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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常识的立场(8)

此外,莫言、张炜的小说也都写到过去年代的政治斗争,历史被寓言化了,大量残酷和恐怖的情景,衬着奇异的民俗风情,被作者一路写下来,铺写得淋漓刺激。这些故事大都把乡村作为背景,为的是重新发现民间。生活不再是一连串由历史规律决定的事件,而是呈现出欲望、本真、原始、荒诞和宿命。中国革命的符号象征,原本就不是阿芙乐尔号巡洋舰的大炮,而是井冈山的长矛。毛泽东和他的战友,就曾极力把中国革命塑造成东方传奇。批评家黄子平曾指出,“文革”前的革命历史小说,已经颇有点传统英雄演义的味道,一个个梁山好汉似的强盗,被阶级斗争的话语所收编,一步步失去了阳刚之气。革命乌托邦的破灭,使得作家们痛感中国人“种的退化”。在他们的小说中,强盗们又一次返出江湖,通过暴力与性,在原乡神话中颠覆着官方叙事。家族的恩怨情仇,高粱地的旖旎风光,四处觅尸的野狗,还有疯傻人的神奇预言,都是为了表现历史的不可理喻。但这种颠覆终究是同质的颠覆,作家们一旦摆脱了政治的影响,随即又陷入更浪漫的乡愁,用民族的神话来取代阶级的神话。黄子平曾谈到样板戏对土匪话语的处理,说它“承续了文化传统中对越轨的江湖世界的想象与满足”黄子平:《革命·历史·小说》第四章,牛津大学出版社,1996年。。这话也可以移评于此。这样的民间从来就不存在,因此新的拯救也只能是作家的想象。对读者来说,阅读乡村的趣味是在它的抒情背景,江湖儿女的故事更有返璞归真的神奇,要从其中发现历史和现实的底蕴,真正深刻的人性,就未免把作者的向壁虚构太当回事了。

从五六十年代回到三四十年代,甚而回到遥远的古代,这种文化寻根的结果,便是重新发现了世俗。如果说阿城关注的还是世俗精神,那么贾平凹、冯骥才则是对物化的世俗文化有着特殊偏好。《三寸金莲》兴致盎然地描写女人的小脚故事,明显带有一种自然主义的态度,后来作者自承对此“越揣摩越觉得其深奥”《不忘历史,冯骥才图文书〈三寸金莲〉》,载《京华时报》,2004年3月4日。,寻根至此,已近乎旧式文人的狎邪。就寻根小说而言,问题还在于对文化的展示,如果小说的冲突只是外在的、文化的,而不是内在的、人性的,那它就谈不上深刻,也谈不上生存的真相。小说归根结底是表现人类的,在文学中宣扬文化,从来都是第三世界的话语,无论其描写如何生动,它也终是一种民族国家寓言,不能提升我们自己的生存认识。90年代初,余华的《活着》在肯定的意义上,一语道出了此种文化的实质:“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的,而不是为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中国文化中一直存在着一种对苦难的消解功能,那就是活在当下的人生态度。这确是一种快乐的哲学,但这种哲学也从来没有上升为人的水平。经历了这番浪漫的寻根,作家们到底还是回到了现实的合理化。

同时期被称为“现代派”的小说作家们,指责文化寻根是“玩物丧志”。刘索拉的《你别无选择》、徐星的《无主题变奏》,借鉴西方作家笔下的反叛形象,写当代青年的躁动不安,行为张扬,不承认有任何值得为之奋斗的人生目标。以刘索拉而论,她的人物大多是未来的艺术家,总是来往于一个个高级的处所,生活太痛快了,所以就产生了痛苦,要不时露出瞧不起物欲的脾气。但我们还是不明白,这种个人反叛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在一个没有约束的地方,而要去反抗某种约束。即使在自由的环境,生命与现实的冲突,依然会使真正的艺术家感到痛苦。因此,她小说中人物的反叛,其实是撒娇。作家们获得了更多的表达的权利,那些情节和人物的恣睢,却让人感到自由也是一种特权。

随着西方现代小说的大量译介,作家们开始从中借鉴新的叙事模式,如果仅就那个时期的作品而言,大抵都有迹可寻。马原、残雪、格非、余华和苏童等人的“先锋小说”,以一种新的方法写作,他们的题材依旧是暴力、疯癫与性,只是刻意表现孤独的自我,或者是无我,表现个人与社会的疏离,文本与现实的疏离,代表了一种现代派风格。对他们来说,重要的不再是写什么,而是怎么写。小说成为语言和文本的实验,最终是要解构“人”的存在。如在格非的《风琴》中,有一个这样的情节:男人看到妻子被日本人挑去衣裤,露出裸体,竟感到压抑不住的兴奋。这种随心所欲的写作,故意模糊语词含义的意图,正是索尔仁尼琴所说的“对新奇的无休止的迷恋”,也是大多数先锋派作家的共同追求:摧毁长期以来被人们普遍接受的艺术规范,在一张白纸上实现自我的突围。

五四新文学曾从西方转向俄罗斯,当代文学又从俄罗斯重新转向西方。然而,先锋小说只是对西方文学的模仿,作家们试图跨越真实的界限,不是为了更深刻地捕捉真实世界,而是为了愈益远离它,无论是欢乐还是痛苦,都缺少真正的感受。另外一些作家,如汪曾祺、贾平凹和阿城,则倾向于从传统中吸取语汇(他们的写作,被认为是重新发现了沈从文的意义。但在我看来,沈从文最好的作品并不是他那些凄婉的乡村牧歌,而是《丈夫》,如一个老作家所言,那里面有着“伟大的俄罗斯的悲哀”黄永玉:《太阳下的风景——沈从文与我》。)。传统语言的节奏和韵律,经过前人千百年的经典写作,已经成为一种“有意味的形式”,它最适合的书写内容便是闲情逸致,所以他们的作品往往有一种陈腐的文人气,精致的散文式的画面,缺少更大的现代精神内容。对于这种“玩文学”(包括玩语言),最尖锐的声音还是来自批评界,在80年代后期一次讨论会上,一位批评家就曾直言中国作家缺乏对“苦难的敏感”。

在某种意义上,80年代末大量文学读者的离去,实际上是一种无言的拒绝:这样的小说里已不再有他们想要寻找的东西。

作家们前所未有地尴尬。他们的作品,严肃的读者觉得不真实,通俗的读者又嫌不浪漫。等到90年代市场经济出现,大众文化迅速成为主流。文学不再是社会情绪的气压表,而成为消遣的方式。人们更加不关心作家们在写些什么,他们可以收看电视上的各种娱乐节目,跟朋友去听流行音乐,跳迪斯科或贴面舞。小说仍有人在看,但已不再有真正的读者。市场上常销不衰的是琼瑶的言情和金庸的武侠,一切时代男人和女人的传奇故事,都可以在那里面找到,极大地满足了人们对生活的虚幻感。这时期大陆通俗文学的代表是王朔,他的故事都是写一些不太正经的普通人,终日干些无伤大雅的坏事。简单的人物,缺乏逻辑的戏剧性场面。他成功在不怕故作伤感和随心所欲地驾驭人物和情节,更在把历来神圣的东西轻轻地调侃一下,满足了大众既想越轨又想平安无事的心理。有人指责王朔的痞性,那是误解,其实他的人物都是很纯情的,无论爱情或友谊都有平民的高尚,作品中找不到任何真实的社会背景和冲突,因而是一种通俗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的结合。这样的作品,可以在社会矛盾尖锐的时刻,提供一点宣泄的渠道,又不触犯体制,反能起到稳定社会的作用。90年代初,王朔参与制作的《渴望》,将“文革”演绎成一幕悲欢离合、嫌贫爱富的通俗剧,在中央电视台连播,极大地纾解了社会的紧张,便是新时代里话语策略的一次成功转换。

威权与市场的结合,使现实的人分裂成两半。对于身处优越的作家们,写痛苦不真实,写幸福又不文学。作家们失去了现实感,却以为至少还能把握历史。王朔的成功,促使许多作家转向大众,与通俗文学暗通款曲。三四十年代再次成为热门题材,王安忆的《长恨歌》写一个女人错过一生中好几次爱,永远在不幸中施施而行,是那种非常精致的浮华疲惫。苏童的《妻妾成群》则是一个旧时大家庭的故事,冲突在争风吃醋的妻妾们之间展开。这些故事都发生在作家们出生之前很久,写的是陈旧的主题和情节。几十年的文学,兜了一个圈子,又从革命浪漫主义,回归世俗浪漫主义。只是王朔在文学上无所标榜,不怕别人说他低俗的态度,这是他们很难达到的。要讲故事,较高的文学姿态和素养反而有害,于是处处显出前人的痕迹来,令人想到40年代的传奇作家张爱玲,甚至想到张恨水、林语堂。仿佛是似曾相识的故事又被重新演绎一次,仿佛中国几十年来什么都没有发生。通俗文学的实质在于没有自我意识,不从人物身上体验人生,因而形不成作家的个人世界。傅雷曾批评张爱玲的作品“既没有真正的欢畅,也没有刻骨的悲哀”,但张爱玲毕竟还有某种人生苍凉的况味,这些作家又有什么呢?在现代社会,这样的故事是要有点新的质地的,然而没有,因此它们看上去就像摆在现代超市里的一套折旧家具。

张爱玲后来漂流海外,作品也转向写实。《秧歌》实际上已超越她一贯的饮食男女,弥漫着一种生之悲悯。在《海上花》译后记中,张爱玲谈到伤痕文学,曾说了这么一句:“仿佛我们没有过去,至少过去没有小说。”她认为,当代中国文学中断了好的写实传统。其实何止是伤痕文学,新时期以来的小说,全都是如此。多年来浪漫主义的观念已被纳入一种政治文化的价值体系,渗透到作家们最深层的意识之中,一旦这体系的外部脱落,露出来的便是这么一个传奇的架子。

90年代中发生的人文精神争论,起因便是大众文化的冲击。作家当中,王蒙是支持大众文化的代表,在他看来,左的政治文化仍是最大威胁,而反理想、反英雄的世俗化恰是对左的否定。张承志、张炜则是支持人文精神的代表,在他们眼里,大众文化就是商业化和鄙俗化,不具任何终极关怀的意义。一方要逃避崇高,一方要反对媚俗。然而,这场争论虽然针锋相对,却又都言不及义。对于什么是文学,争论双方都不可能给出一个真正的答案。因为他们各执其一的两端,正是加缪所说的宣传品与奢侈品——文学逼仄之路两边的深渊。90年代以后文学界相安无事,没有再出现政治上的高压批判,真正的原因便在于此。相比而言,倒是不反对大众文化的作家写出了较近真实的作品。作为罗素的信徒,王小波在他的杂文里强调了思想自由。小说《黄金时代》讲述70年代初一《黄金时代》封面对男女知青的性爱,以一种苏格拉底式的故作无知,向那个禁欲年代挑战。只是拿身体的浪漫来反抗情感的浪漫,得付出代价,作品的荒谬感缺少更深刻的内涵,便是代价之一。

更加年轻一代的作家是不会关注这场争论的。他们大都出生在60年代后,对“文革”的集体记忆比较淡漠,文坛上无休止的主义之争,更是让他们不屑一顾。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是自我中心的一代,受过良好的教育,常在作品中表现个人的记忆和存在,要从自为的物化的都市生活中发掘出原乡诗意。这一点,从他们的作品题目中也可以看出来,如朱文的《我爱美元》,何顿的《生活无罪》,张旻的《自己的故事》,林白的《一个人的战争》,陈染的《私人生活》等。在写作上他们已从宏大叙事转向私人叙事,从民族国家话语转向个人话语。主人公往往是作者自我的体现者,世界因他们的感觉而存在。比如,同是女性作者,王安忆在反男权中心文化的同时,还不忘记把它上升到反西方霸权文化的政治高度,而林白、陈染的作品则代表了一种纯粹女性主义写作,通过身体政治性的阐释(比如对女人手淫、同性恋的直言不讳),向男权意识发起挑战。但作家们将“私人自我”从“公共自我”中分离出来,用以对抗集体主义意识,使得90年代以来日益尖锐的社会与思想矛盾,在其作品中全都付之阙如,却又吊诡地失去了我们称之为“现实感”的东西。他们的作品难以使我们产生恒久的感动,因为对生命的世界而言,现代人无论将群体还是个体视作一切价值的基础,都同样是不可信的。

而对于现有的文学秩序,年轻作家们确乎已急于表现出“断裂”的姿态,在他们看来,鲁迅的创作太过于社会化,也太过于现实化,已经成为阻碍今天创作自由的“石头”。还有的作家则是从另一个方面指责鲁迅,比如冯骥才近年就曾用时髦的西方后殖民主义话语,指责鲁迅的国民性批判是拾传教士的牙慧,为西方文化侵略张目。时移世异,中国的传奇作家们,终于可以向启蒙复仇了。

启蒙运动的开创者曾提倡人的文学,反对非人的文学。如今,全民的审美品味再一次降到人的水准以下。人们不再迷信思想,而是迷信身体。在这种情况下,欲望成为小说的唯一道德。继女性主义作家以后,一批更加大胆的“美女作家”登场,卫慧、棉棉等人的作品,突破情欲与道德的临界状态,将身体与政治的关系转变为身体与物欲的关系。她们的芳照被贴在封面上,她们的写作被称为“用下半身写作”,以招摇过市的情色风靡一时。这些作品大都属于半自传体小说,没完没了地写手淫、同性恋和吸毒,而不追求任何社会文化意义或艺术目的。就文学而言,性题材本身并非就一定是坏的,决定作品的好坏其实还在作者对性的态度,与世界文学史上那些优秀的作品不同,这些作品表现的不再是欲望的虚无,而是欲望的充实。然而,道德仍然不是这些作品的真正问题,这些作品的真正问题在于美学虚幻,编造出一个人欲横流且又自我实现的现实世界,没有任何人生的阻碍。她们的出现,使得文坛再次被划分为“严肃作家”和商业作家。“严肃作家”们指责美女作家堕落淫荡,无可救药,但却显得言不由衷。他们当然并不真的以为在今天,文学对社会的道德影响仍然巨大,也不是因为美女作家完全没有艺术目的,或没有将性描写上升为一种政治文化(比如女权主义)。他们恼怒,是因为他们从中看到了自己。就像张爱玲说的:“有美的身体,以身体悦人;有美的思想,以思想悦人;其实也没有多大分别。”说到底,这种“下半身写作”难道不是从来就没依托过一个真实价值的当代传奇的逻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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