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真是好耳福,竟能听到此般天籁之音。”多尔衮盛赞道。
正说着就见府里的总管走了过来,“主子,酒菜已备好。是不是可以开宴了?”
多尔衮摆了摆手,那人便退下了。
“不知道侧福晋喜好什么口味的菜,我就按照我的喜好上菜了,还希望您不要怪罪啊。”多尔衮客客气气地朝易烟说道。
易烟抿嘴一笑,“十四爷无需这么客气。说到底,玉儿既是您的嫂子,也是您的妹子啊。”
斯琴知道玉儿这是卖给自己面子,忙笑言,“妹妹这话听着真舒心。”
话刚落音,多尔衮就耐人寻味地看了她一眼,那神色竟令斯琴觉得心慌。
不一会儿,众人就已开始摆宴。
易烟望着桌上那一道又一道的美味佳肴,恨不得立马拿筷轮番吃遍。但是,为了自己的形象问题,她还是选择抵制诱惑,若无其事地静坐一旁。
多尔衮忙笑道,“侧福晋,我们开宴吧?”
“十四弟,您太客气了。这是贵府,玉儿不敢造次,还是您决定吧。”易烟穿越到这儿之后,这客气话是一套接着一套的。
多尔衮笑了笑,“那好,我们开宴!”
“八嫂,八嫂。”
众人刚刚打算下筷,就被这喊声给叫住了。原来是多铎来了。
多尔衮笑言逐开,“多铎,你来得刚好,快一起坐下吃吧。”
多铎憨笑了一下,“哥,我不是来吃饭的。是来找八嫂的。”
“哦,你找八嫂有何事?”多尔衮好奇起来,易烟也很疑惑这多铎找自己能有何事。
多铎腼腆地跑到了易烟身旁,“八嫂,我给你商量个事儿。您可一定要答应我。”
易烟点了点头,“十五弟,您说吧。有何事玉儿能帮上忙?”
多铎端起易烟的茶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嫂嫂,这杯茶就让多铎先喝吧。”
易烟笑了笑,这孩子真可爱。“好呀,一路跑来把你热坏了。”
斯琴不好意思地忙道,“多铎,过来喝我的这杯吧。”
多铎忙起身去接斯琴递过来的茶杯,多尔衮大怒地在半空中把斯琴的茶杯抢来抛掉了。
茶杯碎裂的声音扎进了斯琴心里,多尔衮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对我这么无礼?
接着易烟等人听到了多尔衮的解释,“斯琴,你这不是弄八嫂难堪吗?怎么,就你的茶是好茶,八嫂的茶却喝不得?”
易烟轻轻摇了摇嘴唇,哎,刚刚两个人还郎情妾意,这会子竟这样横眉冷对。再说,就算刚刚我有些难为情,你也犯不着伤你爱妻的心啊。
那斯琴很委屈地坐下了,多铎也不敢再喝茶了。
易烟忙笑了笑,“十四爷不要这样,姐姐都上心了。苏麻,你快去十五爷上茶。”
“是。”苏麻硬着头皮走开了。
多尔衮苦笑道,“斯琴不是我说你,你不要把这亲疏关系分的这么亲,八哥和多铎都是我的亲兄弟。”
易烟隐隐约约觉得这话似有所指,但也说不清楚多尔衮是向自己在暗示些什么。
斯琴的脸早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无奈这是个男人是天的时代,他爱她,她就受着,他厌她,她也得受着。
多铎望了眼多尔衮,“哥,你不要责怪嫂嫂了。”
多尔衮淡淡地笑了笑。
易烟见这场面如此之僵,只得自己出面打破这僵局,心里暗骂这和前世负心男友梅若涵面貌极似的多尔衮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面上却笑如桃花,“十五弟,你刚刚想要和我说的是何事?”
多铎听此脸又是一红,“我想让八嫂帮着和风雅说声,我多铎今生只娶她为妻。希望她能明白我的心思。”
易烟轻轻笑了笑,原来是想找媳妇,怪不得刚刚脸羞成那样。只是,这风雅是何人?这没能拥有大玉儿的记忆真是麻烦啊。怎么办?只能胡乱应承着。
“我会把这事放在心上的。”易烟笑言。
多铎忙行了个大礼,“这事儿只要玉姐姐肯帮忙,一定能成。”
易烟在心里苦笑了一番,这人啊还真是功利,一听我给他办事儿,都改称“玉姐姐”了,真肉麻。
多尔衮爽朗地大声一笑,想必他是真心开怀而笑的。毕竟,多铎是他的同母兄弟,其中感情之深,自不必说。
“来,我们快吃吧。”多尔衮热切地说道,眼神不经意地瞥了眼斯琴。
易烟拿起了筷子,本想趁机尝尝这十四贝子府的厨艺,却发觉刚刚这一闹腾,自己已经没有了多大的心情来品尝美食了。只是随意地扒了两口,又随意地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和苏麻离开了。
坐在轿子里,易烟若无其事地问着苏麻,“苏麻,这多铎和风雅是何关系啊?”
苏麻疑惑地皱了皱眉,“格格,您怎么想起问风雅格格了?”
易烟只好淡淡一笑,自己变身成玉儿这事,要说有人能看出猫腻儿,那这人也只能是苏麻了。
“这风雅格格前几个月去察哈尔探亲了。”
怪不得自己在科尔沁的那一个月从未听人提起过这号人物。
那苏麻继续说着,“她曾经和您一起来盛京探过亲,所以与十五贝子曾见过,并且情意甚深。”
易烟笑了笑,这就应该好办了。
“福晋!福晋!您这是怎么了?快传太医!”斯琴的贴身丫鬟小南慌慌张张地大叫。
斯琴口吐黑血,歪倒在地上,面无血色。
整个十四贝子府的人都惊动了,多尔衮也慌慌张张地跑来,满眼泪水地扶起地上的斯琴,“斯琴,斯琴,你这是怎么了?”
身旁的太医,切切诺诺地说道,“启禀十四贝子,福晋这病来得太急,恐怕没救了。”
多尔衮轻轻抱起斯琴,把她慢慢地放到了床上,转过身子暴叫,“一群废物,救不回福晋,你们通通陪葬!”
“贝子息怒,奴才们已经尽力了。”
多尔衮无助地趴到斯琴身上,抱头痛哭。
众人也都小声抽泣,福晋虽说平时厉害了些,但对他们也算是仁厚,这么年轻就要去了,任谁都有些伤心。
斯琴,别怪我。我也是无法子了,你平日里那么疼我,这次就权当是为我的梦想献身吧。多尔衮这一辈子有负于你,下辈子我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
斯琴微微睁开了双眼,“十四爷,斯琴可能陪不了你了。斯琴还想去科尔沁草原上纵马放歌呢。”说着说着,滚烫的泪水滴到了多尔衮的手背上,那温度似乎能把他的心而灼烧。
“斯琴,你好好的,没事的。过两天我带你一起去科尔沁,我们一起纵马放歌。”多尔衮哭着说道,这一刻他的心都碎了,他怎么忍心对自己的爱妻下手,就为了那一个销魂的眼神吗?
怀里的人儿似乎停止了呼吸,他忙低下头叫道,“斯琴!斯琴——啊!”
撕心裂肺的叫声,撕心裂肺的悔意,撕心裂肺也唤不回娇妻。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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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衮,丧事料理得怎么样了?”
“师父!对不起,我没有按您的吩咐,我下不了手!”多尔衮愧疚地说着,深深地把头低下了。他怕师父看不起自己,其实在心底,他自己都鄙视自己。
只听他师父重叹一口气,“罢!这样也好,你是不是看上了她?”
“恩。”
“那就把她弄到手吧,毕竟她星相富贵,杀她确实不易。能娶到她也可以。”
“恩,多尔衮会尽全力的。为了我的梦想,为了我死去的妻子!”
那中年老人语气有些伤感地说道,“能和我说一下,这次宴席到底怎么回事?”
写于:2011年5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