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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母死子受辱又遭欺诈 进出两无奈欲弃家门

梁满仓帮着喜喜总算是平安无事地处置了王伙计的尸首,三天后又帮着安葬了冯刘氏。冯家此时失了顶梁的女主人,塌了大半个天。一把火烧毁了油坊,又断了来财的路。这双重的打击给喜喜小两口带来万分的悲痛。他们觉得眼前空空落落,不知所之;苦思着失了依靠,失了养家的活计,往后的日子不晓得该如何过。他们还没有从失亲损财的伤痛中走出,意外的打击却又袭扰过来。

王伙计暴死,草草掩入荒岗。冯喜喜原本不晓得王伙计死前同他母冯刘氏的纠葛,以为人死入土,万事大吉,不会有任何人理论这件事。谁知过了几天,王伙计和冯刘氏的奸情就被人吵得沸沸扬扬,传遍了周围十里八里的村子。

最先的故事还是从梁满仓的长嘴媳妇口中传出的。梁满仓帮着安葬冯刘氏和处置王伙计尸首的那几天,他的媳妇也到冯家帮着料理后事,走了几回。回家后他对媳妇说:“冯家油坊过了火,烧垮了油坊,熏死了冯家妈妈,墙倒了压死了王伙计,真是有些蹊跷。”

梁满仓媳妇听了后却对梁满仓说:“那可有甚蹊跷的。村子里有和王伙计常搅混的两三个烟鬼说,你和喜喜娃走口外的那几个月中,那两个人就好上了。有一阵子还把喜喜的媳妇支回了娘家。”

梁满仓听媳妇说出这等事来,赶紧说道:“这些事你听了也就是了,出去可不要乱说。说得不好会惹事。”

媳妇却不愿听梁满仓的这种话,就说:“就你也是个男人,没出息,缺胆量,连个响当当的话都不敢说。就兴他们把事做出来,旁人还不能说?依我说,这一家子人也都是驴种。当娘的几年工夫就撑不住了,寻了个烟鬼发骚情;那个儿呢,守着自个儿的婆姨还不够,吃着碗里的,却闻着盆里的香,自韩家那憨憨娃走后,整天往人家窑里头钻。你就没瞧见年前年后这一阵子,人家坐月子呢,他一个大男人,没甚地方克了,到人家月子屋里做甚?这种事也没甚好结局。这不,娘的出了事了,发骚发不成了,谁晓得哪一天,小的也准不定个出事。”

梁满仓听了媳妇的话,哭笑不得,只得说道:“好啦,再不能对你说甚事了。对你说指头大一丁点儿的事,你能出去搬弄出一笸箩来。”

媳妇还想从他的口里知道更多的趣事,就说:“好,好,不说就不说罢。我不说,你能管得了别人的嘴!”

长嘴媳妇并没有听男人的劝告。她平日无事,常常东家门出,西家门进,听别人的闲话比从梁满仓口里得到的多得多。她有一副巧舌,既善于组合又长于发挥,就把冯刘氏和王伙计,冯喜喜和张巧巧编串成两对一老一少的奸情故事,活灵活现地传播开来。

长嘴媳妇将这两对奸情故事见人就说,却只瞒了巧巧和喜喜两个人,一时成了人们饭后的笑料。说闲话的人无意,听闲话的人有心。寺前村有一个黑皮小伙子听了这新鲜故事,笑过之后,却有心要诈喜喜家几个钱财,就出了门,到黄河浪花渡渡口上寻黑狗头商量。黑狗头正是这一片地方有名的搅闹乡邻不安、见缝就生蛆的主,听这黑皮小伙子说了这件事,乐得喜笑颜开,就说:“就是个想弄几个钱花花的小事,不是个甚难事。只是这冯家如今还有没有一些钱财,有钱就好办,咱得让他高高兴兴地送给咱。要是手头没现钱,咱可不费那闲功夫。”这黑皮小伙子肯定地说,冯家那油坊和磨坊这多年没闲着,门前还有几棵海红果树,怎能没钱呢。黑狗头说,那咱就试试吧。

五八过了几天,黑狗头从河东寻了两个壮实的年轻人来到了寺前村,在寺前村挨门逐户打听在油坊做工的王伙计住的地方。寺前村只几户人家,众人见有人打听王伙计的住处,不晓得他们的来历,不敢乱说,只是给他俩指了王伙计住的那间破屋,就都闭上了自家的屋门。俩年轻人把寺前村人家的门敲过一遍后,才寻到冯家的门上,敲开了冯喜喜家的门。

冯喜喜丧母不久,重孝在身,不便出门,这时正在屋里。他见有人敲门,穿着一身素服开门出来,却见两个年龄和自己相仿的陌生后生站在门前,就问道:“这两位兄弟,这是从哪来?要找谁呢?”

这两个年轻人异口一声,对喜喜说:“你就是冯家油坊的东家吧?俺们是河东来的。俺们的大哥几年都没回家去了,年前捎话说过年要回去,这不,年过转多时了,也没见着个人影儿。俺们弟兄不放心,就趁着到渡口上有些事,顺便过来看看。不晓得他如今在你们冯家做工做得还好不好?”

冯喜喜听这两个人是来冯家油坊寻人的,觉得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他着急慌忙地对两个人说:“你们是河东过来的?我家油坊多年未雇河东人做活了,哪里还有个河东的伙计呢。莫不是寻错人家了?”

那两个人却说:“没错的,没错的。前些时候还捎信说,他在冯家做活,东家母对他可好咧。东家母劝他说,王伙计,你年纪不小了,也该成个家了。这不,正好家里给说了一门合适的人家,等着他过年回去认认亲事,却怎也没等回来。”

冯喜喜听得他俩说是王伙计的家人,大惊失色,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他颤颤巍巍、结结巴巴地说:“你们说是王伙计?他早些年是在我家做过工,可那是多年以前的事了。如今他已和我们冯家没甚关联了啊。”

那两个人已看出冯喜喜惊恐慌乱的样子,却装得若无其事,又说道:“这个俺们并不晓得。俺们也是怕冒冒失失找错了地方寻不上人,进了村问了几家人家,都说王伙计就住在油坊跟前的那间烂屋里。他不在你家做活,这么多年他做甚哩?俺俩才去那间屋了,屋里没人。这人可去哪里了?”

冯喜喜这时被这两人问得逼上了梁山,已不得不亲口对来的两个人说出来王伙计已死于非命。他心急如火烧,不晓得站在自己对面的这两个人是真是假,这个时候找上门来究竟有甚真实的意图。他本能地感觉到他俩一定是听到了王伙计死了的风声,找来寻事的。既是这样,纸里包不住火,不能不说王伙计已死的事实了。他颤颤巍巍地说道:“你们来得不巧了,你们寻的人前些天猛然间已死去了。我们看着他孤零零一个人没人管,弄了一件棺木葬埋了。”

那两个人听到此处,心中不由暗中发笑,你还嫩些,不信你不上套套,说出实话来。脸上却突然变了颜色,装出一副惊异和悲痛的样子,哭喊起来:“哎呀呀,这可是怎的事呀,怎的一个精精壮壮的后生说没了就没了呀?哎呀呀,俺们的大哥哥呀!难怪爹娘老子在家说,他们近些日子夜里老做梦,梦见你披头散发,浑身是伤。他们心神不定,催着让俺们来看看你。原来你早已成了他乡鬼了啊。”

喜喜的媳妇在屋里听着门外喜喜和那两个陌生人对话,开始时心里一惊。听到后来,觉得有些蹊跷。再后来听到人已死,那哭喊的神情却不像痛失了手足的悲伤。她隔着门缝看那俩人,脸上似乎没流出泪来。她知道喜喜一时难以脱身,估摸着他还没想到这两个人是真是假,就是想到了,他一个人也很难对付过来。她抱起娃娃,开了门,急匆匆出了院子。

喜喜正要劝那两个人,见媳妇推门出来,一声招呼没有,就出了门。他心里觉得她的举动有些奇怪。仔细一想,他猛然间觉得眼前的两个人有些异样。他定了定神,让他俩悲天悯人般又发作了一阵,才说道:“你俩伤心过了,歇歇吧。这王伙计在冯家做工时从来没说过他家里还有甚亲戚和兄弟。你俩既说是王家伙计的两个兄弟,是来认尸的,我得问问你们,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些甚人?”

那两个人既是来讹人的黑皮,本不是善类,知喜喜他涉历不多,平时柔弱少事,眼前又只他一个人,就放开胆子,爆起粗口来:“嗨呀呀,这是在哪里呀?是在过保甲呢,还是经警察呢?俺们还没问这好端端个大活人怎的说死就死了,是好死的呢还是冤死的呢,你可倒审起俺们的户口来了。难道俺们哥哥真是死得不明不白,想赖了不成?兄弟,看来这冯家的看家狗不愿意认识俺们王家兄弟二人,咱该让他认识认识才对。”说着又往前挪动了一步,攥紧了拳头,似要动手打架的样子。

喜喜被问得张口结舌,无言对答。又见这俩人紧逼上来,似要动粗,心里发怵,不由向后退了一步,身子靠到了门上。

正在难堪之时,梁满仓从院门外进来,走到那两个人跟前,接着他两个的话茬说:“这是哪里来的两个兄弟?要真的是那王伙计的兄弟来认尸了,那可就好说了。”

梁满仓说话的中间,喜喜见有人来救驾,大喜过望,连忙说:“满仓叔过来了,这两个人说是王伙计的兄弟,连他们是哪里人都不让问一声,就说王伙计死得不明不白。分明是讹到头上来了。”

两个人见身后有人走来,赶忙放开了紧攥着的拳头,转过身来说:“哎哟哟,你可是这村里的长者了啊,还是长者明事理。俺们正是王家兄弟。这人死了,冯家东人也该给个说法才是。俺们看这冯家倒是推了个干净利索,说是已和王伙计没甚关联了,这分明是欺俺们外乡人呐。人在外受人欺,小事倒罢了。如今是人命一条啊!”

梁满仓听了喜喜媳妇对他说的话,心想十有八九是来讹人的黑皮无赖。这会儿再仔细看他俩,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听他俩说过后,笑了笑,说:“我方才说了,是王家的兄弟,这话就好说了。你俩真是王家兄弟,我可就说了。你家大哥早些年是在冯家做工,后来吸上了大烟,冯家就不敢再让他再待下去了。这也是情理之中事。你家大哥失了活计,凭着一杆烟枪,和几个懒散的后生混赌混日月。有人说他不晓得发了甚洪财,这几年总还能拿出些钱来,也有人说他常常向冯家母要钱。冯家母在世时说过,她有时给些,有时则不给。这一回你家大哥怕是没要到钱,趁着没人时点火烧着了油坊。他却烟瘾发了,坐到油坊外墙下过瘾去了。油坊的墙倒了,他可也就没命了。冯家原说人死了,这事也就了了。既是王家还有人在,这冯家好端端一个油坊已烧坏了,是不是找着事主了,该论论理了?”

两个狗头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来之前没听人说过有这等情节,一时语塞。从来黑皮无赖无理搅三分,他俩略顿一顿,却又喊着说道:“说俺们大哥放火了,谁在场了?谁看见了?说不上是你们伙着害死了人,才编造了这么个故事吧?”

“哎,这种事谁敢编?这可是经了甲,过了保的,保所来人验看过的。要不去保所问问清了?外乡来人死了,不过他们的眼,谁敢动他?保所来人说,既是家中无人,放火之事难究,人死了总得打发了,弄口木头埋了吧。要是你们二位肯做主,那就听保所定,该究事有人认事,该出尸归里重葬埋也有管人了。”梁满仓一番话既向他俩添加了些压力,又是给他俩指了个台阶。

梁满仓和喜喜媳妇过来的路上,喜喜媳妇多了个心眼,对梁满仓说:“只梁叔怕压不过这两个黑皮无赖,梁叔先去,我去再寻几个人。”这时,那两个黑皮正要耍横,喜喜媳妇和村子里的几个人,也前前后后进了院子。两个黑皮见院子里人多了起来,有的站在远处像看热闹的样子,有的凑过来询问究竟,心想,这种场面纠缠下去无法收场。正没台阶可下,听了梁满仓的话,正好借坡下驴,就说道:“去保所就去保所。那个地方又不是不是人去的地方。”

梁满仓赶紧对喜喜说:“快去取些纸来,这兄弟俩既远路来了,该去坟头上给他们的大哥烧两张纸,送几个钱的。”

喜喜如释重负,长嘘了一口气,应了一声,转身去取纸。那两个人说了声“不取也罢”,快步离开冯家院子,向村外走去。

众人见俩黑皮出了村子,说了几句安慰喜喜两口子的话,都即离去。梁满仓对喜喜两口子说:“看这情形,这二人不是善类。今儿没讹到东西,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你们还是要多防备才好。”

冯喜喜和媳妇千恩万谢,送走了梁满仓,两个人坐在屋里发起了呆。他俩晓得一旦被黑皮纠缠上,这黑皮得不到好处决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不晓得哪一天这两个人又会寻上门来,却也想不出一个防备的办法来。

那两个黑皮大白天日到冯家欺诈没有得手,哪里会甘心,返回到浪花渡找到黑狗头讨要法子。黑狗头见他俩空手而归,心里先犯了嘀咕,怀疑他俩吃了黑食,把来龙去脉问了个底朝天,方信了他俩的话,就对他俩说道,既是这样,也不该让他过得平稳自在了。俩黑皮听了黑狗头的吩咐,不敢怠慢,又往寺前村摸来。

喜喜两口子自那日被这俩黑皮惊扰后,白天不敢一个人出门,夜里惊吓得难睡个踏实觉,惶惶不可终日。媳妇更是胆战心惊,寸步不让喜喜离开。两个人好不容易熬了几个安稳无事的日子,以为他两个自愧无理,不会再来寻事了,渐渐地两颗悬着的心松弛了下来。这日夜里,他俩躺在炕上依旧睡不着觉,两个人拉起了话。喜喜对媳妇说:“该没甚事了,放宽心睡吧。”

媳妇倚着他的身子说:“但愿吧。想睡着呢,心里总还是不踏实。你说这两个神不收的鬼也不晓得是哪路的夜叉,咱没招惹他们,他们怎就寻上门来,借着死了个人来讹上了呢?”

喜喜说:“嗨,准保是村里哪个黑皮引来的。王伙计活着的时候又是抽烟又是耍钱,村子里有那么两三个人,整天就和他在一垯混。这其中一个人死了,另几个人还不借机生出些蛆来恶心人?”

“都是些缺徳鬼。那王伙计平日里只知抽几口,没听说干甚缺德事,恰也不是个好货,死得该。还有那缺心肠鬼正在算计人的,王伙计哪天准要叫他们呢。都不得好死。”

“唉,你咒他们也没甚用,咱家可已搭上一条命了。你说妈妈也是,油坊让人点着火烧了就烧了吧,她可跑进屋里去做甚?”

“唉,婆婆刚强了这么多年,没人说个不字。这回碰上这么个死法,人死了还有说三道四的。”

“说甚说三道四的。”

屋里小两口在拉话,门外两个黑皮早已摸了上来,凑到门上听动静。门里两个人的对话,门外听得清楚。他两个人听着门里喜喜两口子说一句,也低声咬起耳朵来。这个说:“人家倒消停清闲了,躺下睡了。咱可倒好,为人家在门外瞭哨呢。”那个又说:“你听听,可把咱给咒上了。”“嗨,咒就咒吧,咱干的就是让人家咒的事。咒两句连一根毛也咒不掉。”“你听听,他们大抵还没听得村里的人编排他家老少的故事,咱一会儿给他俩说说。”

门外两个咬耳朵,不由地笑出声来。喜喜正说话间,听得门外有动静,心里猛一惊,赶紧跳到地下,下意识地先去门口摸了摸顶着门的木杠,转回身取了切菜刀拿在手上。媳妇搂着娃屏住了呼吸,双目盯着那扇木门,不敢出声。门外的人笑过后,再听不到屋里说话,只觉得门里地上有走动的声响,知道笑得弄出了动静,屋里已有准备。就隔着门大声说道:“屋里的冯家兄弟,咱们已打过一次交道了。说实话吧,俺们也不想伤着你年轻后生,就是想弄几个钱花花,给几个跑腿的钱,王伙计那一条命不提了,还有你那老娘亲和王伙计那一档子事也没人传了。俺们晓得你后生是个孝顺娃,权当打摞老人多花销了些。”

屋里一阵沉静。喜喜不晓得如何对付这两个黑皮无赖。他想了一会儿,觉得不吭一声,不是办法,就说:“你两个黑皮等着。你哥哥已把冯家的油坊毁了,把人也害死了,你们又寻上门来挑事。祖爷爷拼上这一条命,也要把你俩的黑头切下来喂了狗。”

门外俩黑皮黑暗中嘿嘿笑出声来:“嗨,嗨,冯家兄弟,其实那王伙计和俺们弟兄并不相干。王伙计毁了你家的油坊和人,那是你家老娘亲招惹的祸殃,一报还了一报。我俩还要告诉你,多年前你冯家后生的舅爷子坐船落了水,正是王伙计抢夺了他身上的银两,见死未救,才致他落难的。王伙计说他在你的老娘亲跟前说漏了嘴,才惹得你那娘亲把他害得起不得身,说是要毁了你家的饭碗。如今他们人已死了,你后生犯不着和我俩发那么大的横,你也没那么大的胆量。就你一个后生,又没长三头六臂,能和俺们弟兄较量?俺们可是常年在浪尖上行走,一年到头和阎王爷打交道的。最不怕的就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今儿里俺们也不想和你耗着,备好了三五十块大洋,放在一个地方,三天后俺们来取。三天后取不到东西,俺兄弟俩可就论那两件事了。俺们告辞了,好好睡个觉。”

喜喜隔着门缝,黑暗中见两个人影出了院子,才放下手中的刀,把顶门的木杠挪动了一下,重新顶好木门,转身上炕,躺在原处。他心里想着刚才那黑皮说的话和媳妇说人死了有人说三道四,不晓得人们究竟说些甚事。可觉得媳妇话到口中又不说明,那两个黑皮又为此事来敲五十块钱,说明孒是有见不了人的丑事。他急着想问个究竟,就搂过媳妇来,重又问起刚才没问清的话题。

媳妇才从惊恐中缓过神来,见喜喜追问她,只得将她听梁满仓媳妇和村里的人们传说的故事都不敢隐瞒地向他说了,让他拿个主意。喜喜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像打翻了五味瓶浇到心头上,不晓得是哪种滋味。人们说他和巧巧的事,他以前就晓得,自己却并没在意过。这一回头一次听人在议论他的妈妈和王伙计的事,他却觉得无比地羞辱。他躺在炕上思索起来,越想越觉得,这事是真是假,已传得尽人皆知,有口难辩。眼下油坊又毁,日后生计遇上了大坎,不知如何是好。再一想,他和巧巧虽说在一起无话不说,相互间有时不免萌发过感情的冲动和激情的冲撞,可他们之间仍然是兄妹之间的情谊,信守着相互间的允诺,而这种情谊和允诺有谁能知晓。近些日子,因此事巧巧和她爹张榆生闹翻了脸,互不往来。张榆生见了自己已没话,更没好脸色。本以为为着她的生计着想,不管张榆生怎说怎动火,自己心里有数,该帮她处还得帮帮,如今成了如此境况,恰是有心无助了。想了这几层状况,他觉得在寺前村再也待不下去了。他选择了出走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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