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岁月的流淌,芳姐儿长到了十二岁的年龄,还算个小孩。
二哥文哥儿已十九岁,早到了结婚论嫁的年纪,刘氏也已经为儿子找到一门合适的人家,村子里学堂王先生的姐儿王素兰,十六岁,性情温顺,孝敬父亲,只是母亲早逝,留下一对父女相依为命,只因是先生家出的闺女,虽没有富裕的家财,但人品好,芳姐儿家作为本村最富裕的人家与之结为亲家,这门亲事在双方看来倒是门当户对。
芳姐儿抬头望向头顶,现已是九月,天气还是闷热得很,打算弄点冷饮来尝尝。
这两年由于学艺及保密的必要,在吴明松住的偏院重新布置了一个更大的厨房,与原先刘家的厨房以示区别使用,外人是不能进入的,于是,芳姐儿便经常在这个厨房里搞些后世的新式点心给大伙尝鲜。
今儿,由于天热,又没人请师徒两出去布置酒水席面,芳姐儿打算弄些冰淇淋来吃。
从师傅篓子里往外拿了一斤食用猪油,新鲜牛奶两斤,将其兑在一起搅拌,使劲打匀它们,这就成了自制的农家奶油。接下来在鲜奶油中加入白糖一勺,充分搅拌均匀后放置一旁,后另取一只大碗,放入蛋清,充分搅拌至起泡,放入白糖适量,继续搅拌,在搅拌均匀的蛋清中加入蛋黄,充分混合后,加入香料再搅拌,搅拌后放入鲜奶油碗中,继续搅拌,最后将混合好的食物放入已挖空的冰块里,并且用冰块将缺口堵上,放到了篓子里,约莫一个时辰就能吃了。
还有一个时辰,做些点心给母亲吃,母亲不是说自个做的点心比城里的点心铺子锦食斋还好吃、好看嘛,那自个儿就多做些让母亲拿去送人也挺有面子的。
芳姐儿接下来又做了山药糕、脆皮马蹄糕、红豆松糕三种小点。
将冻好的鸡蛋冰淇淋用萝卜雕成的小小船盛了两份,还拿了盘子盛了两块糕点,端着去了厅堂找正刺绣的母亲。
“娘,快来尝尝女儿新做的点心,很好吃的。”芳姐儿笑着把点心盘子放到了母亲刘氏的面前。
“姐儿又做东西了,娘再吃姐儿的东西又该长肉喽。”刘氏笑着将女儿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放到桌上,细细的打量眼前没见过的冰淇淋疑惑不已“姐儿,这是何物?”
“娘,是女儿做的冷点心,您快尝尝。”芳姐儿说着塞了个长柄木勺儿在刘氏手里,催促着刘氏快用“娘,快吃吧,这天热的,再不吃,可就化了。”
“好,好,娘吃。”刘氏笑应和着,用勺盛了一勺子放入嘴里,瞪大了眼,凉丝丝地“唔——凉凉的又滑滑的。身子骨都舒坦!”
芳姐儿笑咪咪地听着刘氏的称赞不已,心里也是舒坦之极,充满着幸福感,家的感觉。
正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消暑圣品的娘俩正谈笑间,吴明松与一长衫打扮的中年男子进了院子,芳姐儿道“大伯,快到这屋来,尝尝新鲜的点心。”两人就来到了堂屋了,刘氏帮忙招呼着来客。
随着吴明松成为芳姐儿的厨艺师傅,刘氏已将高明松视为了自家长辈,逢年过节该有的孝敬一样也没有落下过。并且随着师徒两人置办席面的名气逐渐打起后,十里八乡的乡邻都来请过,直道“从没有见过这般体面的席面。”吴明松今已然六十出头,乡邻更是敬重。刘氏对芳姐儿抛头露面本是不喜,但耐不住芳姐儿自个儿的主意,只得随着姐儿的意,扮作男孩出入,倒是没有引起过乡邻的怀疑,能过一时过一时的到了如今,刘氏这几年也想开了,姐儿高兴才是重要的。于是芳姐儿这两年便一直着男装,在家时也是一般模样。
来客是青州府知府杨明知大人府上的管家杨福,因杨知府喜添贵子,要办满月酒,杨知府借机要宴请陕西省内知名的大人们,给杨福管家下了死命令,要办得体面,于是就有了杨管家赶了一天的路,来到刘家村这个穷乡僻壤的沟子里了。谁叫咱名气大呢。
吴明松想过之后,应承了下来,接过了杨家的印花邀请帖子,商量好明日就随杨福一起坐马车去青州府。
芳姐儿高兴极了,她还没去过青州呢。
“高兴了,芳儿,这次去办的庆生席面,你也随为师的去见识一下,对你也是有好处的,此次可不光为师的被请了,还有其他两位有名的师傅也被请去了,到时你可要好好学学别家之长啊。”吴明松语重心长地教导着芳姐儿。
“徒儿,记下了。”芳姐儿乖巧地回覆着师傅的教导。
“嗯。”吴明松满意地拂过自己的大胡子,这几年,吴明松的胡须已全变白了,很是漂亮,他自个儿有时都偷着乐,时不时在旁人面前展示自个的大胡子,村里的几位老人羡慕不已。
“姐儿,既然明日要出远门,看来几日回不来的,随娘去准备一下。明日走得也方便些。”刘氏拉着芳姐儿就要去准备。
“娘,不忙,先把这冰淇淋吃完再去。”芳姐儿撒娇着做回了桌旁,“师傅,这是弟子新做的点心,您要不要尝尝?”转过头,将一个没动过的冰淇淋递给了高明松,吴明松好奇不已地端在手里,尝了一口,“不错,细腻润滑,不油腻,清爽宜人。徒弟,在点心这一块你可以出师了。”
“多谢师傅!”
“别高兴得太早,此次知府大人府上的点心料理就由你准备了。”吴明松边吃着冰淇淋边贼笑着吩咐。
“啊!师傅。”
刘氏在一旁看着自个儿的姐儿吃瘪,哈哈笑出了声。
第二日,早早的起床锻炼后,回家收收衣物,芳姐儿师徒两人就随杨管家坐上了那古代的敞篷马车。姐儿好奇的打量着车内的装饰品,心道,自个儿家的车子就是平板的拉货的车辆,上几次随母亲回娘家坐的也是没遮没掩的板车,虽然也有些趣味,但以后自个儿挣到了银子,也要替母亲买一辆敞篷的马车。
马车一颠儿一颠儿地启程了。路上,杨管家客气地对高明松说话儿,芳姐儿,不,现在是刘方哥儿兴致勃勃地从车窗里看着不断往后退去的景色儿,一幅天真灿烂的童子表情,吴明松与杨管家笑呵呵地任其耍着,但是高门大户里的规矩很多的,一路上杨管家不停地提醒着高明松师徒两人需要注意的地方。
颠簸了一天儿,刘方同志已由原先的兴致高昂变成了精神萎靡,小屁股都快颠成两瓣了。
“到了,两位下车吧。”杨管家客气地通知着师徒两人。
刘方随着师傅吴明松很快地下了车,恭敬地扶着师傅的左手,随着杨管家从杨府侧门进了富丽堂皇的杨府大院儿。
走廊串阁,花红柳翠,匆匆而过的景色就这般,细细观赏下来又是哪般,十二岁的刘方心中暗暗打量着这古代的高门大院。
进了一道拱门后,到了一别致的小院,几间厢房,院里还有几颗低低的、粗粗的槐树儿,树下还有一口石井。
杨管家就拱手对师徒俩介绍道“吴师傅,接下来的几天里,您老就住这“怀院”了,有什么不满意尽管告诉我。”
“老朽很满意,多谢杨管家。”吴明松客气的回着杨管家的话。
“明儿个早起,在下会来领两位去本府厨房的,在下还要到府前去通知总管家一声,在下就先告辞了。”
“麻烦杨管家了,您有事您先忙。”吴明松客气地拱手,送走了杨管家。
刘方整理着带来的用品,从院子里的石井里摇了水上来,到小院的小厨房里烧开了水,与师傅洗了洗困乏的手脚。随后就着杨府丫鬟送来的饭食用了些,早早地上chuang睡了。
随着新一天的到来,刘方习惯的早起锻炼,在院里伸伸腿、弯弯腰儿,又打坐了一会儿。
随后随着杨管家到了杨府六百多平米的大厨房,跟在师傅后面的刘方见识了,如山般放置整齐的新鲜食材,一格格地用方正的大木格子分隔着,占了几近一半厨房的面积地围在厨房四周,中间地上是一溜儿六个大大的灶台与桌案,很是震撼人!
虽听说杨知府大人是位“美食家”,但眼前的一幕确实让刘方见识到了古代官家的不同凡响。
在刘方准备着点心食材时,刘方见到了另两位大厨,趁空偷师细看,得出整体实力不如自个儿的师傅,但还是有自个儿的特色。
黑脸的张二牛师傅,四十出头,是青州城里有名酒楼“香满楼”的大厨,擅长控制做菜的火候,让食材的大部分美味都被开发了出来,注重彰显食材本身的美味。
黄脸的赵显礼师傅,三十来岁,是青州城里有名酒楼“青山楼”的大厨,擅长菜肴的搭配,非常的精致细腻,着重突出一个“色”字,让人的眼睛得到最大的享受。
刘方觉得还是自个儿师傅强,回头忙起了自个儿的准备。
对于刘方这十二稚龄的小童出现在此处,其它人却是惊讶不已的!当看到刘方娴熟地准备着席面要用的糕点,看着新鲜出炉的各式新颖点心,大地水灵,小地别致。厨房里的丫鬟婆子、大厨助手都瞪大了眼,开大了口,一副惊讶的模样。很是让刘方养了眼,得意了一番。更加不用提高明松那副暗爽的样子,大胡子乐得一颠一颠地。
刘方却不知道,自个儿这个厨房的小“神童”的名儿,已传到了杨府的后院了。
知府大人第五个公子的满月日子是明儿个,手脚麻利地做完厨房的点心工作,刘方回房换下了专门的“工作服”,套上了一件浅蓝的布衣,农家男孩的布衣打扮很像大家里书童的打扮,不失灵巧、方便,刘方做喜欢这身装束,乘着晚饭前的功夫,自去了离暂住的“怀院”很近的园子逛一逛。
“叮咚,叮咚”的清流从敦厚的木桥下流过,掩入了翠绿的水草中;穿过青青的草地,自个儿被眼前的画面所吸引——一只小小的青蛙蹲在一片荷叶上发出“呱呱”声,旁边在九月还残存下的两朵快开败的荷花仍然骄傲地挺立着身子,为叶上小小的生灵提供一处落脚地儿,我没有料到如此偏僻的地儿还有如此一个池塘,很是惊喜,若宝一般的喜悦。清澈的水下,水草中不时摇晃过一条条不大的小鱼,好不自在,好生羡慕,此时自个儿仿佛也成了其中的一条,幽游在水中;顺手扯了一把小黄花儿,躲到长长的树荫下,躺下,一阵好眠。
在自个儿迷糊之间,鼻头一阵痒儿,“阿嚏”揉了揉鼻子,睁开了眼,眼前一张大大的脸儿,“啊”我吓了一跳,直起身。
“你谁啊?”我没好气的发问,眼前一十六七岁的锦袍俊朗少年正笑看着我,坐在我旁边,手里拿着一朵小黄花儿甩着。
“问爷是谁?爷还问你是谁呢,竟跑到这来偷懒儿。”少年笑着发问。
“你谁啊,管这么多,俺又不是这府里的人,你管的着嘛。”我很不高兴少年“太平洋警察”的行为。
“你不是这府里的人,怎么在这?不会是偷儿吧?”少年用带笑的眼神打量着我。
“不要瞎说,俺是随俺师傅进府替知府大人的公子准备满月席面的厨子。”我已看出少年的打趣,交代了自个儿的来历。看他一身的锦缎,必是这府里有身份的人物,何必给自个儿惹麻烦,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哦,你就是那个只有十二岁的厨房小神童?”少年好奇的问着。
“俺是十二岁,神不神童的,没听过。”我这时还没有意识到别人会给自个儿取这么个外号。
“说到底,你谁啊?”说了半天,连对方是谁都没搞清楚,我有问了一句。
“我是这家的二少爷杨云峰。”少年笑答着。
“哦。”没感觉的哦了一声。
少年眼睛亮亮地盯着我看,莫名其妙地,我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便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傻傻地。
少年似乎被我逗乐了,噗嗤,笑了出来“没事儿,你叫什么?”
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提提声音“俺叫刘方,家住刘家村,今年十二岁,未婚,身体健康,百病全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个好厨子,吃尽天下美食。”说到最后,激动得将双手伸向上方,以示愿望的坚定。其实吃尽天下美食的想法刘方在二十一世纪时就有了。
少年从没有见过这样有趣的人儿,哈哈大笑起来,乐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这个小男孩给了自己很大的愉悦,致使少年很长时间内都没有忘记这个小人儿,每每记起,都不禁莞尔。
咱们的刘方——芳姐儿自个儿懊恼地看着大笑的少年,不知道自个儿的理想到底哪里好笑了。
“笑死算了,还笑。”刘方不满道。
次日,天还没亮,杨府上下已经开始喧闹起来。
丫鬟婆子进进出出,替主子忙乎着。刘方一大早就到大厨房将点心收尾的工作完成,由于昨日自个儿做的翡翠凉果、木瓜糕、绿豆粉粿三洋新型小点心很是受杨府内宅妇人主子的喜爱,让人传话过来,让今日多添些用来招待官家太太小姐们。我一琢磨,谁花钱最大方?当然是女人,尤其是这些贵妇人,自个儿呈上别处没有的点心盘儿,内宅主子们一高兴,指不定赏点什么呢。
准备什么呢?蛋糕,就这样办。
刘方先蒸了个厚一尺、半径一尺的椰蓉千层糕,再将前几日余下的奶油涂抹了一成在千层糕上,再散了厚厚的一层新鲜草莓碎块儿在上,偶尔点缀了几颗黑莓,于是自制古代草莓蛋糕出炉了。整体散发着浓浓的奶香味儿,红红的草莓直勾人眼珠子,仿佛叫嚣着“快来吃我,快来吃我。”
“这是什么点心啊?小师傅,看着真馋人。”
“是啊,从没见过,真香。“
厨房里的帮厨的婆子丫头们围了过来,叽叽喳喳赞叹着,欣赏着。
刘方心里也很是高兴地,夸耀“这是庆生蛋糕,要用水果刀子切成块来吃。”
厨房的管事婆子很快将庆生蛋糕送进了杨府内宅。
一上午很快地过去了,前厅远远地传来爆竹声,恭贺声,门子的唱诺声,谈话声,大笑声,厨房里的人忙碌得陀螺似地,脚不沾地。准备好的各式菜肴,点心流水似地流出了厨房,到处都是热闹的招呼声。
刘方本想去瞅瞅前厅那些大官儿,但实在忙得不行,脱不了身。
下午,热闹过后,前厅杨小少爷抓阄过后,访客们告辞离去。后宅贵妇人主子们的走访才刚刚拉开序幕。
刚刚休闲下来的刘方,悠闲地坐在厨房外休息的石凳上,倚靠在石桌上,头顶着清凉的一地树荫,右手拿着一壶小酒慢慢往嘴里倒去。真是快乐似神仙啊!
吴明松现时也清闲了下来,拾掇的事儿也轮不到他这大厨头上来。挪着身子,朝刘方走来,嘴里笑骂着“小兔崽子,还真享受呢。”在刘方对面的石凳上坐下,就着石桌上的茶水,倒了一满杯子喝了下去,再倒了一杯子。
“师傅,慢点,没人跟您老抢。”刘方放下自个儿手中的酒壶,伸手又替师傅倒了一杯茶水,吴明松又喝了。
正当这师徒互相打趣的时候,从外进来一身着紫稠,中等个头的圆脸妇人站定在厨房外,神情高作,斜眼扫了厨房里的人一眼,厨房里的婆子丫头,男仆都对期行了礼,口称“周嬷嬷好。”
“嗯。”对周边行礼的人,这位体面的周嬷嬷随意的答复着。
“早上做出那什么庆生蛋糕点心的是哪位?请出来说话。”周嬷嬷高声问道。
刘方与师傅吴明松互相看了看,随后刘方走近到周嬷嬷身旁,拱拱手行了个礼,客气道“这位嬷嬷,那庆生蛋糕是在下做的。”
“你?”周嬷嬷打量着身前一米五六左右,比自个儿矮了一头的小人儿,“你莫不就是那十二岁的厨房小神童?!”语气含着惊讶。
“正是在下。”刘方拱手回道。
“好,好。早晨那糕点夫人尝过后很是喜欢,说是有赏。你且随我来。”周嬷嬷笑眯眯地在前引路。
随着这位周嬷嬷,通过一道男仆把守,两道妇人仆从把守的院门,进到了依红陇翠,秀美精致,春风融融的杨府内宅。只见这里丫鬟俏丽温婉,婆子体面整洁,周嬷嬷的地位似颇高,一路上不住有人行礼问好,越往里走,周嬷嬷脸上的笑容越开,最后都堆成ju花儿了。
最后来到一水榭,隔着门口的珠帘儿,周嬷嬷向内报了一声“孙嬷嬷,人带来了,烦您向内报一下。”出来一青缎妇人,打眼看了刘方一眼,点头让周嬷嬷等着,转身挑开门帘又进去了。
从里间隐隐传来说话声,过了一会儿那位孙嬷嬷挑开帘,向刘方招招手“小孩,进来。”
随着进去了,但周嬷嬷刘在了门外。
进去顺着水榭走廊又往里走了十米的样子,远远见一群衣裙华丽多彩的贵妇坐在水榭的石桌旁,其中一妇人还抱着一襁褓,旁边站着几位女子正逗笑着襁褓里的婴儿。水榭就是一处建在水上的亭子,这亭子只不过是方形的,挨着水旁的长石头墩子上也坐着几个衣着鲜丽的小姐与少妇,几人悠闲地谈笑着。两面临水的地儿,从上往下挑着拖地的粉绿轻纱,随着微风轻摆儿。
孙嬷嬷走到一位已微微发福,背对着刘方而坐的中年妇女旁,微微一福,脆生回着“主子,晨间做了那庆生点心的刘小师傅带来了。”
那妇人回过头来,笑盈盈地问着刘方“你就是那有着玲珑心肝的小厨子?”
刘方用眼角快速瞄了那妇人一眼儿,在妇人五步外行了一躬身拱手礼,自个儿是不知道该行怎样的礼的,鞠躬算是大礼了吧。如果要磕头那自个儿就亏大发了。来时的路上,杨管家也没有交代过见了夫人该怎样吧。可怜的杨福管家,他怎么能想到一厨子还能跑到内宅里去呢。
“见过夫人,早晨的糕点确是小人做的。”刘方恭敬的回应着官家夫人的问话。
“那糕点的味道很不错,就是吃的时候不太方便,弄得手都油油的。”边上一小姐打扮的绿衣少女,插着话儿。
“就是,我吃了两块后,手洗了三遍儿,到现在还腻腻地。”一头发后侧点缀着大朵月季的少女应和着。
刘方问“诸位小姐吃的时候是用手直接拿着吗?”
“是啊,点心不都是如此的吃法嘛。”绿衣小姐很是诧异的说着。
其实也没错,古时的点心都做得刚够一口的,直接用手取食,很是方便,刘方漏想了着方面的问题。
看着四周都露出好奇神情的贵妇们,刘方忙道“禀各位夫人,小姐,这种糕点是小人自个儿想出来的,为着好玩,这蛋糕吃的时候,先用刀子切分好,吃多少切多少,后用小盘儿盛放,吃的时候一人一个盘儿,后用筷子或叉子挑食。”刘方面皮很厚的将蛋糕的创新归到自个儿的名下。
四周妇人小姐恍然大悟,露出好玩的神情。
随后,杨府的夫人赏了刘方二十两银子,刘方笑嘻嘻的退出了杨府内宅。走时,被要求多做些好吃的糕点送去。看在刘方年纪还小,不用顾及太多的份上,允许这几天小刘方可以自由出入杨府内宅。
话说,来杨府做客的官家夫人们很是喜欢刘方的的点心,纷纷邀请刘方与师傅到自己府上帮厨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