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快撤!”
一声令下,我们赶快向武昌城内撤退。这时候的长毛已经攻破了武昌南门,而在南门镇守的湘军士兵伤亡也很大,余下的也迅速撤往了城中,准备与入城的敌军展开巷战。
“大哥,还有些弟兄没进来呢?”我边跑时边问道。
“没时间了,如果我们现在回去救他们的话可能会陷入包围,到时候别说是他们我们也别想走了。”陈晓光头也不回的说道。
“可是,我们总不能..”我刚要说毛驴就拍了下我的肩膀说道:“我们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所以现在只能将伤亡降到最低。”
我听完后虽然没有再反驳,只是在心中却一直骂着可恶。我们边打边撤,没想到撤到市区时与一支长毛兵相遇,双方开始了白刃战。
“呀!”我拔出腰刀砍死一名长毛,身后的两个长毛见状纷纷提刀便向我砍来,我忙用盾牌挡住,马上与那二人战成一团。我军将士为了活命杀声整天,而长毛匪们也丝毫不示弱,于是两方的伤亡越来越大。陈晓光这时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必须杀出重围,要不然整个营就全挂这儿了。
只见陈晓光大吼一声,挥舞着烈焰枪向前奔驰,好似发了疯一般一下子便斩杀了十几名长毛,我们跟着大哥后面左砍右刺,逐渐地层层突破。终于冲出了包围圈开始向武昌衙门狂奔。
后面的长毛依旧穷追不舍,但很快就被其他营的弟兄们挡住了去路。
我见暂时安全了,便抹了抹满脸的鲜血,说道:“这..这次的长毛怎么这么耐打,怎么杀也杀不完。”
“笨蛋!”白翔骂了我一句,说道:“咱们上次遇到的只是一只新编的长毛军。这次可是他们的正规部队,又是石达开那老家伙的人,士气极高,作战力也极强。咋们刚才能突围出来已经算是够幸运的了。”
“是啊弟弟,你之前没和他们正规军打过所以不知道。”白良接过话来说道:“几年前我们可是遭遇过一支,他们一千来号人竟打得我们三四千人落荒而逃,战斗力非常的强,要不然这大清的半壁江山也不可能落入他人之手了。”
说着说着我们已经来到衙门口了,在那里还有一个营的部队,那个营的营头叫张岩。陈晓光走过去问道:“上级有没有什么新的军令?”
张岩说道:“我们也在等啊!一时不见人出来。可恶,老子镇守的南门竟然被攻破了,还死了上千个弟兄。”
“唉!”陈晓光叹了一口气,“大家都一样啊!”
就这样,我们一直在门口等着,可许久没有动静,叫人不禁疑惑起来。王太,田氏兄弟最先耐不住了,一脚踹开门便跑了进去,我们拦都拦不住。不一会儿那四人跑出来说官员们早跑了,只剩下些家仆。
“啊?”张岩大叫一声,说道:“跑了?你们确定?”
“爷我这时候糊弄你有意思吗?”王太白了张岩一眼说道
陈晓光已觉不妙,几经思索后说道:“既然连官员们都跑了说明情况已经相当糟糕了,张兄,你那还有多少人?”
“可能不..不到两百人吧!”张岩说道。
“我们这儿也剩下三四百人了,加起来也就是大约五百来号子,看来我们只有先撤往北门,再从那突围出城了。”陈晓光解释道。
“嗯,好。”
“报!”这时一个小兵如飞箭一般奔来,“东,西,北门均被破,长毛们已经涌入城了。”小兵气喘吁吁地说道。
“什么?”我大惊。“不可能啊,我们的军队呢?不至于全军覆没啊!”
小兵答道:“刚才我从一个快死的军官那听到说这是上级的命令,上级说武昌已经守不住了,便急忙将大部队都撤走,让咱们营与张营头的营作诱饵,所以才不给咱们下任何有关撤退的命令的。”小兵说道。
这一句话无疑给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一个晴天霹雳,我们这才意识到我们已经被朝廷抛弃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只能在这里困守,再无别的选择。
就在众人都觉得生还无望时陈晓光突然说道:“大家不要慌,现在长毛们还没来,我们必须先找个地方安顿,再将那作成一座要塞,这样一来暂时也还能保住性命,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也就有时间去想办法了。”说着他转向张岩说道:“张营头,叫你的人也一起来吧!我们现在也不用分谁是哪营的了,反正是可能都快要死了,我也就不所那些客套话了。”
张岩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大家现在是一根枝上的蚂蚱,既然同是天涯沦落人,合成一路那再好不过,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不过你刚才说的避难的地方我倒是知道一处,就是武昌的兵器库,哪里又结实武器又充足,是个做要塞的好地方。”说完,张岩指了指东南角。
“真的?好,那咱们尽快赶到兵器库,天源,你赶快去集结部队准备出发。”陈晓光说道。
就这样我们两营合成一营开始奔向兵器库。到了那后,只见那兵器库很庞大,墙也有一米多厚,就好像一只石龟一般。我们迅速撤到了里面。
说到里面可真是别有洞天,兵器多得叫人眼花缭乱,还有大量的火枪和弹药,看来他们撤退的很是匆忙,什么都没有拿走。
“快,叫人去找找有没有粮食。”大哥命令道。
于是我们纷纷去找粮食,但不管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最终只发现一袋米。
“可恶,空有武器没有粮食也撑不了几天啊!”张岩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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