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心生荡漾
“美慧，你怎么来了？”刚到午休时间，楚云帆打算忙完手头的工作再去食堂吃饭却听见敲门声，抬头一看竟是刘美慧来了。“昨天又是找坐车又是找房子添置物品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呢？我还打算晚上下班后再去看你的。”
“我不累的。”刘美慧知道他如此关心自己抿着嘴微笑道，“我做了些饭菜，拿过来和你一起吃。”
刘美慧走到办公室待客的茶几上，将餐盒一一摆上打开，浓浓的菜香让人闻到后就想拇指大动。
“好香啊！虾球、烧肉、蒸鱼、炒蛋，这也太丰盛了。”楚云帆放下工作坐到沙发上，被眼前的菜色吸引。
刘美慧看到楚云帆夹了颗虾球吃起来，有些期待地问道：“好吃么？”
“嗯嗯——”楚云帆边点头便竖起拇指。“比食堂的好吃多了！”
“你喜欢就好。”刘美慧很满足地笑着，走到饮水机前为楚云帆倒了一杯温水。
“你怎么还不吃啊？不怕我一会儿全吃光了。”
刘美慧但笑不语，举起筷子刚要吃，就听见外面有人喊：“楚副，一起去食堂啊？”
小吴和几个男老师推门而入，本想找楚云帆一起吃饭的几人立刻呆傻。他们听闻昨天楚云帆带了个绝世美女来学校，原打算今天中午向他透透口风，没想到真人就在眼前，果真如萌萌说的虽然年纪大些但仍然比向晚枫漂亮脱俗。
“没看到你们楚副在陪美女吃饭，怎么还傻愣着不赶紧走。”孟海晴来找楚云帆正好看到这几个色男人“惊为天人”的样子。
“啊！快点走吧，一会好菜都没了。”被孟海晴这么一说，几人识相地迅速离开。
孟海晴瞥了一眼刘美慧，见她偷偷压抑着津津自喜不免暗呕，只有楚云帆那些好色的男人才会注意不到这女人的本质。
“海晴，和我们一起吃吧。美慧手艺很不错哦！”楚云帆好心地邀请道。
“你大脑迟钝了！我还得去食堂陪泡泡和沫沫吃饭的。”看一边的刘美慧听到楚云帆的邀请后眼底滑过愠色。她倒是很想气气这个刘美慧，可惜桌子上的菜一点绿色都没有，这样不健康的饭菜她不感兴趣。
“那你真没口福！”楚云帆边对菜继续发动攻势边说。
“哪像你既有口福又有艳福。”孟海晴将手上的两张纸放到楚云帆的桌面上，打算尽快离去。
她受不了刘美慧的虚伪和楚云帆的愚蠢。“这是下个礼拜数学比赛的安排。不要光想着吃，快点和数学组决定这学期比赛的题目吧。”
小心怎么噎死地都不知道，当然这句话是她走出办公室心里想的。
“你不是说她是你好朋友么，怎么对你的态度这么差？”刘美慧见她如此对楚云帆替他抱不平。
“海晴和我就是这么相处的，你习惯就好了。她对我是外冷内热，在学校很帮我忙的。”楚云帆见怪不怪解释道。“快点吃吧，一会都凉了。你还得赶在下午封校前回去的。”
“我回去也没什么事情做，不如让我留下来帮你吧。”刘美慧根本不想回去。
“这样好么？”楚云帆觉得有些不妥。
“别忘了我也在学校任职的。再说周末你是不是应该尽下地主之谊？如果你工作都做完了，不就可以很轻松地陪我。”刘美慧见他只是犹豫就继续游说。
看出刘美慧对周末游玩有所期待，而且他又不好直接拒绝弱势的她，楚云帆只好松口。“今天下午这样吧，明后两天我有会要开就算了。”
“谢谢你让我陪你。”明明是她要帮他的忙，刘美慧却向他道谢。
楚云帆的心一沉，他知道她的意思，但是——
接下来的两天，刘美慧一到学校中午开放的时间就会提着几个餐盒出现在楚云帆的办公室，直到马上关闭校门才迟迟离去。
“恭喜你又成为阳明八卦男主角！”受不了办公室这股饭菜味，孟海晴用手指堵住鼻子说道。
“我昨天已经告诉她不用来了，但是她今天还是来。”楚云帆开着门窗换空气，也颇有些无奈地说。
“有个大美女如此服侍你，你怎么可以抱怨呢？”孟海晴见到他这副“最难消受美人恩”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
就在一刹那，楚云帆对视到她眸底的盈盈笑意，竟然心偷漏一拍，但是他又马上恢复了正常。“是啊，人家比你漂亮又气质，我怎么可以抱怨。”
“你在损我？”孟海晴一顿，“真是难得呢！”以前面对她的讥讽嘲笑他总是闻而不理，只有上次涉及刘美慧他才表现不满，这次竟然反击。
“你总这么对我冷言冷语，时间长了我当然会耳闻目染变得和你一样。”楚云帆耸耸肩，理所当然道。
“看样子我得收敛收敛才是。”孟海晴放下手，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终于散的差不多了。“今天她做得什么啊，这么难闻？”
“酸菜鱼、蒜泥白肉、老醋蛰头和鱼香豆腐。”楚云帆一一数到，孟海晴眉头越皱越紧。
“怎么了？”楚云帆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已经比第一次看到又红烧又油炸强些，起码有了酸菜和豆腐。”就是还是没有绿色。
“你在关心我？”楚云帆听她这么说有些讶异。
“美得你！”孟海晴白了他一眼，“我只是从一个母亲的角度看而已，我可不敢天天给孩子吃这些。”
“快点商量下这次怎么招待市长来访吧。”明天就是周末了，孟海晴可不想今天加班。
“等等，明天我和美慧要出去玩，你带孩子一起来啊？”楚云帆希望能有孟海晴相陪，而且他对泡泡和沫沫也是越来越喜爱，但是能接触的机会不多。
“我不敢。”
“为什么？”
“怕破坏刘美人的二人世界计划啊！”孟海晴撇撇嘴答道，同时也听见楚云帆一声轻叹。
周日的晚上，孟海晴照顾好孩子睡觉后登陆上网号，她很想知道楚云帆和刘美慧这两天都做了什么，还有她上次心里的疑问。
你来了！楚云帆一见她上线立刻发送了消息。
孟海晴：嗯！这两天过得好么？
楚云帆：还不错！我尽地主之谊，带她去了周边的一些景区，今天还到市中心购物。
孟海晴见到“不错”两字，心里很是不爽。看样子你有了决定，她试探着问。
楚云帆：还没有，我想再多考虑时间。
孟海晴：又遇到什么难题了么？你现在比前几天更犹豫了呢。
楚云帆：的确是，但是我现在还不确定。
孟海晴：听说初恋对人的影响很大，你之后谈恋爱的对象是不是都很像她。
孟海晴见他还在犹豫，莫名地心里松了一口气，于是她讲话题转移到她另一个关心处。
楚云帆：我之后只谈过一次恋爱。我只能说感觉像但又不像。
孟海晴：为何这么说？
楚云帆：我刚认识我前妻的时候，她是一个给别人的感觉是很骄傲很坚强的女孩子，但是我却一眼看穿这只是她的伪装，感受到她内心的脆弱。
孟海晴：……
楚云帆：美慧的娇弱是男人一目了然的，而且是一见到就本能想去保护的那种。
孟海晴故意发了个问句：美慧？
楚云帆：她就是我的初恋情人。我知道她现在对我有意思，我也不排斥她，但是总觉得哪里是不对劲。
孟海晴不想把话题岔开：我还是看不出她们俩对于你来说有什么区别。
楚云帆：我想她们的不像应该是，对于美慧我是和其他男人一样最初是出于本能；而我前妻是只是我有这种感觉，对我来说是特别的。打个比喻说，美慧就像玫瑰用美丽吸引我；而我前妻就像罂粟花，我是中了她的毒。
对于楚云帆如此的区分，孟海晴咬着下唇无意识地笑了。看样子那时她对你很特别，她用肯定的语气写道。
楚云帆：她现在对我来说还是很特别。其实我和她去年重逢了，现在还在一起工作。
孟海晴在现实讶异发出“哦？”后，电脑上也是如是。
楚云帆：刚开始见面的时候我们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但是后来她对我帮助很大，虽然我们的相处方式有些与众不同，但是我蛮喜欢。
楚云帆告诉网上的“柔情似水”， 并回味着孟海晴一些经典的讥讽话语，现在想想很有趣，难道他有被虐狂的倾向，孟海晴有些不理解。她对他的态度那么恶劣，竟被他诠释成如此。就在此时一种不可置信的想法从她脑际一闪而过：不会她就是让你变得更加迷茫的原因吧？
被你发现了，但是我还不太敢肯定。楚云帆坦诚的答道。
孟海晴感觉有些晕眩，他的回答太让她意外，虽然她也意识到自己的心底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欣喜。但她现在的身份是“柔情似水”，于是她写道：她还有那种要让你想呵护的脆弱？
楚云帆：不是，现在的她真的很坚强。我从同事的口中可以想象出她曾吃过多少苦，但她都顶住了，还做得很好，让人值得敬佩。
孟海晴：我只听说过这样的话，男人因为爱一个女人而尊敬她，女人因为尊敬一个男人而爱他。
楚云帆：呵呵，是么？前天我因她的一个笑容而心动，这才让我意识到我可能对她有感觉，而不是因为我尊敬她才想接近她。
孟海晴：你的初恋情人如果知道的话一定很伤心，因为现在她摆明想和你重修旧好。
楚云帆：你怎么这么肯定？
网络另一端的楚云帆纳闷她为什么如此肯定，之前他的回答是不知道，不过通过这两天刘美慧的表现来看，她的确是希望能和他在一起。
柔情似水：我是女人，当然会了解女人的一些想法和做法。
孟海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只好回答一些模棱两可的话语，因为心虚，所以她很怕楚云帆察觉什么起疑心。
柔情似水：太晚了，还是休息吧。
孟海晴没等楚云帆回话，就关机下线了。甩甩头，不去想楚云帆是不是有起疑心，最好也将方才他说对她还有感觉的话忘掉。可是越想忘掉就越难忘记，她的脑海里总是浮现他的话语，也明白了为什么最近他总是叫她和刘美慧一起出去的原因。孟海晴在床上辗转反侧硬是睡不着。可恶的楚云帆，都是你害的，你最好天天晚上都失眠。在一遍一遍的咒骂中，她不知道是几点才入睡，反正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她的头昏昏沉，脸上也呈现了黑眼圈。
本来就睡眠不足，结果印刷厂那边又来了电话让学校派代表去取宣传单样本，孟海晴只好顶着昏沉的头跑一趟再送到校长家里。等回到学校时正好刚赶上午休学校开放时间，学校的门外站满了接孩子的家长。孟海晴在人群中穿梭着，她必须抓紧时间领泡泡和沫沫去吃中饭，好有时间小睡一下。
“这位小姐，请问你是这所学校的老师么？”孟海晴的胳膊被陌生人拉住，她本能地回过头，看见是一位大概60岁的妇人，穿着休闲装烫着时下流行比较适合老年人的头。
“你有什么事么？”孟海晴清发现她的脸色不是很好，小心地问道。
“我儿子也在这所学校工作。今天早上我打扫他房间的时候，发现他把这个文件袋落在家里了。”妇人从挎包里掏出黄色牛皮纸袋解释道。“我不知道里面的东西重不重要，但是给他打电话总是关机，所以就来学校找他。”
孟海晴在她松开拉着自己胳膊的手时，就主动搀扶着她往校内走去。“我们还是到里面说吧，外面太阳太晒。”
“好的！”可能是身体有些虚弱的关系，妇人说话的气息不是很平稳。
“您儿子是哪个办公室的啊？我好带您直接过去。”因为是同事的母亲，孟海晴很亲切地问起。
“我儿子叫楚云帆，我是第一次来阳明学校所以不知道他在哪个办公室。”
“原来您是楚副校长的母亲，他有独立的办公室，我这就领您过去。”孟海晴知道妇人的身份是楚云帆的母亲时，心里真是有些五味俱全。她和楚云帆的婚姻只维持了七天，而且他是瞒着父母和她结婚的，当时二人只顾着生病的孟父，谁也没提何时去楚家见公公婆婆，所以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楚云帆的家人。
孟海晴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楚母到楚云帆办公室的门口，结果发现门没锁，但是人却不在。
“蔚然，知道楚副去哪里了么，是不是已经去食堂吃中饭了？”孟海晴问着还在屋内的韩蔚然，希望快点找到楚云帆。
“没，刚刘美慧来了，他们两个出去吃了。”韩蔚然起身也准备去食堂，看到孟海晴身边的妇人，疑惑了下，但是既然孟姐没介绍她也就没多嘴。
“蔚然，麻烦你去吃饭的时候帮我照看下泡泡和沫沫，我可能要晚点过去。”孟海晴拜托着韩蔚然。楚云帆不在，而他母亲的身体明显不舒服，她不放心将楚母一个人在办公室里。
“好的，孟姐你也抓紧。”韩蔚然说完礼貌地对妇人笑笑才走开。
孟海晴很细心地将楚母扶到沙发坐，又开口说道：“楚伯母，你在这里坐着等我下，我去我的办公室取点东西，很快就回来了。”
“谢谢你了！”楚母知道她是发现自己身体不适，很感激地说。
半分钟的时间，孟海晴就从隔壁拿来一个保温瓶，并从瓶里倒出一杯绿豆汤端到楚母的面前。“天气太热了，我感觉楚伯母可能有些中暑，这是我自己熬的绿豆汤，您先喝些。”
“谢谢你，你真是细心体贴，看出我这个老太太要中暑。”楚母边夸奖着孟海晴边慢慢喝下绿豆汤。
“有没有舒服些，要不要再喝一杯？”见楚母喝完，孟海晴有关心的问道。
“已经舒服多了，你熬的很好喝。”屋里的冷气和绿豆汤让楚母舒服了很多，脸色慢慢好转起来。
“泡泡和沫沫却不喜欢喝，但是我又怕他们中暑，加上绿豆又富含锌，我总是逼着他们喝下去。”可能是因为“婆媳关系”的缘故，孟海晴很自然地和楚母说起这些。
“他们是你的孩子么？你真是位好母亲。”楚母继续夸奖着儿子这位善良的同事，并问道：“不知道怎么称呼？”
“哦，我叫孟海晴，是这间学校的教导主任，我的办公室就在隔壁。”孟海晴回答道。也是您的儿媳妇，她心里有苦笑着补充。
“我叫你海晴好么，你真是个细心善良的孩子。”已经完全没有不舒服感觉的楚母，觉得自己和这位孟海晴很投缘。
两人又谈些了儿女经，楚母竟然还对第一次见面的孟海晴讲楚云帆小时淘气的事，惹得两人大笑不已。
“没想到楚云帆小时候这么调皮，不过楚伯母更是棋高一着，教子有方。”孟海晴听了楚母的育子方法很是佩服。
“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然他今天哪能有这样的成就，也许连大学都考不上。”楚母笑道，孟海晴看得出楚母算是个性情中人。
“海晴啊，你和云帆办公室这么近，可不可以透漏点消息给伯母？”楚母看了看墙上的表，似是想起什么。
“伯母想知道什么？”楚云帆的事做母亲的不是应该比她这个同事了解地更多么？为什么楚母会这么问。
“我想知道我家云帆是不是最近交女朋友了？”楚母问的时候小心翼翼，看起来很重视这件事。
“是不是谈恋爱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他以前的初恋情人最近来找他。据我说知这些他一直都是有时间就陪着她。”孟海晴耸耸肩，如实地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楚母听到这话眼睛笑得都很弯月一样了。
“伯母，我看得出来您很高兴，但是我想您既然觉得和我谈得来，我应该把我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您。”孟海晴见到楚母如此高兴，想起一副“我见犹怜”的刘美慧以及如此袒护她的楚云帆心里就觉得不平衡。
听到孟海晴的话里有变，本是开心的楚母不禁担忧地正色起来看着她。
“楚云帆的初恋情人叫刘美慧，她的丈夫有了外遇才来J市找楚云帆的，现在她还在闹离婚中。”孟海晴认为自己说的实话，在这种情况下刘美慧是有违社会道德的，楚云帆也有可能只是个“踏板”。
“只要不是婚外情就好，反正也是在闹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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