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临哪里肯,脸色一变正要拒绝,那胡贵妃眸色流转,碎色琉璃光倾泻而出耀眼夺目:“君上~人家摄政王与王妃新婚燕尔,你便这样拆散人家,真的太坏了啊~~”
甜腻的声音就像是滑溜溜的水蛇在慕临心上划过。
倒是这嗲声嗲气的撒娇令君上心痒难耐,胡贵妃人长得绝美,就是连男人的心思也把握得恰到好处。握住那不堪一握的杨柳细腰,恨不得现在就将那嫣红的唇瓣含在嘴里细细融化。
慕临看着这丑陋之极的君王,心里的灰暗就像是密织的大网铺天盖地,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微臣照顾王妃还有事,请君上准许。”
君上看着慕临低垂着双眸喜怒未定,半晌才说:“擅闯宫闱,理应死罪,念你对摄政王妃伉俪情深,以后孤不想看到你。”
戚夜看着慕临离开的背影,脸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君上......”
君上早已忍耐不住,不管在场的还有大祭司和太医,打横抱起戚夜香软的身体,朝内室走去。
而站在原地的九歌,脸色白的就像敷了霜。
太子那日在寿宴过后回到了自己的太子府,淸袖已经被暗中处置,琉璃还是躺在床上没有任何醒来的征兆,陌生整日整夜的陪在琉璃身边。
看着他娇弱的身体,忍不住的悲凉弥漫了双目。
太子推开门就看到这样的一幕,他不知道怎么安慰陌生,如今琉璃静静的躺在那里,就像被撕碎的娃娃,拼接起来却不能恢复原状。
就像人心,再也回不去了。
眼看这几日陌生的话越来越少,笙歌看在心里十分难过。
“你这几日都没好好休息了,若是琉璃醒过来,看到你这般会伤心,会失望。”笙歌淡淡的说,将手里的药碗放下。
陌生唇角浮现一丝冷笑:“你是太子,地位尊贵,我们是一介草民,太子这话是言重了。”
听出他话里的赌气,笙歌说:“既然清袖是胡贵妃的人,又岂会对琉璃下手,这件事你到底隐瞒了我多少?你说你是樵夫,天下哪有这么俊美的樵夫,更何况琉璃还是你弟弟?我怎么不知道?全都是瞒着我一个人。”
陌生见他反问,却是怒极反笑:“你自然不知道,你要是知道你上次一命呜呼的原因,你会杀了我,不错我是隐瞒了你,清袖要杀的人其实是你,不过琉璃喜欢你,便被你随意利用,呵呵。”
陌生脸色阴晴不定,笙歌心里发凉:“你说什么?是我利用琉璃?”
陌生狠狠地盯住他:“难道不是吗,琉璃那么小,你便让他去勾引那些官员,全部都是你的错,全部是你,你何必假惺惺的救醒他,他已经够苦了。”
笙歌一个人沉浸在原主的记忆里。
一开始他并不知道这个身体还有记忆,只是那日因琉璃的中毒使自己引发身体内的煞气,那些关于原主的记忆都回到了身体里。
陌生说的没有错,全部都是因为自己。
笙歌不知道怎么离开这间房子的,等慕临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慕临怔怔的看着太子,一脸的恨意:“如今,你可以不那么辛苦了,君上也许很快把你废了,你知道吗,明天就是明天你就要去迦叶寺,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了。”
笙歌看着慕临:“你不是盼着我失去太子之位么?”
慕临脸色一沉,正要说什么,笙歌却打断了他的话:“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我想让琉璃醒过来。”
慕临看着他的眼睛,感觉他比以前不一样了,却又什么都猜不出:“你知道我为什么让君上保住你的太子之位么?”
笙歌清澈的眸子染了一丝冷漠:“不就是因为你摄政王的权势么?”
慕临摇摇头:“我虽然是摄政王,但是并没有实权,先帝在世,我们司徒家权势滔天,只不过现在早已经没落,只留下这摄政王三个字沉甸甸的难以附加。清芸是我唯一的妻子,我唯一的爱人,却因为我一夜白发,我却不敢让她看到府里的一面镜子,我连自己的爱人都不能救,这摄政王还真是窝囊。”
笙歌唇边浮现一丝冷笑:“是很窝囊,你这次来是做什么,不会是看我的笑话吧,做不了太子你也做不成名副其实的摄政王,所以你给我诉苦?”
尖刻的声音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慕临脸色一白:“如今去了迦叶寺,以后还有回京的机会,只是清芸再也不能够睁开眼看到自己的美貌了,你说我心里还有乐趣逗你玩吗,夜笙歌。”
笙歌笑了:“那就无所谓了,现在启程也不晚。如果我没猜错,你肯定得罪了胡贵妃,算了,救人一命胜做七级浮屠。”笙歌从怀里拿出一枚丹药,递给慕临:“这是救命丹,你那个四大美女的妻子会有时间看到自己的美貌的。”
慕临接过那丹药,脸上浮现一丝怀疑。笙歌浅浅一笑:“就当这些年感谢你在我太子府暗自布下的暗卫吧。”
慕临脸色一变:“你怎么会知道?”
笙歌看了他一眼:“按照这个太子的行事,你觉得你有什么蛛丝马迹能瞒过他?”
这个太子?
慕临脸色晦暗不明,那么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