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听起来不太对。
午乾拧眉：“小挽，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没什么。”花竹挽摇头，“午乾，陪我用晚膳吧。”
原来，她只是为了这件事？
午乾顿时松了口气，点头答应：“好。”
于是，花竹挽和午乾一起，回正宫用了膳。
这天的晚膳并不算丰盛，只是家常。花竹挽频频给午乾布菜，热情周致得惊人，完全不像是刚闹过别扭的模样。
午乾看着她的表现，却觉得心惊，莫名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可看着花竹挽的模样，他又不忍说什么。
睡前，午乾终究还是没忍住，把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小挽，你今天为什么……”
“嘘。”午乾一句话还没说完，花竹挽已经将手指抵在他的唇上，“别问，吻我。”
她的唇瓣裹住午乾的，热情无比地迎合。
轰的一声，午乾的理智彻底消散。他眸底的色泽变得深不见底，翻身将花竹挽压在身下，任意施为。
夜色深沉。漆黑的底色之下，全是激狂。
次日，寅时初刻。
天色还黑着。花竹挽点染一支香，下床穿好衣服，
她穿的不是皇后的华服，而是一身再平常不过的衣服。黑夜里看上去，丝毫都不打眼。
花竹挽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放在桌上，悄没声息地走出正宫。
一个时辰之后，午乾没醒。
两个时辰，三个时辰很快过去。
朝堂上，不少大臣早就到了。看午乾许久不来，他们都开始窃窃私语，交头接耳。
“皇上呢？去哪儿了？皇上平时可从不会辍朝啊！”
“听说近日，皇后回来了？”
“呸，她是什么皇后，一个妖妇而已！”
“李大人慎言。”
“本官还说错了不成？若花氏不是妖妇，皇上又怎会为了她，连朝都不上了？”
相国看着身后一群呶呶不休的官员，面现忧色。
这群人对花竹挽的意见，也是非比寻常的大。看来，皇上把花竹挽带回来，确实是触到了不少人的禁忌。
有这样的皇后，对整个中洲国，是祸非福。
他是时候该向午乾进谏了。
相国犹豫片刻，面现坚定。他没有声张，而是悄悄找到伺候午乾的小太监，问他：“皇上在何处？”
小太监不敢隐瞒，回答：“在正宫。”
果然，此事和花竹挽有关。
相国皱眉：“为何陛下现在还不来上朝？”
“相爷，您别问奴婢啊。”小太监苦笑，“奴婢只是个下人，哪儿知道这个。”
说得也是。
相国沉了脸色。沉吟片刻，霍然一挥袖子：“既然如此，本官就亲自去看看！”
“相爷！”小太监被他吓了一跳，“相爷，您别……”
相国没听他的，大步往后宫方向去了。
小太监站在原地跺脚，却也不敢拦下他。
很快，相国带着陆月明和一干人等，到了正宫门外。
他是外男，出入后宫到底有碍。为了避免流言蜚语，特地带了许多太监宫女在身边。
走到门口，相国一眼看见，一群宫女聚在那里小声说着什么。
没规矩！
相国面色不豫地看向陆月明：“陆大人，我身份不方便，请您去问问她们在说什么。”
“好。”
陆月明颔首，走到宫女中间，按照相国的话问了一遍。
那些宫女知道他的身份，对他不敢有所隐瞒：“回陆大人的话。皇上和娘娘都没起来，奴婢们叫起过许多次，一直没听见房里有响动。现下咱们都不知道情况如何，又不敢进去，就只能在这里担心……”
“没人应声？”陆月明神色一紧，训斥宫女，“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
宫女也委屈得紧：“奴婢怕、怕皇上只是睡着了。”
午乾和花竹挽都是习武之人，怎么可能睡得那么死！
陆月明气得说不出话，一把推开宫女，走到正宫寝殿旁边。
甫一靠近，他就闻到一股冲鼻的味道，脑子一晕。
是迷香！
陆月明身体狠狠一震，迅速推开寝殿的门：“皇上！”
相国离得老远，看见他的动作，也咬牙跟了过去。
不管了。就算真的冒犯了花竹挽，也只能这样了！
越是进入寝殿深处，迷香的味道就越是浓烈。陆月明走进去，发现迷香味道最浓的地方，果然是午乾床边。
幔帐垂下来，挡住床上人的身形。
陆月明叫了几遍：“皇上。”没得到回应，又大声叫，“皇上！”
“唔……”
他叫了半天，午乾总算有了反应。
许久，幔帐里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把帐子拨开。午乾皱着眉头：“陆月明？”
“是。”看见午乾没事，陆月明总算是松了口气，“皇上您没事就好。”
午乾没说话。他头疼得厉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相国在门口听见午乾的声音，也就放了心：“既然皇上是清醒的，那就好了。臣先告退。”
“相国？”午乾揉了揉胀痛的眉心，“你怎么会在这。”
相国面现惊讶：“皇上，现在已经是午时了。”
午时？
不可能！
午乾心一凉，反手往龙榻里侧摸了一把，只摸见冰凉的被褥。
花竹挽已经不见了。
“陆月明！”午乾沉声，“花竹挽去了哪儿？”
陆月明低头：“臣不知。”
“去查！”午乾烦躁不已，“她是不是又走了？她……”
话说到一半，午乾的视线忽然被桌上一封书信所吸引。
他走过去，打开信封逐字阅读。
信是花竹挽留下的。信上没多说什么，只是说，要与他和离。姿态决绝，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该死，她果然是走了！
看完那封信，午乾气得不行。他狠狠把信封放在一边，整个人的脑子都是懵的。
相国看出他状态不对，问：“皇上是否身体不适？”
“是。”午乾沉着脸，“今日早朝暂且延后。”
相国有点欲言又止。最终，他还是开了口：“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不宜辍朝。否则，恐怕会引起百官不满。”
午乾烦躁道：“朕知道。”
“皇上……”
相国还想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