月,在农场党员干部动员大会上,安振邦分析目前形势,号召党员干部树立起高度的责任感、使命感,为农场的改革转型奋力一搏,不负使命。

安振邦发言完毕,场长接过话筒,慢条斯理地说:“书记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我个人认为,改革虽有必要,但不能伤筋动骨,特别是不能影响广大干部职工的切身利益。兄弟姐妹们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把身家性命都压在这,不能画饼充饥,寒了大家的心。即使改革,也不能以牺牲群众利益为代价。”

台下先是一片寂静,继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接着,会场里开始闹哄哄。大家一时摸不着头脑,不知两位领导今天是怎么了,意味着什么。

回到办公室,安振邦再一次拍了桌子,质问场长:“你是什么意思呢,嫌天下不够乱吗?有什么意见也不提前跟我通通气,就直接拿到会场上说,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书记啊——”场长不慌不忙,似乎胸有成竹:“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有些事,真是急不来的。农场的问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能慢慢来。再说了,你要大刀阔斧的,真刀真枪地干,也得先安抚安抚大家的情绪。”

“安抚?怎么安抚?”安振邦不知场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比如,给他们加工资,分房子。”

“你,你昏头啦,”安振邦气得用手指地,“你明知农场现在处境艰难,麻烦成堆,还逆行倒施。”

场长仍不气不恼。“你知道国民党剿共那么多年,为什么剿灭不了吗?因为他不管老百姓死活,不给老百姓活路。老百姓活不下去了,自然拥护共产党。吃饭总是最重要的。即使改革,也要先让群众吃饱穿暖,不然,没人会支持你。”

安振邦气得捂住胸口,怒目逼视道:“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不就是看着农场不行了,想趁火打劫捞一把吗。共产党有你这样的干部,真是悲哀,耻辱。”

安振邦也没想和场长撕破脸皮,可他实在是忍无可忍。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品,还能当场长,而且上面居然还有人时时庇护着他。他一心为公,两袖清风,却处处受到掣肘,寸步难行。这世道还有没有公理,有没有王法!

回到家,安振邦猛喝了几口水,眼眶都湿润了。“我劳心费力,毫无私心,天地可鉴,可为什么寸步难行?那些只知道挖国家墙角,肥自己腰包的人,却屡屡得手,还把自己美化得像救世主一样。这样下去,还有什么劲,什么盼头。”

“也许事情没想象的那么糟,”月姣也流泪了,“时间长了,下面的人自然能看清,谁是谁非。再说,农场是这样,不代表其他地方也是这样。实在不行,我们就远离这瘟神。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我也算是农二代了。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都在这里度过。我一直想把农场做大做强,可惜事与愿违,可能要眼睁睁地看着它衰败下去。”安振邦望着月姣,苦笑了下,“有件事我想不明白,场长把两个女儿安排进农场,他就不怕农场万一垮掉了,一家人跟着喝西北风?”

月姣嘴角上扬,轻蔑地说:“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忧国忧民,大公无私,实际上却是书生意气,幼稚可笑。人家从不担心国家、单位的命运前途,人家只想着自家那一亩三分地,小算盘打得比谁都精。”

噢?安振邦很是不解。

“你还看不明白?他的大女儿早进了农场,端上了铁饭碗,现在二女儿的就业问题也顺利解决了,算是人生羸家了吧。农场虽然偏僻,但毕竟是‘国’字号,解决了干部编,以后还可以调动。至于农场的前途,他们才不会操心。退一万步想,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农场搞不下去了,国家也不会甩手不管,这些人总得安置吧。”

安振邦气极,又是拍桌又是跺脚,“硕鼠!蛀虫!”

书记与场长不和的消息传得很快。国强生前的同事,渔业队的顾大叔,对金枝说:“听说书记与场长是个‘戗’的,书记强推改革,场长唱反调,也不知谁是谁非。不过我还听说,场长暗地里找支部其他成员通过气了,说要改善农场干部职工待遇。我觉得,关心老百姓的领导,肯定是好领导。”

金枝不置可否。顾大叔见她一个人如此忙碌,很心疼她:“你也歇会儿,这些活天天有,又不是你今天做完了明天就没有了的。”

顾家与白家相隔不远,顾大叔被精简后,也分了田地,只是,顾大叔五大三粗,是个种田的好手,日子倒比以前好过了。国强去世后,白家陷入困境,顾大叔非常同情,农忙时,常忙里偷闲,去金枝那搭把手。他曾不止一次地跟妻子唠叨:“这女人太苦了,如果没人帮她,会累死的。”

顾大叔见金枝不吱声,劝她:“你去农场找领导啊,他爸生前也是农场正式职工,应该有份的。就那点抚恤金,塞牙缝都不够。再说了,农场是有责任的,如果不是渔业队解制,搞什么自负盈亏,他爸也不会——”

金枝面无表情,打断了顾大叔的话头:“我不喜欢死皮赖脸去求人。”

“怎么是死皮赖脸了呢?这是你应得的。不管怎样,你去试试嘛,就算为孩子们好。”

“他不是因公牺牲,怎么试。”

“哎呀,他是因为生活困难,才出湖打渔的嘛。你们家孤儿寡母的,更应该得到“照顾”。这是农场的责任。”

“还是算了吧。”金枝叹息一声,走开了。

金枝选择了自力更生,生活便如陷入茫茫黑夜。稻田、菜地得靠她一人耕种,家里喂养的猪和鸡,也需要她管理。家务活似乎永远都做不完,几个孩子也需要她操心。金枝起草贪黑,穷扒苦做,每天累得骨头快散架,可是,她拼尽了全力,所获仍然很微薄。三个孩子都在上学,她一年的所得,还不够一家四口糊口。

体力上的劳累尚在其次,一觉醒来,体力或许又恢复了。心灵上的伤痛却是长久的、顽固的。家里的脸盆架上,仍然摆放国强的牙刷、毛巾,吃饭时,餐桌上仍然摆放五副碗筷。孩子们有些受不了,想要叫她停止,却不敢开口。金枝终日麻木地劳碌着,当夜晚来临,终于有时间歇息片刻,她却拿出国强的衣服,钉上未来得及的扣子。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是昏昏沉沉入睡。床空出了半边,自己像往常一样躺在相对固定的位置,却没有了另一个身体来保持平衡。她常在睡梦中哭泣,直到公鸡打鸣,直到失去了丈夫后那不受欢迎的阳光惊醒她。

丈夫走后不到一年,金枝的头发白了一半,曾经饱满的脸颊凹陷了进去,又瘦又黄,十个手指头的关节凸出变形,伸展开来,像个匍伏在地的怪物。

见妈妈如此,几个孩子心里都背负了沉重的思想包袱,人前沉默寡言,眼神胆怯,被问起家中的情况时,便畏畏缩缩,眼神里充满了戒备。

白桦学英语需要听磁带,可金枝无法为儿子提供这些。安澜有一个袖珍录音机,周末的一天,安澜便拿几盒英语磁带去白桦家,刚进门,便兴奋地叫唤道:“白桦,我刚买的英语磁带,借你听听。”

金枝在厨房忙活,好像还有顾大叔,手上油沥沥的,在帮忙切肉。

安澜去白桦家很少了,因为金枝的态度不冷不热,她每次都是快去快回。安澜正准备离开,只见一个女人冲进来,先是扬手给了顾大叔一巴掌,然后迅速窜到金枝跟前,撕扯她的头发与衣服,嘴里低声咒骂着。

安澜一时懵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听那女人骂道:“还做起饭来了,过上小日子了,真不要脸,勾引别人老公……”

安澜有些明白了。顾大叔努力想把两个女人扯开,冲妻子怒吼道:“别在这里发疯,快给我滚回去。”

女人更加歇斯底里,声音俞发尖利,“你说我发疯,你居然要我滚?好啊,你这没良心的东西,你今天在这说明白,你是要这寡妇,还是跟我回去……”

白桦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冲过去咆哮道:“别吵了,要吵到别处去吵。”说完,夺门而出。

安澜赶紧跟在他身后。白桦走得很快,渐渐发现,他没地方可去。他情不自禁地走向河边,走到河堤下,走到经常与安澜一起来的杨树林,伏在树干上痛哭。

安澜默默地站在白桦身后,见白桦痛哭,也陪着他流泪。这是她第一次见白桦哭,几年前,他们在农场看电视时,白桦被人骂“乡巴佬”,那时的他只是沉默地流泪。现在却哭得如此厉害。白桦从来都是很坚强的,国强刚过世时,他强忍流泪,安澜都没见他哭过。可眼睁睁见妈妈受辱,这是他无法承受的。

待白桦平静下来,安澜上前安慰道:“别难过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白桦用手臂擦干泪水,咽哽道:“别人打我,骂我,我都不怕,只要不伤害我妈。看他们欺负我妈,比剜我的心还难受,”白桦是个孝顺的孩子,这几年家里的变故也使得他迅速成长了,“我想休学。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担子应该由我来挑。”

安澜吓了一跳。她还是第一次听白桦想放弃上学,急得嗓子都变尖了:“那怎么可以,你妈为你们付出了那么多,如果你就这么放弃,她的心血不白费了?”

白桦转过身来看着安澜,眼神清澈,却蓄满了哀伤,“你觉得我还能继续读下去吗?”

生活对于这个少年,也许过于沉重了。“办法总会有的。不要轻易放弃。”安澜也非常难过,可她不知道怎样才能帮白桦度过难关。

那年,白玉辍学,含着热泪南下广东打工,招工进了一家制衣厂。几个月后,给家里寄了几张单薄的钞票回来。金枝圈养的猪仔也长大了,卖了其中几头,白家终于可以缓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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