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里是不是庄府?”一个须发旺盛的黑脸大汉一脸憨笑探进头来。
虎子的鼻子使劲嗅了几下,“有酒?”仰脸一看,这不是昨天欺负他们那个个恶霸之一吗?
大汉抬高手臂,还真是拎了一坛酒,笑道:“呵呵,你们别怕,洒家今日是来喝酒的,不是来打架的。”
“呵呵~”
“呵呵~”
“呵呵~”
翩然、庄晓生、虎子皆傻笑几声,那大汉也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看出他也是个爽性之人,大步跨了进来,发现他们对他还带着警惕之意,先作了揖道:“你们别怕,洒家是好人。”
说罢,眼光转到翩然身上,眼睛一睁,又作揖:“这位是叶小姐吧?我史大郎,江湖人称下山狼,向叶小姐赔罪。”
然后,又向庄晓生作揖,“下山狼向姑爷赔罪。你们别愣着啊,洒家敲了半天门好生不爽,快进去吃喝,我还买了二斤牛肉和一只烧鹅,喏,咱们今天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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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虚惊一场,开门的那一刹那翩然都做好拼命的准备了。
呵呵,没想到史大郎是来赔罪的。
此时,她已经招呼大家到了正堂大厅里,天色已黑,点了两盏蜡烛,将牛肉和烧鹅盛了盘子,她还下厨炒了几个家常的小菜,又把煮的粳米蜜枣槐花羹盛上,四个人围着桌子,相视而笑。
史大郎自斟了一杯酒,举起来,正色道:“洒家有错在先,先自罚一杯。你们也别客气。”
说罢,他将酒饮尽,伸袖大大咧咧地笑着擦了擦胡渣上的酒,眼睛一垂,仿佛回忆到了什么往事,转喜为哀,叹息道:“遥想当年洒家是何等少年狂,多亏叶教头仗义相救,承蒙叶教头不弃,洒家才弃恶从善走入正途。唉,世事难料,谁能想到教头升官之后竟然战死沙场啊,呜呜呜…...我不是人,我该死,我竟然带人欺负叶教头的后人,呜呜呜,我后悔啊……”
史大郎这话说的太过突然,他们都有些愣怔,好在反应都挺快。原来是叶茂山对他有知遇之恩。
翩然叹了口气,安慰道:“史大哥您别伤心了,不知者无罪,何况您都来赔罪了,咱们这叫不打不相识啊。”
庄晓生听罢连连点头,举杯道:“死者已矣,我们好好活着才能让岳父大人在九泉之下安心。史大哥,您别哭了。”
史大郎听罢忙擦眼睛,哑声道:“洒家没哭,男儿有泪不轻弹,洒家没哭。”
虎子一边大口啃鹅腿一边呵呵笑道:“史大哥好勇猛,昨天可把小弟给吓着了。”
史大郎有些窘迫,咂咂嘴,看着庄晓生道:“姑爷乃真英雄,那一声厉喝可把洒家给震住了,以为州府老爷到了呢。呵呵,当然,小姐也是女中豪杰啊~呵呵~不过,以后你们放心做生意,有我下山狼在,开封府没有人敢再欺负你们!还有,那个包子铺洒家带人给砸了……”
“什么!——”
史大郎话音一落,他们三个便惊叫出声。
“怎么……怎么了?他们不好好做生意,净使些歪点子,该砸!”
“可是……他们虽然有错,罪不至被砸啊,他们也是以卖包子为生,教他们怎么过活?”庄晓生有些担心,包子铺因他们受累,他心里也不安。
“是啊~”翩然也叹了口气。
史大郎抓抓后脑,嘀咕道:“难道洒家又做错了?要不,明天洒家再帮他们收拾好?”
“嗯!”翩然和庄晓生异口同声应道。
史大郎呵呵笑了两声,注意力突然转到了面前的粳米蜜枣槐花羹上面,探头往前使劲一嗅,眼睛睁大,道:“这是什么吃食?好香啊!”
翩然微微一笑道:“这是粳米蜜枣槐花羹,史大哥您尝尝?”
史大郎笑了笑,捧起碗来,试探着抿了一小口,眼睛猛地睁大,“嗯!好香甜的羹!好吃!”说罢,拿起勺子扒拉着狼吞虎咽起来。
翩然笑了笑,端起庄晓生面前的,轻声道:“相公,你也尝尝?”
庄晓生点了点头,浅尝一口,也大口吃起来。
很快,史大郎就吃光了一碗羹,叹息道:“真好吃啊!叶小姐不但生得美,做出的东西更是美味。”
听到有人夸,翩然心里很高兴,笑了笑:“要不要再来一碗?”
史大郎听罢牙齿一露,笑的欢,“好哇!”
翩然端了碗刚要去盛,他又叫道:“小姐且慢!”
“唔,怎么了?”
“那个……煎饼果子有没有?洒家…..也想尝尝……呵呵~”
翩然看着他憨笑的样子不禁掩嘴轻笑,应道:“当然有,一道与你拿来。”
这一夜,他们四人畅饮畅谈。史大郎是个粗人,性格真爽,有什么说什么,翩然倒很喜欢他这种性格。起兴处,他提议结拜,庄晓生和虎子都很高兴,翩然当即给他们准备香烛,在关帝爷面前结为兄弟,史大郎是大哥,庄晓生是二哥,高虎是三弟,从今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虽未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史大郎又说,喊翩然“叶小姐”太过生份,按理说他既和庄晓生结拜,就该唤弟妹了,可他以前又承过叶茂山的恩,想更亲近些,以后就喊翩然“妹子”,把翩然当亲妹妹看待。
真可是,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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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史大郎,一切都收拾好后,已过戌时,翩然坐在床前一手轻捶自己的肩。庄晓生关好了房门进来,她看到他脸上粘的纱布,不禁道:“不知伤口怎样了?相公,你有没有感觉到痒?”
庄晓生坐到她的身旁,用手轻轻按了按纱布,窘迫道:“只顾和兄弟喝酒倒没注意。”
“天气热,总吾着纱布也不好,来我帮你拆了,明早再敷。”
“还是娘子对我好。”庄晓生轻轻一笑,将脸探了过去。
距离一近,烛光下,他们都能清楚地看清对方的眉眼,倍觉得可亲,小两口年纪轻轻,瓜田李下这么久,却还未成夫妻之实,心里怎能不燥动,难免有些心猿意马。
这不,翩然拆掉了纱布看到他脸上的青紫还未褪去,心疼不已,往前探了身,离他更近,朝那青紫处轻轻呵气,问着:“相公,还疼么?”
他呆怔着,垂眼处,瞥见翩然松开的领口处一片春光,脸登时红了,耳听到翩然轻柔的声音,心迷乱的没了方向,手臂一伸将翩然的娇弱身躯箍在了怀里,低了头往她颈间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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