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出了桂桃源,确定没有人跟踪以后,就在路边的公用电话亭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以后,陈风只说了一句,“到我家来一趟,有事跟你说。”对方应了一句,“知道了。”就收了线。
陈风很快打了个的士回到原来住的地方,进屋以后,阎景文已经坐在那里喝茶了。见了陈风立马调侃道,“陈大老板终于有空接见下官了。”
陈风没理会阎景文,直接说,“周正中刚才找过我。”
“怎么会事?”阎景文来了兴趣。
陈风详细的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阎景文想了想说,“周正中是省委书记何振东的人,这么说来他们是真要动手夺权了。”
“你表面上是吕伟国的铁杆部下,关键时候要站好队,别被人算计了。”陈风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有你罩着,我怕什么?”阎景文一点儿担心的觉悟都没有。
“我能保证你安然无恙,但是我不能保证你更加进步。”
阎景文丝毫不为所动,撇撇嘴说,“这个官我早当够了,我现在去帮月白管管工厂,或者直接去跟你混黑社会,都比当这个鸟书记强。”
陈风听得一头冷汗,三十五岁坐上市委书记的可能不多但也不少,但是三十五岁坐上省城市委书记的数遍华夏国也就是阎景文一个,可以说是前途无量啊。这是让多少人嫉妒的眼睛发紫的事情啊,可这混蛋居然说着当够了。看着一脸无所谓的阎景文,陈风很无奈的说:“你就当这个官是给我当的吧。”
“那好吧。哥,到时候需要我做什么,你只管招呼。”阎景文摊着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陈风很郁闷:“你还真觉得这官是给我当的啊?”
阎景文光笑不再言语,过了一会儿才说:“小七约我们今晚去江边吃烧烤,大哥赏个脸吧?”
“行吧。不过要走着去。还要通知柳秋涵把尾巴处理干净,我担心有人会跟踪。”
阎景文不以为然的说,“你忘了小七是干什么的了,能跟踪他的人中南海或许会有,但绝不是在这里。”
陈风想想也是,肖剑鸣这牲口确实是变态的要命。“那你叫他到这边来吧。”
阎景文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肖剑鸣回话说道楼下了。
两人下楼会合肖剑鸣,三个人嘻嘻哈哈地步行往江边走去。这时,天已经黑了,肖剑鸣肆无忌惮的冲过往的美女打着口哨,引来一阵阵娇嗔的骂声。阎景文在一边不住的骂肖剑鸣是牲口,肖剑鸣不以为意,陈风也乐呵呵地跟着起哄。阎景文就说陈风是个闷骚的老处男,陈风一怒之下,一直追打阎景文到江边。
江边有一块凸进江心的岩石,岩石上摆了十几张桌子,在这里喝酒确实有一股酾酒临江的豪气。三人选了靠近江边的桌子,点了一堆冰镇啤酒和几样烧烤,就开始狂灌一气。酒喝多了就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往事,肖剑鸣就开始吹他的部队。阎景文则表示不屑,一边嚼着鸡翅,一边含混不清的吹嘘自己在大学时的事迹,“小七,说了你还别不相信,十几年前,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我和大哥一挑十几的干翻了一群过江龙。”
“切,都说了是你和大哥两个人了,还一挑十几呢?”
“操,不打岔你会死啊?”阎景文捶了肖剑鸣一下,又继续说,“那是我们班一个女的,在江边跟她男朋友亲热,被这十几个小子碰上了。她男朋友是个软蛋,碰上这事儿扔下女朋友自己跑了,女的眼看要被轮奸。恰好被我和大哥碰上了,哥们二话不说,上去就放倒几个。那领头的是个狠茬子,挨了我一记撼山靠跟没事人似的,还顺手砍了我一刀,要不是大哥见机快,从后面一板砖把那小子拍晕了,那天你哥哥们就挂这里了。你说是不,大哥?”
阎景文说完半天,却没见陈风应声,很奇怪的看向这家伙。此时的陈风正出神的看着隔着两张桌子的一对情人,这让阎景文很郁闷,他随口道:“老大,说你是个闷骚男你还不爱听,怎么……”
阎景文的话还没说完,肖剑鸣就趴在他耳边,低低的说道:“那是大哥的助理,林纨。”
阎景文一听就恼了,抄起一个酒瓶子冲上去就给那男的开了瓢,肖剑鸣一看阎景文动手,二话不说,撞上去补了一记“撼山靠”。两人一人一下就把那人弄得口吐白沫晕了过去。陈风彻底被这两个货干败了,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场面。
林纨一时间没反应过怎么会事,看到男朋友被打,二话不说,抡起坤包就朝黑影砸去。可她很不走运,砸的人是肖剑鸣。肖剑鸣眼里可没有男人和女人的分别,在这个铁血军人眼里只有战友和敌人。结果下一秒钟林纨就捂着手腕瘫在了椅子上。这时,她才看清和自己动手的人居然是肖剑鸣,不由得大吃一惊。
“看不出林助理很有胆色啊。”肖剑鸣似笑非笑的看着林纨。
林纨咬着嘴唇低下了头,不说话。
“二哥,你说怎么办?”
阎景文冷哼了一声,就不再做声。
林纨这才注意到,率先出手打自己男朋友的人居然是淮山市的市委书记,心里更加恐慌,头埋的更深。
肖剑鸣忿忿的说,“林小姐,我大哥好像对你不错,你这样不好吧。”
“肖部长,我……”林纨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小七,她不是我的女人,别难为她。”陈风的声音从肖剑鸣的背后响起。
阎景文和肖剑鸣无奈的相视了一眼,双双无语。
“对不起,他们两个喝多了,别介意。送你男朋友去医院吧,医药费明天拿到公司报销。”陈风很和蔼的对林纨说。
陈风说话时,林纨一直没有抬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听了陈风的话,转身去扶那个昏迷倒地的男人,无奈力气太小,扶了几次反被拖到在地。
“小七,去帮忙,送到医院。”陈风吩咐道。
肖剑鸣一脸不乐的上前,单手夹起那个男人,朝马路方向走去,林纨低头在后面跟着。
“哥,这女人脚踩两条船。”阎景文望着林纨的远去的背影说。
“她跟我没关系,至少现在还没有。”陈风装着不以为意,其实他看到林纨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就感到嘴里一阵阵的发苦,只是他骗自己说是喝酒喝得而已。
“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阎景文不依不饶的问。
“让她走吧。”
“你舍得?”阎景文瞪大了眼睛。
“我可不想半夜被人捅刀子。”陈风苦笑着说。
“你舍得就好。”接着两人又继续喝酒。
一个多小时以后,肖剑鸣回来了,后面还跟着林纨。
阎景文诧异地看了林纨一眼,想说什么却又忍住没说,拉着肖剑鸣走了。
看着两人走远,陈风回头问林纨,“他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医生说,休养几天就可以出院。”林纨低着头回答。
“医药费的单据带来了吗?”
“没有,肖部长出的钱。”
“那你回来有事?”陈风皱了皱眉头。
“对不起。”林纨低着头,嗫嚅着说。
“他现在应该很需要人陪,你去吧,这几天不用来上班。”说完,陈风就要起身离开。他当然知道林纨的道歉是因为她一直瞒着她有男朋友的事情,不过他现在觉得一切都不再重要。
林纨却出人意料的拉住了他,“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陈风有些不解。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说着林纨把头低得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