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柔情似水
“你是——”美女睁开眼睛，对正在正视自己的孟海晴问道。
“咳咳——不好意思，我开门声太大，打搅你休息了。我是楚云帆的同事，他被校长叫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办公室。”孟海晴用两忙用咳声来掩饰自己的失态，继续说道，“所以他让我到这边看看你有什么需要。”
“云帆还是这么细心，他真是个好男人。”她说话的声音不大，柔柔地让人觉得很舒服。
可是在说楚云帆是个好男人时，她的神情有些怅然，孟海晴直觉认为两人的关系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这点让她很在意，她很想问却不无法开口。
“听说你的车晚点了。”孟海晴想起楚云帆迟到的原因，现在还被校长训话，就是为了接这个“美女”。
“是啊，客车在路上抛锚了，让云帆等了那么久。可是他一点都不埋怨我。”她的脸上漾着淡淡地笑容，看在孟海晴的眼里格外刺眼。
“想喝点什么么？我去给你买些吃的吧，你的车晚点楚副又急着开会相信你还没吃东西。”孟海晴找个借口想走开一下，她受不了她那些话语和神态。
“我现在还不饿，云帆说晚上带我出去吃。”她轻摇头婉拒着。
“现在离下班还有很长时间呢，我还是给你买些什么吧！”孟海晴没理会她的话径自走了出去，她总觉这个女人在向自己炫耀什么。
“孟姐，现在是什么状况？”孟海晴在经过自己办公室门前时，听到靠近门口的秦萌萌小声地问。
她走进办公室，秦萌萌随手掩上门，继续问道：“我听其他开会的老师说楚副被校长叫去训话，到底怎么回事？”
“你去他的办公室看一眼就明白了。”孟海晴的话里有着大家都没察觉到的酸味。
“孟姐，别钓我们的好奇心了。其实这次我也觉得纳闷，楚副在校长面前一直很积极，按理说不会做出什么让校长恼火的事，结果竟然开会迟到惹怒校长。”连韩蔚然都不禁问道，在她的印象中楚云帆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我还是那句话，你们出去看一眼就知道了。正好我忘记关门，你们只要假装路过，就能瞄到你们想要的答案。”孟海晴坐回自己的位置，她并不着急去仓买。
见她都这么说，秦萌萌和韩蔚然照着她的方法去做，不过不是路过，而是假装送资料。五分钟后，两人有些丧气地回来。
“真是纠结，又漂亮又有气质，明明比她年轻都比不过人家。”秦萌萌竟然有些自卑的说道。
“别说你了，我看连校花向晚枫在她面前都可能自愧不如。”一向不太注重外表的韩蔚然也受了刺激。
“她的年纪看起来应该和孟姐差不多，可是——”
“喂！你再说下去就不怕得罪我？”孟海晴截断了秦萌萌口无遮拦的话，她现在已经够恼火了。
“嘿嘿——”秦萌萌想傻笑混过去。
“孟姐，刚我问她有什么需要的时候，她说有人给她买东西去了，她指的应该是你吧？”韩蔚然不解地看着孟海晴怎么好像没事似的坐在那里。
“还不是你们刚才打岔，弄得我都忘记了。”孟海晴故意说成忘记，把责任推给二人。“我现在就去。”
说完，孟海晴状似很急得离开，走出门后就又慢了下来，买东西的时候也磨磨蹭蹭。等她买完回去的时候，楚云帆已经回到了办公室。
“不好意思，刚遇到点事回来晚了。”孟海晴将东西放在她面前解释道，其实她是想说给楚云帆听。
“真是麻烦你了海晴，还这么细心给美慧买东西吃，多少钱我给你。”楚云帆掏出钱包想要付钱给孟海晴，却被她推了回去，“钱我是一定要要的，但是在你朋友面前我怎么好意思。”
“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先给我们互相介绍下？”孟海晴很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楚云帆的“谁”。
“你们还没有互相介绍啊！”楚云帆说这话时，孟海晴忍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
“海晴，这是我大学同学刘美慧，今天刚才H市来。”楚云帆先向孟海晴介绍着刘美慧，“美慧，她是我同事孟海晴，办公室就在隔壁。”
“所以你和孟小姐的关系应该好。”刘美慧笑着下起自己为是的结论。
鬼才和他的关系好！孟海晴心里接了这句，她觉得刘美慧是故意这么说的，只是为了强调楚云帆和她之间只是同事间的好。
“叫我海晴就好。倒是刘小姐真是人如其名，美丽聪慧。”孟海晴客套地说。
“你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夸张！美慧曾在大学蝉联四年的校花，到现在还是唯一她一人达到的记录。”楚云帆倒是很肯定孟海晴的话，说着事实。
谁看不出来她漂亮，你用得着这样为她炫耀么？一听楚云帆说，孟海晴受不了的在心里想。
“那刘小姐来J市是公干？”孟海晴故意这么说，虽然现在摆明了这个刘美慧是冲楚云帆而来。
刘美慧的脸上露出一丝哀伤与尴尬，似乎又是么难言之隐。“我只是出来散散心！”
“美慧不知道会在J市待多长时间，下班后你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之后帮我们找个干净安全的旅馆。”楚云帆觉得一个男人领着一个女人旅馆似乎不太方便，希望孟海晴能陪他一起去。
“没问题！不过旅馆在怎么住也不舒服。我有个女性朋友刚好想出租单间，不知道刘小姐有没有兴趣，如果我开口的话她应该不会计较住的时间长短。“孟海晴注意到在楚云帆说让她一起吃饭找旅馆的时候，刘美慧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在听到她这番话后她的脸色更是不好看。
可是楚云帆却没有注意到刘美慧的不满，反而说道：“这样更好，有个室友可以互相照顾，比旅馆安全方便。你说呢，美慧？”
“其实这样也好。”刘美慧没有反驳地说道。
她的表现让孟海晴嗤之以鼻。娇贵、美丽、柔弱这三点已经让男人可以为其神魂颠倒，又表现的没有主见对男人完全言听计从，难怪能在大学时稳站校花之位。
“还有别刘小姐的叫了，怪见外的，和我一起叫美慧吧！你说呢？”楚云帆对孟海晴说完又向刘美慧温柔地问道。
“嗯——”刘美慧回给他一个标准的古典美人笑容。
“还是先看完房子到底合不合心意再说吧！我要回去工作了，下班后联系。”孟海晴将时间和空间留给这对暧昧不清的“狗男女”。
到了下班的时间，孟海晴先联系好朋友，三人吃玩饭后便去看了房子。朋友居住的房子离学校不远，刚刚装修过，收拾地也很干净，连先前不太乐意的刘美慧都说不错。之后楚云帆又坚持让孟海晴陪着给刘美慧买些日用品，再将她送回住处，等他们下楼时已经很晚了。
“真是不好意思，耽误你这么长时间。”出了单元门，楚云帆对孟海晴感谢道。
“不用不好意思，把我先前买东西的钱报销了，之后再买些水果让我拿回去感谢霞姨帮我带孩子就行了。”孟海晴不客气地要求着。
这个女人！楚云帆听到他的回答有些哭笑不得。“好好，应该的。”
“这个刘美慧到底是你什么人，让你如此出钱出力？”对刘美慧不好意思开口问的问题，对楚云帆她可以单刀直入。
“不是说了么，大学同学。”楚云帆走向路口一处水果摊轻描淡写地说，。
“我又不是傻子，看不出来你们不只是同学这么简单。”孟海晴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
“你用完人就想过河拆桥了是不是？”见楚云帆还没有回答的意思，孟海晴往袋子里挑着水果。
“告诉你行了吧！”楚云帆无奈于她的穷最猛打，在付完钱离开水果摊范围后继续说道，“上大学的时候我曾经追求过她。”
“恕我直言，以你的条件她能看上你！”楚云帆要身高没身高，要样貌也只是一般，以刘美慧那样的美女怎么会对他青睐。
“你可不可以说话客气点！”楚云帆没有容忍孟海晴这次的嘲讽，不过话锋一转继续说道，“虽然当时她追求者很多，但是跟我走得却最近。”
“你真是何德何能！那就是说你们谈过恋爱了？”孟海晴对他的不满根本不放在眼里，她继续好奇地问着，或者说揭着楚云帆的伤疤。肯定是以悲剧收场，否则也不会有他们后来的故事。
“我的初恋其实只是暗恋。”楚云帆苦苦一笑。“我以为我们已经算是一对情侣，但是有一天她却和我们系主任的儿子正式谈恋爱之后还结了婚。”
“真是可怜！”孟海晴嘴上说着同情的话，手却从水果袋里掏出一个柑橘剥开吃了起来。“那她现在找你是什么意思？”
“她老公有外遇，他们两个在闹得很僵，她前两天突然联系我说想到我这边散散心。”楚云帆很无奈地说。
“来散心！是找你来疗伤的吧！”孟海晴一针见血地说道。楚云帆的脑袋被驴踢得找不到北了怎么的，这么简单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明白。
“我拜托你说话不要那么直白好不好！就算是如此又怎样！她一个女人，父母都不在世了，遇到这种事情会多么无助。尤其她的性格还那么柔弱，没有主见！”楚云帆终于忍受不了孟海晴的话，激动地大喊起来。
孟海晴也觉得自己有病，刘美慧找他楚云帆疗伤****什么事，她应该很高兴地等在一边看戏才是，干嘛说这些没用的废话。
“当我没说过！”孟海晴对自己轻轻冷哼一声。“你说的对，她是一个需要男人呵护的女人。”
“夫妻闹离婚，最可怜的应该是孩子。”孟海晴深有感触地说道。
“美慧说如果真离婚的话，她打算放弃女儿的抚养权。”
孟海晴对刘美慧这个决定很意外，在她的观念里母亲是任何时候都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的。“哦！”但毕竟别人的事在楚云帆面前她没法再多嘴，只是淡淡应了下。
“她说这话的时候很伤心，我猜她也是为了女儿的将来着想。毕竟男方家的条件很好，会给孩子更好的成长环境。”让后母来教导女儿会是好环境么？孟海晴对他猜想的答案不置可否。
两人就这样聊着来到了孟海晴家的楼下。“还是要再说句，谢谢你！”
“现在不用说谢，以后记得报答我就好。”既然他要谢，她当然不会放过机会。
“海晴，有时候我觉得我都琢磨不透你到底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楚云帆很是感慨地说。
“你不要用琢磨我，你去琢磨你觉得一眼就能看透的刘美慧就好了。”孟海晴再次暗示了下他不要看事情只看表面。
“我怎么觉得你对美慧有敌意呢？”楚云帆根本听不出孟海晴的话中意。
“错！我不是对她有敌意，是对你！”孟海晴坦然道，但是现在楚云帆只会把这句话当作玩笑。“好了，泡泡和沫沫睡觉的时间到了，我得赶快去霞姨哪里接他们。”
“好，那明天见！”楚云帆说着道别的话。
孟海晴上楼后，楚云帆到路上招了一辆的士，折腾了一天他的心里既是烦乱又有矛盾。到了家他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登上网。当看到好友栏里“柔情似水”在线时，他的心才开始踏实下来。
看到你在真好！楚云帆发信息道。
柔情似水：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么？为什么这么说？
楚云帆：我的初恋情人今天来找我。
柔情似水：之后呢？
楚云帆：前几天她在网上告诉我，他丈夫外遇，可能要离婚，她说要来我这里散散心。没想到今天早上她说她上车了，要我中午去接站。
柔情似水：那她的意思是想和你复合么？
楚云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心好乱。她联系我的时候我就很迷茫了，可惜这几天你都没有上线，我都不知道找谁说。
柔情似水：呵呵，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很重要呢！
楚云帆：虽然我们才认识两个月，但是我觉得和你很谈得来，就好像认识很多年一样。我可以对你无话不谈，你的话也总能给我一些启示。
柔情似水：是么？那真要感谢你如此看重我。
楚云帆：本来我的心理特别烦乱，看到你在线就觉得舒服多了。
柔情似水：呵呵！其实我觉得你之所以烦乱是你因为拿不定主意。
楚云帆：怎么讲？
柔情似水：是你的心还被她牵着，可是你又觉得不应该被她牵着。
楚云帆：她是一个很美的女人，还很柔弱，让我不自觉地就想去保护她。可惜当时她并没有选择我，而是很世俗的嫁给了我们系主任的儿子，换来一份好工作。
柔情似水：所以你即使对她还很心动但是却不敢相信她。
楚云帆：我现实的朋友对我说她只是来找我疗伤。
柔情似水：那就要看你注重哪一点，想要什么样的结果了。如果你想要感情想要和她开花结果，那么就不应该对过去耿耿于怀，更不能因为怕她可能只是找你疗伤而畏缩，即便她的目的真是如此，你也有机会改变并获得美好的结果。
柔情似水：可是如果你觉得她原来就是一个伤害过你的女人，不值得你再去为她付出，那么就果断些，当她真的是来散心，你只要做到对朋友负责就好，不要给自己过多的压力。
楚云帆：你说的对，关键就在于我怎么选择。因为我犹豫，所以我矛盾以致烦躁。我应该快刀斩乱麻，不再胡思乱想。
柔情似水：其实有得必有舍，有舍必有得，倒不一定非要你现在就做这个抉择。我觉得如果你能保持良好的心态，可以先观察下她，也观察自己的心，不然可能因为过早下结论事情反而变得更复杂。
楚云帆：有道理！我就说你是我的知心良友。
楚云帆觉得心里释然了很多，这个女网友给他的感觉很不同，既温柔又有智慧，让他颇依赖于她。虽然同在一个城市他想见见她的真面目，但是她不是一般的“玩家”，如果贸然相约他怕她觉得唐突。
可是在刘美慧出现之际，他真得特别想知道她长什么样子，想她亲耳告诉他这些道理，而不是通过网络文字，所以他试探着写到：我们在同一个城市，我们又这么谈得来，为什么不见见面呢，我很好奇你在现实中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女子。
柔情似水：你这样会让我误会你是想约我出去开房。
楚云帆：不是的，真的不是！我承认我以前做过这样的事情，但是对于你，我真的只是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子，听听你的声音而已。
柔情似水：我和你开玩笑的，可是你却把以前的坏事供了出来。
楚云帆：还不是被你吓得，说实话，我真地怕你误会。我们约个时间和地点吧？
柔情似水：你给我些时间考虑好么？太晚了，我该下线了。
楚云帆：好的，我等候你的佳音。
电脑连线的另一端，孟海晴合上了手提电脑。在那次聚会听到楚云帆和女网友幽会后，她就从萌萌那里偷来楚云帆的帐号，重新申请了号码还起了个如此让男人心醉的名字，为的就是他能通过她的好友申请。还记得楚云帆第一句就是“你的名字好美”，让她对他更加不屑。麻烦的是每次她一上线申请好友的系统消息就不断。
装好电脑后，孟海晴走回卧室，看到上下铺的儿女都睡得很香甜，才躺到一旁自己的单人床上。今天晚上聊完天后，她的心理也是乱作一团的。她不知道楚云帆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在成全他。
还有一点让她无法释怀的是，都说初恋对人的影响最深，以后的恋人身上总会有初恋对象的影子。她是在实习时认识楚云帆的，刘美慧对他的伤害愈合没有她不知道，但是她记得他曾对她说过，他看得到她内心深处的柔弱，他想去爱护她给她温暖。难道楚云帆喜欢她只因为她身上有刘美慧的影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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