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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初寒Ⅰ

当怀城的钟声发出第十一次的声响时,十二月份的第一片雪花落了下来。

冬天降临在这座雨城。

其实怀城远不够一个城市的面积或者规模,或者说,它并非一座城市,而是更像一座小镇,人口不多,也很少流动变换,生活闲适,不紧不慢。

从千禧年以后,越来越多的青年选择外出务工。他们认为,自己的家乡当然很好,但无法为他们的未来买单。所以他们渴望北上广,渴望自己炽热的梦想和锦绣的前程在那些繁华的地段生根发芽,或者就算没能开出花来,他们失意的生命和理想也好像是染上了一层繁华落幕后的沧桑感,看上去有些与生活顽抗过的孤勇姿态。许多年后,当他们回到家乡,深沉地讲起自己和那些城市之间的故事的时候,总会让人觉得,那些城市非但没有完成他们的梦想,反而夺走了他们出走时的意气,只留下一身的疲惫与迷茫。

宁珂的父母也曾在他们之间。那时的宁珂大概七八岁的样子,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她并不能理解父母为什么要为了挣钱而离开她,远走他乡。所以她试图用眼泪来挽留父母远去的脚步,直到那脚步声随着她越来越大的哭声而越来越轻微,细小,于是宁珂站在家门口,停止哭泣,屏住呼吸,看着空旷的远方,捕捉着父母已经离去的声息。

宁珂记得,那一天也是冬天,雪已经下深,能够埋住她的双脚。父母离开的第一天晚上,她坐在她的书桌前,忽然又哭了起来。爷爷走近她问:“怎么了?是不是想爸爸妈妈了?”

宁珂没有说话,仍旧哭着。

爷爷也没有说话。

奶奶深深地叹了气说:“你说现在人都是怎么了?非要去大城市。咱们那时候在这地方不也生活过来了,把孩子养得好好的。挣钱,挣钱,钱是能挣完的吗?挣多少才算够?人这一辈子,图什么呢?成家立业,饿不着冻不着,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就行了。”

宁珂哭着说:“我想爸妈。”

于是奶奶又深深叹了气。

两年后,宁珂要上初中的时候,父母终于回到她身边,对她说:

“这个家,再也不会分开。”

宁珂看着窗外堆积起来的雪花,独自想着:自己是否也会像父母一样离开怀城,去到那些大城市呢?她是有些不舍得离开的,这里有她的家,有她亲密的朋友,有她的一切。她总觉得,离开了怀城,离开了故乡,就好像抛弃了过去那些温暖美好的日子。她不舍得从那些温暖中抽身。

她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些,离开父母,离开家乡,去到某一座陌生空旷的城市开启自己的生活。她以前考虑过的最重大的问题,就是初中要不要在怀城上?高中要不要在怀城上?而这些决定并不难做。对她来说,她只需要问思雨和温言:“要不要留在怀城上学?”

而她们的回答每一次都是同样的肯定。于是他们三个一直都在一起,从来没有想过要分开。

但这次似乎是有所不同,再过两年,她们就不得不离开怀城去上大学,那会是她们的第一次分别吗?

她转过头去问思语:“你大学准备去哪里上?”

思语想都没想就说:“还早着呢,到时候再说。”

随后又问宁珂:“你准备去哪?”

宁珂说:“我也还没想好。”

思语说:“你去哪我去哪。反正在哪上都一样,有你在就行。”

宁珂笑起来了:“那你大学毕业了准备留在怀城吗?”

思语却摇着头:“不会,我要做空姐,怀城没有机场。”

宁珂沉默了下去,她仿佛预见到了那场终究会到来的分离。

思语看宁珂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就问她:“你打算留在怀城吗?”

窗外的雪花像撕碎的纸屑般在空中飘洒,落在地上,又接着被风吹去。校园里的人都裹紧了自己,匆匆地走着,在积雪里留下自己的印记。

“我想留在这里。”宁珂看着雪地里那些脚印发呆,不一会就会有新的积雪覆盖上去,重新铺平一地的白色。

宁珂父母刚回来的第一年,就在怀城的中心医院承包了食堂。那段时间所历经的一切,在日后的宁珂回忆起来时,依然觉得亲切温暖。

宁珂还记得那个食堂的模样和位置,它坐落在医院停车场的旁边,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大白房子,被一圈院墙环绕着,房子与院墙之间有不少空地,空地上种着一颗又高又粗的树。宁珂经常和思语、温言一起合抱着那颗树。起初,即便是三人使劲了力气,到最后温言用稚嫩又清脆的声音叫喊着:“不行啦,我的胳膊快断了。”也还是拉不到就在身旁的宁珂的手。再到后来,温言兴奋地喊着:“拉到了拉到了!”他们也就在这颗树下长大了。

宁珂的父亲还借着大树粗壮的臂膀,为宁珂搭起了一个秋千,极其简易的那种,两根麻绳,一个木板,木板上放着母亲缝纫的棉花垫子。

宁珂每天放学后,都在这里荡着秋千,有时候在她身后陪着她的是父亲,但大多数时候是温言。有时候宁珂甚至会对父亲说:“我要让温言来推我,他比你推的好,你力气太大了,我总害怕自己摔出去。”

在每一个日落,温言都站在树下的黄昏里,歪歪斜斜地依靠在树身上,语气疲倦地说:“宁珂,我还要推你多长时间啊?”

宁珂随着秋千的荡漾摆动着自己的双脚,迎面的晚风吹着她的头发,向后散落着,笑着说:“一年。”

冬天来到的时候,秋千变得十分冰凉,棉花做的垫子也潮湿起来。那一年的冬天,据说是怀城最冷的一个冬天,迎来了许多场宁珂此后再也没有见到过的大雪。

雪花堆积在院墙上,院落的空地上,三人粗的大树上,树下的秋千上。脚踩进松软的雪里,不一会儿就浸湿了鞋子。

于是宁珂的父亲把秋千拆了下来,又加了两块木板,用钉子钉在一起,做成了一个新玩具——雪橇,同样是极其简易的那种。这把雪橇可让温言高兴极了,每天放学都来食堂这里拉雪橇,围着院子反复地转。有时候是他拉着宁珂和思语,有时候是宁珂和思语拉着他。冬天的雪花笼罩着他们落下,落在头发上,落在脖子上,又融化进身体里,融化进他们的奔跑和欢笑里。

大雪弥漫的时候,宁珂和父母干脆住在了食堂里。宁珂的父亲从家里搬了一张床来,三个人躺在一起,盖着一张棉被,宁珂睡在最中间,头总是靠在父亲的胸膛上。靠着父亲的体温,她冻红的耳朵逐渐温热起来。

有些夜晚,食堂里难以散去的油烟味道和时不时的寒意会让宁珂无法入睡。床旁边的四脚凳子上总会放几本书,有些是母亲的菜谱,有些是父亲的故事书。每当睡不着的时候,她就会拿起一两本翻来翻去。静寂的寒夜里偶尔会传来她的声音:“妈,明天做书上这个菜吧。”

有一天晚上,宁珂的母亲对宁珂说:“珂儿,明天跟妈妈一起去看一位叔叔吧。”她把手从菜盆里抽出来,甩了两下手上的水,用毛巾擦了擦说,“那是妈妈好朋友的老公,他有一个女儿跟你一样年龄的女儿。”

第二天一早,宁珂就和妈妈来到了一间病房里。房间里有一个女人,穿着厚厚的棉袄,把自己裹的像肿了起来一样,同样肿了起来的还有她的手和眼睛。宁珂看到那双手发着紫色,出奇的肿胀,每个手指上都有着多多少少的裂口。那女人半弯着身子正在给躺在病床上的一个男人擦着脸。宁珂看向那个男人,只像是睡着了一样,此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看上去像病了的样子。

女人看到了她们,她把手在自己的棉袄上随意地抹了两下,笑着说:“来啦,来啦。”她从病床下掏出两张凳子,招呼着她们母女坐下。

宁珂妈妈看了病床上的男人一眼,脸色沉重,随即又笑着说:“她爸在食堂忙。我们娘俩先来看看,等中午的时候,咱们一块吃个饭。冬歌呢?”

女人也勉强地笑着,点着头:“好,行。好久没吃过你做的饭了。冬歌在爷奶家,下午过来。”女人笑着把视线移到宁珂身上,靠近了些说,“哎呀,小珂都长这么大啦?还记得阿姨不?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宁珂妈也看了宁珂一眼:“她哪还能记得?那么小时候的事儿了。”说完她再一次看向了床上躺着的男人,这次的目光停留了许久,终于发出了一声叹息。

女人也看着自己的男人,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男人命不好。”

“这是怎么回事?”宁珂妈问。

“掉工地的搅拌机里了。”女人的目光忽然暗了下去,声音有些发颤,“下半身,等于全没了。”

宁珂妈把身子前倾着,靠近了女人,握住她的手,目光也随着女人暗了下去,想说些什么,却只能都化作一声更长更沉重的叹息。

女人的眼泪落在了她的手上,一滴两滴,发着温热。宁珂坐在这间房间里,也感同身受的觉到难过。她无法想象冬歌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她的爸爸再也不能陪着她去很多地方,哪怕只是晚饭后半个小时的散步。这件每个家庭只要想做就能够轻易做到的事情,却永远不属于冬歌了。她会难过么?她会在夜里偷偷地哭泣么?她会坐在路边,暗暗羡慕着那些互相打闹的父女,然后擦着眼泪起身离开么?宁珂看着自己身旁的男人,看上去只像是睡着了一般,并没有生病的样子。

女人擦掉了眼泪,又在脸上撑起了笑容:“我现在啥都不想了。就盼着冬歌长大了嫁个好人家,我也能放心照顾老头一辈子。”她看了看自己的男人,“他只要还有心跳,这个家我就能撑下去。”

宁珂妈红了眼眶,握着她的手又攥紧了几分,声音有些颤抖着说:“中午把冬歌也叫来一起吃个饭,以后冬歌就是我的女儿,珂儿就是你的女儿,她俩就是亲姐妹。”

女人的笑容舒展了许多:“好,我这就去给家里打电话,把冬歌叫来。”

宁珂每年冬天都会想起冬歌,这就像是冬天和她和冬歌的一个约定。尽管她没能和冬歌成为很好的姐妹,也不清楚她后来的下落,只是偶尔听到母亲谈起的时候,大概知道她在哪座城市,并没有在上学,而是选择参加工作,为母亲分担压力。

她与冬歌的第一次相遇,就是在那天中午。冬歌没有和母亲一起来,而是独自冒着雪先来到了食堂。她带着帽子,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她进门前脱下了外套,抖落着身上的雪。

宁珂妈见到她急忙说:“哎呀,傻孩子,快进来。阿姨还能嫌你身上的雪吗?快进来穿上衣服,别冻着了。”

冬歌摘下帽子的时候,她短短的头发吸引了宁珂的注意。宁珂见过许多短头发的女生,但都有一些男孩子气。可冬歌的短发却完全没有那样的感觉,反而是处处透露着活泼的美丽。

冬歌并没有很多的话想说,她找到一个位置坐下以后,就沉默在自己的冰天雪地里。宁珂的妈妈悄悄告诉宁珂:“去和冬歌玩吧,你们可以去拉雪橇。”

宁珂从锅里拿出两瓶刚热好的饮料,来到冬歌身旁坐下,偷偷看了她一眼:“你喝饮料吗?”

冬歌简单地说了句谢谢,接过饮料,捧在自己的手心里。

宁珂问她:“你一个人走过来的吗?”

“是。”

“你不冷吗?”

“有点。”

“你要去玩雪橇吗?”

“不了,太冷了。”

“玩了就不冷了。我经常和温言他们玩,跑得可暖和了。”

“你去吧。”

宁珂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一个人怎么玩?自己用腿蹬吗?”

冬歌沉默了一会儿,也被自己刚才的回答逗笑了。

宁珂站起身来拉着冬歌的手说:“走吧,去玩一会儿吧,离吃饭还有好一会儿呢。”

雪小了许多,两个人就更加肆无忌惮地跑了起来。累了的时候,就把雪橇当做木凳,两人坐在院子里那颗大树下。冬歌问宁珂:

“这雪橇是你自己做的吗?”

宁珂想了想说:“不是,是我和温言,思语一起做的。”

“她们是谁?”

“我的另外两个好朋友。”宁珂捧起雪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明天你还来吧?他们两个明天也来。”

冬歌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说:“好。”

第二天放学后,冬歌依然早早来到了食堂。宁珂和温言,思语也从不远处走来,走进院子里的时候,宁珂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她停下脚步说:“我对冬歌说这个雪橇是我们三个一起做的,别说露馅了。”

温言不解地问:“为什么?这不是你爸做的吗?”

宁珂说:“冬歌的爸爸受了很重的伤。她的爸爸可能没办法帮她做雪橇,陪她一起玩了。所以在她面前还是不要提自己的爸爸了,我怕她难过。”

思语和温言不约而同地看向坐在那里的冬歌,思语低声说:“好可怜呀。”

走近冬歌身边后,思语笑着拉起了冬歌的手说:“你长得好漂亮,头发真好看。”

冬歌对思语忽如其来的的热情觉得可爱又好笑。

“我叫江思语。”思语拉着冬歌的手还没有放下,冬歌的手实在是冰凉,思语觉得自己像是在握着一块冰一样。

温言也紧随思语之后自我介绍道:“我叫江思雪。”

冬歌有些吃惊地看着温言,可还没等她说出自己的惊喜,思语就一巴掌拍在了温言身上:“你是不是有病,我可你没这个弟弟。”她没好气地对冬歌解释道:“他叫温言,瘟神的瘟,太咸的盐。”

温言听思语这么解读自己的名字,于是也不甘示弱地对着冬歌解释着思语的名字:“她叫江思语。就是她的江里老死鱼的意思。”

思语二话没说又是一记重掌拍在温言身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组织语言。”

冬歌被面前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斗嘴逗得笑得停不下来。宁珂提议说:“咱们去院子里堆雪人去吧。”

“好。”温言看上去兴奋极了,跑进厨房里扛了一把铁锹出来。他们刚来到大树下,正在商量着堆一个什么样的雪人。雪忽然下得大了起来,甚至看不清视线。她们转身看去,看到是温言竖起铁锹拍打着树上厚厚的积雪,那雪也落在了他自己的帽子上。思语用手捧起一堆雪握在手里,做成一个雪球,然后朝温言扔去。温言嬉笑着放下铁锹跑开了。思语在雪地里追打着他,宁珂和冬歌也做着雪球笑着朝温言扔去,几乎都被温言躲开了。

温言在雪地里大笑着,跳跃着,闪躲着,偶尔也团起一捧雪扔向她们。飞散的雪花击打在思语脸上的时候,思语大叫着温言的名字,想要捉住他,再把雪统统塞进他的衣服里。可此时的温言像是多少年没见到过雪的孩子一样,沉浸在雪幕的嬉笑里越跑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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