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心含看出了锡森的惊叹,道:“思思虽是永安的学生,但是绝对是小小年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他收藏了思思这些话,时不时擦擦看看,自顾自傻笑着说‘这是哪家学生的作品这么出色呢’!”
锡森道:“思思确实很出色。看来这大腿,我得傍紧了才行。”
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自己这个女朋友是个绘画的天才,竟然能在齐先生那里一次过。而不管是CS一炮而红还是这次海报热搜,都是她实力的证明。老天给了她这样好的脸蛋和这么好的身材,又给了她这么好的天赋,然后又把这么好的她给了自己,赚翻了!
“哈哈,傍大腿?思思还真画过一幅画,就叫这个名字,来,就是这幅。”余心含往前走快了几步,就到一幅画面前指给锡森看,“就是这幅,思思和琳琳做的模特呢!”
画是陈思画的,模特是陈思和宋琳。宋琳穿着一身银色西装,暗红色皮鞋,带着一顶圆顶硬礼帽,手里一束红玫瑰,还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正低头凝着正抱着自己大腿的陈思,嘴角噙笑,眼里尽是宠溺。陈思则是一身白色长婚纱,挽着发披着长长的缀着红色小花的白纱,似乎刚从远方走来非常激动一不小心扑倒在宋琳脚边,又顺势抱住宋琳的大腿,抬眼望她,眼里除了错愣,还有,羞涩与爱慕之意。
锡森敛了眉目,扯了个笑,对看着自己的余心含点了点头。那副画的背景是无边无际的向日葵,就像宋琳每每寄东西过来给陈思的时候都会顺带放的那朵一样。
余心含看他分神了一下,道:“这个模特不是男的,是个女的,叫宋琳,陈思朋友。还真别说,头发一挽帽子一戴,就给人一种英姿感。那时候永安他就只收了思思这一个学生,除了带她出去画风景,就没有别的什么画画对象了,要画人的画,就画家里这几个。而宋琳虽然不爱画画,但跟思思要好,经常过来,就经常成了陈思模特了。说来,也是那时候条件不足啊,让思思现在落下了钟爱画风景的跟永安那老头一样的毛病,苦了孩子!”
陈思道:“师母,风景挺好的。”
而且,其实错不在师傅,因为每次师傅找回人来做模特,如果是男模特,就说陈思还小,如果是女模特,就赶永安不给看,说怕吓着人家。出去画更是不现实,因为每次出门必嘱咐——注意安全,生人勿进!
都这么的了不画风景还能画什么?!
锡森注意到自己可能有些失态,但从这幅画开始,后面还有不少是宋琳给陈思当模特的,即使宋琳也是一头乌黑的长发,但是只要她和陈思同框,他都会生起醋意和敌意。
为什么哪哪都有她!
以至于又看了几张,他觉得自己太酸了,便提议道:“要不我去帮老师做饭?师母也尝尝我的手艺。”
余心含道:“过门都是客,让永安跟佣人做就行。”
锡森道:“思思若不算是客人,那我也不算是的。而且,师母不想尝尝,能把思思养胖的味道是什么样的?”
他实在是不想看到和陈思一起画在画里的宋琳了,各种姿势表情背景,他和陈思都还没有过一张呢!
余心含道:“好,那更好,既然你都毛遂自荐了,那必定是有拿手好菜的。我让佣人带你去厨房,我跟思思再说会儿悄悄话。”
这里面的佣人都离主人很远,基本无事都不会打扰主人,所以他们开门时,余心含迈了去开门的步子,其他佣人就不跟过去了。余心含招呼了一下,后面跟着的佣人就上前,带锡森去厨房。
不过佣人带的路跟几人刚刚走过的地方不一样,所以锡森又看到了一幅思思画的画,画的名字叫《摄影》,里面是一个拿着相机的男人,而这个男人,正是董检。而画里写着年份,已然是六年前的,比自己认识陈思的时候还要早,那就排除了他故意出现的可能性。
锡森问佣人:“这个男的是?”
佣人道:“这个我们不知道,可能是思思小姐在哪遇到的摄影师,觉得好看就拍下来了。”
确实好看,他穿着一件灰色毛衣搭着一条毛呢直筒裤,很干净简单。他笑得露齿,很阳光美好,两手拿着摄影机正拍摄着什么,姿势很正确,后面是陈思最常用的背景——花海。若不是自己确信他没有双胞胎兄弟,根本不可能相信,这是他。
而且从看画人视角,仿佛画里面的董检正在拍的是自己。那陈思画的时候,是他在拍她。且她了解陈思,若是对方不允许,她不会随意侵犯他人肖像权的。所以,他们认识?但认识,为什么一开始要杀她?
锡森问:“只有这一张他的图片吗?”
佣人环了环四周,道:“应该是吧,平常我也没怎么看这些画的。”
锡森去帮永安准备午饭,两人备好佣人才来叫陈思和余心含。
饭桌上有果汁有酒,锡森给永安倒酒,被永安拒绝了,“我跟你家思思一样,是个一口醉一杯倒,喝完酒疯的,我喝果汁。”
说着永安就接过陈思递过来的果汁给自己满上,余心含则礼貌地递出杯子,“啊森,别管那两人,我跟你喝酒。”
锡森忙给余心含倒酒,原来,喝茶的是永安,喝酒的是余心含。
两杯果汁两杯酒碰杯,一边吃饭一边家常。吃饱喝足余心含想留两人一起去后山散步,晚上再回去,但鉴于陈思还有接下来要带锡森去的地方,所以才嘱咐和祝福了两人,给他们叫了车,等车到了门口才让他们离去。
车上,锡森道:“老师和师母真是待你如亲生的一般。”
陈思喜欢看着窗外,两旁的一草一木她都非常熟悉,“那是当然。老师和师母无儿无女,也不爱跟人打交道,我也是小时候因为一幅画才跟他们结的缘。老师教了我十多年,我也陪了他们十多年。期间有一段时间我父亲不同意我继续画画,还是老师跟他理论。”
“嗯,见完老师,我更期待见家长了。”锡森凑过去,他很享受陈思的长发在窗外飘进来的风吹得轻拂他脸颊的痒痒的感觉,也很喜欢夹杂在风里那和他一样的洗发水的味道。
陈思问:“不是还没做好准备?”
锡森惊醒般把脑袋从她肩上抬起,“不是现在吧?”
“吓你的!其实我爱世界各地到处去,所以即使是达区,我喜欢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除了家里,我打算对我来说有意义的地方,都带你逛逛,让你看看。”
锡森刚刚有听到,陈思跟司机说“信铭大学”,所以现在,两人是在去她大学的路上。信铭大学是R国的一流大学,对于学生的管理一点也不严格,提倡学生自律,这也是陈思大学期间经常离开学校整个世界到处跑的原因,只要你成绩好,你在哪学的怎么学的学校一点都不在乎。
其实,带他来大学陈思也是不知该带他看什么玩什么的,不过,就是觉得这个地方对自己意义重大,是非凡的。她拉着锡森在外面的小吃街逛,就如最普通的大学情侣一般,而且两个人的衣着打扮,说是学生也不为过。
两人吃了冰粉,又买了路边的鸡排、卷饼、铁板烧、烤豆腐、凉皮……,这才满意地带着锡森慢悠悠地荡进了学校。
似乎每一所大学都有一条情人路,让情窦初开的小情侣拾得一份浪漫,陈思和锡森不知不觉就荡进了这里,这时候陈思还在讲着自己大学的风光事迹,“……对了,这里,我们还在这里比过舞,舞蹈的舞。那时候我们学校的舞蹈大赛,本来打算在风雨球场举行的,就是刚刚经过的那个,但是后来又有什么活动冲撞了,所以就只能在这里举行。我大一的时候觉得社团是特好玩的东西,就加了进去,谁知道,我实在是太优秀了,队里经常派我去了。然后好巧不巧,我的舞伴受伤了,脚受伤了,没法跳,我跟其他几个人搭了一下发现搭不起来。幸好,我有琳琳,我跟她很搭,从幼儿园起就经常是她跳男步我跳女步。”
锡森拉住她,问:“为什么她要跳男步?”
陈思道:“因为男生不够,不少女生都是男步女步都会的。男生很少会喜欢国标的,男生一般都喜欢街舞。”
锡森点了点头,“嗯!”
确实,学国标的大多是女生。但他心里还是很拒绝有关宋琳和她的所有事情,拒绝宋琳。
陈思继续道:“你知道吗,最后竟然是我跟宋琳拿了冠军,然后被第三名举报,说宋琳是个女生。但是宋琳的脸面在学校还是很大的,校长都得敬着她。所以当时评委都一个劲地怼那个第三名,还称赞琳琳厉害。不过本来就是,哪里有不给女生跳男步的规矩的?对了,宋琳的糗事还真不少,我再给你讲一个,让她全校闻名的垃圾袋送礼物事件……”
锡森看她更是激动地说着别人的趣事,忍不住掰了一段路上的花藤,一颗蚂蚁顺势爬到了他手上,锡森故意大声道:“思思,思思,有蚂蚁,爬上来了!”
陈思赶紧帮他把那只可爱的小蚂蚁吹掉,“你怕蚂蚁?”
锡森顺势把掰下来的一小段花藤扔了,道:“最怕蚂蚁了。”
陈思捧腹,好的吧,“那没事了,小蚂蚁吹走了。”
“不行,我得离你近一点。”锡森抱住陈思的手,两人的身高差致使锡森微微弯着腰,幸好此时正好是午睡时间,路上就他们两个,不然得被“嗤”死。
两人又到了课室,陈思趴在桌面上侧着脸睡,锡森喝了一口她的奶茶,又一脸嫌弃地放下,也学着他的样子趴在桌面上,看着她安然的侧颜,感受她清浅如羽的呼吸。
她睡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
陈思是被上课预备铃吓起的,锡森条件反射就去捂她的耳朵,但还是慢了一步。直到铃声停了陈思还是懵的,看着锡森,一脸“发生什么了?”的小错愣。
声音停了锡森才松开自己的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耳朵,安抚道:“没事,没打雷,就是提醒你该起床准备上课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还是忽然两人就抽了什么风,竟然达成一致想要浪漫地体验一次一起上课的感觉,而事实是,两人没有课本,在老师的无数次“关注”下,在一些师弟师妹的满含爱意、崇拜之意的注目礼下,如坐针毡地度过了一节课。
下课铃一响,两人就赶紧跟随人潮离开,锡森道:“我怎么有种逃课的感觉?”
陈思道:“那,逃课去酒吧怎么样?”
锡森眼里尽是恶作剧成功后的笑意,“作为一个花季大学生,我非常同意你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