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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调查美德赛斯家主被杀事件(其二)

马车出了城门,来到了平民窟。像耐克这种放债的,其实就是高利贷。借他钱的人大多都是农民,他们积累不了金钱,所以没有私有财产,就算一辈子给农场主打工,结果还是负债累累,负债一代传给一代,甚至生病资不抵债,需要借高利贷的,结果就是农民一辈子都不能翻身。

一下车,就看到一大群人正从房子内搬出尸体,他们搬到更远的近郊进行埋葬,只是因为数量太多,甚至有些新搬出来的尸体只能就这样堆放在路边,卫生条件非常差。

布鲁走到一处房屋停下脚步,“我们进去吧。”

屋子十分逼仄,杂物到处堆放,空气十分浑浊,有两个成年人躺在床上,满身脓包,看上去奄奄一息。

“看来他们都得了黑死病。你不要跟他讲话,可能会传染”布鲁用衣袖蒙住半张脸。

“看他们一脸死灰,我们进来他们都直不起腰子,估计说话都没力气了。好不容易还了债却得了黑死病,还真倒霉。”

“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如果说医院里面,看得起病的商人十个有一个能救活的话,那么贫民窟里,一千个人只有一个能活下来。借耐克钱的人基本都是贫民窟出身的,我们就只在这家搜索一下吧,看一下有没一些线索。”

两人在房屋内四处翻找,海德在架子上找到一沓纸。“大哥,我找到一些宣传纸,是跟我父亲家暗格里的找到的一样。”

“那么就能证明他们的确是加入到新教里面去了,海德我们走吧。”

两人出来后就上马车,马车缓缓开走,从车厢的窗口就看到两人被人抬了出来。

“看来这两人是真的死透了。”

“嗯。下面要去哪里。”

“现在这线索太凌乱了,先去一趟教会找主教回报进展吧。”

再过不久,这座城就会成为死城里吧。海德心里想着。

来到教会,布鲁把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主教听,主教听后便起身,“你们跟我来吧,不过要把眼睛蒙上。”

主教叫来两个下属,把海德他们眼睛用布条蒙上后就带领着他们离开了教会。一路上,海德只听见脚步声,有时会听见下属提醒“这里要下楼梯”、“这里是拐弯处。”除此之外,只有不安感充斥在两人的心头。

“停下吧,到了。”下属解开布条,眼前是堆满各种瓶罐跟书籍的密室。

“这里是专门没收异教徒的物品,大多都是其他宗教的宣传画册和做法器具”

“之前在其他城市也发现你找的的宣传纸,而且还在美德赛斯家里也发现,看来这新教背后有达官显贵在撑腰,教会很难出面处理,只好找你来解决。”

“那么你是知道的,美德赛斯家主的事。”

“之前只是怀疑,现在是知道了,而且他只是负责新教的资金运营。我觉得是这些宣传纸上,负责插画的一个叫‘小苍兰’的人跟这次事件有关。”

主教指了指宣传纸上的图画,每个图画左下角都有个小小的署名。

“但是这一看就是个笔名,怎么找?”

“所以我才叫你过来调查,布鲁。我早就说过,你现在是异教徒,除了查出这个人的真实身份,不然就是死路一条。”

“。。。”布鲁感到委屈,但为了活命也只能忍气吞声。

“主教大人,就这么一点提示,而且你怎么知道这个叫小苍兰的人一定还待在这城里?”海德看不下去了,直接就插了一句。

“海德,快道歉吧。”显然,布鲁知道海德想为自己解开这尴尬的局面,可这样只会弄巧反拙。

“不好意思,主教大人,刚刚是我多嘴了。”

“我这么肯定的是因为今天早上有人在河边发现一具尸体,死法跟美德赛斯家主一模一样。你们就赶快去调查吧,趁他还没出城前。”随后下属把两人的眼睛重新蒙上走出密室,回到教会。

“那我们就去案发现场了,主教。”

“记住我说得话。”

“我知道了。”

上了马车。这次是海德先出声:“还是先去河边看一下尸体先”

“也对。”

来到河边,看到有一堆人围在一起议论纷纷,看来尸体在那边没错了。两人穿过人群,尸体有警察守着,布鲁说明情况后被批准能接近尸体。布鲁蹲下来,掀开盖在死者身上的布,摸了摸胸部,果然摸不出肋骨,手上还握着自己的肋骨。看来主教的情报是对的。

“你们知道这人的身份吗?”布鲁问问身旁的警察。

“是造币厂的主管。这人的穿着看上地位就不低,手指上有枚戒指,上面刻着造币厂的标志,这才知道他身份。”

“是谁发现这具尸体的?”

“住在这附近的孩童在河边玩,结果看到呗布包裹着的尸体。”布鲁看看布料表面,还是比较干净,看来尸体是昨晚才运到这里。

“没有人认领这尸体吗?或者他的家人朋友呢?”

“这人是法国人,来这里只是为了工作。我们这边也头大,不知道怎么处理好?”

“你们先把他运到医院,那里会后医生接收,可以暂时存放。之后你们在通知法国那边的家人把尸体领回去吧。”

布鲁离开,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去往造币厂。在车厢里跟海德讨论案情。

“已经是第二起同类型案件,但杀人动机还是不清楚。”

“还有主教叫我们查出插画家的真实身份,在你下去调查尸体的时候,我仔细比对那些宣传纸,上面的图画个人风格不明显,画法简单,就算给画行的人看也未必知道是谁的作品。”

“谜题越来越多,知道找到新的线索才行。”

马车来到造币厂,奇怪的是里面并没有工人,根据门卫的说法,工人大多来自法国,现在塞维利亚城又爆发了黑死病,加上主管死亡,现在工人都丢下工作逃回到自己故乡去了。造币厂没人工作就关闭了,里面造出来的银币就暂时由市政府接管。布鲁请求让门卫给他进去主管的办公室调查,在办公室果然找到了新教的宣传纸,果然主管也是新教徒。

看来布鲁迟了一步,不过门卫的话激发了他的思考。离开造币厂后,布鲁跟车夫说要去市长的府邸。

“看来我找到线索了。”

“城里最富的家族的当家死了,造币厂的主管也死了,两个人都隐瞒自己是新教徒的身份,看来凶手是跟一些达官显贵的人有亲密关系才知道两人的身份,而且很有可能凶手本人也是一个新教徒。”

“那么市长就很可疑,造币厂的工人都走是因为这里爆发黑死病,但是现在城市还迟迟不关闭就很奇怪。而且家主借给新教徒的钱应该就是主管所提供的。”

“难道他是为了占有银币,首先假装跟父亲和主管亲近而加入新教,取得信任然后就杀了他们?然后又故意不封锁城市,让疫情传播开来,导致那些工人害怕得病而死而纷纷离开,从而更好地霸占这些银币?”

“这个想法还不严谨,市长是不可能预测到黑死病会在这时候爆发。如果没有黑丝病,工人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工作离开的,在造币厂工作可是铁饭碗!还有他不需要这么高调杀人,这样还增加被怀疑的机会。”

“也对,这样正好,我也想到要去找市长一次,看能不能求情让他下令封锁城市,如果凶手途中染病死了,或者悄悄离开,那我们就前功尽弃。”

“还有一个我认为是市长可疑地方是,之前耐克给我借债人的名单时,有一个人的住址竟然是市长的府邸,看名字是女人名,应该在里面做女仆之类的工作,但是能在市长家里工作,需要借高利贷,这一点就很奇怪了。”

来到市长府邸,市长正好在家,两人表明来意。

“市长先生,最近有两宗离奇杀人事件,想过来这里调查一些线索,美德赛斯的家主跟造币厂的主管跟市长你都是认识的,他们在出事之前有跟你说过一些什么吗?”

“你说那个由‘被魔鬼附身的人’的杀人案?对不起,我每天的工作都很多,加上黑死病蔓延到全城,我实在是分不了心去打听这事,事实上也是造币厂的工人告诉我才知道主管的死亡。”

“原来这样,因为他们地下都是新教徒,我们认为凶手也是一个新教徒。“

“我可不是一个新教徒,你们究竟有没有好好查案,还是过来捣乱?”

”我不是说你就是新教徒,而是你家雇佣一个叫安西的女人,据调查她可能是新教徒,或许她知道些什么,能不能叫她出来跟我们聊一下。”

“有这样的事?我叫我的管家出来一下,家里佣人的事我都是交给他打理的。”

就在管家来到客厅的途中,海德发现墙壁挂着一幅画,一角署名竟然是“小苍兰”!于是故意问起市长,“这画很漂亮,是市长你画的吗?”

“哈哈哈,我没有绘画的天赋,这画是一个朋友送的。”

“是么,我还想如果是市长画的,想买下来呢。”

“海德,不要开玩笑,我们是过来查案的。”布鲁似乎听到弦外之音,不过顺着海德的话给圆了回来。

这时管家来到三人面前。

“请问老爷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问我们家是不是有个叫安西的?”

“老爷,家里确实请了她来做女仆,可是她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为什么?”

“其实我也觉得不合理,毕竟她做了有三四年了,一直都做得挺好的。知道一个星期前,安西说她要嫁人,不能再这里工作,所以我批准她的请求。”

“大概什么时候离开的?”

“老爷,一个星期前就已经搬离了。”

“那你有没有觉得她可疑的地方,例如背地信奉其他宗教?”海德突然提问。

“据我的标准,要是她是异教徒,只要她工作出色,一般我是不会过问他们的私事。而且安西也从没有在我面表现出异教徒的行为,你说背地里嘛,我就更加不知道了。”

“那你知不知道她娘家的住址在哪里?”

“这个我倒是知道,我写给你吧。”随后管家递给一张纸条给海德,海德收下后问布鲁还要不要继续调查下去。

“市长先生,现在造币厂的银币都是市政府的人负责,这是怎么回事?”

“造币技术一直都是法国那边领先的,现在主管死了,工人有跑光。法国一时半刻也调动不来新人过来管理造币厂,只好市政府派人守住造币厂。”

“那我这边也没什么继续要问了,我先离开。”

离开市长府邸,已经是夕阳西下了,布鲁吩咐车夫把他们带到布鲁他家附近的餐厅。经过一天的辗转覆辙,两人都饿扁了肚子,一坐下来,便叫了两份海鲜意面,狼吐虎咽地吃起来。

“市长家里有小苍兰的画,那么市长跟小苍兰一定脱不了干系。”海德兴奋地说道。

“女仆的住址也到手。”

“那么。。。”

“我们分开行动吧。海德你去跟着市长,我就去调查女仆。”

“就这样决定。”

第二天,两人按照计划分开行动。

市长一般在市政府工作,主要要做就是,举行会议,在会议议员的提议中选取最符合大众利益作为方案执行。这天他们就为是否关闭城门封锁全城而举行会议,其中两位分别站支持跟反对的一员正争论得如火如荼。海德就做在二楼的公众席位,隔着网格窗饶有兴趣地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小凡,原来以前的时代还有这样一起讨论的形式出现。为什么这么有趣的事情怎么公众席只有我一个人?”

“你觉得好玩?这可能关乎他们生计呢。再说现在到处生病死人,还没染病的人都不敢出门,谁还有心情要过来看啊?”

“也对哦,这群议员没一个是平民出生,说是为城里人谋福利,结果就是为了自己那盘生意,小凡,你就跟我一起看着吧。”

“记住你是过来跟踪市长的,不要只是瞎看热闹。”小凡提醒海德。

楼下一名议员站出来到房间中央发表他的看法。

“现在黑死病蔓延了半个城,再不关闭城门,肯定进一步增加死亡人数。”

“这黑死病是厉害,但我们这座城市靠海港贸易的,跟王室那边申请关闭城门,商人还有生意做?王室那边会减税吗,怕是一关就得等着城市破产吧。”说出这番话的议员明显是站在自身立场

“你现在到大街上看看,天天看到有尸体从居民区抬出来,大家想要做生意,怕到最后大家都成了最富有的死人。”

“我们捐了多少钱给教会跟医院,结果这个教会把疫情赖在一个什么‘被恶魔附身的人’身上,还说谁找到就有鉴赏,转移大家视线,啥事都不干。不锁城,至少有新居民进来我们城安居乐业。如果要锁城,还是因为黑死病的,以后还会有人来我们城做贸易?我们城要不是有商业支撑着,规模能发展成跟首都媲美?”

“小心你的言行,你这是在侮辱教会。”

“少他妈在这里放屁,医院是教会管理的,他们能治好人,我还会站在这里浪费口舌跟你吵?我家族有十艘船,以前一靠岸马上又装货出海。现在?有五艘船能出港就偷笑了,还只能跟旁边的意大利人做做买卖,再这样我倒不如搬家到马德里城去得了。”

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争论,海德觉得津津有味。

“小凡,我好开心。”

“你开心个啥?”

“我开发《模拟世界》的目的是因为我向往那种人声鼎沸的的感觉,现在不是就是吗,哈哈。”

“你不要就因为这样放弃寻找漏洞,找到漏洞后,你在现实世界想看这种热闹场面看到2319年都行。你真是个怪人,人家吵架你就觉得开心。”

“我可是在共产社会出生的人,兴趣点跟旧时代的当然不一样。”

“你们两个稍稍停一下吧。”市长发话。

“你们都说的有道理,不过你们今天也应该注意到,有一个人没有出席在这里。”

大家知道是说谁,议会厅顿时议论纷纷。

“美德赛斯家族家主前两天被人杀害的事我想大家已经知道吧,抛开黑死病不说,能有人这么大胆杀死这里最显赫家族的家主,难道大家就不当心自己安危?”

这句话听得大家人心惶惶,立马鸦雀无声。不得不说,市长的控场能力一流。他清清嗓子再说到:“现在可是塞维利亚城面临着重要危机的时候,大家的命就只有一条,钱可以继续赚。我会向王室传达要封城的命令,至于税金的问题,现在造币厂的银币由市政府的人监守,就先动用那里的钱吧。你们觉得赞成的话就举手投票吧。”

大家纷纷举起了手,连刚在主张不封城的那位议员也举起手来。“大家都赞成的话,那我宣布,从今天黄昏后,关闭四方城门,直到疫情得到控制后再开放。散会。”

看着议员离去,海德也悄悄跟在市长后面。

另一边,海德根据市长管家留给他的纸条,去寻找女仆安西的下落,就在这时,迎面走过一群鸟嘴医生。所谓鸟嘴医生,是十四世纪的人们认为把面具做成长嘴形状,往里面塞着一些药草,能够阻挡黑死病。

这里有鸟嘴医生出现,难道!布鲁立马向目的地奔跑过去,在跑到拐弯一个街口时,眼前一番景象让他怔住了,这条街几乎每一家的家门都给打上大大的骷髅头,这个标志着,这家人已经因为黑死病而死绝了,这样的话。。。布鲁还是平复一下心情后,走上阶梯,不过还是很不辛,她家的门口也被划上骷髅头。要找的人死了,布鲁只好进去看看还有什么线索,因为已经没有任何人,所以进行地毯式搜索,祸不单行,在女仆的家里还是一无所获。

现在线索又断了,不知道海德那边有没有新的发现,如果不能破案,赦免异教徒的称号,难道我还要继续之前颠沛流离的生活吗?不行,还有什么是我忽略的,没有注意到的。。。“之前在其他城市也发现你找的宣传纸”,布鲁在脑海里想起教主在密室里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好像想通什么,转身就跑。

就在这时,海德跟踪市长到造币厂,可门口有守卫。

“小凡,我想进去但又不能被他们发现,你说该怎么办?”

“那你就待在这里一直等他出来啊。”

“就不能想点办法?”

“我说,现在我们是联机到程序里,不像在外部,能随便定点时空位置。”

“对了,我不是刀枪不入吗?”

“你想干啥?”

“你懂的。”

“我不想懂,我就不该把初始设定弄成这样。”

“不要这样嫌弃嘛,好吗,我也是力所能及啊。”

“你是不是对这个词有所无解了?”

“不管这么多了,走!”

海德绕到造币厂另外一面,这里有围栏围着,围栏大概有两米高,海德撸起袖子,两手握着铁杆往上爬,爬到顶点时,就直接来个信仰之跃,果然毫发无伤,但海德却疼得咬紧牙齿,趴在草地上抽搐。

“虽然你是金刚不坏之身,但是神经元还是会通过放电传输信息,受体仍然感受刺激。”

“那还真的谢谢你为我科普,不过下次提前一点,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不用谢,只要你不要头脑发热的这么快就好。”

海德吐了一口白沫,用手拍拍身上的灰尘,左右环顾。听到左方有动静,就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躲在灌木林后暗中观察,看到几个人在围在一处空地上用铁镐往地里铲,挖出好几个木箱,而市长就站在旁边,然后他们又把木箱搬到马车上。海德跟着马车,直到马车驶向造币厂大门,离开造币厂,逐渐消失在海德的视线。

“你不追吗?”

“人怎么能追得上马车。再说追上了就会被门卫发现了。”

海德站在那里,看着造币厂,突然灵机一动:“小凡,不如我们去看看造币厂的银币怎样?”

“造币厂这么大,你怎么知道银币放在哪里,再说银币附近肯定超多守卫的。”

海德指了指造币厂的一处玻璃窗,透过窗户,看到银币被整齐地叠放成一个金字塔,而周围竟然一个守卫都没有!

“昨天去主管办公室调查,至少还是有个守卫给看着,怎么这里就这么放着一堆钱却连个人都没守着,十四世纪的保密手段真的是这样吗?不对,这肯定是除异能之外的另外一个漏洞。”

“你看这门也没锁,一推就开。”

“我敢肯定这是陷阱。”

“那好吧,我就这样远远地看,真可惜”

“不过今天算你走运,给你查到点线索。”

“对啊,市长昨天才说自己公务繁忙,可是今天又立即到这里,还鬼鬼祟祟的。”海德看了一下天色,发现时候不早,昨晚他们约定在黄昏时刻在酒吧集合。

“今天就到这吧,我要跟布鲁会面交换情报了。”

来到围栏前,海德沉默地看着。

“好啦,快点爬吧。”

“你说能不能把这铁杆给拉开弄个洞出去啊?”

“不是要跟布鲁碰面吗?太阳快下山了。”

于是海德再次体验到粉身碎骨的生不如死。。。来到酒吧,就看到布鲁往海德招手。海德马上来到布鲁这边。

“海德,你跟踪市长有没有被发现了。”

“当然没有,对了,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议员会那边通过投票决定要封城,现在的话应该把城门给关上了。还有市长在造币厂那里的空地挖了几箱东西,而且根据市长跟他手下的对话,这位置还是主管告诉他的不过他们坐马车走了,我追不上。”

“造币厂的主管一死,他就有所行动,加上他家里那副画,可以肯定的是他是一早就知道主管新教徒的身份,看来市长真的是新教徒。”

“大哥,你那边查得怎样?”

“我这边就就没有这么顺利了,当我去到安西的家的时候,发现她家的已经因为黑死病而绝户了。但是我在途中又想到新的线索,结果还真的是这样。”

“这么厉害,说来听听。”

布鲁回忆起刚才所遇到的一些事。

“之前在其他城市也发现你找的宣传纸”这是教主说过的,宣传纸不会只在一个地方印刷再分发各地,这样运输成本太贵,而且效率太低。如果这样的话,那么这座城也有负责印刷宣传纸的地方,一般出版社不会接收印刷异教类的宣传资料,那么就只有地下市场,在那里或许会找到线索。

布鲁动身到地下市场。地下市场龙蛇混杂,一般是由难民组成,这里的人为了生存什么“生意”都能接,倒卖赃物、买卖儿童妇女、赌博,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随便来到一家卖首饰的地摊,这些首饰风格各不一样,有些甚至是残次品,就这样零零散散地放在一张破布上,看来都是赃物。

“老板,看看,都很漂亮,算便宜一点。”蹲坐在破布一旁的男人亲切地来招呼着布鲁。

布鲁询问:“你知道哪里能够大量印刷那些‘摆不上台面的’东西?”

那个人看到布鲁不是来买东西,态度一百八十度改变,一股不屑的样子,瞄了布鲁一眼:“不知道。不买东西就走开。”

布鲁拿出一枚铜币扔给男人,男人机灵接住,从一张臭脸变成笑得像只狗一样:“嘻嘻,客官你这就问对人了,我认识一个人专门印刷那些美女的海报,你要多刺激就有多刺激。”

“不是那种,我是说那些会被教会认作是异教徒的‘资料’。”

一听到“异教徒”三个字,男人眉目紧锁,双手相搓:“客官这个嘛。。。就有点难办。”眼神闪烁不定。

布鲁早就看出他的戏法,再扔给他一个铜币,那人还是快捷地接住:“客官,有个叫米多佛的人就干这事。”

“他在哪里?”

“这个嘛。。。”

“事不过三,我给最后一次钱给你,你直接带我去见他。”

“没问题。”在地下市场,即使是一个消息,这里的人都能够挖掘其中的商业价值。在得到第三枚铜币后,男人带着布鲁走过迷宫般的巷子,来到一个偏僻的小屋,进到小屋,再沿着楼梯往下走,来到地下一层。地下的空间宽敞许多,蜡烛照亮整个空间,这里安放着几台印刷机,不断印刷出新的宣传纸。印刷异教资料因为有被教会定罪的风险,所以愿意做的人不多,毕竟只要有点手艺能活着就不会拿自己命去赌,但也因为如此,干这活得到钱也会比其他地下交易来得快跟多。

一旁坐着的老头,看到来了一个陌生面孔,警觉起来。他走到布鲁他们面前:“你到这里干什么?”

“老头,别这么紧张,你有生意来了。”

“生意还需要你介绍?这东西就没几个人敢做,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教会的人,来钓鱼执法?”老头十分防范,不过布鲁很快读懂这份不信任,他撩起自己的衣服,在背部肩胛骨处有一个烙印。

“我自己也是一个异教徒,只是在逃亡。老头你这下相信吧。”看到这烙印,米多佛跟男人挥挥手:“你走吧,这里有我就行了,介绍费转头再给你。”男人便转身就上去了。米多佛才让布鲁进入到印刷机之间,看着一台又一台印刷机在运转,问了一旁的米多佛:“你现在接了几个人的单子。”

“就一个人而已。”

“那你认得这张宣传纸是不是来自这里的印刷机印刷?”布鲁递给一张宣传纸给米多佛看看,米多佛仔细看了看纸上的排版跟墨水。

“是的,就是这里印出来。”

“那你认识一个叫小苍兰的插画师吗?”

“他就是我的雇主。”

听到这个回答的布鲁有点不相信,他指着宣传纸上插画左下角的署名,问他是不是这个‘小苍兰’,再次得到肯定的答复时,布鲁喜出望外。

“米多佛,你知道你的雇主在哪里能找到他不?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问他。”

“可是我已经没见着他很久了。”

“什么!”

“之前他还会到每天到这里看印刷的进度,可现在一天他人影都不出现。我也不知道他的来历,联系不了他。”

“那他这样失踪了到底多久?”

“大概已经有四天了吧。”

“四天。。。你能不能描述一下他长什么样子?我这里提供一枚银币作为报酬。”

“这个,我现在还帮他做事,或许他就是想消失不让人知道,我这样说出来的话,怕被打击报复。”

“我不会说出来是你告诉我的,而且长相什么的,你只要说出特征就好。”

“雇主是个男的,大概三十多岁吧,金发碧眼,还有就是长得很英俊。”

“英俊?”

“你不要误会啊,只是以他这样的长相来说,确实有比做这个更好的选择。不过嘛,你是异教徒最清楚他们的想法,就算被流放,被处死,你们为了自己所信奉的东西都心甘情愿吧。”

“我们看上去就这么疯狂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其实我也没什么资格说这些话。”

离开地下室,布鲁知道小苍兰的失踪跟美德赛斯家主被杀害发生在同一天,而据刚才那人的描述,小苍兰负责插画和印刷工作,美德赛斯家主负责通过借钱给已经负债的人的方式来增加新教徒,造币厂的主管在这两天后以同样的方式被杀害,市长家里挂着小苍兰署名的画。活人嫌疑最大,而且之前去过市长家可能已经打草惊蛇,死去的两人,主管是其他国家,线索可挖掘性较少,那么只剩下美德赛斯这条线索了。。。

布鲁把单独行动的经过复述给海德听。

“这样的话,加上我的调查,那么市长最有可能就是凶手了,但是市长却不是小苍兰。”

“不要纠结谁是小苍兰,最重要的是找到凶手。”

“也对,大哥。”

由于封城,城内的商贸基本强制停止下来,加上黑死病的肆虐,城内的居民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明天,大多都抱着及时行乐的心态,到酒吧尽情寻乐,气氛达到最高点。

“封城对于我们是好事,但是对于城里人来说简直噩梦。”

“他们不是喝得挺高兴?”海德看着那些在桌子上跳舞,在椅子上尽情豪饮的人们,对布鲁的话感到不解。

“因为黑死病,大家对教会的信任逐渐瓦解,但是大家不知道又该相信谁能够拯救自己。加上封城本质上是断了大家的财路,迷茫加绝望的双重打击下使得这里的人只好通过纵欲来麻痹自己。”

“如果教会因此瓦解不就好,这样一来你也不用查案也能恢复自由之身。”

“海德,你的想法真有趣。连王室国王都要忌教会三分,教会的力量不会一下子瓦解的,即使大家逐渐不相信教会至高无上的地位,迫于教会根深蒂固的势力,大家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释放心中的不满,要是真有反对的苗头出现,教会必定将他摁灭。”说罢,布鲁用手指向自己颈部隔空划了一下,海德心领意会。

这时,有个人从布鲁身后来了个熊抱,头从布鲁身后探出来,原来是耐克。

“呵呵,布鲁~怎么又在酒吧遇上你了?”满脸通红的耐克看来喝了不少酒。

“耐克,你喝醉了,你坐下来先吧。”布鲁扶着耐克,把他移到木椅上。

“嘻嘻,布鲁,我给你的欠债人的名单,有用不?”

“算是有一点吧。”

“有一点?怎么可能,本大爷的名单个个可都是新教徒,你拿着它给主教邀功,人家绝对赦免你啦。你到底会不会用?”耐克开始发酒疯。

“说有一点不是给面子给你?你给那些名单哪个不是平民窟出身的,用几个死穷鬼给主教换大哥的自由身,你觉得是主教太笨还是大哥太廉价?不要给你面子你就上天了。”海德看他不顺眼,怼了他几句。

“你奶奶的,话说你是谁啊?上次就看到你跟布鲁一起,你这小子好大口气,你不知大爷我在这行敢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吗?”耐克也不甘示弱。

“我只是个无名小辈,不知道放债的还搞个排名!你还记得那名单也是大哥用钱买的。”

“你欠揍是吧。”

“你们两个不要吵好不,又不是什么大事,坐下来!”布鲁看要打起来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便挡在他们中间。

“哼!今天我给面子给布鲁,今天你们这顿我请!”随即掏出两枚银币拍在桌子上。

“耐克,不用了,海德还年轻而且是其他城市过来的,不知道这里情况才说出那些话,你不用上心。”布鲁继续劝说,但是酒气熏天的耐克很明显是听不进的,他继续说道:“布鲁,那小子说我那名单没价值对吧,我跟你说个内幕,保证对你有用,这次不收钱!”耐克再说“不收钱”三个字时还瞪了海德一下。

“是吗?说来听听。”布鲁也下也变得不客气了。

“那个名单不是有个叫安西的女人吗?她是市长家雇佣的女仆,本来像她这种级别的人找我借钱就很奇怪,结果一问才知道,她还有个妹妹,是个异教徒不能抛头露面工作怕被教会追杀,就靠姐姐来接济。所谓就急不救穷,长期下来那女仆入不敷出就找我借钱。但后来教会那边又撤销她妹妹的罪名,再后来那女仆加入新教拿到钱给还上我这边欠的债。这女仆多少有点背景吧,不然他妹能重新做人的几率为零,你把这名字供上去,说不定还能一人换一人。”

听到这里确实是一个好的线索,只是耐克不知道的是,这个名为安西的女仆,已经因为黑死病而魂飞天国了。海德给了一个颜色给布鲁,然后海德就装怂:“耐克大哥,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冒犯你不好意思哈。”,布鲁也附和着:

“耐克,明天我一定会跟主教讲这件事,你等我好消息。”

“这样才是嘛,我要去那边跳舞开心开心一下,不陪你了。”之后拖着笨重的身躯,摇摇晃晃地走到对面群魔乱舞。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那个放债的真的搞笑,活在自己的世界。”

“一个人形成自己的价值观以后,死倔强的根本不会改,辩到最后就是伤和气,你还想说服对方根本说服不了。”

“我知道,人唯一能改变的方法,就是用他的价值观做事,事儿失败了才有影响,你光跟他讲道理一点用都没有,只能用实践教育他。”

“海德你难道还想教育他?”

“不不不,说的我太伟大了,这种人就让他永远活在烂泥当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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