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抓到了秀秀和小东北乱搞。他几胡搞按说也不是头回。这次能出事是因为小东北偷了状元家的一只鸡。这只鸡是小东北想送给秀秀开荤的。秀秀的嘴巴有时会裂缝,吃在嘴里就咸咸的。小东北问秀秀,多久不吃鸡了?秀秀想不起来。于是,小东北就想起了偷鸡。偷鸡的准备工作包括偷米。一次,他去粮仓送口袋,临出门含了一口米。一般和仓库人员打交道他也是不说话的,这一次他含着这口米走了很远才吐出来,然后用准备好的碎布包上。他想,有了米就有了鸡。事实上也是这样的。事实上,小东北并没有把鸡交到秀秀手上。这只鸡只是被打晕了,小东北拿着它,走在赴约的路上时它却醒了。它在不该醒的时候醒了,就像他在不该吃这一口从墙外扔进院子的米时伸嘴啄了米。这直接导致了河边追鸡的这一幕。没有这一幕,徐屯的几个人也不会发现他和秀秀。
在大队部,忠丈瞭秀秀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火冒三丈。可气的地方本来有两点,一是挤在队部的几个人都是徐屯的;二是这几个人大喊大闹的话:
“光天化日胡搞,不是破鞋是啥?”他几指着秀秀。现在,变成了三点。
“胡搞都搞到月洼了,不是流氓是啥?”忠丈瞪着秀秀,手指小东北。
“你几要干什么,你以为你要干啥!”
忠丈登时站不住了。
“二老刘,你女儿,你女儿——”
二老刘比忠丈晕得早,他靠在椅子上,手在抖,他也不敢相信被几个社员捆在面前的人是自个的女儿。
“你要咋我女儿?”后来,二老刘发觉,他只能这么发问。当然,他的泪也登时就下来了。
“我去找的他。”秀秀说完,二老刘手扶的那把椅子啪的一下倒在了地上。审了半天,审到关键部分。
“追的鸡呢?”忠丈问。
“这是证据。”
忠丈有点疑惑:“怎么是死鸡?”
他几解释了现在鸡为什么死了,事发的下午鸡是多麽活泼。以至于,小东北和秀秀胡搞完,又逃脱了一次。证据越审越充分。最后,徐屯的几个人说要走了。
“月洼的破鞋你们办。我几就走了,鸡和流氓,我几带走。”
队长忠丈给主要队部委员开了会。会上忠丈说;“不用等了,我没让二老刘来,他来,不是时候。他的问题也很大。”
大伙起了一阵议论声。
“我几谈秀秀。”
方案是游一游,杀杀她的骚气。那一天,有夏脑子就开始嗡嗡响了。随着人群从月洼东到南西到北转了一圈。以前就觉得,和开会比起来就数游行舒服。这次不一样。在队长的带领下很多声音叫喊着打倒破鞋!
二老刘的名声也臭了。镇上工作组代表给他说,你先好好反思。很多会议就不叫他去了。游行之后,有夏常去陪她说话。二老刘觉得说话就说话,总比自个没人说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