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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其实那日松的真实身份是锦衣卫指挥使钱文宁,锦衣卫虽然直属于皇帝,但是钱文宁却是宁王的人。他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为了阿木尔的小女儿乌兰,传闻乌兰出生那日满天红云,而乌兰实际上是魔童转世,身藏巨大的能量,能够预知未来,看到过去。谁要是能利用乌兰的力量,就可以称霸一方。宁王认为今皇上昏庸无道,贪恋美色,早就心存不满,听说了乌兰的事情以后,也信以为真,想借乌兰助自己成事,于是便派钱文宁去探听虚实。

但是,钱文宁多日来并没有发现乌兰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心生怀疑,回报宁王后,宁王认为也许是乌兰年纪还小,并不能发挥出什么能量,也有可能是阿木尔故意隐瞒,所以宁王命钱文宁派人留在阿木尔部中留心观察,等到日后确认了乌兰的确拥有传闻中的能量以后再做安排。

而真正的那日松早已被宁王下令杀死了,包括那日松的子女、夫人、身边所有亲近的人,全部无一幸免。钱文宁就这样利用那日松的身份,问自己做掩饰。

苏德的真实身份却真的是那日松的儿子,是真正的王子。但是他从7岁起就跟在了钱文宁的身边,钱文宁为他改名为漠寒。之所以会如此,正如苏德告诉诺敏的那样,他只是那日松一时兴起宠幸吓人所生。生母在苏德两岁的时候被那日松亲手所杀。那日松不许他的人生中存在污点,苏德的生母身份卑微,那日松根本容不下她。从苏德母亲被杀之后,那日松虽然没有伤害苏德,但是却被置之不理,所有兄弟姐妹也都讨厌他,不理他,甚至是欺负他,那日松的夫人们见状也不予理会。

苏德两岁开始就再也没有见过父亲,也是从两岁开始过着跟下人,甚至是跟畜生抢饭吃的日子,他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下人的房间都不许他进,迫不得已,苏德只能跟畜生睡在一起。冷了只能躲进草垛中,饿了找不到东西吃的时候,他甚至学马那样吃过草。没人理会他的死活,一个两岁的孩子是如何生存下来的,常人根本无法想象。

直到7岁那年,苏德逃离了哪个鬼地方,在外流浪的时候被钱文宁捡了回去,直到这是苏德连话都还不会说。钱文宁不仅保障了他的温饱,并教他说话读书习武,他知道自己只是钱文宁手下的一名杀手而已,但是比起小时候那段非人的生活,钱文宁所给他的,已经让他很知足了,他也甘愿为钱文宁卖命。

一年多以前,苏德接到任务,随钱文宁重返了他的故乡,哪个连家都称不上的地方,但是目的却是杀死他的亲生父亲那日松。苏德再次看到杀死自己生母,让自己过的连畜生都不如的父亲时,心中除了恨再无其他,那日松也是苏德亲手所杀。钱文宁知道苏德的真实身份,看到他杀自己生父时都毫不犹豫,所以对苏德更加的信任。钱文宁认为,苏德虽然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但是在他的身上流淌着跟那日松同样的血液,多年所见,苏德也正如他的生父一样,冷血无情,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德小时候见识了父亲对母亲的无情,一时是枕边人,一时却又变成了刀下亡魂,加上所有亲人的冷漠,苏德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什么真情存在,所以在他生命中,无论对什么,都没有情也没有爱。直到他遇到诺敏,苏德觉得自己才真正的活了过来,也是第一次,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在跳,他想得到她!

钱文宁交给苏德和佳玉的那两个瓶子,实际上是解药。钱文宁为了控制手下的所有杀手,防止他们背叛自己,从把他们捡回来开始就在他们身上下了毒。这药是他自己亲手所配,无人可解。钱文宁给他们的解药,每周必服一次,如果没能按时服用,中毒者便会神智不清,全身疼痛,手指震颤,肌肉无力,甚至昏迷。其实更准确一些说,这种毒根本没有真正的解药,是解不了的毒,钱文宁所给的解药,也只是不会让他们出现哪些不适的症状而已。但是如果停止服用这种解药,并不会立即身亡,可是他们还能再活多久,就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钱文宁,也就是假的那日松离开后,诺敏的几个哥哥常常会邀苏德跟他们一起饮酒、习武,苏德也从未拒绝。苏德从他们的身上才知道什么是家人,什么是亲情,什么是温暖。而四位王子在跟苏德的接触中,也对他有了更深的了解,虽然苏德始终眼神冷漠犀利,不太擅于言辞,但是他的文韬武略却不得不令人折服。

苏德没有沉浸于这温馨生活中太久,因为佳玉时刻在他的身边提醒,让苏德不得不时刻牢记自己真正的身份和目的。

诺敏也发觉自从苏德留在部中以后,哥哥们找自己的时候少了,反倒是经常去找苏德,哥哥们喜欢苏德竟然更甚于自己,苏德明显的占据了自己曾经的地位,诺敏没有真的埋怨苏德,只是像哥哥们一样对他更加的好奇,更加的感兴趣了。

多日来,诺敏都是自己留在帐中,就连平时跟她最亲的妹妹乌兰也很少来了,反而是常常跑去哥哥们那里凑热闹。诺敏一开始还有点在赌气,一直不跟他们搀和在一起,可是他们还真的就把她排除在外了,诺敏气不过,站起身,决定去瞧个究竟,看看哥哥们跟苏德整日到底在做些什么,那么吸引人。

诺敏走出帐外,整天欢声笑语的,循着声音就找了过去。大老远的就看到几个人围坐在哪里,诺敏快步走了过去,坐在了哥哥们中间。

看到诺敏来了,苏德心中掩不住的欣喜。虽然是留下了,但是苏德却不敢去找她了,他知道自己心中的这份情越来越重,可又怕哪天突然就会离开,此时若是情根深种,到时只怕会更加难以自拔,所以他强迫自己还是远远的看着她就好。

诺敏一言不发,只是气鼓鼓的坐着。

“这是谁惹我们的诺敏了?看把她给气得。”塔拉笑着说。

“还不就是哥哥们。”诺敏嘴上说着哥哥们,眼睛却瞪着对面的苏德。苏德先是一愣,继而不禁微微一笑。

诺敏看到苏德笑了,更加气愤,又狠狠的瞪了苏德一眼后,看向了一旁。

“还真是冤枉,在父亲眼中,你可是比任何宝物都珍贵,我们哪敢欺负你啊!”牧仁说。

“从他留下以后,你们就只顾着自己开心,天天围着他转,谁都不理诺敏了。”诺敏指着对面的苏德委屈的说到。而苏德却只是毫不慌张的看着诺敏。

“哈哈哈哈……你这是在吃你自己未来丈夫的醋吗?”塔拉大笑着说。

丈夫?苏德也很想接受这两个字,做诺敏的丈夫,可是……能如他所愿吗?

“四哥你在说什么呢!不许你笑。”诺敏听到后一脸的娇羞,一边说着一边捂住了身边塔拉的嘴,防止他再乱说话。

“我看诺敏是气我们霸占了苏德太久,他们没时间维系感情了吧!”朝鲁也大笑着说到。

“你们怎么能这样笑话诺敏呢!”赤那出言制止,但是随后又说到,“妹妹啊,这个妹夫挑的还真是不错。”

“你们合起伙来欺负诺敏,不理你们了。”诺敏说完,迅速的转身跑开了。

“你们看看她脸都红了,苏德,你还是快去看看她吧!”

苏德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站起身追了上去。

苏德追着诺敏来到之前来过的溪边,诺敏正站在溪边一边向溪里丢着石子一边念叨着,“你到底有什么好的。”

“你在说谁呢?”苏德在诺敏耳边问到。

诺敏再一次没有发现苏德的跟随,猛的转身,却发现跟苏德之间站的竟然这么近,一时脚下不稳,差点摔到溪里,幸好苏德拉住了诺敏的手,将她拽了回来。可是苏德却一直没有放手。

什么任务,什么钱文宁,什么杀手,这一切跟诺敏相比,还算得了什么?当苏德刚刚拉住诺敏的手碰触到她那一刻,苏德的防线再次全面瓦解,他想要拥有她,他愿意用他的一切甚至是生命去换取拥有她。只有她,能让自己忘记伤痛的过去,体会到幸福的滋味,他不想再放手。

苏德握住诺敏的手丝毫没有放松,反而用另一只手揽住了诺敏的腰,让她更加靠近自己。

诺敏被苏德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的不知错措,但奇怪的是,她的内心并不抗拒与他如此近距离的接,相反,他的怀抱让诺敏觉得很安全。

苏德看着怀中娇羞可人的诺敏,他什么也不再去想,只知道这一刻他很满足,“刚刚你在说谁?”

苏德的声音很低沉,但很温柔,至少诺敏知道他在跟自己说话的时候都很温柔,“没有说谁。”

“我都听到了。”

“那还明知故问。”诺敏低着头答着,被他抱住这么久,她竟不想反抗。

“真的觉得我不好吗?”苏德继续问道。

“不是,哥哥们说你看到过我们不曾见过的一方天地,你身上还有好多我们不会的、不知道的东西,所以哥哥们都喜欢跟你在一起。”

“那你呢?你喜欢吗?”是的,苏德从不关心别人对他是怎么看的,他只在乎诺敏对他有什么看法。

诺敏被苏德这样一问,才收回了恍惚的神情,意识到两人之间过于亲密,轻轻地推开了苏德,转过身去。

苏德见诺敏推开了自己,有些不悦,她还在抗拒自己吗?刚刚不还是好好的吗?

“我要回去了。”诺敏也不知道,自己干嘛总是在跟苏德说起这些话的时候就总是想着要逃开,是在逃避苏德,还是在逃避面对自己的真心呢?

诺敏经过苏德身边时,被苏德一把从身后紧紧的抱住。

“既然你什么也不想说,那你现在只要记住我说的话就好。”苏德贴在诺敏耳边轻声说着。他不想再折磨自己了,小时候受的那许多苦,如今却抵不过一日见不到诺敏的思念这般让他难受,他相信,只要有自己在诺敏身边,即使是钱文宁也伤害不到她的。这一次,他抱住了她,就不想再放开她。

“多危险的境地,多凄惨的命运,多悲痛的经历,我从来都没怕过,但是现在我却怕看不到你。所有人眼中的我都是冷的像座冰山一样,但我自己知道,只有你才能融化我这座冰山,也只有在面对你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原来也是会笑的。就算是只能守着你,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诺敏在苏德怀中没有动弹,静静的听他说完这些话,她不知道自己对苏德是否就是喜欢,只知道自己很欣赏苏德的才华,对他身上的一切都很好奇,看不到他的时候,脑中也会不时浮现出他的面孔,一张很好看,她愿意看的面孔。

“我知道一时三刻你可能看不清自己的心,但是我会等到你看清为之,我会在你身边静静的守着你。现在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那就是不要让我看不到你好吗?如果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一件我可以得到的东西,那就是你。”苏德继续说到。

诺敏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此刻她什么也说不出,只想一切顺其自然。

苏德将诺敏抱的更紧了些,享受着这一刻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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