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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吴张氏悲切切哭诉心里苦 韩憨娃傻呆呆闻得家已毁

憨娃在因出了冻死羊一事,已在孙家滞留了近一年。孙张氏老人见憨娃憨厚老诚,近一年没拿到工钱,父子两散,又未得回家过年,心里有些不忍。又想到往口里的路怀清并不熟悉,老二母女俩更没走过,就想不如趁送妹妹奔丧的机会让憨娃一同去,路上既有个认识路的人,也让他顺便回家一趟。临行时还给了几块钱,让回家看看老妈,给媳妇置办点喜欢的东西。憨娃自是心底里感激,一路上心情舒畅,欢欢喜喜。谁晓得天有不测风云,四个人行到沙圪台时,起了大风。车行到半路,风越刮越大,只得就近找人家歇了一晚。第二日出门上路,原本一条车马踩出来的路已寻不见了。一眼望去满地都是黄沙,偶有一些荒草立在沙中,只在稍高处才没被沙埋,能看得到或断或续的路径。一车四人凭着感觉往前走,走不远就走了岔路。待到见了行人问清了路,又拐回来寻找正路。拐来拐去,路上又多走了一天,到清水寨时天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行路行不得,住店无处住,急得几个人不知如何是好,心里只怪憨娃引错了路。在清水寨被保安拦扣过了一晚,二日早起好说歹说,又花了一大把钱,这才放了行。四个人心急如火上了路,怀清坐在车辕上,不停地喊,让憨娃把车赶得快些。憨娃只得不时甩鞭抽打着马背,自己跟在车旁,一路小跑。

一车四人到了张家寨张家大院门前,已是日照当头,时近正午,正赶上张家老祖宗起灵出殡。院内祭奠老祖宗的灵堂已搬除,老祖宗的灵柩已移出院外,摆放在两条长条凳上。等着斗库和烧纸燃过,踢了烧纸盆,就要起灵。寨子里和临近村子里的男女老少聚集在宅院大门外的空地上,他们有的是五老汉请来帮忙的;有的是与张家有些往来的邻居,在起灵前来为老人烧一回纸的;也有的是来看稀罕凑热闹的;还有的是喝了一碗粥棚的舍粥,没散去的人群。吴张氏在车上见大门外聚集的人正多,老先人的灵柩正停在路中间,知道刚刚这几十里路马车小跑颠簸还算没枉费心。听得憨娃“吁”了一声,马车还没停稳,吴张氏就扶着车辕下了车,让女儿和怀清搀扶着,顾不上一双小脚,三步并作两步,扑到老祖宗的灵前,放声哭了起来。众人们见马车上下来一老一少两个女人,披麻戴孝,扑到灵前就哭,猜想是老祖宗的闺女奔丧回来了,也未及招呼和问候,就呼喊男人们跪倒随着磕头,女人们到灵前跟着哭灵。招呼起灵的五老汉认出是张家的二女儿回来了,赶紧叫人从院里搬来贡桌和贡品,香炉点上了三炷香。取过烧纸盆,放到贡桌前,燃起打满钱孔状窟窿的纸钱。吹鼓手又吹奏起哭灵祭奠的曲子。

吴张氏跪倒在灵前,一时伤感,悲痛欲绝,声泪俱下,痛哭起来。陪着哭灵的女人也跟着掩面出声。吴张氏哭到伤心处,悲悲切切,哭道:“唉,唉哟哦。妈妈呀,我的老妈妈,女儿回来了啊。妈妈呀,你怎甚也不说一声,怎就走了啊。你倒是说一句话呀,你是怪女儿回来得迟了啊。我的妈妈呀,女儿自一十六岁上离了家门,就成了人家的人,算起来几十年也没几回踏上娘的家门。女儿自离了家,没问候过几回娘的身子骨可强健,不晓得娘饭食行不行;没为娘端过几回汤,没为娘取过几回衫巾。女儿不孝呀。女儿不晓得妈妈这些年,日子过得舒坦不舒坦,不晓得妈妈心里常把谁挂牵;不晓得这些年想不想着,想不想着你还有一个女儿嫁到了河东那边;知不知儿这些年受尽了煎熬,难在人前站。女儿不是不孝,女儿那些年活得不如意,没一天心里不颇烦(烦),没一天不把泪洗面。女儿不能在那人前站,哪还有脸走到娘的跟前。啊,女儿命里苦啊,啊。”

七十女人们哭灵,与平时伤心痛哭不尽一样。哭出来的声音如唱歌,一曲悲切的挽歌。她们平时心里有所想,这个时候边哭边说都要倾诉出来。因此上,有的哭出来,凄凄惨惨,悲悲切切,恓恓惶惶,动了真感情;有的哭出来,有泪有声,声却不嘶,泪也不连,虽说是唢呐声驻,哭声即止,还算落了些泪;还有的哭来有声,双眼无泪,心中所想和口中所诉不尽一致。此时各人一张哭丧着的脸,那一曲挽歌却唱得大不一样。

憨娃把马车停好后,本想赶紧回家去看望老妈,早一刻见到媳妇那一张如花的脸,却见大门口又摆开了祭奠死人的阵势,鼓乐声已响过一阵,吴张氏哭得暗无天日,没有终时。他想,既遇了丧事,不能不表祭奠之意,就走到灵前,为张家老祖宗点了一张纸,随着磕了三个头。五老汉早就看在眼里,转过身来叫过来帮忙的梁满仓,对他说,赶快去招呼一下憨娃,再喊个人,带些吃的,送他回去,好好劝劝他。这娃可怜,大抵还不晓得家里事呢。无论怎,不敢再有事。

梁满仓去人群里找来了冯喜喜。

本来冯喜喜因黑皮敲诈,搅得不能安宁,又挨了几回张榆生的责骂,心里七上八下,想着要离开这伤心之地。临出家门时寻了梁满仓,将仅有的几棵海红树留给梁满仓,并让替他照看家门,以免毁坏,过些日子想再回来时还有个家可归。梁满仓劝导了他一番,对他说:“黑皮向来是软的欺,硬的怕,你愈怕他,他愈寻事找你过不去。你走到别的地方,保不住还会碰上这种人。受到张榆生责骂,你走开了,正说明你行得不正,心里有愧。要是没鬼,还是不走的好。”两个人正说着这事,寨子里传来巧巧寻了短见的消息。一时周围的人都涌往大河边去看究竟,他俩也一同跑到了河边。待他俩跑去河边时,人们已在惋惜和感叹声中往回返。冯喜喜没看到巧巧的身影,只听得人说渡船的艄公跳下水救人了。眼见得人顺流漂了下去,不知死活。冯喜喜见此情景,心里不由一阵哀痛。他一个人径往大河那边,沿河东岸向下游跑去,过了静心庵也没见岸边有人的踪影。听人说那救人的艄公正是浪花渡有名的黑皮,人已死了,刚刚叫人从岸边抬走了。跳水的女人并无影迹。冯喜喜寻人未果,返回寺后村,对梁满仓说了情形。又知黑皮一死,搅扰他的人不大可能再来了,这才打消了出走躲避的念头。他听梁满仓说憨娃回来了,就和梁满仓离开人群,来寻憨娃。

冯喜喜跟着梁满仓往外走,心里却忐忑不定。巧巧之事因他而起,虽说他和巧巧并无出格之事,可如今出了人命,两个家都乱了套。这个时候不晓得如何说得清白,憨娃心里又会怎样想,他见了憨娃该如何说。其实梁满仓拉着他去,是因他晓得冯喜喜和巧巧虽有旧情,憨娃和喜喜两人从小交好,从未因他们的旧情有过过节。假如此前两人并无猜疑,憨娃和冯喜喜同走了口外,年前才回来,他俩也做不了出格的事。这个时候两人见了把话说开,免得日后有人从旁挑唆,两个年轻人成了仇敌。

这时憨娃点过了纸,退到人群的后边,正想着就要离去,却听吴张氏正哭诉着倾倒埋在心头几十年的冤屈,就停了脚步,想听她说些甚。只见吴张氏哭声时高时低,音调时慢时促,忽一阵放声悲啼,忽一阵低泣哀诉,听得人顿觉心里酸楚,跟着落泪。憨娃的眼圈跟着红了一回,抬手用衣袖擦了擦双眼,就要离开,抬头见梁满仓和冯喜喜隔着人在向他招手,他赶紧抬起脚,就往外走。梁满仓见他走到跟前,低声对他说:“憨娃回来啦。怎还不回家呢?走吧回家,叔和喜喜送你回。”

喜喜跟在梁满仓的背后,往前凑了一步,也说道:“兄弟,既回来了,快回吧。家里有不测,咱回家,兄弟有话说。”

憨娃见他俩脸上未挂一丝笑容,说话语气低沉,不知是因知晓了老爹的事,自己又没和他俩一起回来呢,还是因吴张氏的一场哭引起的呢。他未多想,随口说:“哦,回来了。你们都在这忙呢,我倒不甚熬累,就听了听哭灵,这就回家。我自个儿回就是了,怎能叫满仓叔和兄弟送呢。”

梁满仓伸过手拉着他走了几步,见跟前人不多了,才说道:“哎呀,好我的韩家侄。天塌了,地陷了,前院起火了,后院窑垮了,你怎还不晓得啊。走吧,赶紧回家。”

憨娃真个心憨无所思,只觉一头雾水,不解地问道:“怎啦,出了甚事啦?”

梁满仓一边和他往外走,一边对喜喜说:“喜喜,你去厨房拿些吃的,就说是五爷让来取的。憨娃跑了半天还水米没沾牙呢。快去快来。”说过又对憨娃说:“娃呀,咱往回走着,路上叔慢慢对你说。”

憨娃跟着梁满仓出了张家寨,往寺后村走去。喜喜往宅子里的厨院去取了些点心和白面馍,快步走出张家寨,追赶梁满仓和憨娃。待走到清水川河心时,喜喜就赶上了他俩。这时的清水川已有了河水,只河水不大,还未漫过河面,行人踩着河中的石头还能渡过去。梁满仓走在前边,小心踩着河中的石头,不时让河水漫湿了双脚。憨娃和随后赶来的喜喜究竟年轻,几步跳跃就跨了过去。梁满仓过了河,找了一处大石,坐了下来,对憨娃和喜喜说:“嗨,究竟是年轻人,走起路来不一样。来,坐下吧。憨娃没吃东西,先咬两口再走。”

憨娃一路跑了三十多里,腹中早就空无一物。才走了几步路,脸上就挂上了汗滴。这阵儿见喜喜取出吃的来,愈觉饥肠辘辘,接过来就往口里送。梁满仓看着他咬了几口,狼吞虎咽入了肚,才说道:“憨娃侄儿,你慢慢吃,叔要给你说,你家里有了大变故。我说了你可要扛得住。”

憨娃已咬了几口,腹中顿感舒坦,身上有了些精神。听梁满仓这么一说,不知家里发生了何事,不由身上打了一个寒战,急着问道:“梁叔,家里出了甚事?你快说。”

梁满仓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娃呀,叔说了你可一定得扛住。这事你回来,就得知道,瞒不住了。一会儿你回到家,连一个亲人的面也见不上了。”

憨娃虽憨,梁满仓的话他听出意思来了。他的心不由提到嗓子眼上,头顶如被击了一棍,只觉得双眼冒出金星,身子坐立不稳,像要倒了下去。喜喜见此情景,赶紧用手扶了他一下。憨娃定了定神,哆嗦着,下意识问道:“满仓叔,你说甚?说甚?”

梁满仓见憨娃已听懂他说的话的意思,就又说道:“娃呀,梁叔慢慢对你说。唉,自从你们父子俩离了家,丢下那一老一少,可没少为你们操心,天天惦记着你们。过年了,没盼到你们回来,两个人可是急死了,见人就打听。过了年,众人们少不得去家看看你妈妈,去的人多了,这个说这么个谎话,那个编那么个理由,都想着哄着老人,可编得不一致,话就说漏了。你妈妈晓得了情形,一口气上不来,撒了手。巧巧呢,已怀了你的娃娃,拖着个沉身子,打摞了你的妈妈。又过了一个多月,巧巧就要临盆了,身边少了人,只玲玲招呼着能吃上一口饭。你叔我和你这喜喜兄弟叼空了去担一担水,出外帮着弄些烧的、用的回来,接济一下,你那榆木圪垯外父就不愿意了。见了面不是骂一顿喜喜,就是骂一阵巧巧。你五爷劝过,听不进去。你五爷想着巧巧娃缺吃没喝的,怪可怜,趁着张家办事,让过来帮忙,榆生那木头撵到张家大厨房又把娃骂了一回。巧巧在人多众广之下,哪能受得了这种羞辱,跑出去就跳大河寻了短见。”

梁满仓一口气把要说的事都说了出来。憨娃听到他的老妈气绝而死,早声泪俱下。后边梁满仓说巧巧生活得如何艰难,又如何被张榆生责骂,他都没听清,只听得说她寻了短见。见憨娃嚎啕大哭,梁满仓在一边喃喃说,哭吧,有甚苦痛悲伤,哭出来就好了,不要窝在心里头。

憨娃放声哭了一阵,哭声渐渐低了下来。那眼泪却止不住,在抽泣中不断往外涌。他边抽泣边望着梁满仓说:“叔呀,我怎这么命苦啊。走了一趟口外,把大大落在了口外;说回来看老妈了,老妈可走了;媳妇也殁了。眨眼的工夫,他们都走了。”

喜喜紧挨着坐在憨娃的跟前,却不晓得如何劝憨娃,只是用手拍打了几回憨娃的后背。这会儿听憨娃开口说话了,就说了一声:“兄弟,咱也不是全走的背时路,咱也有喜事,巧巧给你生了个带把的。韩家有了苗了。”

憨娃刚听过梁满仓说巧巧生娃的事,只顾悲伤,把自己已有了娃的事忘过去了。喜喜提了醒,他才记了起来,却伤感地叹道:“唉,兄弟,有了根苗是有了根苗,凭兄弟我这个样怎个养他啊。”

喜喜见他搭了话,又说道:“嗨,说的甚话。一个大活人,还能说养不了个娃娃的话。”

梁满仓听他俩说上话了,就接着说:“嗨,你们兄弟间没有说不开的事。叔我拉着喜喜来,是想让你俩好好拉拉,早些把话说开了。免得时间久了,听了旁人的闲话心里起猜忌。喜喜可是一片好心,想帮你家的忙。没想到你那榆木圪垯外父生出闲事来,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喜喜后悔说帮了倒忙,在你面前不知怎说。我想,憨娃心里会有数的。”

憨娃心里本没主意,此时还只是听他俩说了出事的原委,就说:“嗨,人已不在了,说甚也不顶用了。喜喜兄弟的为人,憨娃心里有数。”

梁满仓见憨娃止住了哭声,就说道:“好啦,咱走吧,咱还得回咱那两孔窑洞去。回去披个孝,给老人坟头上烧两张纸。过后咱再寻访寻访巧巧的下落。”

憨娃哭丧着一张脸,从那块大石头上站起来,一步一履艰难地往自己的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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