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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十五、妄图逃生

十五、

米乐蜷缩在沙发里,炽热的暖气生成的热浪把她团团包围住。但她似乎冻的瑟瑟发抖。整个头部都埋在高耸的肩膀里,慌张的眼睛大睁着从蓬乱的头发里透出来,时刻警惕着会突如其来的危险,象所有草原上的草食动物一样。她对面的康健脸颊有些微红,手里捏着一只酒杯,里面还有半杯酒。他打开了酒柜里的茅台。看的出来,他今天,至少现在,他很高兴,他在庆祝什么,为自己心里的某种感觉。米乐在心里暗暗猜测,也越来越害怕。从她在下山的途中到被绑在山上的屋里,直到她跑出来后决定找到他们的文件记录“伸张正义”她都在不断的冲动,后悔,害怕,振作中挣扎,但还没象现在这么害怕过,她真的还不具备解决这种问题的能力,仅有智慧是不够的,还需要强健的身体和足够的运气。回顾自己可能就要走过的这一生,她的确不是那种总有好运气的人。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运气伴随过她。幼年丧母,中途放弃学业,找了个不相爱的丈夫,父亲生病,一切的一切都需要她自己解决,没有任何人能帮的上她忙。她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没有被重新捆上限制行动不是因为这个男人的仁慈,而是他有足够的力量来对法她,并且他已经想好了处理她的方法。现在他只是在享受,看着眼前的猎物,他还没开始撕咬只是因为他还不够饿。等他真正动手的时候他会比饥饿时残酷一百倍,因为这时的他还需要获得精神上的愉悦,他要看着他的猎物害怕,痛苦的扭动身体,看到她的眼泪和乞求。

米乐不知道他会采取什么手段,只能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要显得坚强无比也不要看起来只想求生。她不知道那种方式会激起他强烈的冲动,进而采取行动。她只好保持相对平静,让他还对他存在一丝疑惑。看起来他更喜欢智力游戏。如果他能在这种迷惑中慢慢喝醉更好,他好像并不是太胜酒力,已经有些微醉,只不过对付她还绰绰有余。她需要时间。

这个女人有些意思,康健以为她会继续上面的话题慷慨陈词一番,就像那些他认识的类似女权主义的人,满脑子都是平等和自由,不论在什么场合都能神情激昂的发表一通自以为是的言论,真不知道她们的男人是怎么对她们提起兴趣的。这样的女人即便有多美的面孔,多诱人的身体,他都不会多看一眼;如果她意识到自己的可悲处境,开始哀求了,他或许会考虑象对待那个记者一样给她来个痛快的方式。

想到那个记者,康健在心里对自己一笑,人生就是这么奇妙,当事情没有发生的时候你永远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有当一切条件都符合情境需要后,该发生的事儿,他自然就来了。并且一开始就刹不住车,接踵而来。好像眼前这个故作镇定的女人一样。她很聪明,她以为她的镇定能争取到时间,但是她错了,在这种地方,这个时候,所有的时间都已经不属于她了,她能拉长的只是自己的痛苦而不是生命。

康健抿了一小口酒,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说,“你以为自己是英雄?”

“我,不是。”米乐回答说。

“在你眼里我这个人挺卑鄙?”康健笑笑,觉得自己好像没话找话。

“重要么。”米乐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康健放下手里的杯,走到米乐身边,在她旁边坐下,他的身体贴着她的。他可以闻到她头发上的洗发水的味道。他把一只胳膊放到她身后的沙发背上,脸凑到距离她脸不到5厘米的距离,说,“你知道么?我喜欢聪明女人,但是太多女人都是自以为聪明,其实愚蠢的要命,你是个聪明人么?”他的手试图拨开挡住米乐眼睛的头发。

“我不知道。”米乐的头埋的更深。

康健搭在沙发背上的手指下意识的捻起几根米乐的头发,来回揉搓,说,“你知道什么?”他的声音依旧柔和,另一只手扶起米乐的下巴,他要看清这个女人,她究竟是害怕过头了还是真的能在这种状态下依然可以保持正常人的思维。如果是后者,从心里讲,康健很喜欢这样的女人,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他也许会爱上她。她是那种始终能让男人保持征服欲的女人。这一点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发现,只有像他这样拥有丰富的阅历敏锐的洞察力和对爱情——这种爱情即来自同性也来自异性——有着深切渴望的人才能察觉。好像那些只知道往干红里兑雪碧的男人是没法欣赏这种潜在的美。明明已经萦绕在你指尖,却怎么也抓不住它,这就是他想要的。只是很可惜,只有在这种极端的情况下才能发现这样的女人。

这个女人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了,她的生命已经开始以分钟倒计时,她已经没有机会在康健面前充分展示她的美,无论她是多么诱人。康健也只能在有限的时间里了解她的身体,他只能通过这种最原始的接触来体味她。在她温软又因为略微紧张显得僵硬的身体上感受那种与生俱来的快感。看她还用什么来表达她的痛苦和愤怒。他的心里充满期待,他似乎可以预见到这个女人会带给他一个全新的体验。她将不同于他的妻子的冷漠,情人的迎合,哦,对了,还有他爱人的柔软。她是一个即将失去生命的肉体,她的所有表现都将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全部都将毫不保留的在他面前呈现。这也不同于那些和他有过几次热烈接触的医生护士,她们的表现也是各有不同,但都是出于某种目的,未来她们还会在其他人面前继续表演。不过,这次相信这个自称是米乐的聪明女人也知道,这是她生命中的最后一次演出了,她会竭尽全力的。

想到这儿,康健捻着头发的手竟有些微微发抖。他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想要扑上去顷刻zhan有她的冲动。只是这么和她紧贴在一起。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看的出来,她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这种压抑的美深深的吸引着康健,他想知道,这层面纱后面究竟隐藏着一个怎样奇特的人。

他的鼻息越来越靠近米乐的脸,吹出的酒气在她的脸上飘荡。

他究竟想干什么?本能的,米乐知道他想干什么。只是不能相信在这种时刻,在这个地方,他怎么会有这种兴致,对她这样一个外貌平常的人,一个给他带来危险的女人。

的确,对他来说危险已经是过去时,他总是那么幸运,不费吹灰之力事情就向着有利于他的方向发展,他现在只是在享受胜利的过程,无论她是什么状态他都喜欢,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她只能尽力的蜷缩自己。米乐觉得自己快要被压的退缩到沙发的缝隙里了。呼吸也变得越来越苦难。她的头发被康健的手指搅的生疼,一下下牵扯着头皮,和全身不知道有多少处的伤痛一起提醒她,你还活着。

她不经意地偷瞄了一下那个头骨,灯光柔软的照在上面,透出一种恐怖的诱惑。不,米乐在心里对自己说,我不能就这么下去,一定要想办法逃。可是眼下这种情况和他硬来是不可能成功的,只能等待时机。看起来他已经有些微醉,重要的是他已经沉浸在危机消除的幸福中,这个时候的人通常比较麻痹大意,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像他这样沉稳的人并不容易琢磨。

康健靠的更近了,他的手已经搭在米乐的毛衣纽扣上,解开了紧贴胸口的那一颗,第二颗,第三颗……米乐的呼吸随着他手的越加急促,她还想不出该以什么方式反抗,还是顺水推舟的做出一副已经绝望认命了的样子,让他专心做他想做的事,然后伺机而动?她的头瞬间冷静下来,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但从小她就明白一个道理,她只能靠自己,没有后援。她没有雄厚的家庭背景,没有靓丽的外表,她只能靠自己的,依靠仅有的智慧在这片森林里谋生。几年的婚姻生活更让她知道当一个男人性趣盎然的时候通常也是他最脆弱的时候,这应该是个机会。

她双手护住自己的胸口,声音有些颤抖,“你,别……”康健依然保持着微笑,“你不是对我很好奇么?你不是想了解我么。我也觉得咱们之间有必要加深相互了解,要不然会有很多误会。”他轻轻推开她的手臂,解开毛衣的最后一颗纽扣,毛衣软软的搭在身体两侧,露出薄薄的衬衣紧裹在米乐身上,细致的勾勒出起伏的身体曲线。

“你,别……”她的眼神有点慌乱,有那么一瞥落在头骨上,她知道康健会明白她的意思。“我,我可以,帮你。”

“帮我什么?”康健的手已经从她的衬衣下方探进去,触碰到了她温暖的身体。

“任,任何事。”

“任何事?”

“嗯。”米乐的回答不那么响亮。

“那就先帮我舒畅一下筋骨吧。”康健动作的幅度更大了。

她觉得自己被一个巨大的魔掌蹂躏着。不能反抗,还不到时机,她微闭着眼睛,不想让自己的眼睛泄露她的想法,等待时机。

就在微闭眼睛的那一刻她已经想好在他疏忽的时候用茶几上的烟灰缸先把他砸晕。东西小了点,不过是不锈钢的,而且如果位置准确,力量足够大的话应该可以。现在只是要等待时机。

他的脸已经贴到了米乐的脸上,细腻的手在她身上温柔的游走着。米乐借机往前靠了靠,让自己能更清楚的看到烟灰缸的位置,离它再近些,以便一击即中,她只有一次机会。

她手轻轻搭在他的肩头和背上,看上去他们更像是一对热恋的情侣在相互爱抚。

陈湘距离玻璃有些近,呼出的热气在窗上凝成一层薄雾,他用手擦了擦,再次把眼睛贴过去。他没看错,他的爱人正和那个女人拥抱在一起。他们是一对情人?这个疑问在康健的脑子里炸开,浑身的血液都随着这个疑问快速流动起来。

他以为他会看到拷问和鲜红的血,他以为他的爱人会用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来对待这个给他们带来麻烦的人,会扇她耳光,拽她的头发,会踹她,会让她象条狗一样趴在地上痛哭,她会象他说的那样对付那些让他痛恨的女人,会折磨她,然她痛不欲生。可是他没有,他抱着那个女人,他在抚mo她。陈湘能够想象出他的手是怎样触碰这个女人的,就象他们之间相爱的时候那样,康健饱满的指肚在他光滑的肌肤上游曳,击打,唤醒他每一根沉睡的神经,惊奇的望着周围这个全新的世界,充满诱人的红。

可是,现在这双手在哪个女人身上,在她身上游曳。陈湘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看到的情景,他一直认为他们的爱是纯洁神圣不可替代的,他可以为这份爱付出一切以至生命,他可以带给康健从女人身上能得到的一切,从心理上到生理上,从事业到生活,他一直以为康健也是这么想的。除了还不能公开的让周围这些世俗的人知道他们的感情,其他的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完美到陈湘也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只是这美好太过短暂,他以为康健的唇,指,身体都只会为他一个人停留。虽然以前也听说过康健和某个医生、护士的风liu故事,但他坚信那些只是嫉妒康健的人凭空捏造出来的,他们在一起时他能感受到康健对他强烈的渴求,他很自信。所有的一切,他都能一笑了之。

可是这个女人,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居然也能诱惑到他,一时之间陈湘不知道该相信那些传言还是自己的感觉,只能用手紧紧握住那个插满手术刀的布袋。

康健已经帮她褪去毛衣,他的动作温柔,细腻,他自己也感到吃惊。从他老婆之后,面对所有的女人他无一例外的是强悍粗暴型,活像个亟不可待的色狼疯狂的撕扯着对方的衣服,像个虐待狂一样,把她们弄的遍体鳞伤,他喜欢在医院时掀开她们白大褂欣赏里面的青紫一片,他喜欢看见她们端庄的外表下曾经因为痛苦扭曲的脸,他喜欢。

只是这次不同,他想一层层剥开这个女人的壳,让这个有点迷幻色彩女人慢慢在他面前浮现出来,也许这还不是最后的结果,也许他还需要继续剥。他想知道究竟她有着怎样的皮肤组织,肌肉组织,她的神经,她的血管,她的骨骼是怎么支撑这个女人的。所以他要慢慢来,由表及里。

他吸吮着她的脖颈,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她动脉强劲的跳动,“砰砰”。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似乎变成了吸血鬼,如果他用力的咬下去,藏在这块滑嫩肌肤下的动脉血管会在顷刻间破裂,新鲜的红色血液会喷薄而出,充斥他整个口腔,顺着他的食道流下去,给他带来新的细胞和养分。年轻活力会重新注满他的整个身体,他的肌肉会重新变得结实,紧致,他还会和二十几岁时那样不眠不休几天后仍有充沛的精力。他还会和以前一样,他有预感。

这些血液会进入他的细胞里,所到之处鲜花盛开,这就是生命的力量。他想他终于明白吸血鬼存在的道理了,不光即将到来的彻骨的改造,单是尖利的牙齿渐渐嵌到白嫩的肌肤里带来的那份快感就足以让人销魂蚀骨。

上帝的确很公平。

他脸颊上有冷冷的东西滑下来,虽然冬夜的室外极度寒冷陈湘还是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头。他用手擦了一下,是泪。他哭了。他真的哭了。又一滴滑下来,又一滴。他的爱人正在亲吻一个女人,深沉,忘情,看的出来他很陶醉。他怎么会这样。陈湘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脸颊上却感觉的到越来越多的泪流下来,逐渐串成行,眼睛也模糊起来。水帘那边,他的爱人已经全部压在那个女人身上,他们两个深陷在柔软的沙发里。那沙发是他送给康健的,是康健的生日那天。他亲自雇车从省城运过来,在这一刻变成了他的爱人和一个女人享受肉体快乐的小窝。他感到心口一阵阵的绞痛,怀里揣着的手术刀仿佛全部扎进了他的身体,锋利的刀锋破开他一层层的防护,直捣深处。为什么要这样,陈湘问自己。双腿一软,瘫坐在窗下的雪里,他背靠着墙根,除了呼啸的北风他什么都听不到。他曾经以为这是唯一,世上唯一的真爱,他对这爱充满无限的憧憬,他以为他们会在经历磨难之后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现在看来这大概是他的梦幻而已。即使康健真的爱他,但他不是康健的唯一。康健喜欢女人,不可能象他一样为了他们之间的爱抛弃一切,无所顾忌,他最终还是会选择女人,不管是出于社会压力还是他个人。

陈湘,永远只会是他生活的点缀,一个调剂品,永远被抛弃在这个深沟里。

陈湘掩面哭起来,厚大的手套把他的脸全部遮住,他紧紧的缩成一团。就在几分钟之前,他都无法想象自己会变成现在这样,象一个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家的方向,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

曾经他以为自己足够坚强,曾经他以为自己有毅力,曾经他以为自己有足够的智慧,曾经他以为他的生活积极又充满意义。可,只是在这窗前的几分钟,他明白自己的全部精神支柱都是来自于一个本来就虚无的东西。原来他以为那是爱,可现在他不知道,那究竟算不算是爱。也许一切都只是梦,是场梦。可能几天之后康健还会和以前一样来找他,象以前一样的温存。然而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康健的唯一。他不能确定自己会不会再次接受他。陈湘明白,自己被抛弃了。

他蜷缩在墙角里,寒冷和饥饿让他瑟瑟发抖。

米乐已经感受到他的温度,在他貌似温存的外表下隐藏着一种野性的冲动,就在他的齿尖在她脖颈滑过的时候,她觉得那是一只狼的牙齿,尖锐,寒冷的气息和他炽热的肌肤好像来自两个不同的身躯。她告诉自己要随时保持冷静。

他****着上身,拥有和年轻人一样的肌肉,不象一般到了他这个年纪的大多数男人那样已经大腹便便浑身赘肉。他不能容忍自己象他们一样只会沉浸在平淡的事业和对女性肉体的追逐中。控制,他比他们更明白这里面的含义。有了权利你就可以操控你想操控的一切,包括他人的命运和生命。这种控制力所带来的快感远比一个女人在你身下呻吟来的更痛快更透彻。不过在做到这些之前首先要做的是自我控制。康健每天早上都去医学院的操场上跑十圈,顺带做做各类器械,他明白要实现自己的理想一定要有强健的体魄作为支撑。也正是他的这种毅力让他练就了一副完美身材,和他的权力结合起来顺带着吸引了为数众多的年轻女性。

她还想不到该怎么避开他的注意力顺利拿到烟缸。她的动作要快,要狠。在一只狼的手中求生存不是件容易事。她现在也****着上身和他相对。

陈湘停顿了一下,在他的手伸向裤兜里想要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他停了一下。手在裤兜里紧握着钥匙没拿出来。在角落里哭泣的几分钟让他觉得自己彻底变成了一堆****。擦干眼泪,他看着已经变成细细一牙的月亮,眨眨眼,艰难的往下咽了口吐沫。慢慢站起身,停了几秒,他没敢回头往窗子里面看。他怕自己会崩溃,他怕自己会因为忍受不了而从怀里抽出手术刀对着自己猛刺。他沿着自己来时的路往回走,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影子里,微弱的月光不足以照亮他的前方。整颗心空荡荡的像个深谷,他能听到自己胸膛里有一滴滴的水声,就好像空旷的山洞里滴落的水珠,发出几倍于它应该有的声音,空旷,响亮。他觉得自己已经被那种回响震的全身酸软,脚步沉重,昏昏沉沉的行走着,猛的一抬头已经到了自己的住处。

钥匙的锯齿一下下摩擦着他光滑的皮肤,象是康健的牙齿。他享受那种感觉,每次康健在他身上某个地方留下一圈牙印都是他最痛苦也是最幸福的时刻。康健离开后他还会对着镜子欣赏它们,看着上面的血印,青紫,慢慢的一天天变淡,象他们的爱,来的时候炽热浓烈又渐渐散去归于平淡,然后又来一次激烈的融合。陈湘明白自己的生命就是为了等待他而准备的,为了这种最纯粹最狂热的爱,他将奉献出自己的一切。

可是现在康健现在在那个女人身上,是的,她是个女人。陈湘万万没料到他的情敌会是女人。但确是真的,现在,也许就在现在,康健也许正在她的身上滑动,张开他的嘴在她身上留下他独特的印记。康健洁白的牙齿在他眼前摇来晃去,散发出奇异的光彩。可是这些都已经不在属于他了,全部变成了那个女人的。那个原本在这一刻应该变成肉块的人,一个原本会成为他和康健一场盛宴的女人。她的头发,她的皮肤,她的所有一切都应该变成和实验室里那些一样,但她还是一个整体,带着她的温度,柔软的缠绕在他爱人的身上。

不,陈湘对自己大喊。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人就这么被夺走,而且还是个女人,还是个想要害他们的婊子,他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康健在米乐身上纠缠了好久,在这方面他很在行,至少比陈致中在行。他非常了解如何让双方都在这场游戏中获得最大的快乐。他不想和往常一样扮成一个暴力的实施者,看着对方伤痕累累的蜷缩在角落里呻吟的游戏他已经腻了。至少他现在还不想对这个女人做,他更想向她证明,他并不像她想象的冷酷不解风情,用最温柔的方式他一样可以征服任何人,包括像她这样还怀有敌意的人。他可以控制自己任何想要的生活。

米乐微闭着眼睛,看起来很享受这种抚爱。有那么一刻,她甚至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和这个男人zuo爱,和一个很可能即将对她生命安全产生威胁的男人,这种想法让她打了一个寒战。就像她能在看门人不注意时下药一样,这个男人很可能在最高潮处,他本应该看起来最软弱的时候用力扭断她的脖子,虽然他大可不必这么做,但只要他想随时都能——这种病态的方式在临床病例中不是没出现过。她必须保持冷静,寻找恰当的时机。

康健看起来很沉醉,有些微醉的他看起来很迷人。

米乐微微欠起身子,双手环抱在康健身上,看似无意的一搭,头也跟着抬起来,缓缓贴近他的脸侧,她的眼睛躲过了他的目光,她睁开眼睛往茶几上看,那个不锈钢烟缸还在那儿,如果没错的话,在长沙发和单人沙发的空隙里还有个小型灭火器,在她刚进来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可这两样她现在都够不到,即便勉强拿到了也使不上劲,只有争取主动才可能有机会。她把身体紧紧贴着康健,勾住他的脖子,坐直身子,用手指在他的脊背上轻轻滑动,慢慢的,慢慢的让康健躺下。他的头枕在沙发扶手上,正是那个地方,距离他的头只有大概十公分就是灭火器。米乐不禁有点激动,手上渗出些汗珠,有点凉,颤抖的扶着康健的胸膛,她不敢想象自己手持灭火器往他头上狠砸下去的后果,刚刚还在和她温存的男人顷刻间头上鲜血四溅。不,不能再想下去,否则下一秒鲜血四溅或者尸骨无存的就是她。.

她的呼吸开始有点急促,康健可以感觉的到。一个女人究竟是由于性爱激动还是由于内心紧张他区分的出来,这是他工作的一部分。他不只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还明白对方想要什么,这样才有利于在各种纷繁的事情中理清思绪,享受他理应享受的,交换他应该交换的。人生就是这样,只有时刻保持清醒才能摆正自己所处的位置,否则很容易被表面现象迷惑。就好像眼前这个呼吸略显急促的女人,看起来她也陶醉在这种愉快里,不过她眼里隐隐一闪的亮光出卖了她。她不会完全忘了自己的安危投入进来,至少她还要不停的思考该怎样保住自己的性命。也许现在她已经想到了什么主意,她有些紧张。他也有点紧张,不是出于害怕,而是为即将到来的,不可预知的“意外”激动,他喜欢挑战。面对一个在前一秒还欢爱有加的女人,后一秒就有可能作出让他不测的事,这太刺激了。虽然在他的生活中无时无刻不是处于这样的环境里,但这样赤裸裸的直面它还是第一次,相较那些“暗战”来说,这才是生活的真谛,真正的体力和智慧的较量。

他的身体随着她的手臂的摆动向后倾,头枕在沙发扶手上。他知道距离他的头大约十公分的距离就是小型灭火器。她也许会用它来打破他的头,不过她没什么机会,只要她有稍微的异动他就会立刻钳住她的手腕,或者一个翻身和她一起滚下去,重新把她压在身下,这一连串的动作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在期待这一时刻的到来。如果她真的只是妄图用肉体来取悦他让他放过她的话,那只能证明这个女人还不够聪明,还和那些愚蠢的自以为是的聪明女人一样,以为男人对生活的要求只是想当个免费的嫖客。

米乐慢慢俯下身,一手轻轻按住他的肩膀,一手在他的胸膛胡乱轻滑,有时重有时轻些,慢慢向他的肩膀方向移动。她知道如果肩上那顺利的停顿几秒不被他怀疑的话,她就应该迅速的抓住灭火器的手柄使劲提起来往他的头上狠砸。她不能确定自己这么做是不是真的有效,在犹豫的几秒里她的脑海里还掠过一丝羞愧,为了活着,自己竟然不惜出卖肉体去取悦别人,而且在这当中她象一个久经沙场的女间谍一样思考着如何在床上要了男人的命。也许在以前听到这样的事情,她会认为肉体的不受侵犯是唯一标准。她会用生命去捍卫,可是事实上她不仅没做到,反倒很主动,像个妓女。还好,这种羞耻感盘桓了只几秒,她的手已经移动到他肩膀上,只要再多移一点,她就会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去反省。眼下要做的只是安全的接近那个灭火器。

她舔了一下嘴唇,不经意的瞥了康健一眼,他微闭着眼睛,应该没有察觉。她的手一点点的伸向灭火器,还有两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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