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军暂停了前进的步伐,开始短暂的休养生息。皇域的那位皇帝已经完全失去了实权,户部尚书谢连在朝中呼风唤雨,只不过他做的一切不是为国,而是为了他的地位和荷包。谢连设计除掉了皇后和她的母家,他的女儿谢诗韵终于如愿以偿的从贵妃做到了皇后,开始母仪天下。
玉惜将密函用内力震成粉末。皇域越乱,她和楚寒越开心。她提着小篮在桂花林中采着花瓣,准备试着做桂花糕。
楚寒在窗前看着在花丛中穿梭的玉惜,心里感觉怪怪的。
他当着她的面,流泪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楚寒内心狂啸,他不知道一会儿该怎么面对她。他刚刚收到皇姐景和长公主的信,信上说她监国监的要疯了,让他没事别再周国转悠,赶快回国。嗯,他突然有点不想回去。这片土地也许不久以后会被战火略过,在那之前,他还想暂时多留几天。
玉惜哼着小曲,提着一篮花瓣回到室内。最近的日子有些闲,她觉得自己快成为一个农妇了。玉惜将桂花紧攥出苦汁,然后准备炒糯米粉。
楚寒和柳湘两个人从中午饿到傍晚,直到夜幕降临,玉惜才将桂花糕端上桌。
香味浓郁,就是卖相不好看。楚寒和柳湘两人似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才伸出筷子。
“怎么样?”玉惜激动地问道。这是她第一次下厨,为了这个,她特意吩咐侍卫不许买午饭和晚饭。
“还好。”柳湘表情僵硬地放下筷子。“在下去拿些水来。”
“有待提高。”楚寒也放下筷子。“朕还有奏折没看,先回书房了。”
看着两人纷纷离开,玉惜不解地夹起一块糕放进嘴里,细细地嚼了嚼,然后咽下。
好,难,吃。她竟然忘了放糖!!
第二天,楚寒趁着夜色离开了周国,向楚国的方向赶去。玉惜则继续留在小院里照顾柳湘。时间飞快,九月末,柳湘喝下了最后一碗药。
玉惜将手从柳湘的手腕上拿下来,柳湘的病,终于完全好了。官道上,马车飞速的前行,玉惜和柳湘开始向苍琅山出发。
进入楚境后的一个清晨,玉惜收到情报,周国的军队开始向东南方向前进,准备回攻楚国。领军的人是廖英,廖青的弟弟。也就是说,周国和秦国联手了。楚非是这次楚国的出征将军,玉惜不知怎么,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几天阴雨连绵,玉惜无法观星,无法观星就无法确定方位进行推演。玉惜暂时抱着侥幸的心态,希望楚寒吉人天相,能将他的气运渡一点给楚非,让楚非打个胜仗。
“停。”玉惜喊道。马车靠边停了下来。“朝晖,你进来。”朝晖听令进入到车厢内。
“暗中派几个人去支援楚非,我不放心。先休息一下吧。”
“是。”朝晖从衣袖中取出一炷香点燃,不一会儿就有一只鹰飞来,朝晖将用密语写成的信件放在小筒里绑在鹰的腿上,然后将鹰放飞。玉惜看着鹰消失在天际,抿了抿唇,希望是她多虑了。
休息了一阵,马匹也吃足了草料,玉惜和柳湘继续赶路。
“你说你的父亲在十年前的一个晚上离开了家,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玉惜说道。“那你知道他去做什么了吗?”
“我不知道。”柳湘摇摇头。“当时没有想过问。”
马车内有些颠簸,玉惜望着柳湘的侧脸,暗暗的下了决心。
“那公子……为什么一直在找他?”
“不怕姑娘笑话。”柳湘有些苦涩的笑笑。“时间太久远,在下忘了原因,只是记得自从母亲病逝后就很依赖父亲,父亲不见了,寻找就慢慢成了习惯,而且,祖母的遗愿也是找到我的父亲。所以……”
“我理解你。”玉惜微笑道。“那种让人不敢去回想原因的感觉,我也有过类似的。”
马车里一阵安静,只有马蹄声和车厢框架的摩擦声。玉惜挑开车帘看向远方连绵起伏的山脉,良久。
“就快到了。”玉惜喃喃地说。
“就快到了。”柳湘轻轻的重复。
“不过,似乎有人没拿请柬就来找我们了。”玉惜放下车帘,微笑道。“柳公子,委屈你了。”
玉惜瞬间扑倒柳湘,车厢里原来他们头所在的位置被一只镖贯穿。车厢外传来激烈的战斗声,玉惜朝外面瞧了一眼,发现朝晖在以一敌六地战斗着。
“还真是看得起我。”玉惜笑嘻嘻地说,她迅速地掏出包袱里的男装套在身上,然后又快速地将自己易容成一个平凡的男子。
“记住,我是楚寒派来护送你的普通侍卫。”玉惜拍拍柳湘的肩膀,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淬过毒针射向车外。
朝晖的武功非常高强,但是这些黑衣人武功也不弱,他们中的三个人死死地缠着他,不让他有机会靠近车厢,另三人向车厢摸了过去。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黑衣人倒下了,另外两个人顿了顿,变得谨慎了些。玉惜又扔出去一枚毒针,又一个黑衣人倒下了。朝晖趁身边的黑衣人惊讶之际,伸手捏碎了两个人的喉咙,然后一拳打穿了第三个人的胸膛。
情况的突变让最后的那个黑衣人有点焦躁,他正想逃跑,玉惜的针就精准的插在了他的穴位上。
“你不用怕,这针没毒。”玉惜来到黑衣人的身边,极其友好的说。“我请你去一个好去处,怎么样?”
那黑衣人的喉咙里传出了怒吼声,玉惜故意睁大了眼睛,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不过我能听出来应该不是拒绝。”玉惜摆了摆手,朝晖便出手打晕了他。
“带他下去调查,务必给我挖点什么出来。接下来我赶车,你可以退下了。”
“是。”朝晖扛起那个黑衣人,消失在另外方向的密林。
柳湘有些恶心,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死人,而且还是死相这么恐怖的。
“怕了?”玉惜简单地补了补马车上的洞洞,又甩了甩缰绳,然后邪恶的说。“真可惜,就算你怕了,这路还是要赶。其实我觉得刚才那几针我射的很好,你觉得呢?”
柳湘无视玉惜的恶趣味,玉惜嘿嘿一笑,当起了马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