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是所有学生最感沉闷的事,只要端端正正地坐着,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黑压压的黑板上写满“横七竖八”龙飞凤舞的字体,讲师就是一个演独唱戏的小丑,不但自问自答,还在上面手舞足蹈,说得唾沫横飞,一脸的兴奋激动。
自我暗想,谁说当新老师第一堂课难上,自己的课吸引全部学生的注意力,大家都仔细,认真地听他的演讲。
其实,此时此刻所有学生的灵魂早不附体,飞到九百万里的外太空去,压根就没听清他说什么。只是感觉有时一个一个文字或数字从右耳钻进去,又原封不动地从左耳出,没有经过任何的过滤,哪怕读到的只是字音,而不是句子,也不想去玩拼图样,把它拼合出来。
他们想的并不是别的,而是言媚在见到卡卢和田穗“拥吻”的那一幕后伤心逃走,田穗追上去,之后到底发生什么事?
还以为可以看见密切如亲生姐妹的两人为男人而争风吃醋的场面呢!至少互相对骂,或高层次的女生打架的经典场面——用修长尖锐的指甲,画花对方的脸,留下“九阴白骨抓”的伤痕,拉拉扯扯头发,把对方早上精心梳理好的头发变成“鸟巢”。
结果她俩回来后,都像没事人一样,除了田穗的脸有点苍白,毫无头绪。生活因为再没有八卦,而变得平淡无奇,无聊,死般的无聊。
放学铃声响起,如招魂铃,所有人立马恢复生气,用充满神采的眼神盯着讲师,额头上写着——放学了!下课吧!。
对于勤劳一天的上班族来说有句话叫无惊无险又到五点,而对于被硬套在课椅上的学生来说是从唐憎变孙悟空的时刻。
放学没人管,自由自在,喜欢干嘛,就干嘛去,当然这是在校规及法律的允许范围之内。
讲师无奈地叹了口气,现在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刚才讲的话没有一个人听进耳朵里,悲催啊!
田穗和言媚都互相对视一眼,表示终于都“脱离苦海”。两人的友谊似乎又回到从前一样,每天一起上课,每天一起下课,然后各自兼职。
可微妙的变化是不容易这么被捕捉的,比如,言媚会在与田穗的眼神交汇之前,偷偷不易擦觉地瞟了后方卡卢一眼,但并没有得到回报,卡卢低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书本,因此这一眼充满忧心与失望。
田穗意识到她的小动作,却强迫自己做一个睁眼瞎子,扮演一个暂时性失明的患者,等到言媚的视线回到自己身上才送上一个笑并未及眼底且皮笑肉不笑牌的笑容。
女生们吸取田穗的“死缠烂打”的精神,深刻地明白幸福是要自己争取的,别人给不了,天上只有大量的二氧化碳和悬浮粒子在飘荡,并没有什么大饼会从天而降!
所以,每一个女性都趁着放学的时间,不约而同地聚集在教室的某一个角落,详细的描述是一个全身黑色系列,拥有一双银眸的帅哥所坐的座位。
女生都脸颊上攀上淡淡地红云,双手摩挲,紧张兮兮地问:“卡卢同学,你今天放学后有空吗?”然后,一双一双充满期待的眼睛都注视从她们走近到说话都没有抬头看她们一眼的男子。
可能因为大量人群围绕在一个狭小的地方,导致出于地处的人无法呼吸正常的氧气,却被迫吸收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温室气体——二氧化碳,卡卢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取回优势地位。
前方的修长,挺拔的黑色身影慢慢地拉长,由于男生的身高一般比女生要高,何况卡卢的身高目测是1.93M。
所以在女生们面前有极大地压倒性,外加银眸冰冷,寒彻,好像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团空气,无形,无色,而不是一群早已紧张到直达哆嗦的人。
“没空。”低沉的声音,轻飘飘地抛下威力堪比原子弹的炸弹。随后便一眼也没有用魅惑的银眸看她们一眼。
其中,有人想问有什么事吗?或者我们可以帮到你!这一类的话,可不知为什么就是不能也不够从嘴里吐出来,硬生生地卡在喉咙,是因为紧张吗?还是因为别的,自己不是要效仿田穗的小强精神吗?为什么到关键时刻是这副鬼样子?太不可思议了。难道自己连平凡的田穗百分之一的勇气都没有?
在走出教室门时,田穗听见一个一个玻璃破碎的声音。
不是!是粉红漂亮的少女心被瞬间打碎的声音,不禁为她们的行为摇头。
心中暗叹一句:可怜的娃!苦命的自己!
却因为心不在焉碰上了刚刚从教务室来急急忙忙跑回来的彩宜,硬硬被撞得生痛,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错误”说对不起,询问对方有没有事。
彩宜一脸通红,气喘吁吁的说:“田.田..穗.老..老.教..授..有事..找你..你..在..在..教务…室!”
田穗根据以往的经历来看是有兼职找上门,应该会兴高采烈的,可是为什么这一次,却没有反而背部有种寒风阵阵的感觉。如果自己的气象系统没估计错,这股风的方向来源是教室里某银眸男子的眼,比吃冰激凌还要哇凉哇凉!
言媚还一脸的羡慕样子,贼兮兮的说:“田穗,又有一份收入了!”还用手肘撞了撞呆愣中的田某。
田穗暗叹,不要让自己猜中,这一份收入,收不起啊!或许随时收起自己的命来玩也说不定啊!这次不是走路见到金,是脚踩地雷,命子就在上面了。
怀着一道只有拒绝和答应这两答案的选择题,脚步轻浮地飘向教师办公室,心中的小兔子四处乱窜,上蹦下跳。
终于,在田穗以不同寻常人的敲门方式,即用头直接撞上门时,停止活动。
“进来。”老教授老态龙钟的一声简短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