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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快乐一去不复返

9

河水涨了又退,退了又涨,一晃几年过去了。

当激昂的《亚洲雄风》在神洲大地唱响,改革开放的大潮已轰轰烈烈,势不可挡。新星农场却是风雨前夜,甚嚣尘上。

那段时间,安振邦频繁地去省里市里开会,安澜问妈妈,爸爸为什么老出差,月姣回答说“要向上面汇报情况”。月姣的声音很轻,神情有些落寞。

安振邦回来后,场部便一场接一场地开会。安澜很难得见爸爸一面。爸爸好不容易回到家,可他前脚进屋,后脚就跟进了渔业队的谢队长。

谢队长弓着腰,提一大袋东西,一脸惶恐地进屋。安振邦似乎知道他的来意,叹息一声,招呼他坐下。

“书记,这太突然了,我们完全没心理准备啊,我们渔业队有干部职工几十号人,加上家属将近百来口,都是靠这份工资吃饭的啊,要是把渔业队剥离出来——”

谢队长一脸苦相,安澜见了不禁皱起了眉。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没出息,老师都说了,遇到困难要迎难而上,而不是知难而退。

“我知道,你们一直在农场庇护之下,风刮不到雨淋不着,就像是家长保护自己的孩子。可孩子总会长大,总要独立自主,一昧依赖家长,不是长久之计。”

“可——”谢队长可怜巴巴的。

“你们不要怕,农场不是甩包袱。农场这几年情况不好,可以说是每况愈下,主要还是因为机制不活,负担太重。出现问题就要想办法解决,下定决心变革。渔业队自负盈亏说不定是好事,你们努力干,赚了钱,日子还会过得好些。如果经营还是不理想,农场也不会完全不管不顾,还是会想办法扶助的。就像长大成人的孩子,见见风雨,历练历练,说不定还能闯出一番事业,干出一番成绩。”

谢队长走了没多久,卢副场长也来了。卢副场长处事中庸,常在书记、场长中间充当“和事佬”角色。安振邦有些恼他,觉得他瞻前顾后,不太利索。

“老安呐,我觉得渔业队那事,还得从长计议,先缓一缓。”卢副场长吐着烟圈,若有所思。

“这是上头的意思,也不是我自作主张。如果工作没有进展,上头怪罪下来,我可是要担责任的。何况,农场的情况是一年不如一年,不改不行了。”

“这个我知道。只是,农场下面的企业,吃大锅饭惯了,这突然间断了奶,我怕他们——”

“早断晚断反正都得断,让他们下海游会,说不定还学会游泳了。”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先按兵不动,观察观察,看其他地方怎么做,我们可扬长避短,借鉴他们的经验。”

安振邦皱起了眉。卢副场长不说话了。

第二天,卢副场长问场长,对渔业队自负盈亏有何看法。场长脸上浮现神秘的笑容,眼里全是狡黠。“这事当然得由书记作主。”场长不急不慢地说。

“那——”卢副场长还想一问究竟。

场长却不耐烦了。“我还有事。”说完便匆匆走了。

几天后,安澜放学回来,见场部大门外贴了一张告示,告示前人头攒动,左推右挤,见不到一丝缝隙。人群中一人钻出来,一脸愤慨,对着后面的人说:“渔业队独立经营,自负营亏,这不是甩包袱吗?”

“是啊,以后我们怎么活。”有人立即附和。

“得找领导讨个说法,不能这样欺负人。”

“对。”

“找领导去。”

群情激昂的人们,开始拥至办公大楼门口,被经警拦住了。安振邦闻声下楼,站在台阶上,用温和的语气解释道:“我知道这个决定,大家一时难以接受,会很不理解,甚至误解。近几年农场效益滑坡,大家也看到了,所以要改革。撤销渔业队与食品加工厂,只是改革的一个方面,还会有后续的步骤与措施,但我向你们保证,国家不会置你们的生活于不顾……”

人群渐渐散去,有人一步三回头,疑虑重重,有人狠狠地往地上吐口浓痰,骂骂咧咧离开。

安振邦晚上才回家,刚刚落座,场长来了。

场长一进门就唉声叹气道:“书记啊,这改革,我看还是缓缓吧,难度太大。你看啊,农场工人本来过得不好,如果还要精简,这不——要是他们闹起来,局面难收拾啊。”

安振邦给场长倒了杯茶,神色凝重。“农场的问题,相信你比我更清楚,政企不分、权责不明、职能不全、双重负担等等,当然了,也不只是我们一家,普遍性的,改革是大势所趋。”

“但——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场长仍然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我没有操之过急,我只是正视问题。国有农场的体制越来越不适应时代的发展了,如果不改,只有死路一条。工人们的后顾之忧,我们会着力解决。”

“那你觉得应该怎样改?”

“行政的归行政,企业的归企业。该合并的合并,该精简的精简。农场摊子太大,开支大得惊人,你是知道的。农场工人吃大锅饭惯了,没有压力,也就没有动力,每天混日子,效率不低才怪。农场能够主导的财政权力有限,开源的空间受限制,目前只能在转变职能、缩小摊子上腾挪空间。”

场长叹了口气:“理倒是这个理。”

场长起身告辞,转身出门的那一刻,场长意味深长地笑了。

晚上,安澜见爸爸手撑额头,愁眉不展的样子,放下作业,关心地问:“一定得改吗?”

安振邦抬头看看女儿,瞬间舒展了眉头,笑着说:“是啊,不改不行啊。”

“为什么?”

安振邦一时不知怎么跟她解释,月姣替他解围道:“就像人生了病,得治,不然会越来越糟。”

“你这比喻不确切,”安振邦苦笑,“原本不应由我们办的事办了,一些该办的事却没办好,这样就造成了一些混乱。因为没有正确的、合理的规定,该使的劲没有使出来,不该有的负担却把人拖得很累,所以得努力调整,争取达到最佳状态。”

安澜睁大双眼,表示不理解。

“嗯——这么说吧,譬如搬家,我们现在这房子又小又挤,所以要搬到宽敞的、漂亮的新房子里去住,搬家的过程会很辛苦,而且先头两天,家里会很乱,但我们逐步整理,便渐渐地理顺了,摆正了对不对?”

噢,原来是这样。安澜好像有点明白了。

在白桦家里,白国强坐在灶台下,把卷烟吸得噼答噼答响。渔业队的顾大叔坐在长凳上,冲国强道:“会闹的孩子有奶吃,我们不能太老实了,我们去吵去闹,说不定结果就改变了。”

国强摇摇头。仍然木讷地吐着烟圈。

“听说你们家与书记家走得很近,书记的女儿跟你们家白桦交情很好,你去找他嘛。”顾大叔给国强出主意。

国强却叹口气:“那更不可能,我想都没想过。”

那段时间,白桦几乎一言不发,安澜便逮住白玉问情况。白玉说,渔业队实行自负盈亏后,队长就说盘子太大,要精简人员,渔业队原先的老职工大部分要转岗,转为农场的农业工人,承包责任田。“实际上就是农民了。”白玉宽宏大量地说。

“那渔业队总得有人干活啊。”

“谢队长留了几个亲信。就是平时跟他关系好的。听说,那些人都送了礼。我们家可没钱送礼。”

“那,那,还有工资吗?”安澜都有些结巴了。

“没有了。听说还有养老金。”

安澜惊讶得说不出话了。白玉还安慰她:“我知道这不能怪领导,是政策。”

国强打了一辈子渔,种田并不在行,田里长出来的东西成色总不如人。国强对地里的东西,有点听天由命的意思,大部分时间都用在打渔上。

这年冬天,又到了开湖季节,湖面上布满了蜘蛛网般的渔船。太阳穿过薄雾洒在河面上,驱走了冬日里浓重的寒意。有些船家一家老小都在船上,船肚子里铺盖行李、锅碗瓢盘一应俱全。傍晚时分,渔船上升起袅袅炊烟,小狗在船头撒欢,非常美好的渔乡图。安澜放学经过,总会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为眼前美景深深陶醉。生活不会是十全十美,但仍值得去追求,去歌颂。也许这就是湖区人民生生不息的原因。

一般情况下,金枝要家里家外忙活,国强出湖打渔都是一个人。那天,夕阳已亲吻到湖面,国强还没回来。金枝在家焦急地等待。晚上七点,饭菜凉了,一家人边吃边等。晚上十点,国强还不见人影,金枝这下慌了神,忙去岸边的渔家打听。河岸停泊的渔船延绵几公里,只有几盏微弱的灯火点缀无边的黑夜,很多渔家已经睡下了。金枝一家一家去敲那些船肚子里紧闭的木门,终于有人回答她说,看见国强的渔船驶入湖中心了,然而下午再没见过他。

那个不眠之夜,对金枝来说,太难熬了。国强整夜未归,这是几十年都未出现过的事。

第二天,有几个相熟的渔家愿意驶入湖心帮忙查找。中午时,他们带来了一个坏消息:见到了飘浮在湖面孤零零的渔船,但没见到人,且船头有碰撞的痕迹。消息传开,人们的心情沉到了谷底,明白国强凶多吉少。农场出面请了打捞队,围绕渔船所在位置方圆几十里搜寻。人们开始对国强的命运进行推测。最符合逻辑,也最受肯定的情节是:那段时间湖面上来往的挖泥船较多,挖泥船体积庞大,国强小小的机动船不慎撞到挖泥船的船尾,他被掀落入水,但挖泥船却毫无知觉,于是……

冬天的湖水冷如刀割,船在湖心前不着岸后不着店,国强纵使不淹死也会被冻死。人们为国强的命运揪着心,各种推测私底下流传。可不管怎样,国强都不能告诉人们原因了,傍晚时分,人们打捞到了他的尸体。

当安澜听闻后赶到白桦家时,亡人已换好了寿衣寿鞋竖放在堂屋的墙角,金枝趴在丈夫身上号啕大哭,三个孩子披麻带孝地跪在亡父身旁。帮忙的邻居脚步细碎而又匆忙,使原本笼罩在悲伤中的屋子又凭添了压抑的气氛。不一会,灵堂就搭建好了,亡人的脚头燃起一盏豆油灯,细小的火苗将照亮灵魂升入天国的路程。

这是安澜第一次真切地感受死亡,而且是她非常熟悉的人。她替白桦悲伤,替白桦一家人悲伤。白桦的爸爸是多好的一个人啊,怎么突然就没了呢?安澜站在那里,想起国强从前的种种好处,泪水滚滚而下。

金枝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坐在亡夫遗体旁挽唱。从相识相知、夫妻情深、生儿育女、儿女孝悌,到生活的艰难、未来的孤单,曲调哀婉,悲悲切切,把在场的人都唱哭了。有人捂住脸呜咽起来,有人受不了走出屋外。夜越来越沉,三个孩子无声地烧着冥币,燃起的光焰,像极野火,一丝丝、一缕缕弥漫开来,消失在深阔的黑夜中。

翌日,几个道场来白桦家诵经歌唱。道士们身穿长袍,做道融吹、拉、弹、唱。有两个道士表演“对词”,其余的伴奏,二胡、唢呐、锣、鼓一齐鸣响,热热闹闹,暂时驱散了因死亡笼罩在这个家庭的悲哀。白家屋外,来了许多帮忙以及看热闹的人。有人议论说,国强死得太冤枉,如果不是被精简,他不会出湖打渔,就不会死。也有人说,这都是命,谁能料到他会出事。

晌午时分,顾大叔找人抬了副棺材进来,是临时赶去县城买的。棺木还散发着浓浓的油漆味道,外配有铜制把手,衬里是带夹层的丝绸。有人议论说,金枝平日里节俭度日,对丈夫真是不薄,光这副棺材就得花费不少钱。

按当地的习俗,遗孀是不能送亡人“上山”的,也就是不能送亡人下葬,否则灵魂会随亡人入墓,不可以再嫁。出殡那天,四十岁不到的金枝执意要给丈夫送行,一路踉踉跄跄跟在脚夫后面,不时趴在棺材上放声痛哭。白桦家已划分了田地,亡人将长眠在自家的土地里。泥土一锹一锹落下,棺木渐渐看不见了,金枝失魂落魄地号啕起来,趴在隆起的新坟前不肯起身,在场的人无不落泪。

国强走了,也把这个家庭的欢声笑语带走了。守孝的那些天,总有人对他们家指指点点。有的深表同情,不断地叹息“可怜”,有的则在背后窃窃私语,分析事故来龙去脉,说如果不是渔业队精简,国强就不会下岗,不下岗就不会天天出湖打渔,不出渔打渔就……金枝沉默地听着,面无表情,看不出她心里想些什么。白玉白兰更觉得苦,嘤嘤地哭个不停。只有白桦,紧咬嘴唇,一脸铁青,像是与谁在较着劲。

白桦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幽黑的大眼睛里,有一层与年纪不相称的忧郁。安澜因此惴惴不安,她有一种莫名的负疚感,总觉得国强的死,与她家有关。

放学回家,安澜告诉爸爸:“白桦的爸爸死了,有人说他是因为改革才失去工作,才掉湖里的。”

安振邦一脸憔悴,声音也罕见的沙哑,“改革不是针对某一个人,不可能照顾到每一个的利益。它调整的是一个整体。”

安澜听不懂。“可他爸爸是个好人。”

安振邦叹息一声。“这只是一起偶然的事故。他出湖打渔,不是必然会掉湖里的。渔业队有人承包了责任田,日子比以前过得还好些了。还记得爸爸跟你讲过,搬家的比如么?搬家总得乱几天。改革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一天见成效,甚至会损害某些人的利益,但当问题解决,就像病根去除,每个群体都会受益,国家就会蒸蒸日上,以后全是好日子了。”

“可别人都那么说。”安澜都快要哭了。

安振邦不作声了,眼里的忧虑越来越浓,浓得像墨汁一样化不开。安澜哭着掉头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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