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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佟家俊与曲文良从长春开回一辆崭新的五吨小解放,两位喜笑颜开,每户贷款一万五千元,又从亲戚朋友手里借了一部分。心里像捡到聚宝盆滋味的江晓莹,把佟家俊、曲文良笑嘻嘻地迎进屋里。张芹正在灶上给两位男人炒菜。两家合伙办了这么大块事,连乡邻们也跟着新鲜,这也是鹰嘴山第一家运输专业户。乡亲们来了不少人,围着小解放转圈看。

江晓莹又吩咐儿子佟仁说:“去把谭支书,浦村长请来,就说我找他们喝酒,告诉你浦大伯务必得来,谭支书也务必请来,去吧!儿子。”

小佟仁出门先奔浦大伯家,这些年两家大人常来往,这条道也就走的顺脚。进得屋来时正赶上谭支书也在,小佟仁说明来意,谭浦二位的事也商量差不多了,随同佟仁而去。

小腰街住一户前文提过的村民,一家四口,本人姓杨,单字树,叫起来也好听好记。杨树,没念过书,一天学没上过。三十多一点年龄,智商高于常人。从农村实行改革那年起,四季不闲着。两垧多地,年年好收成。农闲时收废品,做些小买卖。日子过的红红火火。媳妇叫李萍,乔月池走时把她安排在支委做妇女工作。李萍念过初中,毕业后,看中了没上过学,但文学比她知道还多的杨树。两人闪电式结婚。现在生两个娃娃,也都在读小学五、六年级。

杨树生来乐天派,他不管你有啥愁事,上路想唱就唱,而且都是用吉剧调子,填上自己肚子里现成的词,合仄押韵不走味。让人们听了心里舒坦。一大早地听说佟家俊和曲文良两家合伙买辆汽车。杨树觉得这又是一件新鲜事,得去看看。告诉李萍一声出了家门。一出门肚子里的词儿不在肚子里待着,顺口溜达出来!

正月里来是新春哪!

新村里面出新人哪!

拖拉机呀突突地叫哇!

解放汽车也进村哪!

杨树正高声唱着呢,迎面碰上小西街的梁志,杨树看到梁志好像哭了,把唱半截曲牌停下便问:“咋地了兄弟!大下午的谁欺负你了?”

让杨树一问,梁志还有些委屈的说:“家有的是钱,张一回嘴就给五百,还说是借,还让还。我借钱上他那借去?我哪借不来?不借你的,不用你钱,看我能活不能活!”

杨树也没打听是去哪借钱,他觉着梁志说的有志气,所以他接过来说:“对,不借他钱,不用他钱,咱得活出个样来,让大家看看!这才叫男子汉,有志气,好兄弟!”说罢,奔着佟家俊家走去。嘴里总是不闲地唱。

梁志回到家,江晶也在,把刚才浦秋实一席话说完,江晶也发了一大篇感慨,说:“大姐夫变心了,自己的老兄弟还借还的。给别人多少也不提不念,倒显得大方。这些年他搭到老徐家得有多少。不提不念的,到你这,要一万就借五百,不借就对了!你瞅着,有人治他!”梁志说:“行了,自己挣吧!他的钱以后给也不要!”

江晶用另一种眼神看着梁志,道:“不要,差啥不要!不要白不要!你说反了!叫不给也要,天天去要,堵哪在哪要。你让他啥也干不上,看他给不给!”梁志交上这位女友,真是他姐的福分……

杨树唱唱咧咧地来到家俊院子里,也围着汽车欣赏着。自己心里暗想,用三年到五年时间,自己也非买一辆不可。拖拉机有了,再弄台汽车,那要是倒弄点啥,收些小杂粮比小四轮快多了。杨树正在遐想中,江晓莹从屋里走出来喊他,道:“杨树兄弟,你到屋里坐,你大哥找你有话说!”

杨树信步进屋推门一看,鹰嘴山的一二把都在,还都主动让座,把杨树请到餐桌上,也比往常客气。这位表面总是大大咧咧的青年汉子,他的内心就是睡觉时都在思考着事儿。这种场面不能不让他想事!干什么这么客气,又不能问,那样显得我杨树多没文化。急啥,有啥事儿一会儿他不都得说出来吗?

张芹给诸位斟满酒,江晓莹站立一旁在滔滔不绝地说着祝酒词。两巡过后,江晓莹便开始说出找杨树之事。她道:“杨树兄弟,你看你有时间和家俊、文良哥俩收粮、小杂粮等,每收一斤粮给你多少,再商量……

江晓莹的商业头脑三年中在逐年提高。杨树的算盘这三年也没少拨子。农村经济体制改革这几年中,有头脑的智慧型农民,不单单是出把力气,脑筋也没少费,出现一种由智商而区分生活质量上等距。用刘正田那句话去总结是,贫富差别越整越大。村上两位头头还总给这路人马打气,挂在嘴边的几句词是:示范户起带动作用。党中央政策允许一部人先富起来等等。

这些天刘正田和奚小兰两口子,有个事在心里老是弄不明白。大表姐买汽车为啥不和刘正田和伙,曲文良的优势在哪?莫非她就差在正田没驾驶证上吗?还是有别的想法。最后自己也想通了,也许正田真就像大家说的那样,爱图小便宜?这也不算啥毛病?有时间和大表姐唠唠,还有别的隐情吗?三年时间被表姐江晓莹在经济上给甩下一大截,她家正田担任生产队长时候,佟家俊与江晓莹去奚小兰家串门。样样都眼气。现在不是队长了,刘正田也是不争气,总是观望,总是企盼有朝一日。鹰嘴山村五个生产队的原小队长,那三位还是以榜样力量影响着周围群众乡邻。唯独刘正田和杜文搅到一块,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亏得刘正田身边还有奚小兰管着,否则不被带到沟里才怪呢?

奚小兰几天来心里如堵团乱麻,想不出一点办法。更没有一丝头绪。心里知道,这个家要想过的好一点,靠正田是没法改变。天很晚了,小兰告诉正田说:“在家别出去,孩子睡了照顾一会。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奚小兰出了家门,奔谭支书家走去。夜深了,快十点了,月亮还躲在地底下,只有天幕的星星发出一点冷光。初春夜晚还很凉。谭欣恬在佟家俊家酒尽十分,晃晃悠悠地往家走去。当出到院外见到一股股凉风,他觉得天旋地转地,依在路边一堵土坝上。迷迷瞪瞪地打起鼾来。此刻,奚小兰正好路过,走到近前,细细的观察,是谭支书!

奚小兰几年前的一次说笑过点头,被谭大村长给教训一顿,心里总觉着不顺畅。原打算来支书家,讨个致富门路,真没想到三更半夜在大街上看到的醉鬼,竟是几年前的正人君子。奚小兰心里暗自盘算着,不该用下流手段。几年前的那口窝囊气还是忍了吧!三十几岁人了,传出去都够丢面子的。友好相处吧!让他以后带起来正田那岂不是更好!

谭欣恬靠在土坝上正云山雾罩的睡着,嘴里不断随乙醇分子挥发时带出单字,单词,老谭这几年第一次喝成这样,一大把年纪了,真要是没人照管,在露天街头躺上一夜,初春的气温,真不知弄成啥后果!

奚小兰俯下身子,轻轻地呼唤着:“谭大哥,醒醒!快醒醒!外面冷,起来回家吧!”

谭欣恬隐约感觉中有人呼唤,恬恬叫声如老伴颜珍声音,好似在家里,朦胧中用手四周摸摸,一把摸到奚小兰身上,手上,软软的感觉中是颜珍,支撑着坐起来,断断续续地说着不成句的词语,道:“颜珍,珍,把我扶、扶到炕上,去!地下,凉!”

奚小兰架起谭欣恬,把他扶在自己背上,也顾不了许多,背起谭欣恬,吃力地往谭家赶,一边走着,一边想着,送到家该怎么和谭嫂说,也不知道这是在谁家,弄成这样也没人照顾一下,看来也就该实话实说了!

累的半死的奚小兰到了谭家门口,把谭欣恬放下,叫门,谭嫂出来,两人将谭欣恬抬着拖着,放在炕上,这番折腾,老谭清醒了许多。坐起身来,还断断续续说着:“这是谁呀?谁、谁又、来了。喝!”往一边一歪又睡去……

谭嫂这时才问小兰,道:“他是在你家喝的吗?

小兰说:“我也不知道大哥在谁家喝成这样。”

谭嫂又问:“你是咋看见的?这么巧!”

小兰说:“我原本想到你家找大哥问问,我家正田适合做些啥?种两垧地也不够干的,孩子一天天大起来,以后花钱地方多,是想让大哥给出出招,没别的事,就这么碰上了。”

谭嫂颜珍有些不高兴地说:“小兰,以后你少打我家欣恬主意,我们家老谭丢不起人!你走吧,没事少往我家来,今天我啥也不说,等老谭醒酒后我一定问个明白!”

奚小兰在老谭家又一次受到污辱,她没有泪,只有冤,更多的是火。这股火给她在心灵深处埋下恨!

奚小兰回到家才想起来哭,刘正田在这种状态下不敢近前,凡小兰哭和泪,她的行为多次如一颗炸弹,正田无论用什么方法或语言去劝解,都如点燃引线一样,即刻爆炸……所以刘正田只是坐在一旁,无声的陪着,无奈地延续着时间。这也是十几年中形成的不成文规矩,刘正田总是在默默遵守中。

佟家俊的家宴还在继续中,九点多时老谭觉着多了,撤下阵来,并且说家有重要事没做才走出佟家大门。

桌上还有家俊、文良和杨树、秋实四人,继续吆五喝六喝酒。浦秋实和杨树只是点点到位。其实老浦几次想走都走不成,此刻他多盼着家里来个人把他找回去……

杨树,此人非常注重自己形象,不但酒不多喝,反而一贯爱说爱笑的他,一到酒桌上,话几乎一句不说,这位没上过学的小知识分子,总是令老浦刮目相看。在对杨树的评论时,老浦和老谭见解不一。谭欣恬认为他在装,谭欣恬总是说:“我看不惯这路人,平时唱唱咧咧的,啥都能出口,场合上让他说句话,难!表里不一。”

自从李萍进支委这段时间中,两个人和杨树的接触也多起来,所以对他的评论也就多起来。老浦认为,像杨树这种人,在这个时代里,早一天晚一天准是潮头人物……

但老谭却觉得,杨树是没正形那伙的,成不大器……几次在评论中,没有一次意见一致。谭欣恬的不喜欢唱歌,文艺等性格,决定他对人的评价有时偏激。

今天在佟家俊家喝酒,自从江晓莹把杨树请到桌上,谭欣恬支书心里不痛快,几杯下肚,自己知道不好,这才借口离开,倒在途中。奚小兰的相送,引起颜珍反感,恶语伤人。给日后的老谭,添了不少卓料……

剩下老浦等人的酒宴,多以说话为主,江晓莹想把老浦的脑细胞挖空似的问,但老浦是有问必答,不问不开口的原则。

夜深了,佟、曲二位已经醉成烂泥,浦秋实此刻却主动的,说:“老江和张芹二位,记住咱百姓一句常说的,买卖好做,伙伴难搭。我得回家了,留给二位两句,事先说明,帐要记清,好合好散,不留积怨。”说罢老浦也走出佟家,杨树紧随其后。人静了,往日里的这段时间是浦秋实自己的时间。他要看好多东西。要写好多东西。再苦再累,每天的九点以后的两小时,没有特别占用,浦秋实不会让它白白溜走。杨树离开佟家院子,走在大街上,肚子里的喜悦一个劲的往出蹦。他知道乡亲们睡了,大声喧哗算扰民,声音小些唱着,往西街走去。但浦秋实家虽往东走,还是能听得见杨树的唱腔:一场春雨一度温。

春风吹来暖人心。

农村农民赶上好政策。

党中央、国务院——时时想着咱农民。

他越走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弱,浦秋实又往回走了几步,杨树已进院。还没唱完,但他停下歌声,怕惊动爱妻李萍。

浦秋实转身又往家方向走去。他想不开的是,杨树这位三十出头的青年人,这般讨人喜欢,谭大哥是从哪方面,没看好杨树?在浦秋实心里是个大问号。在老浦印象中,杨树在农村够得上好青年。人有人样,才有才华的李萍,真是好眼力。选择杨树是她一生的幸福!

昌盛乡的原党委书记钱广文,在去年夏季调到县政府,官职也随之升迁。新来书记是佛仙镇一座小学校长。到任后,各村一、二把手都参加了见面宴,那时乔月池还没去北京,她和谭欣恬参加了那次盛大宴会,近二百人宴会安排在乡大会议室。主持人是乡党委副书记王永学。宴会隆重热烈,气氛达到高潮时王永学还赋诗一首,弄的驴唇不对马嘴。还是李秘书给他个台阶,在门口大声喊:“王书记!电话!”

王书记来到秘书室问李秘书,道:“李秘书,你怎么知道我想离开讲台呢?”

李秘书说:“是新来的那祥书记,让我把你找过来的,那书记说,你的那首打油诗是赞扬文化大革命时的顺口溜,大家笑的是……

王永学副书记很生气的说:“真他妈农民!都一伙什么玩艺,笑!笑!等有一天我让他哭都找不着调门!是不是鹰嘴山的姓浦的挑头闹事的?”

这时乔月池笑着问王永学,说:“王书记,你是怎么猜到的?王书记的想象力真丰富!”

王永学大怒道:“我就知道,昌盛地面上,就他浦秋实瞧不起我!除了他,还能有谁?”

这时李秘书怕王书记说的离题太远,赶忙截断王书记话,说:“王书记,别生气,不是浦秋实,他今天没来,凡这种事他都不参加。”

王书记气急败坏地坐下,说:“真******怪了,我他妈也是不走运,钱书记调走,一把手是我的,那些人亲口答应我的。后来******也不知道谁给我鼓捣上了上告信!真他妈倒霉。要不然今天的盛会应该庆祝我扶正大会!还轮到他老那的份了。我猜上告信指定是浦秋实搞的,昌盛乡地盘上,我第一个看不了的就是他!有朝一日,我王永学必须把他弄下去!”

那一天晚上,乔支书、谭村长来到浦秋实家,和他找原因,王书记为什么这么恨他,一个晚上也没找到原因所在。但浦秋实从那时起,和乔、谭二位说过,鹰嘴山的事尽量他少管,尤其是去乡里开会,浦秋实没在乡里露过面。

乔月池走了一个多月,鹰嘴山的村长去乡里开会也是由李萍代劳。浦秋实并不是怕某某人,他实在是不愿意见到人与人之间的不和谐,也是那一晚上浦秋实告诉乔月池说:“想要在农村,在鹰嘴山坚持下去,必须要知道,凡是有人群存在地方,像王永学这类人,准有那么一两个,想办法避开他,只有错开轨迹,没别的办法,也就是从那一件事,又把乔月池的做农业梦彻底打碎……

乔月池在临行前的几天里,也为鹰嘴山的班子发过愁,她的本意是遵照前任老支书,赵援朝老人的意见把支书交给浦秋实。赵老伯是看着浦秋实长大的,对他的了解和自己孩子差不多那样清楚。在浦秋实没去公社时,赵援朝老人有打算把鹰嘴山交给浦秋实,这一差十年,赵老伯没忘初衷。但根据一年多来,谭、乔二位对乡里领导的变更,王永学副书记的态度不得不让乔月池和赵老伯收回个人意见。但现在昌盛乡党委书记那样对浦秋实不了解,刘乡长从来不过问各村人事安排。王永学对浦秋实的误解又越来越深。这位老浦也真够难办又难得,最后还是勉强留在支委,虽说是村长,但乡里的村长会议,都是副村长兼妇女主任李萍辛苦了,这位老浦像是说双簧桌子后面那位。昌盛乡他待过多年,任这一年多村干部时日,还是一次没露面。但在鹰嘴山村还挺拿他当回事儿的,大事小事都愿意和他说说。

这天一大清早还没吃早饭时,刘正田和奚小兰二位推开浦家门。梁愔正在做早饭,秋实在后院收拾园地,屋里只有浦馨和继良在收拾屋内卫生。小兰双眼红肿着问:“大侄女,你爸爸,妈妈呢?怎么都不在家?”

浦馨看着二位,笑着说:“正田叔、兰婶您坐,我去给你叫。”

浦秋实听见屋里有人来,放下工具,走进屋来,过厨房时碰见女儿,浦馨告诉爸爸说:“快屋去吧,刘叔和小兰婶来了。”

浦秋实进屋向二位寒暄几句后,顺嘴随便说出:“咳!真新鲜,小兰妹子出门也知道带男人了,这真好,走到哪都有说话的!比一个人出出进进好,明天我出院也带你梁愔姐。这样走觉着喜庆。”奚小兰苦笑着,道:“浦大哥,让您见笑了,我奚小兰爱说笑,爱疯是过了点头。那也是几年前的事。自从孩子们一天天长大,尤其最近这两年,我基本收敛了。也给孩子们留着脸呢!千不该,万不该,他谭家两口子这般污辱我。三年前谭大哥训我,是我的错,因为那时我不注意场合,说笑过了头,训我我认了。昨天晚上……

奚小兰一边落泪一边诉说着谭支书昨晚醉卧街头,她背着送到家,遭到颜珍的恶言恶语,她一夜未眠。学完全过程后奚小兰已经哭成泪人。刘正田一言不发,只知道给小兰递面巾纸。别人没人知道他们间十几年已形成的默契——奚小兰落泪时,不准刘正田插嘴!

浦秋实听完也觉得谭嫂处事说话欠妥,果真如小兰学的这样,谭嫂应该赔礼道歉。恶语伤人属实太不该。他没想到的是谭欣恬如此不胜酒力,走出佟家并未见失态,怎能醉卧街头,惹出如此麻烦。想到这些,浦秋实只好安慰奚小兰,道:“小兰妹子,真不知道有此事,谭支书真是喝了酒,这些事可能他不知道。颜珍果真像你学的那样,这一切都属实的话,我让谭大哥给你赔礼道歉。先不要生气,也许颜珍真是不知详情,我觉得谭嫂应该通情达理。”

奚小兰擦净泪,说:“算了,浦大哥,我和正田今天来不单为找人评说,谁是谁非,找谭书记的想法,原来就是错误的,他的头脑不灵活。起先就应该找你,打算吃完早饭再来,正田说吃完早饭怕是你不在家。找明白人出出主意,正田适合做些啥?就指两垧地,往后孩子大了,花钱地方多。不知道干点啥好,求你给支一招!”

浦秋实想想说:“正田兄弟做生意不行,他的商业头脑少根弦,生意场上容易被误导。反应也不灵活,正田兄弟不怕累搞养殖还可以。往小动物说,养兔,成本低,风险小,挣的少赔也赔起了,多学些技术知识,养啥都不赔。大牲畜养起来辛苦,成本高,风险高,利润高。从兔到牛能有十个左右品种,自己想好,想好就干,别等别怕。这些都比去外地做工值得。正田不能选择运输业。你的性格不行,反应不敏感,容易出事故。小兰妹子,先说到这,以后再细说……”刘正田与奚小兰回家路上刘正田说:“小兰,你早咋不往这领我?听完浦大哥说话,我浑身长劲,咱马上行动,马上干!”刘正田终于被媳妇领上正道。在一九八三年四月份,鹰嘴山村第一家养起肉皮两用兔,请来佛仙镇兽医名家做疫病防治,每月定期来八天,随时有事随时到。又让浦秋实想起一句民俗语浪子回头金不换。一门心思捍卫无产阶级本色的刘正田,此刻弄明白了无产阶级的含意。无产阶级的最终目地是创造丰厚物资财富,人人都有丰富物资与精神财富去享受,并不是永远一无所有……

浦秋实的女儿浦馨,已经二十岁,在鹰嘴山村不算出类拔萃,女儿堆里也占个上中等。浦馨生来争强好胜的性格,让她在生活中,凡女儿会的事,她样样精通。由于在文学上不爱好,念书也不上心,只念初中毕业,文水浅平。小浦馨的一些长处,被江晓莹看好,她已经存在心里有几年的念向,始终没能开口,就这等奇妙。天天和梁愔在一起,又无话不谈,三年来几次到嘴边上想说,又都咽了回去。她总觉得时机不成熟。

一九八三年又是风调雨顺,喜庆丰收中秋佳节,梁愔张罗一桌好菜,请来一些好友亲朋。这种场面哪时都少不了江晓莹一家。佟家俊又是浦秋实的好兄弟。理所当然都来。

王春梅与徐韬也带着喜子来了。奚小兰不请自到,她不能带来正田,家里养殖场离不开人。时时需防备野狗入侵。把儿子刘畅,女儿刘阳领来。这几家人聚到一起时并不少见,除小兰家外,每年都有几次。十几口子,再有几位十岁左右的小继良、佟彤、刘畅几人一搅合,要怎热闹有怎热闹。

今天是浦秋实的生日,他的名字是他出生那年的此刻,也赶上个丰收年,老一辈的乞盼是秋天的果实,小时候叫了一阵子秋果,上学了,老师说不如叫秋实,他回家哭着闹着让爸爸给名字改成秋实,爸爸也说,叫秋实吧!老师说好那准好,浦秋果从那天改成浦秋实,他享用一生的非物资财富——姓名,是父亲给的,老师改的,这倒使他这一生永远也不忘父母恩,老师情。每当庆祝丰收时或生日,他总会想着这份情思。这份情义他将延续到人生终点。

几家人喧闹过后,江晓莹、奚小兰留了下来,其余人等各自散去。梁愔觉察着小兰有事。往日里她不是浦家常客,有时被江晓莹裹着来过几次,再就是有事相求时非来不可,才能来,今天的生日家宴她也是头一次参加,又让这位中年女性长了好多见识,也是说,她又更深层认识了浦秋实的为人。

几位女人把餐具收拾好后都坐在客厅里,这时的奚小兰才正正经经地说:“梁愔姐,浦大哥,今儿个是个好日子,大哥的诞辰。借吉日我说件事,行不行咱再商量,我大表姐家佟仁今年十八岁了,我看浦馨和佟仁挺般配的,让两个孩处个对象吧!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江晓莹笑嘻嘻地接过话来,道:“其实大人也许都看出来了,两个孩子早就好上了,去年冬天我和老浦说笑话时说,我把你家闺女要过来,那时他俩已经相处多日了。”奚小兰说:“这些话其实大表姐自己能说,今儿个一早非拉上我做个开场白,我也是借这个光,找个机会和梁愔姐说说话,听听浦大哥人生观论点。回家开导我那位榆木疙瘩脑袋。有时让他自己来,他总是说,浦大哥说话我答不上来,接不上腔。这人要笨到正田这份上,也就算笨到家了。”

浦秋实淡淡地一笑,道:“青年人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好了。他们间到什么份上,那是他们的缘份。我们做长辈的,只能说出参考意见,或者给些经济的支援,情感领域,容不得别人在其中参与,那样有时会把事情弄的很糟糕。啊,这只是我的个人观点,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看,咱都各抒己见,像聊天似的说说么。”

梁愔不慌不忙地说:“事儿是好事儿,但愿他们幸福,别出岔子。”

江晓莹忙着接过话,说:“梁愔姐,您俩支持还能出啥岔,我看这真是件好事,老浦,你说呢?两个孩子的事怎样?”老浦说:“我都说过了,她们之间的事,他们自己说了算,看她们的造化了。”

这时的江晓莹显得很活跃,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说:“梁愔姐,老浦,您二位同意,明天晚上我预备一桌,把老谭找来,让李萍也来,村上的主要都去,怎样老浦?”

浦秋实很严肃地说:“我可以去,梁愔能去,别人我不知道,正月里谭支书在你家喝的那顿酒,劲头真大,一直挺到现在,滴酒不沾,惹出一大堆麻烦。”

奚小兰说:“别说了浦大哥,谭嫂颜珍,太小看人,也瞧不起人,那天夜里该着他谭欣恬不冻死!事后我总是想不开的是,都快十点了,我怎么就鬼使神差的非去他家,让一个平常我知道没什么道行的人去给支招。我不去,没人看见他,一夜不冻死也弄残他。我背着一个醉汉走了那么远,累得半死,不给人情算了,干么污辱我。事后我想,也是该着吧!”

江晓莹惊诧地,说:“有这事,我怎没听说呢!那后来怎样了?”

浦秋实赶忙接过话来,道:“算了,这事今天不要提了,咱别说不愉快的事好吗?”

奚小兰还是很压事的,长叹一声,仰面看着天花板,一言不发。她知道不该在这时给浦大哥扫兴,说什么!又不是浦秋实的事,在人家大喜日子里,吐自己苦水有意义吗?于是她强做微笑地,说:“两个青年人多幸福,有如此开明长辈,真是福分哪!”此刻的梁愔完全沉浸在幸福之中。

夜很深了,说了一天话的浦秋实感到很疲惫,打了几个呵欠,江晓莹、奚小兰很知好歹起身告辞,这一天的欢庆总算结束了。

几场秋霜把树叶折磨黄了,山坡上大萝卜这几日卯足劲地长,翠绿翠绿的叶子,越冷越来劲,一条条,一块块挂在坡上,远处望去,周围的金黄色庄稼衬托着,望一眼,让你心醉。庄稼汉子忙一年果实,马上要颗粒归仓。

谭支书近期忙着组织各组护秋队,支书每天都参与护秋之中,乡里有统一秋收令,今秋三秋生产中乡政府又在原去年秋收生产中规定五统一,四不准,三个一样,两种办法,一个目标的基础上,加了许多条条块块规定,比如,定时间,定效果,定人员,定标准等等。在李萍开会回来晚上,谭支书组织支委开会时让李萍把乡里意见,秋收安排办法讲一遍,谭欣恬是两眉紧锁,浦秋实是微笑不语。

这时,一向稳重大方的李萍倒显得浮躁起来说:“我说这两位大哥,你们倒是说话呀!你们自己看看,一个笑,一个愁,闷到啥时是个头,咱得拿出适合咱自己的办法!乡里一天会都是秋收动员,准备、实施,有条条框框地!”

谭支书憋出四个字,说:“照着干呗。”

李萍与浦秋实静静地听着,默默地等着,约两分钟过去,李萍便问道:“完了,还有呢?”

谭支书说:“没了。”

浦秋实噗的一声笑出声来说:“谭大支书,谭大哥,真可以,两句话,六个字,先四个后俩,再说那可不就没了!你就不能多说几句,上边规定咱咋办,咱得有个自我公约,执行时心里有数。”

另外有一条咱必须执行,是维护秋收秩序。别收差庄稼,把别人庄稼弄到自己家来的严格制止。咱村到秋天手就痒的几户让护秋员看好,一发现又犯老毛病,严点治治他!

谭支书还是两眉紧锁的说:“二位,这二年我心累,地方官怕秋后算账这一关,得从乡亲们手里要钱,这是一难,样样弄不好,刮鼻子刮脸地当众尅你让咱脸上挂不住劲,这是二难,最后一难是鹰嘴山村的几户懒汉,缺啥少啥到家硬拿,今年不借了,拿起来就走,看着就生气。这个杜文还到处告状,乡里王副书记给他撑腰,去县里告咱。当然,到县里就没人支持他了,就他那身着装,让县领导一看就知道个大概,不是精神病,也是无赖。”会议在郁闷气氛中结束。

李萍很无奈地说:“也不知道李桂贤母子怎样了,连个下落也没有,我们俩是一起长大,小学是同学,一想起李桂贤带着两个孩子出走,我心里总是有说不尽的酸楚,这该是女人选择错误的悲哀……”

浦秋实收回微笑,说:“李桂贤得救了,李萍别担心你的同学,现在她可比咱强多了。上几天张芹去我那和梁愔说起曲文良在长春菜市场看见李桂贤。”

那是农历七月上旬,佟家俊与曲文良在山东的寿光收菜运往长春,在长春菜市场推售。无意中,发现李桂贤,衣着整齐,容光焕发在市场选菜。曲文良从后身看,外形很像杜文媳妇,于是他绕过去,从前面仔细看,被李桂贤发现。

离开鹰嘴山的李桂贤在异地他乡,偶见乡邻,不顾一切走至近前,双手抓住曲文良,泪如泉涌,她随曲文良来到解放车边。李桂贤讲起她托带俩儿子,一路艰辛来到长春。

李桂贤在鹰嘴山过元宵节晚上,她一只手领一个儿子在街道上观看各家燃放烟花,六岁小儿子不懂事,闹着妈妈也要,李桂贤默默流泪,她不责怪儿子。过年也没给俩儿子买个炮竹,心里不是滋味,家家欢庆元宵佳节,她只能领着儿子在街道上观看乡邻的欢庆场面。她对杜文已是心灰意冷。尤其让她接受不了的是,新正大月的,一个大男人走东家,吃西家的。他知道屯邻乡亲们,一般人家都不吝惜一杯水酒。大年初一至十五,天天的乘酒喝不完,总是酩酊大醉,年年如此。

今天夜晚为了让儿子们一饱眼福,李桂贤在屯子里的街路上徘徊很久。夜深了,儿子也困了,她还是一步一步挪到她和杜文共同生活了十三年的家。一个已经不太遮风挡雨,摇摇欲坠的土屋。这里也曾给过她欢乐与幸福。她和杜文也曾有过美好憧憬,他们的美好愿望都寄托在集体经济的发展壮大上。二十几岁的杜文,也算小知识分子,在六年义务教育年代,他读完初中,比起一般青年稍胜一筹。李桂贤没能上初中。所以在当年那种经济体制的农村,个体间经济差别,区分不大。所能区分青年人差别的,一是家庭出身,二是相貌气质,最主要的算是文化程度。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在农村读过初中的青年人,也算是青年中的佼佼者。杜文家庭出身又是八代贫农。她选择了杜文。不顾父母强烈反对,李桂贤私下和杜文领了证,没有送亲队伍,没有结婚仪式,甚至没有亲友祝贺。她执着地搬到杜文房中,算是结婚了,正式结婚了。也就是从那年开始李老汉对独生女李桂贤彻底放弃了他的念头——嫁给杨树。杜文和杨树是同龄人。杜文的长辈们是出名的懒,大伯杜大懒,独身一生。父亲杜二懒,吃饱了啥也不管。老两口四十多岁闭眼了。老叔杜三懒,六二年出走不知下落。

那时的桂贤爹怕是杜文随根,女儿跟了他遭罪。李老汉和杨树父亲青年时是好友,杨树父亲勤奋好学,是长春来的下放户,因父亲是右派被下放农村。那时杨树父亲已经二十五六岁,刚刚读完大学,毕业分配上遇上麻烦,老爹是右派,又下放到农村,他也只好随老父亲来鹰嘴山落户,那时的杨树已经三岁,母亲到农村一月余,便和父亲分手,回到城里,音信皆无,他们没有离婚。两年后杨树父亲精神有些分裂症。杨家下放三年中,事儿接连不断,老右派夫妇相继含冤下世。杨树爹精神分裂已到了狂痴地步。一家知识分子只剩下一个六岁小男孩,整天领着爹爹讨要度日。八年后,痴癫老爹也撒手人寰,给小杨树留下一些在那个年代,一文不值的各门类书籍。十四岁小男孩杨树,还有爷爷给留的无形资产——姓名杨树,爷爷自从来到农村后看到最多的高达植物,就是生长在鹰嘴山村周围杨树,高高大大,迎狂风暴雨而不折腰。老人家希望他的后人像杨树一样,挺拔坚韧。

李桂贤老爹李老汉看中的是杨树体内携带老一辈基因。用他们那代人的眼光选择儿媳和嫁女儿,都习惯地看三代,这位李桂贤当年没能听老爹良言相劝,在李桂贤眼里的杨树和杜文没法比。家庭出身不好,爷爷是右派分子。杨树本人,没文化,一天学没上。凭着充分理由,坚决反对老爹意见。落得如此下场。

李桂贤的充分理由激励杨树改变没文化也没人瞧得上,他用了四五年时间一边参加劳动,养活自己,又一边起早贪黑自学文学,到了二十左右时文学单科已达到大专水平,被李桂贤小学同学,读完初中在队里参加劳动的李萍看好收入门下。

李桂贤安顿好年幼儿子睡下,自己一夜未眠。半夜时分杜文从酒桌上下来回到家合衣而卧在冰凉的炕稍,蜷缩着身子在酒醉中漫游仙境,李桂贤在正月十五月光下看着炕上老小三位男人,心里在流血,眼睛的泪泉封闭了,干死了,再也流不出一滴泪……

东方天际将有一束白光渗透进杜文土屋里,李桂贤又看着几年前她曾寄托终身的男人杜文,正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吐着酒气味喘着粗气。她挪动着麻木地身躯,找出她和孩子的所有衣服,用床单包好。找到杜文经常写东西的日记本,扯下两页写到:杜文,不要找我和孩子,我们的缘分尽了。孩子你也没能力供养长大成人。家里今早晨已经断粮,也就自然断火。但愿你找一家饭菜丰盛的乡邻用餐吧!

没想到,我们的泡沫理想,是在全鹰嘴山人都过上好日子,你的老婆带着孩子,背着孩子背井离乡,踏上人生最后求生路——做乞丐讨饭人去求生存。

看见信后不要找我,孩子到能独立生存时候,他们会找你的,最后托你件事,告诉我的爹妈,桂贤无颜见他们。让二老放心,我会把二老接出鹰嘴山村的。

别了杜文,你曾经的妻子,李桂贤亲笔。

于一九八四年农历正月十六日凌晨。

天还没亮,她叫醒沉睡的儿子,大小子和老儿子。赶往省城方向,走着,要着,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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