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处罚
铁烙已在锅里烧成了红色,楚应澜缓缓走近,拿起铁烙看了看。
“本庄主再给你次机会,你究竟到宫锦山庄来有何目的?”
“难道我说了少庄主便会放过我么?我怎么不知道少庄主竟是如此心软的一个人?”浮袖不屑的笑着,仿佛一切与她无关,而她只是个看客般。
“你!当真是不知死活!你就不怕本庄主杀了你么!”他真的恼怒了,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没有一人对他如此讲话。
“不知死活?鬼嗜已死过一次,何来怕字之说?”
楚应澜也没再理会她说的什么,拿起烧得已通红的铁烙直直走向浮袖,嘴角还挂有那丝阴狠。
“你可有尝过这火烙之苦?”
“这次借少庄主的福,不就尝了么?”看着越来越近的铁烙,依旧笑颜。
就在铁烙离浮袖身子还一分时,浮袖突然开口“少庄主可要想好了,这铁烙下去,少庄主您可承受得住代价!”说完便不再言语,静静地看着旁边。
楚应澜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狠狠摁向浮袖的左边的肩膀。
随着“咝”的一声,眉头紧紧皱起,鲜红的血自浮袖口中缓缓流出,尽显妖娆!
“怎样?滋味可好?”楚应澜眼睛已有些发红,他还从未做过如此狠的事。
“少庄主想听什么?想听鬼嗜的求饶么?”被烫过的地方已经如熟了般,鲜血已微干。痛,已然麻木。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楚三!替本庄主伺候鬼嗜公子!”走到旁边的椅子边,静静的坐下。
“是!少庄主!”缓缓地拿起铁烙,伸向浮袖。手却在发抖,要他如此,他当真是不忍心!少庄主这是怎么了,全然不似以往,就像换了个人般。
“混账!如此无用!不过让你罚个人就这般!怎成大器?”楚应澜一拍桌子,猛地站起。
“下人终究是下人,怎能和少庄主比?再怎样也不如少庄主您心狠手辣。”艰难的勾起笑容,此刻她已是精疲力尽。
“哼!果然还是伶牙俐齿啊!”夺过楚三手中的铁烙又向浮袖伸去。而就在贴向浮袖身子的霎那,门被撞开。一个小厮跑到楚应澜身旁,着急的说着什么,然后楚应澜一惊,丢下铁烙便跑了出去。
“你说的可是真的?”楚应澜急忙跑向前厅。
“奴才说的句句属实,老爷已在前厅候着了。”
“那为何现在才告知与我!”楚应澜眉头紧皱,什么时候不好,偏是这时候!
“奴才也是刚刚得知,便去告诉您了。”
“你快回去,把他藏起来,千万不可让人看见!否则就全完了!”丢下小厮,楚应澜干脆使用轻功直飞向前厅。
刚到前厅门口,便看见一身玄衣的帝君高坐主位上,漫不经心的喝着茶。
“楚应澜参见皇上!不知皇上要来,有失远迎,请皇上治罪!”急忙单膝跪下。
“罢了,朕今日来也并非游玩,不知楚公子可有见到嗜儿?”左冥并未抬头,缓缓地说着。
“臣并未见着鬼嗜公子,鬼嗜公子也并未回过山庄。臣还以为鬼嗜公子在皇宫与皇上在一起呢,难道鬼嗜公子并未回去?”楚应澜低下头急忙压抑住心底的恐慌。
“哦?可我听嗜儿的婢女说嗜儿回过庄,并且还遇了袭呢?难道楚公子不知?”一言一语间,帝王的霸气尽显!
“臣、不知。”难道帝君知道了?那个丫头不是让他们给做掉了吗!怎么还活着!
“混账!你这个逆子!逆子啊!你怎么能去害她啊!”楚雄已然含着老泪骂道。
心,猛地一痛。最近不知为何,心总是一阵阵的疼。抚住胸口,想压制那种蚀骨的痛,却并无任何减轻。“楚公子还不想交代吗?难道还要朕带侍卫亲自搜查!”左冥眼神渐渐凌厉,如若他真的动了浮袖,他定要他生不如死!
“臣、并未见到鬼嗜公子,皇上怎可加罪于我?”他就不信,他又没证据,怎能搜到他家秘密的地牢?
“加罪?朕劝你还是想好了再说!”一再的否认勾起了左冥的怒火。
“逆子!你可知他是谁!你怎能这样对她!你对得起你黄泉下的留青吗?”楚雄老泪纵横,话已不清楚。
“爹这是何话?这关留青何事?”他还是懵了,留青留下的唯一血脉也已赴了黄泉,鬼嗜又关留青何事?
“嗜儿,乃是、乃是你的亲侄女啊!”
“侄女?她是女的!”稍微停顿了下,遏制住自己的惊讶“浮袖不是我侄女吗?那鬼嗜又是谁?”
“逆子!鬼嗜便是浮袖啊!”楚雄刚说完话便瘫倒在椅子上。
“爹切不可胡说!她怎会是浮袖!浮袖的尸身爹也见了,怎可说是浮袖!”楚应澜脑袋里顿时混成一片,他是腐朽、她是腐朽、他竟对着自己亲侄女下了如此狠的毒手!无数个念想吞噬着他的神经。
“哼!来人!搜查宫锦山庄!不要放过一点蛛丝马迹!定要把亦妃给朕找出来!”一挥袖,属于他的帝王气息顿显!
“皇上!”楚应澜还想说什么,却硬生生的被左冥打断。
“你还是祈求浮袖无事吧!否则朕决不轻饶!敢对浮袖动刑者,杀无赦!”拂袖间,人影犹如鬼魅般消失在前厅。
“爹?”楚应澜迷茫的望着刚醒来的楚雄,似在询问。
“你呀!怎可对浮袖下手啊!”楚雄坐在一边无声的叹息。
“那人真是浮袖?”低低的呢喃,似是说给自己听,又似是在询问别人。
“皇上,这有一个暗门!”一个侍卫在搜查中发现了那个阴暗的地方。
“什么?暗门?好啊!给朕踹开!”犹如一阵风似地飞了过来,在门应声倒地后急忙奔入。
蜿蜒的鲜血顺着地牢一直延伸到里面,血腥味扑鼻而来。左冥心中一抖,这血迹还未干,莫不是浮袖血……
慌忙顺着血迹走到里面,入眼的便是那未燃尽的火炭和那带着血丝的鞭子以及那一地的未干的鲜血!心中顿时一颤,又不自主的抽痛起来,是你吗?浮袖?
空旷的地牢里没有任何声音,有的只是那凄凉的回音。
“来人!把楚应澜给朕绑来!”仅有的理智被鲜红的血液吞噬干净,剩下的全都是狂野,冷血。
一阵跌跌撞撞,楚应澜被五花大绑的带到左冥面前。
忍住了杀人的冲动,咬牙切齿的盯着楚应澜“这可是浮袖之血?”
“请皇上治罪!”头紧紧贴在地上,为了自己那良心的谴责。
“哈哈!”左冥怒极反笑,挥袖间楚应澜的左手已废!无人看清帝君是怎样下的手,只见到了那不断涌出的鲜血。
“朕再问你一便,浮袖呢!”
“浮袖……叫楚三来。”
“草民参见皇上,少庄主?”楚三抬头看向楚应澜,不明所以。却在看见左手处
“你可见到给我报信的那个下人没?马上把他给我叫过来!”
“奴才未曾见过那个小厮,奴才本以为是庄里新来的。”楚三皱着没有回忆着。
“什么!那人不是山庄之人!”楚应澜眼睛猛地睁大,他这是,害了她啊!
“来人!宣朕旨意!全国内搜查那名小厮!不可放过任何关卡!如有嫌疑人等,立即扣下!”转过头看向楚三“你一会把那个小厮的没样告诉画师。说得越详细越好!”转身踏出地牢,全身散发出来的狠意让人心惊!
第二天,全国发下通牒,凡是见过画中人,举报者全获得十两的奖金。众人跃跃欲试。
第三天,全国却没有一人举报,皇宫里,左冥早已心急如焚。
第四天,全国仍旧无一人举报,左冥已然坐不住。
第五天……
第六天……
第七天……
第八天,浮袖自一间密室醒来,身上的的伤已经结痂。新长出的肉粉粉的,很嫩。
试着下床,却在够到床沿时滚下床沿。本来已经结痂的伤口立即崩开,血又缓缓流出。
密室外一人听见声音急忙赶了出来,见到滚落在地的浮袖急忙上前扶起一边对着门外的人说着“云子,快去把颜主子找来!这位姑娘醒了。”
“你们是谁!”神经刚缓和的浮袖听完立刻警觉起来。
“姑娘,我等并非是害你性命之人,是颜主子救您回来的,您已经昏睡了六天了,连主子都说要是再不醒来,恐怕就不行了,没到您伤口一直在结痂,真是福大命大啊!”扶着浮袖的女孩大概十七八左右,叙叙的说着。
“你们……”还未说完,一阵异香便漂至鼻尖,随后一位身穿淡黄色罗裙的女子缓缓入内。眉目如画,秋波剪瞳,一种随意遍及全身。
“你醒了。”女子淡淡的说道,随即看着浮袖不再说话。
“你看我作甚?”浮袖冷眼相对,当日是一个男子把她弄了出去,半路上她体力不支晕了过去,醒来便在这。那么,这便是指使人了?
“我看你很像上次主子让我假扮的那个人。”
上次不知为何,主子指明要她去假扮那个女子,那是个世间上难求的绝美女子。在她面前,她要逊色很多。本想让那个人去扮,没想到主子却是不乐意。没办法,只好亲自上阵。
“你是谁!”浮袖心里越加混乱,丫鬟们都叫她颜主子,莫非?
“我乃是罗行宫三大下属之一的罗颜。”不缓不慢地说出,却惊到了浮袖。
“你是罗颜!”那皇宫她杀的那人是谁!
“怎么?你认识我?”罗颜微微皱眉。
“不认识!”转过头不再理会罗颜,心中却惊醒万分。
“你见过那个人。”不是反问,而是肯定的回答。
“呵呵!你很聪明。”转身,带着与生俱来的霸气。
“她本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叫罗艳。”稍微顿了一下,似乎再回想什么“爹向来疼她,她也会撒娇,比我会讨好爹。不想爹因为贪污,被罢了官。从此便一蹶不振,变卖家产。越来越落魄,最终还是抛弃了他的两个女儿,独自离去。”
“你并不像罗行宫这帮庸人一样。”
“是的,我加入了罗行宫并一跃成为三大下属之一的颜主子,我利用自己的身份查出了爹的下落,爹,乃我亲手所杀!”眉眼间已有丝丝怨恨,不知她那所谓的爹到底对她们做了什么。
“为何告诉我这些?”她不明白,这应该是她的私事,为何向她吐露?
“为何?罗颜也不知为何,就是想说与你听。”淡淡的走至桌前,抿了口水。
“你可知罗艳已死?”
“知道,她生死已与我无关,早在她要杀我的那天,血缘就已断。”安然的坐下,抬眸看向浮袖“你就是那天主子让我扮的那个女子吧。”
“可是罗行宫嫁祸那次?”
“是。你与罗山跟我说的那个女子气质样貌都甚是相似。”
“是我。”
“呵呵!原来如此,你体内的毒我已经解了。”
“你能解血散?”原来这才是罗行宫用她的目的。她就说平常人家的小姐怎会一跃至三大下属,深得一宫之主的重视。怪不得罗邺把她藏得如此之严!
“血散乃是我带出来的,自然只有我会解。”稍微一顿“你的内力真是匪夷所思,竟能压制血散!血散一般无毒无味,但却能瞬间杀死一个人,能在血散下活下来的,你、是第一个!”
“我很幸运。”淡淡的诉说,不带一丝感情。她幸运吗?
“颜主子,有人硬闯了进来!”刚说完,门便被撞开。
“谁!”
“哼!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救了个小白脸!”罗山不屑的撇撇嘴。
“我记得我似乎说过没我的命令敢硬闯我的地方、我决不饶恕的!”罗颜面上已有些不耐。
“我这是奉宫主的旨意前来。罗颜,你可知道宫主已经大怒?”眉头微微皱起,盯住罗颜说道。
“我当然知道主子必然会恼怒,但罗颜却也有罗颜的原则!”淡淡的开口,带着丝不愿。
“你呀!怎么如此不经大脑?怎能给他人解血散啊!这可是触犯了大忌!”罗山有些恨铁不成钢,瞥向那个小白脸,却见他事不关己的微微笑着,心中顿时恼怒起来。
“血散乃我所研制,替谁解毒,自然也是我愿意才可的。”径自坐下,望了望浮袖,却见她淡淡的笑着,一切都是事不关己。不由得笑了笑,她始终都在看戏,从不把自己算做棋子,放在其中。这、便是她的骄傲吧!
“你!就为了这个小白脸?你可知主子要如何惩罚于你!你仔细想想,这样做、值吗!”罗山火气一上,便一直在桌边来回溜。
“罗颜说了,罗颜有罗颜的的原则!你回去告诉宫主,就说要怎样随宫主处置。罗颜顶多以死谢罪罢了!”抿着茶水,似是在说无关的事。
“好一个以死谢罪,本宫的三大下属之一的罗颜,众人眼中的颜主子,果然是让本宫满意啊!”只闻一声厉喝,一身蓝衣的罗邺缓步走进密室。怒气冲天!想他一手培养的人,就因为了一个小白脸就抛弃了罗行宫多年来的绝密。怎能让他不生气!
“罗颜参见宫主。”起身,低头行礼。神情依旧淡然。
“哼!你还把本宫放在眼里吗!”罗邺走至屋里,猛地坐在椅子上。
“罗颜自是把宫主放在眼中。”
“那此人你作何解释!”抬眼看向罗颜,却见她并无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