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火烙之刑
而左冥却在楚雄众人退下后抬眸又望向了浮袖慌忙逃离的地方,嘴角缓缓勾起,无限温情。
宫锦山庄。
“来人,传楚三过来!”待众人回庄后,楚应澜来到卧室,急忙唤来小厮。
“是。”不一会,楚三便小跑来至楚应澜门外。
“可查到了?”急忙打开房门,来到内室。
“回少庄主,奴才问了青丝阁的人,他们说是并无鬼嗜的信息!而且也从未听过。”楚三恭敬的回复着。
“没有?怎么可能?”应该能查到的呀,他与皇帝走的如此之近,怎会查不到?
“青丝阁的人说可能是此人并无名气,或是小的无法查知。”
“怎会?武功如此高强的一个人怎会查不到?”眉头紧紧皱起,怎会查不到?青丝阁乃是江湖上顶级的消息聚集地,如果此人查不到,不是他行踪太过诡异,就是本就无名。
此人,莫不是前些日子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的嗜宫新任宫主?但嗜宫宫主怎会与爹有了关系,这是不可能的,爹向来对朝廷忠贞不二,怎会与江湖上的大门派挂上关系?那此人究竟是谁?不管他是谁,只要对着宫锦山庄来的便不能留!爹老了,他还不老!
“来人,给我盯住鬼嗜的一举一动!他有什么动向必与我报告!”
“是,奴才遵少庄主旨。”
“找楚秋儿过来,就说我有事。”
“奴才这就去。”缓缓退出房门,朝西苑跑去。
“奴婢参见少庄主,不知少庄主深夜唤秋儿来有什么事?”楚秋儿随着楚三来到门外,低声行礼。
“楚三,你先下去吧。”楚三走后,楚应澜才出了声。
“秋儿可知我今日找你为了何事么?”缓缓地开口。
“庄主莫不是又要秋儿为你制作什么东西吧!”楚三走后,楚秋儿便不再是那恭敬的模样,露出了本性,有些冷漠,有些调戏。
楚应澜早就习以为常,直接切入话题“给我弄瓶血散来。”
“庄主要此剧毒作何?此毒乃是我罗行宫的少有之毒。不知少庄主拿什么来换?”调笑着望向楚应澜。
“黄金三百两,如何?”他虽是少庄主,却并未拿到大权,如今的数目已是不小。
“少庄主是不是太小气些了,才三百两?”有些不屑,血散,何止三百两?
“那秋儿要多少?”虽是意料之外,但还是问道。
“这样吧,少庄主现在可给秋儿三百两,但如果日后少庄主做了庄主,那可是欠了我们罗行宫一个人情,日后宫锦山庄每年给罗行宫半成的财务,如何?”
“秋儿是不是太贪心了!竟然每年要如此数目!”有些怒了,宫锦山庄的财务她他们竟还想分杯羹吃!
“少庄主当然可以不答应,但鬼嗜乃是少庄主的敌手。如今庄主已经老了,而且甚是偏疼叫鬼嗜的那个人,难道少庄主不怕庄主把位置传给那个外人吗?”
是的,她说的并不错,爹对那个鬼嗜是分外的疼爱,很可能把快到手的位置给了那个外人!他才是爹的亲儿子,怎能把位置让给别人!咬了咬牙,失去整个宫锦山庄与每年供给罗行宫半成的财务,他必是要选后者的。
“好!希望罗行宫说话算数!日后应澜为庄主之时必交上半成的财务以作感谢!”
“少庄主真是爽快,罗行宫必定遵守诺言,血散,明日秋儿便交到少庄主手上!”
“那我便等着了!”待秋儿走后,楚应澜深深叹了口气,他若不在,那位置便注定是他的了!
浮袖自外面回到宫锦山庄已是第二日,身子已是累极,不想再理会任何人,径自走进自己的房间,拿起桌上的水便往嘴里灌。昨日她躲了一天,想了一天,仍是不得其解,她究竟是怎么了,竟会对那个帝君下不去手!
“公子,你回来了。”安儿推门而入,看见浮袖再喝凉茶,便抢下浮袖手中的杯子“公子还是莫喝凉的,来,这是奴婢刚沏的菊花茶,公子尝尝?”安儿温柔地说着,说实话,她喜欢这个眼前这个男子,俊而不俗,带着一股不羁的傲然。虽然人很冷淡,但对于她来说能侍奉他已是不可求的。
“你是谁?”带着警惕与猜疑冷冷地看这个抢夺她杯子的女子。
“奴婢是庄主派来侍候公子的,公子怎可喝凉的?”心、砰砰乱跳,压抑不住心里的燥动,仍是关心的说着。
“哦,你叫什么?”拿起热的菊花茶,送至嘴边,淡淡的问道。
“奴婢名叫楚安儿,如公子不嫌弃奴婢身份卑微,叫奴婢安儿也是好的。”
而浮袖却从没在意她叫什么,唯一让他记住的便是那甜甜的笑容,自己活了这么多年何曾如此笑过?一时竟有些恍惚。
“公子?”安儿见浮袖似乎再感伤什么,双手在浮袖面前晃了晃。
“哦,没事了,你下去吧。我想自己待会。”下了逐客令,安儿收拾好杯子,转身关好门,离去。
躺倒在塌上,醒来已是黄昏。
从未注意过宫锦山庄的景色,醒来第一眼看见的竟是夕阳落下的美景,自己也不禁暗自叹息,大自然,永远这么美好。为何她从不能安安静静地看日出日落?却要在黑暗中奋力挣扎?
套上淡黄色的外衣走至门外,本想好好观赏这难得一见的美景,却总是要被人打扰。
“鬼嗜公子,庄主请您到前厅,说是有事。”安儿走到浮袖身旁恭敬地说着。
“好的,你带路便可。”
行至花园之处,树叶突然抖动,风声夹着沙土卷来。心里暗笑,如此小把戏,怎入得了她眼?霎时间杀意顿起。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之!
“如若想打,出来就是!我鬼嗜从不是怕事之辈!”淡淡的说话间,树下已跳下数个黑衣人,个个手持大刀,二话不说便朝浮袖砍来。人数虽多但都不是高手,几下便全躺倒在地上。暗自怀疑怎会都是些无能之辈?看来还是有后招的。他想玩,她便陪他玩!
装作无事般的继续向前走去,再迈开第二步时,一把剑迅速朝浮袖射来!
意料之中的想躲过身子,却被安儿那一抹坚毅的神情给震住了,她竟要替她挡那一箭!急忙推开她,却被箭擦破了手臂。顿时感到伤口一阵麻,原来在这等她!急忙打坐调理气息,却发现丹田处有一股凉气在上下窜动,真气怎么也聚不起来,头,突然痛起来。想要起身,却在慌乱中倒在地上!
痛,撕心的痛。仿佛每个毛孔里都插着一根针般,难忍的疼痛如蚂蚁啃食般。
不由得扭动着身子,想要驱赶那彻骨的痛。却被一桶凉水浇了个透心凉。顿时一颤,立即睁开眼。入眼的不是淡雅的房间,而是挂满刑具的牢房。心里暗笑,地牢呵!她竟与地牢如此有缘!刚出来几日便又进了去!
“既然醒了,那么、鬼嗜公子,咱是否可以谈谈了?”来到地牢竟还可以笑出声,就凭这点,他、便不是凡人!
“怎么?就要谈条件了么?还真是着急呢!”按耐住心底的杀意,如今的她已不能用任何的内力,已经与常人一般。她只能隐忍着,如若她出去了,日后定要他们百倍偿还!
“鬼嗜公子耐力真是令在下佩服,不知鬼嗜公子是何人之徒?来宫锦山庄到底为了什么?”压住心底的疑惑缓缓说出心中所想。
“呵呵!我为何要告诉你?你还不配,我鬼嗜从不向人低头!今日你对我做的,可想好了后果?”
“倒是在下唐突了,鬼嗜公子还请不要动气,公子体内的毒虽被你用静心诀控制住,但公子也不能再用内力,如此一来,在下还是占了上风的!”那人微微笑着。
“那你也应当知道如若我拼死一搏,你也不会有胜算!”冷冷的反驳,她虽然用静心诀护住心脉,不能再用内力。但如若必拼不可,那她也可以赌命!
那人似乎并没想到浮袖如此决绝,眉头瞬间皱了起来。“鬼嗜公子还是想好了再说吧!”说完摔门而出。随之,牢里的人便迅速把门锁上,生怕出了点事。
“他真是如此说?”楚应澜坐在椅子上静静地抿着茶。
“回少庄主,那鬼嗜的确如此说,不知?”
“呵呵,鬼嗜。当真是不知死活!待我去会会他!”他就不信世上真有如此不在乎命的人!
“少庄主,这?”来人犹豫了,“鬼嗜并不知是少庄主所为,如若知道了,以后出来了怎会饶了少庄主啊!”
“出来?我怎会留他出来?他、我是必不能留的!”不屑的看了看身边的人,难道他行走江湖十几年还不如一个毛小子?
“可是庄主那边……”那人小声提醒着楚应澜。
“你管这么多做什么!难道我做事还要向你汇报!”一个下人罢了,竟敢管他的事!当真是对他们太好了,现在竟干管他的事!
“是,少庄主请。”那人吓了一跳,少庄主竟然生气了,如今的少庄主越来越狠毒,再不似以往的温和,而且很是爱惩罚下人。以后还是老实些的好,莫让他捉住,否则真是狠罚啊!他还有家事,可不能连累家人啊!
一路曲折缓缓来至地牢门口,已有一股难闻的味道传到鼻尖,楚应澜厌恶的拿手摆了摆。原没来过这个地方,没想到竟是如此的恶臭,但为了位子,他还是要进去的。
看守打开门,见是少庄主立即行礼,楚应澜却直往里去,并没理会。走至浮袖的牢门外,静静地看着里面的人。一身淡黄色衣物已被混染得看不出颜色,而且衣物似乎还是湿的。湿着的发丝紧紧贴在脸颊上,竟是如此的诱惑。
“你来了?”原本坐着不动的浮袖突然冒出句话,惊得众人一愣。他一直在闭着眼,怎会知道来人了,而且还知道是少庄主?
“呵呵,你怎知是我来了?”楚应澜缓了缓心中的浮动,镇定的说。
“做贼心虚者自然是放心不下了,这还用说么、少庄主?”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容,带着不屑与嘲笑静静地睁开眼睛看向楚应澜。他与祖父差多了,他没有祖父的旷达心胸,没有祖父的和蔼待人,竟还想当上庄主,宫锦山庄如若交给他岂不是毁了?
“哼,既然知道是我,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说,你来宫锦山庄为何?”一眼被识破的愤怒涌了上来,吞噬着他的冷静。
“为何?我鬼嗜做事自然是不偷不摸,何来别有用心!”冷淡的回应,不夹带一丝情感,没有愤怒,没有骂喊,只是平静的说出来。
“你!好,你嘴硬!来人!看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刑具硬!”
墙上挂着的刑拘被一一取了下来,浮袖嘴角的笑容却渐渐扩大。
“怎么?这就用刑了?少庄主的耐性还真是差呢!”抚了抚凌乱的发丝,微微笑道。
“哼,与你有何话说!”本就浮躁的心又被他挑起,这人、真是难缠!
“难道少庄主以为这些刑具对鬼嗜有用么?”冷冷的说出话语,其中的不屑更是显而易见。
“鬼嗜。你也要明白,这些刑拘也不是做样子的!”狠狠地放出话,转身在一堆刑具里找出了一根倒刺的辫子,冲着地上猛的一甩,“啪”的一声,地上已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呵呵!少庄主这是要严刑逼供了?”依旧没有任何的慌乱,有的只是深入骨髓的诡异笑容。
“我看你嘴硬到何时!”说着鞭子已向她挥来。
手一扬顿时抓住即将挥到身上的鞭子“鬼嗜可有说过随便让人欺负?”
捉住鞭子的手在两方的拉扯下鲜红血顿时顺着手臂流了下来,楚应澜有些震惊,他竟然没有任何表情!要知道这种鞭子乃是极狠的,倒刺会深深扎入肉里,轻微的一动便会蚀骨的疼,他怎么还是如此镇定?这人当真如此无谓?
“公子倒是好耐力,竟如此坦然的看待。”稍微顿了顿,继而又说道“公子是并未说过会任人摆布,但在我的地方,却由不得你肯不肯!”
“少庄主这是在逼我?”缓缓站起来,望向自己捉住鞭子的手。
楚应澜并不知他看手为何,以为只是疼了。却没想到就在下一刻,她已狠狠的拔出扎进肉里的鞭子!鲜血顿时无止的流出,隐隐还可看见倒刺上的肉丝。
楚应澜大惊,他从未想到这人竟是如此的决绝,对自己竟也如此狠毒!这种鞭子如果猛然拔出,定会伤及经脉,而且手很可能会废掉!他怎么?
“少庄主何必如此模样?鬼嗜不过把没用的东西在手上拔出来而已。”嘴角的笑容愈加明显。
“你这是在跟本庄主展示你的狠绝吗?”
“鬼嗜向来不屑于展示什么!少庄主莫不是想当庄主了吧,竟说是本庄主!”嗤笑声由浮袖口中传出,楚应澜一愣。
“我本就是庄主的嫡亲,庄主仙逝后自然传位置与我!”
“那不知少庄主为何如此心急便把鬼嗜请到这里?”她用了请,意思更加明显。
“我何须跟你交代!来人!把鬼嗜公子‘请’到刑架上,本庄主定要好好伺候一下!”言罢,家丁们迅速拉起浮袖绑在十字形的木架上。
她已没力气挣扎,只能任由家丁们捆绑。
“拿火烙来!”愤怒声响彻整个地牢!
锅里不时有未然的煤迸出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