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不过是跟在安家大小姐身边的一个小小保镖,今日能允许你来这里就已经算家主法外开恩,哪轮得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安坤反应过来后,拍桌子站起身,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大声说道。
见到在场不少人都应和着点头,一直没怎么出声的安栀蓝总算有些坐不住,秀气的眉毛微蹙着,看向安坤与说话的妇人道:“五叔,姑姑,栀蓝的婚事还不劳烦两位长辈费心,天心他不是谁给我介绍的,更不是大街上我随随便便就捡来的,我想正如天心所说的,做出选择的是我,要嫁人的是我,将来承受结果的也不都会是别人,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听到这话的天心一脸无奈,这女人怎么说话的呢,什么叫大街上随便捡来的?说的自己跟个被抛弃的遗孤一样。
安坤却是冷哼一声,“栀蓝,你这话说的可不对,你说这小子是有身份的人,可我安家查遍各方警署资料,大量档案,都未曾发现有这么一号人物,这小子就跟凭空出世的一样,根本没半点痕迹可寻,如此一来,说是哪国特地派来卧底我夏国高层,窃取重要军事资料的间谍也说不定!”
“老家伙,这饭可以乱吃,屁可不能乱放啊,你这么随便给我安排身份,可是会给老子惹上不少麻烦,我可没工夫去浪费时间应付你们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天心有点听不下去了,就这么会时间里自己居然又成间谍了?间谍就间谍吧,关键还是被派来偷东西的,偷东西就偷东西吧,更重要的是你得有值得咱偷的东西不是?就那点破资料搁自己眼里都跟个屁似的,自己要来干毛?
“你……对待长辈竟如此粗野无礼,我安坤坚决不同意你们的婚事!”安坤铁青着脸沉声怒喝。
“嘶……”天心深吸了口气,颇感无奈地摸了把脸,“我说你是老年痴呆了还是两只耳洞里漏气听不进话?我记得之前说的很明确,老子决定了的事,就是天王老子来咯也得给老子老老实实听着!你又能算个什么东西?”
天心脸色阴沉下来,波澜不惊地眸子直直看向怒视着自己的安坤,却能让人从中感受到一股子被压抑着的暴戾,犹如一头酣憩雄狮,随时都有可能醒来!
他已经完全失去听眼前这群道貌岸然的二货说这些压根没任何营养话题的兴趣,本是看在女人的面子上,来见见所谓的家长,没成想到还能搞上这么一出戏码,这安明怀老头子也是不会办事,大家族还真就是麻烦,你说你明明一家之主,一言九鼎独揽大权都不为过,成不成不就你一句话的事儿么?非得找这帮子傻叉老敲自己竹杠,不是没事找抽呢么?
安坤被天心这一眼扫过,顿时感到浑身一阵不自在,可还是强忍着内心的惊悸,冷着一张脸努力保持镇定地道:“真是狂妄至极!你以为你这是身处何地?这是在安家!就凭你这句话我就能把你剁成肉块拖出去喂狗你信不信!?”
天心嗤笑了声,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铁着脸的老男人,“你敢不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有什么……”
“行了!”不等安坤说完,安明怀忽然出声打断,看似老态龙钟地老人字字铿锵,气沉力重,就只是单单盯着,就让安坤立马自觉地闭了嘴,老老实实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安明怀叹了口气,“叫你们来,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不是让你们来这里争吵,更不是要把关系闹僵到难以收拾的地步。
老五适才一番话尚算有理,我们安家绝不会让自己的子孙受累吃亏,但跻身燕京各大势力明里暗流,作为一方对夏国发展至关重要地家族而言,便不能主动制造不必要的争端内乱,却是要以大局为重,福家那边不可大意。”
没想到安明怀偏向自己的意见的安坤,听到这番话,顿时间眉开眼笑,脸上不无得色,看向默不吭声坐着的天心的眼神里更添不屑,却是越发不把眼前这个石头缝里蹦出来似的毫无背景可言的“野小子”放在眼里。
天心眉头微蹙,感到有些不解,倒不是因为安明怀的这句话,而是他能从眼前这个安坤眼神里明显感受到对自己的排斥,理解不了,明明安坤身为安家嫡系族人,也算安栀蓝的血亲,怎么打从自己进门开始就处处针对自己,说是没问题任谁都不会信,这让他不由又想起前几日被自己扔出门外的福成,一阵头疼,那小子既然有能耐让何植敢去动安栀蓝,说不准就能有什么门道来利用这安家的安坤。
这倒与身份地位并没有多少联系,凡是个普通人,就很无限可能被福名利禄,金钱权势等无数的各种欲望所蒙蔽熏心,就是你地位在高,能力再强,保不准也会有什么让你无比心动的事物,从而被一些唯利是图的小人牵着鼻子走。
这就是人类最致命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