俑坑还有其他众多的怪异现象,如:一号坑内一个车轮,不在俑坑底部,反而是在高于坑底很多的二层台之上;坑内有几个过洞之内,本来不应该有战车,却出土有车上的铜制构件;坑内的车子,全部都被砸碎;在这里还发现了应该是三号坑内的铜殳。二号坑内已发现的11辆车中,没有1辆是完整的,有9辆车的车轮已经“不翼而飞”了。三号坑的车被人砸成了碎片,车前的陶马,已是一片瓦渣,本来应该在陶俑手中拿着的铜殳,被人捆成了一束,放在俑坑边壁;坑内有车,但车轮也不见踪影了。据说,俑坑里还发现了几口大尺寸的木箱子,箱内无任何的器物。
很多器物都已被认定是“入侵物”,而那一些同样处于怪异状态的、更多残缺不全的兵器,也何尝不是外来入侵者们进入俑坑并在坑内遗留的“物证”!因为,一个竣工验收合格的俑坑,作为陪葬之用的兵器,应该是精心制作、完整无缺的,如果入葬之后,遇到灾难性的破坏,出现被压、被砸情况,但所有的残断部分,都不会无故地消失,经过拼接和整合,还能恢复它的形象,还能看出它原本属于“原配”兵器的特点。任何人都不可能拿残次兵器给主人当陪葬品,这些“没头没脑”的兵器,肯定不是俑坑的“原配兵器”,而是“外来者”遗留在俑坑之中的器物。
俑坑里面,那么多“有剑尖,不见剑身”,有“铜剑销头,未见其他部分”,有“折断的铜剑头,而不见剑身”的现象,还没有任何一位考古学家,对它进行过科学的探讨和研究,甚至对这些“怪异”现象,采取一种刻意回避的态度。如果,一定要认为它们是秦始皇的陪葬品,也应该作一番起码的、必要的解释才对啊!考古工作,犹如侦破古代的“大案、要案”,人们在办案过程中,千万不能忽视案发地点的“怪异”现象,越是“怪异”,就越有问题,越是“怪异”,就越是破案的切入点。秦俑“定性”真相的全面揭开,必须从这些“怪异”现象中,找到重要突破口。
白居易在《折剑头》这首诗里,对残剑的精彩描述,值得人们回味。诗中说:“拾得折剑头,不知折之由;一握青蛇尾,数寸碧峰头。疑是斩鲸鲵,不然刺蛟蚪;缺落泥土中,委弃无人收。”元稹在《和乐天折剑头》中也有“闻君得折剑,一片雄心起,风云会一合,呼吸期万里”的诗句。它的意思是,在一个地方,偶然发现了数寸长的剑尖子,它虽然不能称为兵器,登不上大雅之堂;但在一种特殊岁月中,在风起云涌的大变革年代,还是能去斩鲸鲵、刺蛟蚪,是能派上各种大用场的。但不知是什么原因,却被长期地冷落、深埋在地下,委弃于一层层的泥土之中。
说一千,道一万,有关“吕不韦戈”本身,到底是俑坑的“原配兵器”,还是后来在特殊情况下,进入俑坑的“入侵者”带来的兵器,这才是弄清“秦俑真相”的核心问题。经过对秦俑坑出土的“吕不韦戈”,以及其他兵器的“怪异”现象,进行一番系统、科学的考察、研究之后,人们终于找到了众多的“吕不韦戈”确实不属于秦俑坑“原配兵器”的证据,完全否定、推翻了它作为“秦始皇兵马俑”定性基础材料的各种可能性。说“吕不韦戈”不是秦俑坑原配兵器的几个理由,或者说“吕不韦戈”与俑坑无关的依据,都在哪里呢?请大家认真地考虑以下的问题。
俑坑中的“时间年轮”
众所周知,科学家只要测定海水的盐分浓度,就可以计算出地球存在的年龄;在南极厚厚的冰层里,只要找到一条条明显的冰层线,就可以推算出冰层的实际年代;任何一颗大树,只要根据横断面上的一个个同心圆,就可以看出树木的年龄。在考古领域中,运用这种“定年”方法去确定的年代,应该是最可靠、最精确的。俑坑的俑是陶质的,里面既无冰、更无树,到哪里去寻找这一类年轮才好?难道在秦俑坑之中,真的就找不到一点记录年代信息的实物资料了?显然不是,俑坑底部的铺地砖上,长年累月沉积下来的一层层淤泥,就是一种特有的“时间年轮”!
1975年第11期《文物》杂志发表的《秦俑坑试掘第一号简报》中说:“俑坑底部普遍覆盖厚度约0.15米~0.20米,可分为10~14层的淤泥。”在袁仲一先生1990年12月出版的《秦始皇陵兵马俑研究》一书中说:“一号坑的底部普遍覆盖着厚0.10米~0.44米的淤泥,约可分为10~14层。”虽然淤泥厚度发生了变化,但淤泥的层数,却仍然是10~14层。而在1988年10月发表的《兵马俑一号坑发掘报告》中说,有的地点淤泥厚度,已经达到0.50米~0.70米,但不见有淤泥层具体的数字,不知是未注意观察,还是另有其他的原因,不可能任何地点的淤泥,一律都是10~14层吧!
袁仲一先生在《秦兵马俑》一书中说:“二号俑西北角有一大型扰坑,面积近100平方米,扰坑底部是陶俑、陶马,上面堆积着厚度约1.50米的一层层淤泥。根据淤泥的情况判断,此扰坑内众多的陶俑、陶马,曾较长时间被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袁仲一先生的《秦始皇兵马俑研究》一书中又说:“每下一次大雨,坑内即进一次水,也就留下一层淤泥。当时一年内下了几次大雨,今天已无法得知。但总的说来,俑坑从修成到被毁坏,其相隔的时间不长,否则坑内会有更多层次的淤泥。”坑内淤泥厚度的资料,是比较真实可信的,但他作出的那个判断和结论却是错误的。
0.44米厚的淤泥,可分为14层,平均每一层淤泥厚度为3.14厘米。照袁仲一先生的说法,这0.44米厚的淤泥,就是“每下一次大雨,坑内即进一次水,也就留下一层淤泥”而形成的,那么这“14层淤泥”,就意味着:当时是“一年内下了14次大雨,否则坑内会有更多层次的淤泥。”问题就出在这里:在陕西地区哪一个地方“每一次大雨,就能形成3.14厘米淤泥”的?在现代的气象学中,降雨量是有明确的等级之分的:24小时的降雨量,大于25毫米时,称之为大雨;大于50毫米时,称之为暴雨;大于100毫米时,称之为大暴雨;大于250毫米时,称之为特大暴雨。
难道每一次下过25毫米~50毫米的“大雨”,就能使俑坑涌进一次水,而且还能留下一层3.14厘米(31.4毫米)厚的淤泥吗?不用说下了25毫米~50毫米的“大雨”,就是下了50毫米~100毫米的“暴雨”,也不可能在俑坑内,沉积成31.4毫米厚的淤泥啊!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天上落下的,不可能是“雨”,天上倾泄下来的,一定是泥多水少的土块了!在秦俑坑的附近地区,处处都是沙石滩地,24小时内的25毫米~50毫米“大雨”,几乎全部都要被渗入地下,不可能形成地面的径流,更不会变成强势洪水冲进俑坑。所以,袁先生的“大雨”之说,实在不可能让人信服、理解和接受。
人们从《陕西省志·水土保持志》一书提供的有关资料上看到:“当落淤3厘米时,每亩洪水量为103.7立方米;落淤30厘米时,每亩洪水量为1637立方米。”经过折算,当落淤3厘米时,每平方米的落淤地面上,至少应该保证有0.1557立方米的洪水量,它需要有155.7毫米的降雨量。由此可知,要在俑坑内形成一层3厘米厚的淤泥层,需要有一场155毫米以上的“大暴雨”才行。但要知道,这种雨量不是年年都有的,更不可能在一年之内,经常不断地出现。如果袁先生不能找到陕西地区,一年之内下过14次“大暴雨”的史料记载,那么他的观点完全就是错误的。
临潼属于大陆性暖温带季风气候,全年平均降雨量553.5毫米,降雨量大多集中于每年7月~9月这3个月的时间之内,大、中、暴雨的总降雨量为253.8毫米左右,占全年降雨量的45.9%。暴雨的频率是2~3年一遇,急雨(每小时降雨量达30~60毫米)、大暴雨、特大暴雨的频率更小,平均3~4年一遇。在《临潼县志》中也有明确记载:这里的气象特点是“春夏连旱,3年一遇;百日大旱,3年一遇”,说明临潼地区的“大旱、大涝”,是以3年左右时间,交替出现的。就是这种3年一遇的规律,这种旱、涝交替的周期,才有足够的时间,去形成一层干涸的淤泥层。
如果像袁先生构想的那样,俑底这厚44厘米、可分为14层的淤泥,是一年左右时间,分别下了14场“大暴雨”后,在俑坑内淤积而成的话,不用说历史上不存在有这种14×155毫米雨量的记载依据,即使真的有过这种极端雨量,在整个俑坑内部空间,也全部都要被洪水覆盖,那么在一个封闭的俑坑里面,一年的时间就很难将水分排出俑坑;水分不能向外排除,哪里能够使泥水分离;泥水不能分离,哪里能够形成干涸的淤泥层。淤泥是干燥一次结一层,一年之内干燥一次,意味着一年只有一层淤泥。所以,袁先生的淤泥一年有“14层”之说,也是不能成立的。
临潼大暴雨的“频率”是3年一遇,旱、涝交替的周期也是3年,当它与“14层淤泥”结合一起的时候,“时间年轮”的全部构成要素,都已得到了落实。这样,根据淤泥层实际的层数和每一层所必需的沉积时间,人们就能够准确地计算出,形成俑坑44厘米淤泥至少需要42年的时间。再加上建造整个俑坑的本身,还需要10年的时间。从俑坑竣工之日起,到俑坑受各种外界因素的影响和破坏,使坑顶出现大裂缝、大裂口,导致“大暴雨”洪峰冲进俑坑内,也需要时间。因此以俑坑焚毁年代为准,向前推移50~60年时间,就是当年俑坑建造的最准确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