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不仅安栀蓝心里一颤,天心也跟着微微蹙眉,静静看着眼前这自称老五的男人,若不是因为此刻是在安家,眼前这货又跟自己的女人存在一定血缘,天心毫不怀疑现在已经一巴掌拍碎了这货的头颅。
“哼”然而不等天心说什么,安盛庭却先冷哼一声,一双虎眸紧紧盯着开口的老五,“驳了福家的脸?他福家还有脸么!?福成既然能来提亲,就摆明了不想要脸!安坤,你莫不是忘了当年他福家的小畜生是怎么对待栀蓝的!?”
安盛庭出身行伍的气势本刚烈火性,话语耿直,更是带着股雄浑的上位者气质,寻常人怕是见了也会发怵,安坤明显也是个怂包,一听这话顿时有几分萎下去,却还是依旧强撑道:“这……哥,咱得以大局为重,可不能拘小节而坏了大事啊!”
“放屁!我安盛庭虽然从小参军入伍,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我也知道身为军人的职责,军人的战魂是什么东西!我安家世代军事大家,为的就是世代守护华夏这片土地,不受外强侵犯,稳固国土领地,可这些又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保护自己亲人,让普通阶层人民能够安居乐业吗!
但如果我们连自己的亲人家人都顾及不上,都能放弃,你觉得军人们又能从哪里找到那份坚持,那份意志!?如若那样,说什么抛头颅洒热血,那全是空口白牙!都他妈是屁话!”
当安盛庭壮志凌云般沉声说完这番话,全场一片寂静,仿佛所有人想要说的话语都被强行挤在他们嗓子里。
天心能够清晰感受到坐在自己身边的女人眼神中的那股惊讶动容之情,对自己这个岳父不禁高看几分,心里却是感慨,是啊,身为一个大家族子弟,安盛庭能有这种觉悟委实不易,可同样的,身为一个父亲,他又有什么理由不保护好自己唯一的女儿呢?
场面沉默了一会,一名看似四十来岁的妇人犹豫着出声说道:“大哥,你也别怪安坤,这说的也算话糙理不糙,在这京都里,毕竟福家也算跟我们安家并头齐驾的顶尖家族,不好明着得罪,即使当年是福成对不起咱家栀蓝,可毕竟人家也是委身亲自登门赔罪过,要是咱对当年的事斤斤计较,倒显得安家小气,难保影响风气,何况……栀蓝是咱家唯一的女孩子,虽然你我都不赞成委屈栀蓝来联姻求利,可终身大事必须要慎重考虑啊。”
听到这话,安盛庭倒平和许多,看着说话的女人,叹了口气道:“四妹,你话说的是不错,但你也知道福家那畜生当年做的事,我绝对不会允许我的女儿跟这种人渣败类有什么联系!”
安盛庭说到这,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复杂的看了天心一眼,只能把目光投向首位上静坐不语的安明怀,在聚餐之前,他是收到过老头子摆明了的暗示,就是要促成安栀蓝与天心的婚事,但相关的原因老头子却是一点都不透露,他这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错,婚姻大事不可儿戏,怎能说成就成,还需从长计议才好……”这时,不少人也都不开始连连迎合,却是均不赞成如此仓促的婚事,认为太过草率。
听到一群人口口声声,一口一个从长计议,纵然安栀蓝本没打算多汲取这些人的劳什子意见,也是脸色布上几分霜色,但出于对长辈的礼节,只能紧咬着唇瓣,强忍住恼火。
天心注意到身边的安栀蓝脸色已经难看,伸手从桌子底下握住女人两只紧紧交缠在一起的柔嫩小手,朝她眨眨眼,示意女人稍安勿躁,懒得理会场面里那充满认真严肃的气氛,自顾自清了清喉咙,淡笑着张口道:“诸位,我想现在有一件事,你们是理解错了。”
在座的众人不由纷纷看向突然出声的天心,不少人皱着眉头,不明白这年轻人想说什么,刚才还不怎么吭声了的安坤几分不屑地问道:“哦?那你倒是说说,是什么事我们这么多人都没能理解到的?”
天心轻笑着朝安坤的方向看了眼,几分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先不说找男人的是栀蓝,跟你们这群人鸟毛关系都没,至少到现在我女人的亲老爸和亲爷爷人家都还没发表明确观点,你们瞎急个蛋?
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们,我天心看上的女人,就是天王老子,也别想从我手里夺走,更不用说你们。
这么跟你们说吧,我决定了的事,任何人都没资格干涉和改变,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们,曾经的确有不少人不自量力地跟我对着干,唱反调,可惜他们现在都已经死透了,你们应该庆幸,为了不让我的女人心里产生一些无聊的芥蒂,目前看来,我倒还不会真对你们怎么样,可真要把我逼急了,就不保证了,到时候要做出什么事来,就难说了……”话虽然说得平平淡淡,但天心眼里的坚定神色,果真犹如磐石,竟是让在场的所有人心生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魄力与霸道!犹如一座固若金汤的城池般不可动摇!
这是这一瞬间在场所有人心里统一冒出来的景象和想法,虽然这比喻有些夸张,可他们还真就切切实实体会到了这种离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