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池桔梗转过身来,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随后狠狠地朝他的手臂咬了一口,顿时一道惨叫声响彻天际。
自那以后,两人像神仙眷侣一般隐居山林,岁月悠长平淡,却也过得十分惬意。每日一早,信吾睁开双眼不见枕边人,就急得疯狂地呼唤和寻找。食一顿饭,两人也有商有量,闲来无事便去摘野果子,种时令果蔬,共赏黄昏。像极了一对相亲相爱多年的老夫妻。
直到花期那一夜,二人正要入睡,却见窗外一阵美丽的霞光闪现,只一瞬消逝,木村信吾怕有盗贼潜入,便要起身去探个究竟,却被小池桔梗拉住手腕。他忽觉困顿非常,倚靠着床头,渐渐地睡着了。
桔梗蹑手蹑脚地离开,她知道,那个人在等她。
一弯月牙高高悬挂,繁星璀璨,月光照得大地通亮,沿着小径走去,远远望见一枚身着粉色碎花长裙的女子,身上隐隐散发白色的光,宛如一个花仙子。山间清冷的风吹起她漆黑的长发,女子一动不动地站着,与这片山野一样寂静。
良久,一道轻柔甜美的声音徐徐响起:“桔梗,你该回来了。”那女子转身盈盈浅笑,月光落在她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桔梗虽知道她的来意,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顿时面露难色,蛾眉紧锁,眼中饱含泪水:“姐姐,我还不能回去,信吾他、他的腿疾还未痊愈,我若此时离他而去,定会伤及他心。”
女子淡淡道:“倘若,你的离开可以换回他的那条腿,你可愿意跟我走?”
桔梗闻言微微一愣,擦拭脸上的泪水:“姐姐,你有什么方法?”
女子语重心长道:“我自有法子,只是......”
桔梗内心不安:“只是什么?”
女子摇摇头,苦口婆心地劝道:“若要他双腿能够如常人般行走,你就不能再与他一起。桔梗,你的修行还差最后一步,在事情变得更糟之前,可别再犯糊涂了。”
小池桔梗怔了怔,旋即点点头,眼中不觉落下泪来。女子心疼地看着她,自知再说什么都是多余,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渐渐地消失在眼前。
微凉的山风又起,桔梗蹲在花丛中抱着自己,眼泪像雨水般不停止地掉落。她跌跌撞撞地走回房中,轻轻地抚摸信吾的脸庞,一遍又一遍,像是怎么都摸不够似的。
“倘若可以两全,该多好。我宁可不成仙,只看你自信潇洒地活着,与你做一对尘世夫妻。可惜今生……”她的抽泣声再起,不敢再说下去,生怕惊醒梦中人。只是信吾,如何让我舍得离你而去?既然今生无法再相爱,那么就请你忘记我,好好地活着。
木村信吾乍然醒来,两个跟班映入眼帘,他们惊醒道:“头儿,你醒了,真是老天有眼啊!”他听得一头雾水,只记得当时滚下了山,再醒来便在自己的家中了。
忽然,瞥见窗旁的花瓶插了几枝蓝紫色的花朵,颇为艳丽,即使室内无风,它们也一摇一摆的舞弄身姿,似乎很有灵性。信吾很是喜欢,拨开跟班,下床走向桔梗花,愈是靠近,心痛的感觉愈深刻。
明明昨夜无雨,花瓣上却沾了几滴晶莹的水珠。他捧着花朵,顿时像吃了大蒜一般,眼泪不觉地落,滴落在花蕊之中。
身后的一个跟班奇怪道:“深秋的桔梗花不是已经结果了吗?怎么还开得这般华丽?”
另一个跟班一本正经道:“听说,桔梗花的花语有四种,分别是:永恒不变的爱,永世不忘的爱,无望的爱,无悔的爱。”
只见木村信吾的嘴角翕张,念念有词:“无悔的爱……”
故事才说完,一群体型粗壮外形酷似猴子的生物,突然从林子里窜了出来。
流川见状指着那群东西大叫道:“快跑!这些家伙是山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