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江辰羽记得,那是轩辕门里最大最肃穆的一间屋子,她在来的第一天就被带到了这里。只是没想到,再来已是眼下狼狈的情形,她抹抹眼泪,东西不是她偷的,罪名,她只担擅闯书房这一条!没什么好哭的,她是最美最美的月晓清的女儿,她要坚强。
羽兰拉着她的小手,握了握,像是要传递力量给她一样。
一样的房间,不一样的气氛,一样的面孔,不一样的表情。
江辰羽看着屋里一张张阴沉的脸,跟着羽兰低头拜了一下,一一见礼。
“起来吧。”黄远山苍老的声音在屋里回荡。
“谢师祖。”
“羽墨啊,你可知道这是什么?”黄远山挥挥手里的册子。
“回师祖,羽墨不知。”
羽墨的不合作令黄远山很不满意,他有耐着性子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进你师伯的房间偷着册子。”
“回师祖,羽墨是见有人进去才跟着进去的,结果就晕了过去,对于这本册子就在我的身上了。”江辰羽强自镇定,清楚的说道。
“一派胡言”,一旁一个灰发马脸老者怒道:“朗桓他房中之物只少了这一本册子,难道说是有人蓄意加害你不成?”
“羽墨绝无此意!”
老者正是黄远山的师弟,号成景,他见江辰羽擅自回话不用敬语,还如此大声,不由更是生气,厉声道:“放肆,谁允许你说话了。”
江辰羽知自己又犯了错,低头不语。
这是,坐在成景身边的成旭开口道:“不如这么问你,你和斗月教有什么关系?”
他的声音沙哑,如他的人一样,在他阴森森目光的注视下,江辰羽不禁打了个冷战摇摇头。
成旭并不生气,转了转眼珠笑着道:“或者是什么人指示你来办这件是的。你不要怕,要是受人威胁就讲出来,师门会为你做主,也不会重罚你,若是你不肯说,嘿嘿,那就把好办了。”
江辰羽不敢对上他阴森森的眼,只低着头回话道:“回师叔祖,羽墨已经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不明白师叔祖的话。”
“孩子啊,装傻是最愚蠢的办法,会受皮肉之苦的。”成旭说完盯着江辰羽看了一会儿,摇摇头对黄远山道:“师兄你看?”
“师父”,朗桓突然上前来道:“请让徒儿带羽墨到外面谈谈。”
黄远山挥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谢师父,来墨儿,师伯有话对你说。”说着牵起羽墨出了屋子。
“师伯”,一出门羽墨就急急地道:“真的,我说的都是实话,别的我不知道了。”
朗桓轻叹口气,看着羽墨语重心长的道:“墨儿啊,师伯知道你定是有难言之隐,无论是什么你讲出来,师伯一定帮你。要是拿你的家人作威胁,你也应该说出来,我保证他们不会受到一丝的伤害。你这样什么都不说,就中了那些人的圈套了,不仅危害师门,对你自己也是毫无益处,你的家人因此会更加危险。墨儿你也不小了,该懂得明辨是非。”
江辰羽终于灰心了,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没有人信了,没再辩驳,只是摇了摇头。
“羽墨,你太让师伯失望了。”
“师伯!”江辰羽叫住了打算转身回去的朗桓。
朗桓以为他是想通了,微笑的等着她说话。
“师伯,为什么不见我师父?”
朗桓有些失望,淡淡的道:“你师父出门去了。”
“可是我早上还见到他了。”江辰羽不信的追问道。
“你认为师伯在骗你?再说了,就是你师父在也改变不了什么。”
羽墨跟着朗桓回了屋里,朗桓对黄远山道:“禀师父,羽墨还是什么也不说。”
“死不开口?倒是很有斗月教的样子。”成旭桀桀怪笑。
黄远山皱眉道:“师弟,不可妄下结论。先将羽墨关到柴房,其余还有待细查。”
这样的天气在阴冷的柴房里,江辰羽才一进来就打了个冷战,她在地上铺了厚厚的干柴,好在穿得厚,倒也不太嫌硌。
为什么师父不在呢,明明早上在的呀。自己现在有麻烦了,师父他怎么还不出现呢?
钟离尘寰一到旭日轩,就见在门口张望的纤云急匆匆的向自己跑来,一脸焦急。
“少爷,墨儿他被关在柴房了,他受不得寒您—”
钟离尘寰平静的打断了纤云:“出了什么事?”
纤云将事情经过大致讲了一下,钟离尘寰听完只是淡淡的道:“知道了。”然后转身离开。
“师祖,朗日师叔来了。”一个门徒通报道。
“叫他进来。”
“是。”
钟离尘寰不疾不徐的走了进来,一撩衣摆,行礼道:“徒儿拜见师父。”
“起来吧,你是为那孩子来的吧。”
“回师父,正是,敢问小徒所拿为何物?”
“哼,关于斗月教的那本蓝色册子,若是一般的物品小惩一下也罢了,只是他至今也不肯说什么。”
“师父,这样关着他也引不出斗月教的人。不如以门规论处之后,放出来罢了,若是真有幕后之人,只有放羽墨出来他才有继续被利用的价值,才能再引出此人。”
“当下也只能如此,那依你之见是以何罪名来惩?”
“擅入书房,责十杖,禁闭一月。”钟离尘寰拱手禀道。
“依你意思办吧,你不在就交给羽兰带着。”黄远山点点头,神色一凝,接着道:“若是已经查明和斗月教有瓜葛,绝不姑息!”
“徒儿明白。”
钟离尘寰出了主院就直奔着关江辰羽的柴房而来,看守弟子见是他来了立刻行礼开了门。阴冷的柴房了就见圆滚滚的一团缩在角落的柴堆上微微颤抖。
他走到柴堆旁,轻声唤道:“墨儿,走了。”
“墨儿?”他提高了声音,那发抖的一团已然没有反应。
他猛的上前,把江辰羽的身子翻了过来,之间她脸颊绯红,双眼目光迷离的看着自己,傻笑着道:“师父,我梦见师父了,嘿嘿,可是怎么梦里也这么冷呢?”
钟离尘寰觉得心里好像有一根弦啪的一声断掉了,陌生的感觉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不再迟疑,他把江辰羽抱在怀里。
看守的弟子还想上前说什么,对山他冷冷的目光竟一时未能言语,一晃神他已在丈许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