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姐,你不是说你不认识我吗,既然不认识我的话,那刚才为什么出现在我的车里,我可不记得我有留门的习惯,而且还是留给一个陌生人。”
裴尧那讽刺的话语在洛澄的头顶响起,平静如水的语气听不出任何发怒的征兆,胸膛与洛澄的身体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既碰不到她的身体,又让她难以逃脱自己的控制范围内,缓缓垂首,幽深眼眸波澜不惊,紧盯垂首的她,等待她给自己一个回答。
洛澄闻言,瞳孔一阵紧缩,眸底闪过复杂的光芒,咬了咬唇,右手攥紧成拳,大脑快速转弯着,思考着该如何回答裴尧的问题。蓦地,大脑出现一张俊脸,眸底闪过一丝阴狠,那张难看到极点的小脸冷了几分,朱唇微微扬起,昂首,看着他,眸底蒙上一层水雾,我见犹怜的样子惹人心疼,朱唇轻启。
“其实,我根本没有忘记你,一直记得你,也记得电话中你跟我说的一切,得知你为了和我在一起,不惜和家里闹翻,那一刻,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对你为我所做的那些事感到深深的感动,却又在深深自责着,因为你竟然为了我和家里闹翻。挂断电话后,我准备立刻去找你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令我始料未及的事情。”
伴随着洛澄最后一个音落下,故意停顿了一下,深深凝视裴尧那布满疑惑的幽深眼眸,那张小脸在泪水的冲刷下,渐渐露出原本白皙的肤色,贝齿轻咬着粉嫩的唇瓣,眸底的迷恋和委屈是那样的真实,令人对此深信不疑,没多久,便再次接着说下去。
“那天清晨,在距离我们的别墅不远处,一个男人蓦地从身后将我敲晕,待我恢复意识后,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躺在床榻上,身上到处都是红痕,身边还躺着一个男人,那个人就是佘蒙。”
裴尧在听见洛澄口中喊的名字时,瞳孔一阵紧缩,只觉晴天霹雳般,落在自己的头顶,幽深眸底尽是难以置信,全身血液逆流而上,就连心跳都漏了好几拍,只觉大脑一片空白,怔楞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动作,颤抖着嗓音说道。
“这是真的吗。”
洛澄闻言,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眸底一片坚定,颤抖着娇躯,眼角余光注意到裴尧那健硕的胸膛,眸底微不可察的闪过一丝痴迷。右手及其缓慢的圈住他那精壮的腰肢,头小心翼翼的靠在他那胸膛上,深深汲取他那迷人的麝香味,不时心惊胆战的昂首看着他,观察着他的反应,见他一直怔楞着没有任何反应,唇角微勾,继续埋在他的怀中,右手极具占有性的圈紧,身体与他毫无缝隙的紧紧相贴,恨不得与他融为一体,不再分离。
裴尧垂首看着怀中抱紧自己的洛澄,幽深眸底复杂一片,寡情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不语。任由她抱着自己,没有推开,面色沉重,对她所说的的话存在着巨大的疑问,隐隐觉得这件事不止这么简单。
因为她的样子好似根本不在乎被人侵犯这件事。
态度是那样的泰然自若,就连自己询问她是不是真的的时候,她还坚定的点头。
虽然在现在这样一个时代,清白对于一个女人不再是那样十分重要的存在。
可是她也不至于淡定成这样子吧,她不是一向很看重自己的清白吗。
而且她还如此详细的将整件事讲了出来,虽然省略了中间发生的事情。
可是,这种事,换做是任何女人不都是难以启齿的吗,还是在一个男人面前。
关于这点真的是太奇怪了,令他不得不抱以怀疑的态度听她陈述这一切。
看样子有关这件事需要好好调查一番了。
首先必须得从佘蒙查起,相信到时候一切就都水落石出了。
“所以,你是因为这件事而选择逃离我,担心配不上我,所以昨天在珠宝店的时候,才假装与我不认识是吗。”
洛澄见裴尧一副相信她的样子,心跳漏了几拍,神色如常,没有丝毫异样,可是圈紧他精装腰肢的拳头却出卖了她的情绪。
裴尧现在是相信自己说的那番话了是吗。
他就真的没有怀疑自己所说的那些事情?
很想继续问他是不是相信自己的,却担心继续说下去会被他察觉出什么事情。
到时候,真的是一发不可收拾了,有可能还会前功尽弃。
半晌,洛澄缓缓垂首,落寞的点了下头,埋在裴尧的怀中,一行清泪沿着眼角滑落而下,将他胸前的衣料浸湿一大片,无声哭泣着。
裴尧幽深眼眸紧盯怀中那抹黑色的脑袋,眸色深沉如墨,波澜不惊,寡情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不语。抬手,温柔的揉弄着她的脑袋,掌心下是她那酒红色的波浪卷发,掌心尽是粗糙感,不似漠茶的发丝般柔顺,自然,幽深眸底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厌恶之情。
许是这段时间一直和漠茶在一起,习惯了素颜,黑发,淡雅气息的人。
现在怀中的人蓦地换成了别的女人还真的是有点不习惯。
香水味那么重,是倒在身上的吗。
还有那酒红色波浪卷发,哇,真的是超级难看,跟以酒女一样。
最重要的还是她的脸,说到脸,更加受不了。
五年前的她长得是真的不错,成天素颜的,就算是哭了,他也会毫不嫌弃的纳她入怀。
可是,那张被泪水冲刷的脸竟然就这样子大大方方的靠在自己的胸前。
这件衬衫回去之后他一定要扔掉,不会再穿第二次了,真是倒尽胃口。
裴尧深吸一口气,缓缓垂下眼睑,将喉中那股想要呕吐的感觉咽了下去,没多久,便缓缓睁开眼眸,幽深眼眸波澜不惊,内心渐渐平稳,不着痕迹的将她从自己的怀中推开,深深凝视那张脸,薄唇轻启。
“很晚了,你住哪告诉我,我开车送你回去。”
洛澄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张有着完美弧度的俊脸,眸光落在他那寡情的薄唇上,心口一阵瘙痒,痴迷的盯着他瞧,缓缓,朱唇轻启。
“我要一个告别吻。”
洛澄的话语好似晴天霹雳那般,重重砸在裴尧的头顶,令他怔楞在原地,瞳孔一阵紧缩,大脑一片空白,眸光落在她那涂着口红的红唇上。只觉一阵反胃,那种想要呕吐的感觉再度涌上喉咙,令他不由得抿紧唇瓣,生怕下一秒真的吐了出来。
吻她?别开玩笑了。
他的唇今生只会吻茶茶一人,只有她。
其他女人脸上都是浓妆抹艳的,唇瓣还涂上了口红,叫他怎么下口。
难不成吃她们的化学物质吗,想都别想。
洛澄好似察觉出裴尧眸底的抗拒和嫌弃,如遭雷击,瞳孔一阵紧缩,眸底隐隐燃烧着熊熊烈火,愤怒的眸光射在他那张脸上,暗暗咬紧牙根,朱唇紧抿成一条线。
对吻自己这件事,他竟然犹豫了。
她是觉得自己脏还是什么。
还是说他在心底拿自己跟那个狐狸精作比较。
没想到分离五年,他的心里竟然不再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自己被他赶出了心底,然后另外一个女人住了进去。
那个女人难道是昨天站在他身边的那个陌生女人吗。
可恶,可恶。
不行,她一定要想方设法把那个女人铲除了。
不然自己麻雀变凤凰的计划会因此泡汤。
能够成为裴夫人的只有她洛澄一人,任何人都休想跟她争夺少夫人之位。
洛澄想到这里,暗暗攥紧成拳,再也不管不顾,极尽艰难的双手圈住裴尧的脖颈,在他怔楞的眼眸注视下再度送上自己的红唇,欲覆上他那寡情的薄唇,回味当年与他热恋的感觉。
裴尧看着越来越近的小脸,眼眸微眯,蓦地别过头去,幽深眸底带着难以掩饰的厌恶,眸色却依旧深沉如墨,棱角分明且冷峻的俊脸面罩寒霜,寡情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不语。
洛澄怔楞着,难以置信的看着裴尧,脸上血色尽数褪去,心口的位置好似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一样,令她觉得心口闷痛闷痛的,难以呼吸。清楚看到了他幽深眸底中那毫不掩饰的厌恶之情,一股寒意由脚底席卷而上,冰冻着全身的四肢百骸,好似置身于冰窟中那般,寒风呼啸,冰冷刺骨。半晌后,缓缓松开圈紧的手,滑落在身体两侧,眸底一片忧伤,朱唇轻启。
“难道就因为我被人占有了,你就开始嫌弃我了是吗。”
伴随着洛澄最后一个音的落下,两只小手重重砸在裴尧那结实,硬如钢铁般的健硕胸膛,泪水好似断了线的珍珠那般,泪湿那张苍白的小脸,近乎歇斯底里。
裴尧蹙眉,看着怀中不断砸着他的洛澄,眼眸微眯,眸光一凛,面色冷了几分,寡情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不语。蓦地松开禁锢她的长臂,后退几步,幽深眼眸波澜不惊,眸底隐隐闪过一丝无奈。
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五年前的她不是这样一副歇斯底里,没有丝毫成熟稳重的形象。
此刻的她,好似一个泼妇那般,不讲道理,惹人厌恶。
这样一个她,令自己更加感到了厌恶,决定不再理会她是何反应,缓缓转身,来到了黑色轿车门前,将手搭在车门的门把上,深深凝视那抹疯狂的身影,蹙眉,眼眸一黯。随即,移开视线,在洛澄反应过来那瞬间,坐进驾驶室,关上车门,落锁,再系好安全带,发动引擎,与追上来的她擦肩而过。
洛澄不断跑着,双手拍打着那坚硬的车窗,朱唇不断张合着,脸上表情可以说用偏执两字形容了,哪里还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裴尧眼角余光淡淡一瞥,缓缓落下黑色的车窗,阻隔了两人的视线,不想去听她说的话,因为那样会令自己觉得心烦意乱。随即,加快车速,轿车好似闪电那般扬长而去,只留下一排长长的尾气。
裴尧透过后视镜,看着那越来越渺小的身影,幽深眼眸波澜不惊,眸色深沉如墨,寡情薄唇微微扬起,忙里偷闲的掏出口袋中的手机,拨打了特助连译的电话,放在耳边等待接通。几秒后,电话那边立刻接通了,一声带着困意的哈欠声随即传到了他的耳中,眸光一冷,面色冷了几分,薄唇轻启。
“给我立刻查清楚近五年之内佘蒙的航班记录和出入记录。”
伴随着最后一个音的落下,长指便挂断了电话,放回原来的位置,幽深眼眸波澜不惊,寡情薄唇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
被侵犯是吗,是真是假,查查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