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卢利用瞬间转移来到教师办公室的门口,用修长洁白的手指,轻轻地敲响几下门,用人类表示礼貌的方式对“师长”的尊重。
“进来”一声简短而清晰的回答响起。
“咯”一声,门被打开了。
映入银色瞳眸的是一件宽敞明亮的房间,办公桌无论每行还是每列都对齐摆放,书桌上的文件都井然有序,四周洁白的墙壁上都挂满了标榜该学校自创办以来的丰功伟绩。
可对于生存了千百年的卡卢来说,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毕竟对于源源无尽头的历史长河来说,这只不过是九牛一毛,一堆的浮云。但对于拥有有限生命的人类来说是自己生命中的“昙花一现”,所以显得格外的珍贵,好用此表示自己生命独特性。
在他的眼中除了她——一切都是浮云。
老教授就坐在靠窗口的地方,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在他光秃的前额上闪闪发光,他对于卡卢的突然来访感到很惊讶,出于老师要保持一定的从容镇静,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了。
而这只局限于人类,但卡卢不是,之前的动作表情尽收眼底。
“卡卢同学”老教授挂上职业的微笑,“你有什么事”这句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卡卢给打断了。
“教授,您是不是介绍工作给田穗?”卡卢毫无感情打断问道,银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由于他身形高大,呈站立姿势;老教授身材短小,肥胖,坐在椅子上。形成高度的距离差,气场也差距十万八千里。
这样的场面一点也不像是师生之间应有的关系和态度。应该是一位领导对于下属做出错误的报告而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指责对他的控诉。
老教授瞪大细小得像线的眼睛望着卡卢,可也只是望着,眼中并没有表示出平时学生对于自己的不尊重而应有的威严和气势。反而,背脊还渗透了阵阵的寒意,手紧紧地握着笔,防止它继续颤抖。
这位年轻人样貌看似只有小毛孩的年龄,眼神却一副经历沧桑岁月,人情冷暖的犀利。
心中想起一句流行话: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自己早就被射出好几个洞了,体无完肤。
可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给田穗同学找工作?
“是。”心中所想的那句话,就在与卡卢神秘,魅惑银眸的对视那一瞬间,由一句长句缩短成为简单的一个字。自己顿时目瞪口呆,张大嘴巴,发不出声音了,为什么会这么说?明明想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啊!?
“我有一份工作可以介绍给田穗同学,不知你意见如何?”不想浪费时间。诱惑低沉的声音直接说出此行的目的,可银眸依然紧锁着老教授的眼睛。
工作?什么工作?薪酬是多少?工作多长时间?雇主的来历?一大堆的问题堆积在胸口,相向卡卢问清楚,可是到口上却又是一句;“好。”
怎么今天的嘴巴老不受大脑控制?难道自己脱离了年轻人的时代潮流?转而向另一个潮流进发?这,这,这不会是“语言失调症”的前期症状吧?!自己虽然年纪是上了一点,但也没到有这种病的地步吧?!
想到这里,老教授浑身一震,脸上的肥肉也因此而僵硬起来,从心底冒出的寒冷,手心冒起冷汗。
“教授,把这个给田穗同学,要她准时上班。”卡卢用白皙的手,从黑色的裤袋上,象征性地掏出早已折叠好的纸片。
其实,裤袋从自己进来到刚才都是空空的,没有任何的纸片,连纸屑都没有,这张纸只是急忙变出来的。
“嗯。”又不咸不淡地应了一个字。
可老教授现在的注意力是完全集中在自己有没有得病的问题上,所以,对于给田穗同学的工作安全风险评估已经完全抛诸脑后了,听不清卡卢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答应什么,即使卡卢不用银眸,他自己本身的思维都乱成一团。
“谢谢”卡卢低沉的声音回答,随后转身迈着优雅的步子向门走去。
可老教授没有回答,只是依旧沉浸在自我病痛上,无暇顾他,正一副木乃伊,一动不动,纠结自己的病情。
当卡卢预备用修长洁白的手打开门,走出去的时候,秀眉微蹙起,轻轻地叹了口气。
终究还是按耐不住刚才自己读到他的想法时的自责。
修长的手伸去握住门把,又松开了,转过身对老教授说:“教授,不舒服,最好去检查!”抛下这一句使局外人不明不白却使局内人听了当头棒喝这意味深长的一句,拉上门离开了。
对!自己只是怀疑,还没有确诊,在慌什么?等检查结果出来才知道是悲是忧。
老教授当场被卡卢点醒,而猛然地抬头,望入眼帘的就是一个拥有清澈明亮的银眸,极具魅惑性,坚挺的鼻子,形如远山的眉毛,俏薄的嘴唇,在阳光的照耀下,白皙洁白的皮肤发出隐隐若现的光芒。
心中不免暗自惊叹,到底是怎样美若天仙的父母才可以生出如此优秀,俊美的孩子啊!
手中握着白色纸条,眉头不仅蹙起,但随即便放开了。
应该没有问题吧!毕竟是卡卢同学介绍的,他应该不会害田穗吧!更何况早上那一幕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的,自己也早有耳闻,说不定卡卢知道自己“女朋友”的生活境况,却不好意思直接出面。
所以,要靠自己的手表达,没想到除了教书育人,自己还能充当回月老,栓成一道好姻缘。
当老教授沉浸在自己构想田穗和卡卢一同穿着白色的婚纱礼服走进礼堂时,迈入幸福的殿堂,彼此确定对方是心目中的另外一半,与此同时,走在回课室路上的田穗打了一个喷嚏。
低骂一声,死卡卢,遇上他连强壮如牛的身体,也变得脆弱不堪,不知上辈子是不是欠他十万八千两,这辈子来讨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