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医院这边,待鞠晗检查完漠茶身体的一切状况后,已经是临近早晨的时候了,病房中,只见她缓缓摘下听诊器,并将听诊器收紧白衣大褂口袋里转过头看着守候在床边的佘蒙。白色的大褂勾勒出她那窈窕且高挑的身材,两只小手插进大褂口袋清澈冷冽的眸底波澜不惊,眸光冷冽如冰,淡淡射在他那张妖孽的俊脸,巴掌大的绝美脸蛋面罩寒霜,朱唇紧抿成一条线。
佘蒙在那鞠晗那冷冽如冰的眼神注视下,不由得心跳漏了几拍,心惊胆战的吞咽着唾沫,脸色一阵苍白,狭长丹凤眼底不由得闪过一丝畏惧,寡情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不敢发言,生怕一不小心激怒这个性格古怪的女人。
半晌后,鞠晗缓缓移开视线,清澈眸光落在床榻上的漠茶,不时看着仪器上的显示情况,绝美小脸面无表情,没有理会站在一旁的佘蒙,就连与他擦肩而过,来到仪器面前都好似没有看见他那般,好似将佘蒙当做了透明人那般,漠视到底。
佘蒙见鞠晗一副冷漠如斯的样子,光洁饱满的额头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一股股寒意由脚底席卷至全身,好似置身冰窟中,寒意袭来,冰冷刺骨,令他全身难以抑制的一阵轻颤。心口更加害怕,清楚知道她正在因为他的疏忽而生气,那些想要道歉的话语就这样卡在唇边,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在鞠晗赶到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遭受到严厉斥责的心理准备。
却不想,鞠晗从进门开始就没有对自己生气,全程无言,却又将他彻底漠视。
他情愿鞠晗吼他,罚他,骂他。
也不希望两人就这样子一直无言下去。
不是他习惯被虐,真的不是,而是因为鞠晗好可怕。
别看鞠晗跟漠茶性格差不多,都是一样的冰山女。
实则,这两人的冷漠级别还是不同的。
漠茶嘛,冷漠的时候顶多就一免费制冷机。
就算是生气的时候,顶多也就笑着踩脚。
可鞠晗就不同了,冷漠的时候,就是一千年不化冰山。
每天都冷着一张脸,与她在国外的学校认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看见她温柔的笑过。
如果她对某个人笑了,那就说明那个人的厄运来了。
有时候他很想问她,你是不是面瘫,却害怕被她那冷冽如冰的眼神秒杀。
而且她生起气来,比起漠茶,不知道可怕多少倍。
直接用眼神冰冻着你,甚至会漠视到底,在没有气消之前是绝对不会理会你的。
没错,就跟现在一样。
要是他那时候有拦着漠茶跑出去的话,或许还不会像现在这样子。
怎么办,要怎么化解现在这种局面。
半晌,佘蒙眸底闪过一丝精光,棱角分明的俊脸绽放光彩,寡情薄唇绽放出一抹阳光的笑容,笑得好似一个孩童那般。像个小孩子一样,迈着同手同脚的步伐来到了鞠晗的面前,长臂一捞,准备圈住她那纤细的腰肢时,却不想,随着她的灵巧的躲闪,自己扑了个空,长臂落在半空中,幽深眸底尽是尴尬,转过头,便看到她那清澈眸底一闪而过的厌恶。
佘蒙微怔,唇角难以抑制的抽搐了一下,暗暗咬牙,寡情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压抑心口那股熊熊燃烧着的愤怒。
这个严重洁癖症疯子!
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光彩华丽的一生竟然会遇上这两个冰山女。
佘蒙垂下眼睑,缓缓深吸一口气,待心口那股怒意渐渐褪去,再缓缓睁开眼眸,眸底还带着还未褪去的猩红,薄唇轻启。
“鞠晗,现在已经是早上了,你要吃什么早点,我去给你买回来。”
鞠晗闻言,冷冽眸光淡淡一扫,看到了佘蒙眸中的那一抹讨好意味,清澈眸底波澜不惊,淡漠小脸不言不笑,没有丝毫起伏,脸上的冷漠没有丝毫柔和的迹象,置若罔闻,继续垂首观察着漠茶的情况。
佘蒙见状,双手缓缓攥紧成拳,古铜色手背清晰可见那暴跳如雷的青筋,嘴角再度抽搐了一下,面露尴尬。幽深眼眸紧盯鞠晗那张淡漠的侧脸,垂首,懊恼的挠了挠脑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半晌后,鞠晗再度挺直腰板,眼角余光注视着佘蒙那张尴尬到极点的俊脸,柔美唇角微不可察的微微扬起,清澈眸底闪过隐隐笑意,脸上却一直维持着面罩寒霜的样子,朱唇轻启。
“我要一份油条和豆浆。”
佘蒙闻言,欣喜昂首,幽深眸底尽是温柔的笑意,寡情薄唇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迈开结实的双腿,朝不远处的鞠晗跑去,没多久便来到了她的面前,忘记了前车之鉴的他蓦地张开双臂准备拥住她的时候,她那葱白食指蓦地抵在自己的胸膛上,阻挡了自己的动作。幽深眼眸对上她那双清澈冷冽的眼眸,蓦地想起什么,随即干笑几声,收回自己的手臂,像个孩童般,双手贴着自己的身侧,不敢再放肆。
鞠晗瞟了眼佘蒙老老实实的样子,清澈眸底闪过一丝嫌弃,唇角极尽鄙夷的微微上扬,收回自己的食指,朱唇轻启。
“要不是看在你我是在国外认识的朋友,我是断然不会这样子做的。”
昨天晚上,刚给漠茶做完手术的她,再走出手术室的门后,便被佘蒙拦住了去路,说是要自己帮他一个忙。
一个忙?在她印象中,佘蒙这个人是很少找她帮忙的,为此她深感好奇,便耐心听了下去。
却不想,他竟然要自己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让漠茶住进这家医院接受治疗。
听完她说的那番话后,她果断的拒绝了。
因为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让她住院,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隐藏病人的住院记录。
那时候的她只觉得佘蒙是疯了。
要知道隐藏病人的住院记录是每家医院明令禁止的。
可是在听完他说的事情原由后,自己还是同意了。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心疼这个女人的遭遇。
虽然知道自己是在多管闲事,但是若是自己能够从中插手。
让这个女人远离危险,算是她作为一名医生的心愿。
不想再看见这个可怜的人三番两次住进医院了。
佘蒙闻言,微微颔首,幽深眸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寡情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不语。心里很清楚自己的提出的要求对鞠晗来说有点强人所难,可是这已经别无他法了,唯有这样,才能够保住茶茶的生命。
“谢了,鞠晗。”
鞠晗闻言,眉角微挑,柔美唇角微微扬起,脸上的淡漠渐渐变得柔和,清澈眸底闪过一丝笑意,无奈轻叹一口气,朱唇轻启。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佘蒙闻言,眼眶渐渐泛红,暗暗咬紧牙根,寡情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微微颔首,大手缓缓握住鞠晗那小手紧紧包裹着,不愿再松开,心口的经激动难以言喻,只能够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半晌,蓦地想起什么,转头看向躺在一旁沙发上还没有清醒的两个保镖,移开视线后,再度看向她,薄唇轻启。
“鞠晗,你看完漠茶后,能不能给我这两个兄弟看看。”
鞠晗闻言,偏过头去,清澈冷冽的眸光紧缩躺在沙发上的两人,唇角微勾,缓缓松开紧握的双手,来到一旁的桌子上,葱白手指在托盘中挑选着医疗用品,下一秒,蓦地取出一只用于刺激患者神经痛觉的锤子,唇角微勾,缓缓转身,在佘蒙震惊的眼神下,缓缓来到了两人的面前。缓缓蹲下身子,眸光落在两人的膝盖上,在那膝盖上寻找着穴位,在锁定一个位置后,抬起锤子,各自敲了一下。
伴随着锤子落下瞬间,两人纷纷睁开眼眸,而鞠晗似乎意料到什么事情,缓缓站起身,而那两人就缓缓走出病房。而就在她前脚刚迈出病房的下一秒,两人纷纷张开嘴巴,尖叫出声,男人的尖叫声回荡在幽闭病房中。
佘蒙听着两人的尖叫声,浓眉蹙起,眸光落在两人的膝盖上。却在看见那肿起的膝盖时,唇角难以抑制的抽搐着,幽深眸底闪过一丝无奈,哭笑不得。
万万没有想到鞠晗竟然会用这种方式叫醒这两人。
他不知道她敲在哪个位置,竟然能够让膝盖不过三秒,立刻肿起。
白衣天使现在可是化身为恶魔了啊,竟然做出了伤人的事情。
这么可怕,难怪二十三岁了,都没有谈过恋爱。
啧啧啧,这也难怪。
这么暴力,有哪个男人会看上,现在换做是他也不会看上的。
佘蒙回过神来,见这两人还在尖叫,不由得蹙眉,冷冽眸光淡淡射在两人的脸上,眼神示意他们滚出去。两位保镖微怔,随即明白过来,一瘸一拐的相互搀扶着走了出去。
佘蒙满意的微微挑眉,缓缓转身,看着床榻上沉睡中的漠茶,幽深眸底溢满柔情,薄唇缓缓扬起,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迈开步伐,朝她走去,替她盖上被子,骨节分明且修长的长指来到她那光洁饱满的额前,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乌黑柔顺的头顶,唇角笑意越发深刻。在病房待了一会儿后,便极尽轻柔的缓缓起身,幽深眼眸紧盯她那张紧闭双眸的绝美小脸,眸底溢满柔情,来到病房门前,悄无声息的关上病房的房门,幽闭病房再度陷入陷入一片沉寂。
半晌后,病房内,仪器运行的声音不曾间断的响着,周围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的异常。而床榻上,被单外的那只葱白小手微颤,而漠茶的樱唇蠕动着,似乎是在呢喃着什么,却无人听清,无人知道。
跟慈恩医院温暖的空气不同的是,此刻的裴氏大厦,偌大的办公室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带着令人窒息的感觉,幽闭办公室的温度骤降,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
身着一席黑色西装的连译挺直腰板,薄唇蠕动着,端坐在旋转办公椅上的裴尧安静的汇报着自己找到的内容,幽闭办公室内,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好似在自言自语那般,无人回应。
裴尧骨节分明且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支铁质钢笔,慢悠悠的旋转着,听着连译的汇报,幽深眸底波澜不惊,没有丝毫起伏,眸色深沉如墨,眸光冷冽如冰,棱角分明且冷峻的俊脸面罩寒霜,寡情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不语。
伴随着连译最后一个音落下瞬间,裴尧夹紧钢笔的长指停了下来,幽深眼眸闪过一丝冷光,面色冷了几分。坚毅且精湛的下巴线条更显阴冷,长指难以控制的一阵用力。不过瞬间,铁质的钢笔便在他的手中被一分为二,黑色的墨水随即喷涌而出,一滴滴墨水沿着他的指腹滴落在指腹下方的合同上,将白纸染黑。
连译听见声响,惊讶抬头,看着被墨水弄脏的合同和Boss面罩寒霜的样子,心里一阵畏惧,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因此遭殃。
裴尧察觉到自己的失控,淡淡抬头,幽深眸色深沉如墨,眸底波澜不惊,眸光冷冽如冰,看着连译的眼神不乏提醒之意,抿唇不语。
跟随在裴尧身边多年的连译岂会不知Boss眼神中想要表达的意思,微微欠身,转身朝外面走去,独留裴尧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