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惜带着小宝来到了果郡王府,只见得大门紧闭,一个守门小斯都没有。茗惜上前敲门,大门被推开一个门缝,
“格格,您怎么回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李叔,王府一切可好?”李叔比她走之前老了很多,是不是王府发生了很多事,
“一切都好,格格您能回来那太好了,老奴还以为这辈子都看不见您了。”
茗惜一边安慰李叔,一边感慨,半年多的光景,李叔从小对她疼爱照顾,往事点点滴滴都在脑海盘旋。
通知了府里的所有下人,茗惜被受拥戴地与他们一一问好。李叔把小宝带去换衣服,茗惜则在前往王爷卧房的路上,听李叔所,王爷伤势已无大碍,昨天刚刚醒来,有福晋在照顾。
一路上,她都在纠结中。见还是不见?她当日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清楚,如今是要反悔吗?
路过凌清阁前,不远处那个仿佛会随风飘散的身影好不显眼。他站在凌清阁前的亭子里,身旁是他的两位福晋。她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苏佳茗惜,他是有妻子的人了,你不能去毁了他的幸福,不能。
她想转身逃离,可是脚步就如此不听使唤地一步步朝他走近,“格格,你怎么来了。”小莲看见茗惜,兴奋地叫起来,
她看见了他回头,看见他眼中的激动,看见他想立刻过来拥抱她的冲动,可是他们终究还是对立的站着。
“我向太后请旨,回来看望王爷。王爷的伤,可有好些?”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什么请安礼节统统抛诸脑后。
王爷依然不语,只是转过身去对着凌清阁发呆。这是她十多年来住的地方,有她的气息,有他们的回忆。凌清,冰清傲骨,高出一切,这就是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格格回来也没有通知一声,府里也没有准备。格格放心,王爷身体已经渐渐康复,很快就能和往常一样。”说话的是钮钴禄玉弗,王爷的玉福晋,小时候她们也经常玩在一起,她的父亲阿灵阿大人是王爷的老师,也曾教过茗惜读书写字。
“玉福晋,婉福晋,不用麻烦,茗惜看过王爷就走。”
孟晓婉一脸的不悦,“那我和姐姐就不多留格格,格格是太后身边的红人,想必一定很忙。格格有心,看望王爷,小婉在此先谢过。”
茗惜也不想理会她,有孟晓婉在,她久留无益,还是去吧。
“格格和王爷久未见面,兄妹之间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正好我和小婉妹妹还有很多府中的事情没有处理,我们先走了。”玉福晋看出端倪,很识趣地拉着孟晓婉离开,小莲也识趣地回避。
所以人都走了,又只剩下他们二人,寂静,还是寂静,连空气都寂寞地无声无息。
“听闻王爷受伤,太后很是担心,所以让我来看望王爷,”
“只有太后,难道你就不关心吗?现在已经没有别人,你就不能摊开自己的真心,真心真意地问候我一句吗?”王爷一时激动,引发了伤痛,咳嗽起来。
“王爷,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她扶住他,肌肤相近,属于彼此仅有的熟悉的感觉,萦绕不散。
“对不起,对不起,为了保住你,我只能选择忘了这段情,原谅我的自私,我没有其他选择,我从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王爷紧紧抱住她,拥她在怀的感觉,很温暖,很甜蜜,“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是我不能保护你,不能保护自己最心爱的人。”
在他跟前,她永远像个孩子,可以摊开所有的软弱,所有的泪水,所有的暖意。
他们四目相对,所有的相思与情意化为绵绵流水,化为暖暖春风。当他的唇贴近她,心跳似乎都快停止,身体被束缚在有力的怀抱,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他们紧紧拥吻,爱情的火焰全部在唇齿间释放。
就在这一方庭院里,他们过地如梦一般的。能够这样相对而坐,为他煮一壶好茶,是她这半年来日思夜想的事情。所以,当他们真的就这么简单地煮茶饮茶时,她笑地很开心。
“想不到,你还学会了茶艺。”王爷饶有兴致地品茶,目光未有半刻从对面人的身上挪开。
“不过是打发时间的。在你面前我哪儿敢班门弄斧!”王爷不仅词曲精通,擅长音律,茶艺更是一绝。
见她笑地那么灿烂,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她在皇宫里应该没有真正地开心过吧。“茗惜,你在宫中,过得如何?”
“还好,太后对我极好,你不用担心。倒是你,去了江南数月,一回京城,还发生了那样的事。对了,到底是何人刺杀你?”茗惜放下手中的茶杯,终于想起了正事。
“那日,我刚回京城,见灾民流落在城外,就去找京城府尹和各部尚书,再去城外查访时遇到暴民作乱,兵部尚书带兵镇压,也不知从哪儿冒出了一批刺客,他们的目标就是我,我被头目砍伤,那个头目逃地不知所终。”
“那玉佩是怎么回事?你相信是四阿哥干的?”
王爷摇头,笑道,“四阿哥不会如此愚蠢。我猜是有人意图同时除掉我和四阿哥,当然,最得益的人便是五阿哥了,但是我相信他也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
“这些都是朝堂上的你争我夺,茗惜,我不希望你跟这些有所牵扯。”
茗惜点头,既然王爷不想她涉入,她也不便再插手,至于她查得的那些证据还是交给五阿哥,相信他会查得水落石出。
“今天你就在府里住下……”王爷突然说到这个,茗惜一时手足无措,她是买通月荷偷偷出宫,要是让太后甚至皇上发现,她和王爷都难逃罪责。
看出她的为难,王爷宽慰道,“让小莲回宫禀明太后,太后是通情达理的,不会为难我们。”
“嗯。”她点头答应,心里只有两个人在一起的幸福,其他的罪责就暂且放在一旁。
到了午膳,王爷命人在凌清阁用膳,就他们两个一边品着茗惜酿的青梅酒,一边如寻常夫妻般吃饭。整个下午,他们对弈弹琴,画画作诗,过着神仙眷侣般的日子。
王爷府的一边,孟晓婉气急败坏,夜不能寐也食不下咽,玉福晋则是装出一副坦然,她的丈夫心本来就不在这儿。还记得新婚之夜,她亲眼看见自己的丈夫醉的不省人事,口口声声喊着茗惜的名字,他们的洞房花烛,他完全把自己当成了茗惜,她也怨过,恨过,可是王爷宁愿去江南逃避也不愿留在妻子身边,她才明白,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一个。
玉弗从小就爱慕着王爷,她从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够成为王爷的妻子,她得到了王爷的人,可王爷的心却留给了茗惜,她没有权力恨别人,只希望所爱的人能平安快乐,足矣。
“如今皇储争夺越演越热,唯独四阿哥的额娘熹贵妃是满亲贵族,皇上多年来培育的三阿哥早逝,外面流言一片,除了五阿哥,王爷你也是皇位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所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王爷落下指尖的黑子,淡然一笑,“我额娘身份低微,如今又远离皇宫,况且我也无意王位。”
看见王爷这么说,她也算安心了。“天都黑了,王爷还是回福晋那里就寝吧。”
棋盘上黑白子分明,白子占了多数也占了上风。
王爷起身,“早点休息”转身,一步步推门而出。是不是过了今晚,他们就很难再见面了,果然,相聚的欢乐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茗惜落寞地坐在床头,脑海中盘旋不去是王爷与他的福晋在一起样子,她怎么会想到这些,他们才是真正的夫妻,同房共枕理所当然,可是自己心头却有一股闷气,无法散去。
窗外狂风吹得树影乱动,倏倏作响,紧接着一个闷雷乍起,心也随之一颤。透过薄薄的一层窗户纸,屋外电闪雷鸣如现眼前。让人心里莫名的慌张,或者是悸动,总之久久无法平静。
“啊!”忽然袭来的巨雷把茗惜惊吓到,黑暗如魔鬼一般伸出无数只手,朝她张牙舞爪,无尽的害怕。她从小到大什么都怕,怕痛,怕吃药,怕虫子,怕黑,怕鬼,最怕打雷闪电,年纪小的时候总会有一个人在她身边保护她而现在他是不是躺在其他女人的床上,保护着别人。
门猛然被推开,一个熟悉的人影进来,“茗惜……”她灿烂一笑,世界归于平静了。
“你不在福晋那里,怎么回来了。”
“打雷了,我怕你一个人……”
也许只有黑暗下,人们才会透出心底最黑暗,脆弱的一面,会忘却所以,表现出最真实的欲望。
情不自禁,低头,吻下她冰冷的唇,轻轻地摩擦,然后打开了她的齿贝,两人的舌头灵活地缠绕在一起。耳病厮磨间,他用手拔下她发间的珠钗,青丝散落如瀑布,轻柔地拂过他们津贴的肌肤,微凉的触感。
情到深出方是爱,一帘落幕锦瑟春。当他们一丝不挂袒露在彼此面前,他看见她处子的娇羞,面颊绯红,晕染开来,茗惜的美丽,在他心中如清澈的莲花,而今触摸她每一寸肌肤,如丝如雪,心都随着一起融化。他们的身体随着心津贴,律动。让他们忘掉束缚,忘掉世俗一切,取舍对方的温暖。
这一夜,风雨交加,直至鸡鸣,方日出上头。
昨夜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所以当茗惜睁开双眼,看见枕边人俊逸的脸庞,酸甜与苦涩同时涌来。她的手抚摸过他的眉毛,鼻梁,嘴唇知道下巴,却不禁绽出微笑,躺在最爱人的怀里,这种感觉永生不忘。
“怎么不多睡会儿。”原来他早就醒来,佯装着睡意,只是不想吵醒她,这个男人时时刻刻像阳光一样包围着她,时时刻刻都能融化她,
有人害羞地拿起衣服,躲在被子里很艰难地穿着,
“我帮你。”他半掀开被子,为她理好衣服,茗惜想推开他可是力气不够,只好由他处置,反正现在全身酸痛毫无力气。
都日晒三竿了,也没来丫鬟来喊她起床,她刚刚还在担心会不会有哪个莽撞丫头不小心闯进来一窥春光,她这个主子该如何是好。
待两人都穿好衣服,茗惜径自对镜梳妆,铜镜里倒映着两个人的身影,当真如平常夫妻一般。王爷走过来,指尖掠过额前的发丝,“我们已经是夫妻,娘子,为夫为你梳头,画眉可好。”
她默默点头,嘴角却是忍不住的幸福。王爷拿起梳子,笨拙地挽起头发,再用珠钗固定,却怎么也固定不住,“还是我来吧。”茗惜躲过簪子,熟练地梳好了头发。
王爷的目光落在了她如瓷的脸上,再拿起眉黛,茗惜轻笑,他这个执拗的劲头倒是哪里都有。
一点一点地画好眉,浅淡事宜,宛如柳叶,二人相视而笑。望着铜镜,王爷忽然有感而发,“此生只可我一人帮你画眉。”
看他小孩般的样子,不禁好笑,“那小莲呢,她可是我的婢女。”
“好啊,敢取笑我……”
“妾身不敢……”
就在这闺房,他们过着寻常夫妻的二人世界,可惜相聚少,离别多,早膳刚过,小莲就来接她回宫,太后病重,卧床不起。王府的大门外,停着宫里的轿子,王爷亲送至门外,依依惜别之处,却不敢表露出多少情感。
“这个锦囊,你收好。”
茗惜接过锦囊,点头,然后转身入轿门,“王爷请回。”从轿子里穿来她的声音。
轿夫起轿,缓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