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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铜芸,乖。”五加侧过身,把我的头转回来。

我倔强地咬着唇,不理他。不知何时,屋内已经只剩了我们。

五加无奈,低叹一声,放下了手。我正要向他笑,他却迅时抬起,将还在流血的手指硬塞入我口中。温热腥甜的血液在我嘴间翻滚,流过的每一寸都灼热无比。我呜咽着以眼神哀求五加,五加置若罔闻,大掌托着我的后脑不让我乱动。我的舌就在他的指下,脑袋轰的一下,嗡嗡乱叫,耳根处早已红透。

大口的血被我吞下,见我眼中的阴翳逐渐褪去,五加收回手,满意地扬起嘴角。在我的怒瞪下,他悠悠端起茶杯。“滴答”、“滴答”,血珠掉进茶水中,晕开,隐没不见。

能这样,为何还要那样!

五加像是知道我要干什么,放下茶杯,快速闪出门。我紧拽手中的笔,并没有扔出去,而是悄悄来到门边,藏在门后。看着五加将药罐滴了个遍,我难以自抑,捂住了嘴,免得哭出声来。

晚间,镇上的宝善堂里,白衫的大夫教训着点头哈腰的小跑堂。

“你不是说事情办妥了吗!?”

“师父,我确实将药粉洒了个遍,这会儿早该传出事儿来了……”

“事呢?”

“这……”

“没用的东西!”

气极的大夫将手中的烟斗一把摔在下首卑躬着身的人的脸上,盖了他一脸灰。

日头渐暖,万物复苏,郊外的桃林已经连成漫天的粉色,杜家花圃里却还是杂草丛生。

这一日,薛家正式向杜铜芸下聘。成堆的物什,已是给足了脸面的隆重。我不知道薛守仁为什么会答应薛儒生的请求,或许,只是因为我姓杜。

五加气愤万分,不由分说地把媒婆踹出门,拿起聘礼就往外扔,将人堵在门口不给进。我给媒婆使眼色,让她晚些时候等五加去了赌场再来。媒婆狼狈逃走,五加对着背影大骂:“滚,都给老子滚!别让我再看见你们!我和妹妹相依为命,岂是你们这群凡夫俗子拆散得了!”

我没有理睬他。五加呀五加,你不也是靠着这群凡夫俗子的救济才得以安全地活到今日么?

入夜,五加并没有走。事情正在往一个无法遏制的方向发展,以一种不可抵挡的势头。杜五加的心中,十分不安。他犹豫着,不敢拿妹妹的未来下注来赌一场。他已然让事态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可是,他回不了头。

我给媒婆传了信,告之今日恐怕不成。果然,五加死赖着,过了子夜才离开。

第二天清晨,媒婆早早到来,将聘礼放下,一脸的担忧:“杜姑娘,这样好么?自古婚姻当父母之命,父不在,长兄为父……”

我不耐烦地打断:“没事,您别担心了。哥哥如今的样子,您也是知道的,铜芸自己做主,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姑娘你是明事理儿的人……”

“好啦好啦,哥哥这两日心神不宁,在外呆不了多久,这会儿该回了,您也早些回罢。”我硬是将她推出门。现在的媒婆,都是喋喋不休的主儿,请得动、惹不得。

媒婆走后不久,五加也提早许多回来了。我一直等着五加将礼单摔在我的脸上,然后头也不回地弃我而去。然而,他并没有。我知道,五加闹归闹,却是绝不会胡来的。聘礼都收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尔后几天,一直到我出嫁,五加都不曾出现在我面前,我也没有再听到有关他的任何消息。

至此,五加与我,已相依相伴五年。我们渐渐,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忘了自己为何而活,在迷惘的道路上,失却了彼此。不过一瞬,当初的那个瘦小的少年已经长成了足以支撑世界的模样,我也已经不是曾经的我。一生不过尔尔,细数之下,又有多少个五年可供我们挥霍?

“五加”又名“追风使”,可明目下气、强筋健骨。五加注定,是追逐风的使者,拥有本该属于他的辽阔,任何世俗之物都不该成为他的羁绊,包括钱财,包括岁月,包括我。所以,五加,我放了你。你看,我从来都不叫你哥哥,因为我是妹妹,我可以任性,而且一直都是我在照顾你。

我决定嫁给薛儒生,为了五加,为了我自己,还为了杜仲。我给五加留了信,让他尽快离开。

四月十八很快就到了。天灰蒙蒙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我披上火红如荼的嫁衣,鲜艳得像极了当初的血流成河。五加躲在我未曾踏及的后院的荒凉之境,始终未肯露面。

邻里的姑嫂为我穿衣、挽发、上妆,道着我听不懂的吉祥笑语,称赞我容颜精致绝伦。没有拜别,我扶着邻人的手,独自穿过小院跨出大门。

十里红妆,如红尘万丈。鲜红的世界里,我看见陌上的自己,牵着娇美妇人白净的手,与杏花中的少年错身而过。妇人木然向前走着,走过最初的小屋,走过药草芬香的山间,走过繁闹的街头,最后停在一座坟前,放开了我的手。我不停地后退,两边的景色在快速地变幻,又回到了错身的少年面前。少年浅笑盈盈,向我伸出手,可是,任我探出了整个身子,却依旧够不着。我急了,他的衣袖擦过我的手,我急急去抓,“撕拉”,一块布料应声撕裂,少年却化成一缕青烟。我扑上去揽那纷飞的烟,脚踝被一只手抓住,直直将我拽到地下。这一去,我将万劫不复。

从井胡同尾到文里巷头,不过烧一壶茶的时间,薛家的迎亲队伍接了新娘,足足围城绕了一圈。吹擂打鼓,一路歌舞,我就这样,踏进了薛家的大门。

拜堂,洞房。手中的红绸是我形同木偶的牵线,我听着喊声,机械得就像是一个傀儡。想着五加,我的心中只有无尽的酸涩,没有半分喜庆。

喝得烂醉的薛儒生摔进门来,一个踉跄,跌落在地。守着的婢女上前扶他,将如意秤放进他的手中。他缓缓地走向我,最后停在我的面前,我能低头看到他鲜红的鞋尖,离自己的小脚很近很近。薛儒生将房内的人都遣了出去,坐在床边握紧了我的手。眼前的喜帕被慢慢挑起,视野也跟着开阔,从鞋尖到衣裳,最后是一张满脸笑意的粉色脸庞,透着异样的潮红。我嫣然一笑,倒了两杯合欢酒,塞入他手中,轻唤:儒生。我看见他眼中的星辰,洒下万道金光。

喝罢合欢酒,我倒了一杯热茶,毫不犹豫地泼向薛儒生。

“芸儿,你……”他错愕地看着我,哑口无言,酒已醒了大半。

“薛儒生,你莫想动我,你的身体里有我的血,你若碰我,便是无视纲常伦理……”话未完,我被他一把搂住,拽向红木大床。

他将我安放在床上,在床榻边不发一言地盯着我看了许久,直到床上的莲子花生搁得我背脊发疼。

“你不愿意?”

“是,我不愿。”

“芸儿,你若不愿,我自不会强求。但是,什么纲常、什么伦理,我断不是一个无知鼠辈。你已是我的妻,我会等你。”语毕,抱一床被,走向摇椅。

我从床上坐起,愣愣地望着他和衣而眠的红色身影,喉中几近哽咽。你不是我心中的那个人,你也并没有坚定到始终站在我的身边,让我怎么把自己托付于你?你离我这么近,可否感觉到,我的心冰冷如霜?

“早点歇息。”

“嗯。”

我咬紧下唇,用捂住自己双手捂住自己的嘴,翻身躺下,泪汹涌而出,打湿了半边的鸳鸯绣枕。

都说人生如画。我能预见,我将是薛府大宅的画卷中,最格格不入的一道风景线。

第二日起早,薛儒生已经换过了衣裳,两个婢女端着水进门来伺候起身。他来到床边,替我理顺睡乱的长发,似是自言自语。

“昨夜都怪我喝了太多,睡糊涂了也不知道,怠慢了芸儿……”

“夫……夫君?”

“我在。”

两个小婢在一旁,将脸垂地低低的。我望进他的眼中,只看到一片汪洋,没有半丝矫揉造作。我别过脸,站起身走到屏风后,褪去了身上的喜服,正要挂上屏风,薛儒生从身后绕了过来,接过我手中的衣服,为我披上一件嫩粉的绸衫。我茫然无措,由着他帮我穿衣束腰,又嘱咐婢女挽一个妇人同心髻。

洗漱过后,薛儒生牵着我,一起往正堂去。

上座的只有薛守仁,另一侧空空如也。我小心地端起茶盏,跪倒在他的脚边,将茶恭敬地捧高。

“爹,喝茶。”

“嗯。”薛守仁接过茶,用杯盖拂开面上漂浮的茶叶,“铜芸,你父母早亡,我也不需你孝敬。你只要好好照顾儒生,为我薛家传宗,从此以后,你就是薛家的女主人。”

我温顺地俯首:“谨从爹教诲。”

薛守仁抿了小口茶水,将媳妇茶置于桌上,递给我一个厚实的红包:“起来吧。”

“谢谢爹。”

我双手接过,就着薛儒生的手起身,跟着他一起退了出去。可是,落后几步的我,分明瞥见薛守仁脸上,那丝意味不明的弧度。

出了门,不远处的小花园中,有一个小女童在花丛中扑一只蝴蝶,一蹦一跳追得不亦乐乎。看得呆了,不知何时儒生已站定在我的身侧。

“这就是妹妹楚楚,今年八岁,父亲希望她成为女中翘楚。”

是月前草坡上那只空灵活泼的鸟儿。当日因着她四处乱窜,我未曾细看,今日见到,不由生出一股心惊。这副稚嫩的脸庞,到处散发着我熟悉的气息。

等等,翘楚、八岁?

楚楚的惊叫打断了我的思绪。儒生忙上前察看。空气中弥漫着涩涩的味道,楚楚被断裂的枯木棉树枝割破了手臂,莹白剔透的藕臂上,一条长长的口子,血流不止。

“夫君,家中可有三七?”他大概不明白,我重又快速解释了一番,“有没有一种草,叶子左面三片、右面四片?捣碎抹在伤口,就可以止血。”

“有,我记得。我马上去找。”

我上前,抓起楚楚的手臂。这血,让我有一种亲切感。我用手蘸了一下,放入口中。舌头上,有苦而平涩的味道。我不可思议地盯着楚楚。

连翘?!

儒生很快就回来了,他替楚楚抹上草药,血片刻就止住了,留下一地的心悸。

母亲带着连翘出走的时候,连翘只有三岁。辗转反侧,她遇上了薛守仁,一见如故,成为薛家大主枕边之人,至死相守。两年后,身染顽疾的她久治不愈,以薛夫人的身份亡去。所以,薛楚楚根本就是杜连翘。母亲她,到底置杜仲于何地?

百花扬起昂然的身姿,在和风中摇曳;人们早已经脱去厚重的棉袄,一件单衣和一套外衫,有时候还会觉得闷。卖着包子的摊头老板,用沾有油渍的衣袖抹去额间的大颗汗珠,卖力地招呼着每一个过往的行人。风卷起吹洒的各色落英,翻滚过大街小巷的每一个角落。

三朝回门。薛儒生一直都知道,小院里还有一个杜五加,想着回去拜访,被我一口回绝。望着楚楚殷切的小脸,我同儒生商量今日带楚楚出游。

小丫头拉着我们的手,一路上不停问着“去哪”,我们相视一笑,谁也不答她。从第一天起,她就不愿意叫我“大嫂”,一直固执地叫着“姐姐”,无论谁说都不听。

四月末的湖上,已经冒起了许多绿油油的莲叶,大小各异,一片一片零落四散。莲叶上滚动着颗颗水珠,青翠欲滴。宽阔的湖面上,并没有驶着多少船,波光粼粼,层层荡开,舒缓而优雅。

薛儒生当先下了船,我将怀中的楚楚交到他手中。他将楚楚放下安顿好,叮嘱她不许乱动,向岸上的我伸出了宽大的双手。我微怔,他带着浅浅的笑意,眼中溢出令人安心的光芒,仿佛从云端而来。“谦谦公子,温润如玉”,大抵说的就是他此刻的模样。我望进他的眼底,那里有全部的我。心底有一块冰雪悄然消融,变得敏感柔软,我记起眼前的这个人,是我的丈夫,是我自己选定的未来。

“怎么了?”

我回过神,轻轻摇了摇头。楚楚端正地坐着,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们。我只觉得脸上发烫,埋下头,伸出双手放进儒生的掌中,被他整个握住。

他扶我坐下:“楚楚,抓好了。”

小船虽然简陋,却很坚固。儒生与我们相对而坐,任船自己飘零。楚楚却宛如泼猴附身,一会儿探出手去抓水面上的莲叶,一会儿托着脑袋在船沿与水中的自己对视,稍不留神,小手已经将水搅出旋来,打湿了整个衣袖。

不知道小船已经飘出多远,楚楚望望水中,又转头看我。

“姐姐你看,我们的鼻梁真像。”

我一惊,摸着自己的鼻梁:“哪里?”

“转过来,我看看。”

我应声放下手,转过脸去,楚楚却依旧盯着我瞧。

“楚楚,转过来。”

听到大哥的吩咐,楚楚不情愿地转头。

薛儒生观察了片刻,我却觉得后背已经冒起了连连冷汗。我与连翘本就是一母所生,所幸我七分像父亲,而连翘像足了母亲,八岁早已显出了几分容颜。

“嗯,确实是像,不过芸儿的鼻梁更挺些。”薛儒生说着,刮了下楚楚的鼻尖。

楚楚捂着鼻子哼哼,朝薛儒生做鬼脸。我暗自松了一口气。

阳光暖融融的,照在身上。大概是玩得乏了,楚楚整个人都枕在我的腿上,渐渐陷入沉睡。我轻拍她的背,一下一下,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那是母亲小时候给我唱过的。

今日的薛儒生分外安静,我抬头探询,却见他呆呆地看着我。

“夫君,楚楚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啊,是个贤惠的妻子,对楚楚也很关爱。我只是觉得,她有时候太过寡淡。”

“嗯?”

“你也知道,她不是我的身生母亲。她对府里的事情并不上心,也几乎不争,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那你同她……”

“我那时候眼睛时好时坏,不常出门,一直待在房中,所以与她的接触并不多。”

“嗯。”我还有好多问题。为什么她会嫁给薛守仁,为什么给连翘改了名,为什么最后病逝了,好多好多的问题,可是我问不出口,我不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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