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坚重新找到他少爷的时候,那祖宗是一脸的不开心,阿坚却是一颗心落了地:袭击者只有两人,且都已经离开了。
“让你好好看着背包,背包呢?”
“少爷比背包重要多了……”
“阿坚,你可真够狡猾的,是不是又想让我一个人提两个背包?”
“嘿嘿嘿。”阿坚笑了,轻松地笑了。
两人一路走,一路探讨谁是这次极端恶劣事件的幕后黑手。
“是不是恐怖分子?”
“真要是恐怖分子,那我们两个可是捡回一条命。”
少年觉得也不是,恐怖分子哪有那么好对付的:“他们是针对我的,一定是的。”
阿坚觉得这种可能也不能排除:“少爷,您有仇家?”
“肯定是银齿休,这****的,自从那次比赛被我一拳揍掉了下巴,一直对我怀恨在心,多次想报复我,被我躲过了,这****的心眼最小了,我看八成就是他指使的。
“还有可能就是商瞿季民,这小子是人见人厌的,不过跟他有过节的人多了去了,不会只记恨我吧?谁知道呢?没听说有别人被他暗害过,难道我是他复仇的第一个目标?想想这个鸟人,不至于这么有狗胆……
“或者是……其实平时我人缘还不错的,虽说本人也确实恶心那么几个人,但也没这样深仇大恨的,需要杀了我来泄愤吧?”
“少爷,你说还有谁?”阿坚可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还有就是……呵呵,不会的,没什么好说了。”
阿坚一本正经板着脸说:“少爷,这可是关系到你生命的大事,你必须把每一个嫌疑人的名字都给说出来,这次我们是逃过了,谁知道还有没有下次?再说了,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事决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现在也不能确定一定是仇家寻仇啊。”
“少爷……”阿坚态度坚决。
少年道:“可这个我真是不想说。”
“少爷,必须说,现在不说,到了家,将军也会问。”
“呃。”少年无可奈何:“其实我想来想去,真不是个事,可是谁知道人家当不当事呢。事情是这样的:罕井承承这人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这名字阿坚当然熟悉,一段时间还隔三差五见面。
“觉得这人怎么样?”
“还……可以。”阿坚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妥当,也不知少爷到底问的是哪方面。要说容貌,人家长得比较普通,身材也略胖,不过也还行;要说性格脾气,世家子弟,不论男女,多少都有点娇气霸气,单就自己的印象,满分要是十分的话,这位大小姐的脾气可以得八分,而眼前这位少爷,给五分就不错了。
不料少年对阿坚的回答大不以为然:“哦,还行啊!你知道吗阿坚,我得罪过她。”
“到底怎么回事呢?有一段时间,她不是对少爷好得不行。”
少年说:“说的就是那个时候的事,那时候,怎么说呢,她追过我。”
“哦,少爷没看上她。”
“嗯。”少年直言不讳:“当时直接给拒绝了,我就那么个脾气,没怎么给人家台阶下,我当时觉得挺正常的,后来听人家说,她生气了,气得不得了的那种,想起来大概是我拒绝得太直接了,伤了人家的自尊心也不一定。”
阿坚心想,这也符合少爷您的风格。少年又说:“君子难琢磨小人的心思,孔夫子曾经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她当时倒真是说过一定要给我好看——我听人家说的。但一直也没见到行动,会不会这次……不过我真觉得这种小事不至于动刀动枪的,但谁知道女人会怎么想呢?”
女人的心思,阿坚也没法琢磨,这事只能存疑。一路走下来,路上更多的大小导弹碎片,但两人对这些已经不感兴趣,不过很快,阿坚找到了感兴趣的东西。
那一滩很新鲜的鲜血就是刚才其中一个袭击者留下的,从这些痕迹可以看出,在还没有有效止血之前,两个人就仓皇逃命,脚印夹杂着鲜血一路下山,两人一边跟踪,一边四下搜寻证据。
“快看,那边有一把枪。”少年首先发现了,但枪被远远的抛在陡峭岩石下面峭壁突出部,再外面就是千丈深渊,阿坚的腿要是没受伤,下去捡回来倒不是难事,可现在……少年已经决定去捡,只因他觉得这把枪很重要,如能查出它的主人,谜题就能解开。
“别去,路很滑,用登山绳……”
少年显然轻视了眼前的危险,没等阿坚说完,兀自往岩下爬去,哪料真如阿坚预料的,踩到一块活动的石块,嗖一下掉了下去,阿坚吓得魂飞魄散,忘了疼痛,想着殉职算了,跑过去一看,好在少年没有直接摔下去,而是掉在了一块突出的岩石上,不幸中的大幸,但大幸中又有不幸——一块滚落的石头压住了他的脚踝。
少年疼得大汗淋漓,阿坚系好登山绳,忍住重新破裂的伤口带来的剧痛,小心翼翼下到少年身边,搬开石头,背上少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自己和少年拉回到山上,这时,两人都累得动弹不了了。
直到包扎好少年那肿得象地瓜一样的脚踝,又重新包扎好自己的伤口,太阳已经偏西,两人决定在山上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一晚。
第二天,这对难兄难弟给自己减了负之后,相互搀扶着重新上路,平时半天可以走完的路,走了整整一天,下到山下,他们还发现了明显的车辙痕迹,不出意外,这辆车是袭击者的作案工具,阿坚拍下辙印,方便以后去请教专业人士。
直到又过了一天,虽然全副高档装备却狼狈不堪的探险家终于看到一丝希望,远远的戈壁天际出现一个小点,小点越来越大,直到可以看出那是一匹马,阿坚向马的方向发射了一颗魔术弹,然后吹起刺耳的求救口哨。
那匹马被吸引到了近旁,两人一看,马上坐着的是个皮肤略显高原黑的年轻少女,穿着普尼族风格的服饰,想必是当地人。
“嗨,嗨,姑娘,会说果语吗?”两人高声喊叫。
“喂,你们是登山者吗?”姑娘勒住马,远远站定,先试图弄清两人身份。
姑娘果然会说果语,这样交流就简单多了,阿坚问:“加拉帕乡离这儿还有多远?”
姑娘回答:“不远,两个小时路程。”
“有那么近吗?姑娘是说骑马还是走路?”
“当然是骑马,走路我就不清楚喽,何况你们两个,这是受伤了吗?”
“是啊。”
看清两个男人都受了伤,姑娘似乎倒放心了,驱马上前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阿坚说:“劳烦姑娘,去乡里借两匹马,把我们驮回乡里,我们加倍付钱。我们两个都受伤了,需要看医生,还要打个电话。”
姑娘说:“这个容易,我正要回家,顺路让我叔组织人来救你们。”
“你叔是谁?”
“我叔是真鄂万生,加拉帕的乡长,他经常救助象你们这样受伤的游客,我叫真鄂丛蓉。对了,你们叫什么,救助是要登记的哦。”
阿坚道:“我叫游水坚,这位……他叫统奚卯。”为防止不必要的麻烦,阿坚暂时借了别人的名字给少年用。
姑娘看看这位“统奚卯”,只见他全身心愣愣的盯着自己看,不禁愕然,随后便红了脸。阿坚在旁提醒他:“少……阿卯——”
“哦。”少年这才回过神来。只听姑娘轻声说:“我这就赶回去,你们两个别乱跑,在这里等着救援就好。”
“多谢姑娘,全靠姑娘了。”
真鄂丛蓉一笑,算是接受了感谢,略微带点不自然地认真看了少年一眼,勒转马头回乡请救兵去了。
少年表情异常地看着真鄂离开了很久后才回转神,发现游水坚正奇怪地盯着自己看。
“怎么?”少年不喜欢被别人这样看。
游水坚笑道:“少爷,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
“那怎么用这眼神看人家?”
“我好色行不行?没想到黑妹当中还有这么漂亮的,比大多数整天不晒太阳皮肤雪白的都好看,有一种魂魄被人夺走的感觉。”少年感慨道。
“少爷又爱上了?”
少年说:“说不上就爱上,只是觉得好有感觉。”
“人家可是个乡下姑娘……”
“这个不关乡下城里什么事吧,阿坚,你什么意思?”少年的口气开始强硬起来,阿坚见势不妙,赶紧岔开话题,描述天气去了,见少年不感兴趣,又说起以前在加拉帕的所见所闻,少年喜欢这个,不由得消了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