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前来巡察的亦是那夜游襄与庄客乘护卫其营帐,听见他与手下白嫩部将巫山云雨红脸大汉,游襄对他印象极其恶劣,再见他身边,乃是那白嫩少年。
这五十人的的巡察队亦是被见着缈尖峰幻景的统帅九曜派来,那红脸大汉一路咒骂这艰险的绝路,亦是驾翼兽偷袭三苗族背尾,得手后便跃过这尖峰归队,亦是爽快之事,但此事却因着那峰顶出现的异兽而步行入峰谷巡察,真真累煞他等。进入峰谷,谷底那些观望之人再见不到他们身影,本扔了兵器,就地而坐,身后兵士见他如此亦都席地而坐,他揪住身后那白嫩少年,道:“来,给大爷爽一个。”扭头一望身后十步外有一丛灌木,拖着那少年钻入丛中,衣衫脱落之声响起,吟哦之声更是响彻峰尖。
拂瑶仙子本就对这种色鬼淫棍深恶痛绝,听闻那****的叫声,更是怒从心底而生,回光幻镜反手一转,朝那痛快二人映射而去。只听得红脸汉子惨叫一声,手捧胯下蹒跚而出,鲜血顺着大腿直淌,看的众人一阵心惊,四十八人列队而起,其中几人冲上前来,看着队长,问道:“怎么么了?”
队长指着灌木丛,声音嘶哑,道:“那小子疯了,那小子疯了。”
众人惊魂未定,看着灌木摇摆,白嫩少年一手持一尺长铜刀而出,另一手握着一截脏物,众人一见,乃是队长方才所失之物,此时护在队长左右的兵士,指着那白嫩少年问道:“大胆,竟敢行刺队长,你活的不耐烦了么?”
白嫩少年哈哈狂笑,道:“我早就不想活了,从他废我的那天起。”
游襄终于听这人开口说话了,那声音嘶哑如鸡鸣,又妩媚如娇娘,听来便是从小生理不正常导致的。
红脸大汉惊怒交加,道:“混帐,你说什么。你从小便是我父亲送予我的奴隶,你的一生便中能因为我而活着,我要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老子就是喜欢把男童割了玩,玩过就丢去谷中喂异兽,老子看你长的白嫩又话少乖巧,便留了你这么些年,不想你竟一直想致你主人我于死地,来呀,把他给我拿下。”
当首一人正欲冲上前去,只见空中金光大织,那层云尽染,变幻无穷,似是整片天空的云朵都交织聚拢,成了巨形翼兽,高六尺许,五彩色,巨喙惊鸣,啄雕而来。众人惊的心悸发怔,皆是四散开去,亦连扶着那队长的几人亦是惊叫着,虽来不及奔逃,却是吓的屁滚尿流,骚臭难闻。却不想那巨形翼兽却只是堪堪从众人头顶掠过,便滑翔入天际,不复得出。等到这几人回过神来,红脸大汉亦未见那逃散的兵士回来,而那白嫩少年却是不见了踪影,怒吼道:“都是给我找,定要把这些崽子们寻回来,我再剥了他们的皮。还有那小子,不要伤他,抓活的,我一定要活活啃了他。”
这几名兵士称诺奔了出去。
红脸大汉赤身裸体,相望于苍天之下,人生之乐便于淫之一字,现下丢了重要工具,今生可叫他怎样活。而族中与他交好的兄弟,亦是以那物的尺寸大小而排位,他本是极品,可夜御五男七女,堪称神话,现下东西都丢,该叫他如何有脸面再**中。那混帐,混帐,现下心中骂着,却想到,他跟随我多年,我亦并未给他名字,呵呵,便只是混帐混帐的叫着,呸,那东西本就是个混帐。
眼前一道银光闪过,红脸汉子亦是太过思绪,未曾注意,但那阴森寒意亦是他所能感知的,待抬起头来,又见银光一闪,他心中惊恐万状,心道:不会是方才那巨形翼兽想要吃我,但身边护众太多未得手,现下又回来了?想到此不禁后悔,方才不该将他们全都遣走的。但一想,却又不对,那巨形翼兽乃是金光闪耀,怎会是如此银光呢?
耳边一道慵媚笑声,只听的他心中酥麻,怕是连骨头都要散了,但一想起丢了那物,想要有反应亦是不可能,心中气恼怨恨,任何时候的他都没有如此的想要将那混帐碎尸万断,若今日活捉了他,便要全队小子们一人一口的将他啃了,骨头亦要辗碎了喂翼兽。
那慵媚的笑声又是一记,他便身不由己的跨出,只听那声音娇笑连连,道:“来呀,来呀!”
他更是脑中空白,跟着那声音一路而去。艰险路绝他便也不管不顾了,只是裸着身子跟着那声音一路走着,听话的像一只欢兽。
行了一段路程,进入一块盆地,下得岩层,便见方才奔逃的兵士,中间亦有自己着去寻找的那几个忠心的,但此刻,所有人双目赤红,看着他。
慵媚的声音慕的消失,他亦是突然清醒过来,只见所有兵士将他围绕其中,慢慢向他靠拢。突然间,一种巨大的绝望的恐惧感惊得他连腿都软了,想要发挥自己平日的威风,厉声吼道:“大胆,你们都作死吗?站住,全给我站住……”但任凭他怎样叫喊,全军皆是如魔怔了一般向他逼近,他挥手打倒当前两人,后面的人却毫无知觉,直直的向他逼近,在嘶哑的惨叫声中,他亦如方才自己所想的一般,只是主角换了位置。
方才亦是游襄唤出拂瑶仙子,情真意切央她助自己胜了这场初战。而泉妃巡亦是没有加诸任何要求,只是问她:“你体内可是有飞辉雉的内息存在?”
游襄道:“是的,方才护体真气便是飞辉雉,但她在我体仙亦只是护卫而未有其他。”
泉妃巡道:“呵呵,那是自然,飞辉雉别名鸑鷟,乃是雌雄一双,雌雉乃是上古华胥始祖母的灵宠,踪迹神秘,避世隐居,我亦不知晓她的存在。而雄雉乃是我师祖。”
游襄一惊,道:“你识得飞辉雄雉?嫫母亦是知晓飞辉雉乃是一双,却从未与雄雉见过。”
泉妃巡道:“那是因着华胥氏曾与我师祖有过一段交集,后来不了了之。那是我师祖鸑鷟一族遭那时魔祖圣君灭门,因着那魔祖看中鸑鷟族第一美人,而鸑鷟亦是那时天下美的象征,族中不论男女皆是绝色,那美女怎肯允诺魔祖,无数次回绝之下,终是惹怒那祸星,便以一人之力屠戮鸑鷟一族。嫫母之名我先原并不知晓,今日乃是听你所说。我师祖那时只是族中的普通少年,抱着族长初生之女,被誉为下代第一美人的嫫母出逃。而鸑鷟一族便也只剩下他们了。我师祖带着嫫母遇到了华胥,那时华胥亦是豆蔻年华有少女,与师祖逅邂,一见倾心。但她亦是天命神女,这段恋情自是在天帝的干涉下,不了了之,师祖决定游历四方,永生不与也华胥相见,但却将嫫母拖付于她。”
游襄道:“原来如此。”
泉妃巡道:“这也便是我不再与你半较之故。你即是我师祖故人传人,我便可助你。方才你也言说,要以你二人之力毁这万余军兵,想来你的头脑与缗域的蛊术自是可行,但若无我相助,你们怕是要遇到很多的难题。”
游襄听闻方才泉妃巡所讲,知晓她与自己算起来该是同门,便将前面之事抛诸脑后,笑逐颜开道:“那我便遵您一声师姐可好。”
泉妃巡朗声笑道:“那岂非乱了辈份,再言你亦非飞辉雉亲授上传,只是有了她的护体内息,但你若以此尊称相等,我亦可接受,那便这般吧。”
游襄道:“那师妹便要借师姐回光幻镜一用了。”
泉妃巡道:“我自是知晓,但你要以幻镜幻出何景引他们上勾呢?”
游襄这时才发现自己的疏忽,但转念一想,马上反应过来,道:“九曜乃是九州八大骑兵队之一,自是对上古翼兽兴趣极大。我便可幻出上古翼兽,引他注意,派来巡兵。”
泉妃巡颇为赞同此法,但亦问道:“那你脑中有何上古翼兽呢?”
游襄道:“便是听你之言,方知自己才疏学浅。”
泉妃巡本欲点明,却听游襄道:“便是我体内那护体兽身吧,天亦飞辉雉。”
泉妃巡扬唇一笑,将回光幻镜之光投射在缈尖峰峰尖,那巨大浮云变幻,亦现出飞辉雉巨翼兽身,自是将那九曜的目光吸引而来。却不想首派而来的便是那夜给游襄印象极差的红脸大汉,她本欲叫他们有来无回,见着这人更是有这决心。不想他的到来便给了他们三人一幕精彩的激荡淫雨,彻底将泉妃巡激怒,她原本初入世行走时便遇过这种淫贼,亦是深恶痛绝,怨恼恨毒,便以极其残忍的方式给了这五十人的小队一个灭顶之灾。
游襄和缗域看着那红脸大汉被自己手下兵士啃噬待尽,心、肝、肺、肠、贤和胃全部被掏出,那大肠末端的粪便便也被分食干净,游襄看的自当胃里一阵胡绞,本欲离开,却被泉妃巡止住,道:“丫头,即决心要进入战场,就必须得面对如此血腥之景,否则怎样练就一副铁石心肠,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将敌人斩尽杀绝。”
缗域道:“拂瑶仙子所言亦是,但战场亦是战场,将军只求胜利,便不会在意此等细节。”
游襄听出缗域亦是不满泉妃巡的心狠手辣,但他言语颇为绵柔含蓄,亦如他的性子。
泉妃巡冷哧一声,转过身去,道:“这白嫩小子倒是有些用处的,他一人之力便可斩杀这些兵士,想来是心中怨念甚久,今次得报大仇,必是爽快。但却留不得。”
游襄想到方才红脸大汉所言,亦知这少年身世坎坷凄凉,本欲求情:“师姐可否手下留情。”
泉妃巡未看她一眼,轻轻挥手,那少年便将手中铜刀刺入自己心胸。血溅三尺,死状颇为可怜。
盆地里五十具尸身横陈,游襄亦觉这地如一绞肉机。心中惊痛:初来这异界,她亦是凭着一腔热血和苦闷三十年的不堪前世,发下助启夺得这乱世王权的鸿愿,现下想想,凡是夺权之路,欲登临绝顶,亦要有不惧严寒,坚不可摧的信念。而那路上不是她前世从影视中看到的康庄大道,鲜花漫天,而是累累白骨,层层腐尸。先前,她虽有助启之愿,但亦未和启并肩而立,在苍茫天地间寻不到正确的人生方向,优柔寡断,匆促间被女瑰推上城主之位,又被动的去寻找遇难的启,再被动的困顿北维,本欲有出逃的信念,却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被情感牵扯绊。最后不想走的时候却被那人一次又一次的送走,最终那人以最犀利的方式嵌进自己心里。现下她已出了那困顿她的圈子,人生目标确定,便是奔启而去,不想中途又被迫停下脚步,她不得不一遍又一遍的思考,她在这个异界的人生目标到底是什么?怎样才能不迷惑或是迷茫。难道今生只能注定了是那个男人的附属,自己的一切只为他吗?犹记得当初她与鱼琼相遇之时所言,她要助启夺得王权,却也不可让他成立奴隶制社会,但历史是否能够改变?
仲游襄,历史是否能够改变?她亦在心中这样问自己,最后终是决定,可以变的,不管这条路的前面是荆棘坎坷,还是康庄大道,都要昂首挺胸,坚定不移的走下去,有信念的人生,才是不败的人生。
连续多声的呼唤才将神游的她拉回。
游襄看着缗域,只听他道:“拂瑶仙子此法亦对,因着此等人心最是阴毒。我们便做些准备吧,下一波巡兵便要来了,只怕这次来的便是多数。”
缗域所言极对,这波巡兵便有两百余众,看来九曜亦是被那飞辉雉重现所惑,这次是下了决心要将这上古翼兽之事探查清楚。却不想这两百余众入了盆地便皆魔怔,再言本亦只是普通巡逻队,在战场上亦只是炮灰的份量,任谁也无法抵御泉妃巡的神渊级术法。
九曜亦是执着的派遣一队又一队的巡逻队,但皆是有来无回,损失达五百人之后,他才方觉蹊跷,但亦不是他不再派遣巡逻队,而是手下部将皆是不肯再前往。无奈之下,那一次又一次重现的飞辉雉终是将他心弦紧扣,这次便不再出动巡逻队,而是指出手下三大副统之一的持筵涉,道:“本将授命,你带领五百精兵,驾翼兽前去探查。但若有点需记着,只是探查,不必深究,速去速归。”
持筵涉领命而去,他却不知,若是听从统领授命,便可全身而退,但人的贪欲便只会将自己送往谁都不愿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