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蠡步入城中亦是只取郡王府路径,一路自是无话,待至府门前,心底一股真气升腾,蓦然停下脚步,那种感觉亦是自己幼时纠缠师兄前往木牙渊采摘木牙雪莲之时有过,那时只觉木牙渊二人常去,亦是轻车熟路,但到近了只觉心中自是底气不足,当时颇觉奇怪,说与师兄听,师兄也无甚在意,却不想那一却却归和死一生,若非师父赶来,怕是她早与师兄丧命在那自以为熟悉之地。
己蠡如此模样,亦是心中摇摆不定,前进,自是可行,那是自己的家怎会有异?只是前移一步,那心中底气却是越发不足,这究竟是怎么了?
正当踌躇间,但听身后一声音道:“怎么,连家也不敢回了?”
那声音中自是带着揶揄,己蠡脑中一空,但转身来,却见那个这些时日来一直疑惑之人,叫道:“无支祁。”
无支祁此时嘴角含笑,亦显优雅从容,轻轻道:“何事?”
己蠡若是再不明白,只怕这些年的城主便也白做了问道:“你对我父君做了什么?”
无支祁哈哈一笑,道:“我能做什么,本来人老亦是将死,我能做什么,只不过将日期提前了一点罢了。”
己蠡只觉此时周身真气升腾,四肢百骇亦如刀剐剑凌,“叮叮”两声,无支祁脚边亦是钉入两支长箭。
而那无支祁亦是站足生根一般,稳稳立在己蠡眼前,道:“你伤不了我的。”
又是“叮叮”几声,清越箭亦是钉在无支祁脚边,而己蠡眼中稳中目标之箭却似被风撩拨了一般,只是愣视无支祁,右掌召唤,那九箭亦是回落手中,再要连发,却听无支祁道:“我说过你伤不了我的。”
亦不见动作,己蠡只觉自己身轻如燕,便是倒在那人怀里,她心中自是恼羞成怒,劈手一掌,抬脚一踢,却见无支祁眼中意笑渐深,转瞬却在十步之外,手中握着射日弓。
己蠡这才惊觉自己的神器竟不知何时落入无支祁手中。
无支祁道:“但我却能伤你。”
二箭齐发,己蠡目测箭速疾电而来,闪身轻躲,而那双箭却是擦着鬓角飞过,但一回神,亦是双箭齐来,此时她亦慢了半拍,只觉脸颊一凉,亦该是多了一道伤口。反身一跃,但见又是双箭齐来,此时她亦是无力反抗,任那双箭直刺双眸而来,但箭亦在眼前停下。
只听无支祁道:“我却不想伤你。”
己蠡手持双箭,垂落地下,道:“放过我父君。”
无支祁冷哼一声,道:“哦?我凭什么答应你?”
己蠡道:“你想我做什么?”
无支祁道:“世人皆言襄阳城主乃是禹帝亲封授陆璧之誉,术法几近神级,亦是与那小丫头并称当世绝色城主。呵,如此色艺双绝的女子竟是如此容易认输呵!”
己蠡本是心高气傲之人,听闻无支祁如此言,自是心中不服,道:“好,无支祁我且与人对阵三场,二赢一输为赢家,若是我赢了,你便退出荆州,回你北维,并发誓永不犯我内陆。”
无支祁道:“你竟如此自信?”
己蠡道:“那是自然。”
无支祁道:“也可,只是你输了,我还没想好怎样处置你。”
己蠡手幻一物,乃是是银色玄铁,横向一指,道:“我不会输的。”
无支祁道:“好胆识,我自是喜爱这样的女子,你,我今日便收下了!”
己蠡自是不待他说完便攻击前去,此时她亦是全力而攻,虽然她明知自己会败。从初见那日起,她便预感自己会败,而后第一战,她便知道自己会败,现在,她才知道自己已然败了。
无支祁道:“无极仙翁亦是与我同辈中人,当时亦有七仙一魔神,他乃其中之一,术法功力自是了得,为何收了你这徒弟却是如此不济,只是我倒奇了,为何他会将银玄剑交付予你?真真辱没了这剑呵!”那剑原本是他欲夺去送给嫫母的,因着剑身小巧精致,自觉颇为符合嫫母身份。
银色玄铁自是罕见,千百年来当世亦只有无极仙翁于北维无极峰中掘出一块,后铸造成兵,亦是传世神器,但因银色玄铁稀少,这剑身自是铸的短小精致,迫受女性所喜。无极仙翁一生只收了五个徒弟,第一乃是百年前用剑高手印指,但于洪灾之时助禹灭当时十大凶兽之一的猢瘃,一人一兽大战三天三夜,终是两败俱伤,最后印指回到无极峰便力歇而死。
印指乃无极仙翁平生最忠爱的弟子,天姿颇高,他亦预言此子乃是九州十年之内必臻神级之人,但不想如此而亡,自当心伤。舍了无极峰,黯然而去,游历四海,后在年老之时亦是陆续收过两名子弟,现下皆是当世已近神级高手,而那最出名的却有两名,其中之一便是这襄阳城主,亲传银玄剑。另一位便是低调处世,但本欲在外陆冰雪之国,虽是名气流传颇广,但九州内陆中却无人得见真颜。
银光倒舞,银玄剑自是上古终级神兵,符以己级太渊八重术法自当超出神级,本是当世罕见高手,但在那神渊级怪物无支祁手中却只如玩物一般。
她仍是在不自知之时,失落了兵器,她乃沙场猛将,怎会不知一名武士丢了兵器意味着什么。
转首之际,剑刃已划过脖颈静脉,只那轻轻一点,她便知自己要和母亲见面了,只是远方的那人,是否还像他承诺的一般,有生之年便会等着她回去。
她只得闭目待死,却不见任何动静,只听无支祁一声冷笑,道:“想死。”
己蠡睁眼看,道:“你亦玩够了?折磨我的心志便让你开心么?”
无支祁剑挑己蠡滑腻的脖颈,目光淫邪而阴森,道:“多么美丽的脖颈,断了便也可惜了,你可愿从我?”
己蠡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无支祁哈哈一笑,道:“出来吧。”
方才寂静的街道,只听脚步声声,跌宕而至。
己蠡转看四周,但见兵马齐聚,但见兵士个个神采奕奕,精神饱满,亦觉心惊,转首看向无支祁道:“卑鄙。”
无支祁嘴角斜张,亦是笑容邪魅,道:“我本就是卑劣,我乃魔神,魔神难道还是心善的么?带出来。”
己蠡自知自己一贯自负,却不想今日却败的如此彻底。那在前线城防作战乃是无支祁障眼之法,他自己早已奇兵暗投,溶入襄阳城中,但亦是最近才被无影暗卫发现陌生面孔,如此计划他便是早在几月前就部署完成,
但见兵士分道两旁,从中步出年迈老者,己蠡心中一惊,叫道:“父君。”
老人见得爱女,自是疾步上前,却只两步之内便轰然倒地,己蠡便要上前去扶,却被无支祁横剑脖颈,不得前进。她斜眼看着无支祁,眼神中透出的愤怒与恨毒自是不加掩饰。无奈那无支祁只是抚剑冷笑,道:“备台。”
己蠡心中那不祥之感自是升腾,她对无支祁厉喝道:“你要干什么?”
但闻一娇媚女声道:“城主莫要惊慌,魔神神上自是要给你一个惊喜。”
己蠡转首看去,自是那柳夫人。冷哼一声,道:“贱人,我父君平日待你不薄,为何你今次却如此待他?”
柳夫人笑语嫣然,自是千娇百媚,移至无支祁身旁,素手勾搭,玉颊亲昵与无支祁相对,媚眼如丝,眼底却透着寒芒,看着己蠡道:“丫头,若非你我早已是正室,就算无所出,亦可稳坐郡妃之位,将来收个义子自能继承城主之位,下半生便不愁了。只是你一回来,我的一生便全毁了,只落了个妾的名份,亦是不得出,也不可收养,若是郡王去了,我在你淫威之下可怎么活啊?”
说话间,纤腰一束,盈盈圈在无支祁怀中,柳夫人转首看向无支祁,红唇轻启,在他脸上落下一吻,道:“神上,还舍不得动手,莫不是见着这小丫头,却被她迷住了吧!我知晓你的性子,若你真的看上这丫头便也收了吧,只是她父亲便要骑到您头上,得您叫岳丈了!”
己广句听闻二人对话,自是恼羞成怒,重重啐了一口,道:“女儿,为父已老,亦是不能再护你周全,这厮虽在城外作战,但内里却是不知何时与这贱人勾结,攻占我郡王府,亦是为父不对,受那贱人蒙骗,自是铸成眼下大错,乖女儿,你亦是逃吧,这襄阳城虽是一时陷落,但若你性命尚在,便有重夺一日,为父便不为你添负担,这便去了。”
言罢便要头撞郡王府门前巨石异兽,己蠡自是骇的心惊胆战,目赤欲裂,惊叫一声:“父君不可。”
但听无支祁示下:“抓住他。”
己广句身旁兵士自是遵命,己蠡一颗心悬而未决,不知无支祁此为何意,转首看他,目中寒芒闪闪,愤恨毕露,却未言语。
无支祁道:“你们父女二人,我便不会叫你们轻易的死,我要让九州,让天下,让王都那老东西知道,我无支祁重又现世,我乃魔神,便以你父女祭旗。来啊,将那老东西缚上刑台。”言罢一搂柳夫人,便要离去。
那时刑台亦有多年,继头,车裂,焚刑……平日里皆是自己与父王下令行刑,今日却被别人刑了一回,真乃天大的讽刺。己蠡暗沉丹田之气,素手疾电攻出,只取无支祁。这便是她平生最快的速度了吧,一击得手,自是抓握无支祁肩头。
柳夫人一声惊叫,却被己蠡轻抬一脚踢飞,倒在郡王府前巨石异兽下不再动弹,兵士翻看,已经是气绝而亡。
但见无支祁面容不变,反手探抓,亦将己蠡双手拿住,“咔嚓”一声脆响,自是腕骨断裂,己蠡冷汗直落,却不肯哼上一声。
无支祁眼中颇有激赏之意,道:“呵,美女自当有美女的模样,整日里打打杀杀便是不雅。”看向远处被兵士拖走的柳夫人,啧啧声道:“功力自是了得,但你废了我一新夫人,我便不会绕你,现下便由你来取代她吧!”言罢伸手撕裂己蠡战,将她压在身下,欲是当众羞辱,他自是色中老手,剥衣自是娴熟,己蠡手腕折骨,自无还手之力,却硬咬牙关,一声不哼。无支祁自当剥的尽兴,三五之下,己蠡便已被剥的只剩内里亵衣。
郡王叫道:“无支祁这魔物,有本事自当冲我来,拿一女子做什?”
“把他舌头割了。”无支祁未停下手中动作,抬眼看向己蠡,但见她神色异常,亦是疾电伸手掐住她双颊,迫她张开嘴来,塞入一物,又将她双唇合上,从身旁衣物上撕下一道,将她整个下颚紧紧缠住,道:“丫头,自刎亦不是勇士做风,我亦说过不会让你轻易受死,现下含着我的魔神玲珑木佩,想要咬舌自是困难,我且要你看我为你做一件事,乃是你今生最难忘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