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说吧。”陈风又坐了下来,又随手拉了一张椅子给林纨坐,“其实,我也说不太清楚,仔细想想可能是因为孤单的原因。”
“你是说你孤单?”林纨摇摇头,表示难以理解。
“或许在你看来不是这样,每天有那么多人围着我转,只要我需要他们立马会做很多事情让我开心。我不应该孤单,可是我知道他们这么做仅仅是因为我坐在那个位置上。也正是因为这样,人们只会找我谈事情,但绝对不会把内心的真实想法告诉我。对于我来说,找个人聊聊天,摆摆龙门阵,侃侃大山,都是遥不可及的事情。说起来,我已经有十年没有和别人聊过天了。换了你,你会不会觉得孤单?”
林纨点点头,又摇摇头,一副茫然的样子,想了想她又问:“你没有亲人吗?”
“或许有,只是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我是个弃婴,在孤儿院长大的。”陈风说的很平静。
林纨些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陈风却是无所谓的说,“三十多年了,我都习惯了。”
“那你没有妻子和孩子吗?他们也是你的亲人啊。”
陈风苦苦一笑:“在本来该成家立业的年龄上,我去坐了八年牢。”
“你好像还有很不错的朋友?看得出来他们对你都很好。”
“我们不能来往的过于密切,你见过市委书记和黑社会老大称兄道弟的吗?”
林纨有些失落的说,“难道……仅仅是因为孤单吗?就没有别的了?”
“我喜欢你。”陈风很坦然的说。
“我……和他分手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林纨把头埋得很低,声音细弱蚊蝇。
“哦?能说说为什么吗?”陈风并没有因为这个消息感到高兴,倒是觉得有些意外。
“虽然有很多事情我不懂,可是……我也知道我是你的人,从肖剑鸣把我抢回来的那一刻就是。其实……从我上班的第一天,别人的眼光都是这么看我的。”林纨吞吞吐吐的好半天才把话说完。
“如果你仅仅是因为这样的话,那么你可以走了,回你男朋友身边是最好的结局。”陈风的头一个有两个大,真是要了亲命了,我都对你做什么了?你就成我的人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林纨一直低着头,看不见她的表情,不过从她不住抽搐的肩头可以知道她在哭。陈风手足无措,他从来没有哄女孩的经验,不知道如何应对眼前的场面。半天才想起把桌上的纸巾递到她眼皮底下。林纨接过纸巾擦干了眼泪,抬头问陈风,“你一定要赶我走?”
“当然不是这样……我说过我喜欢你,当然是希望你留下来。”陈风摸摸鼻子支支吾吾的说。
“我也喜欢你。”说完这句话,林纨感觉脸烧得厉害,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对陈风来说,幸福来得太突然,他完全不知所措,前几秒钟他还处在失落当中,这一刻幸福就这么来临了。现在虽然是晚上,可陈风的世界里是阳光明媚。他发呆了半天,终于觉得自己该做点儿什么,于是他试探着去牵住了林纨的手。林纨顺势倒在了陈风的怀里,她微闭着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陈风懵懵懂懂的就低头吻向了那片如樱的嘴唇。
四片嘴唇相碰的一刹那,两人的耳边却响起了不合时宜的口哨声。回头一看,阎景文和肖剑鸣正淫笑着看着两人。
陈风欲哭无泪,本来很美好的初吻就这么被硬生生的打断了。林纨则羞得把头埋在陈风的怀里,大气不敢出一声。
看着要暴走的陈风,阎景文赶紧澄清:“哥,这不关我的事,小七拉我回来的。”
“大哥,我是回来给嫂子献礼的。”肖剑鸣赶紧从包里掏出个精致的小盒,递了过来。肖剑鸣知道现在破财免灾是正道,顾不得答应老婆的
陈风推推怀里的林纨,林纨不好意思的把礼物接了过来,又一头扎进陈风的怀里。
“大哥,没什么事儿,我们先走了。”说着,肖剑鸣鞋底抹油就要开溜。
“等等,小七今晚是你安排的吧?”从看到林纨的那一刻起,陈风就怀疑这一切实肖剑鸣搞得鬼,不然哪儿来那么巧合?
肖剑鸣却装作没听见,一溜烟的跑远了。
阎景文丢下一句,“嫂子回头见。”也跟着溜了。
“走了?”过了好一会儿,林纨从陈风怀里钻出来傻傻的问。
“疼吗?”陈风没有回答林纨,却抓着她的小手,怜惜的揉着被肖剑鸣扭伤的地方。
“疼。”
“真是个傻丫头,刚才去医院怎么不给自己上点儿药?”
“我怕回来晚了,就会错过你。”林纨幽幽的说。
陈风还能说什么,只能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江上刮起了风,陈风明显感到怀里的佳人有些颤抖。于是他扶起林纨,轻轻的问,“回家吧?”
林纨重重地点了点头。
陈风的家自然就是他租来的两居室的小窝,那个迄今还挂着“统计事物所”牌子的地方。
进屋以后,陈风就开始忙着摆弄茶具,他要给林纨泡杯好茶驱驱寒意。看着陈风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林纨惊诧得张大了嘴巴,这才知道前些阵子自己泡茶给他喝简直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啊。给林纨泡茶不像给吴子彤泡茶,不用摆弄那么多花式,所以很快陈风就把热气腾腾的茶端到了林纨面前。
看到林纨张着小嘴,不敢置信的样子,陈风还以为她嫌房间乱,遂不好意思的说:“很长时间没人住,有点儿乱。”
林纨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我前几天给你泡得茶挺对不起你的。”
陈风哑然失笑,然后摇摇头说,“是我太敏感了。不过,这里也确实不怎么样,过几天买处大的。”
“这里挺好的,温馨。”
“既然你喜欢,我就把这里买下好了。”
“嗯。”林纨点点头,看得出她很高兴。
“和你讲讲我的过去吧。”陈风点了根烟坐到了林纨身边。
林纨靠到陈风的肩上,很乖巧的说:“不方便的话,就不要说了。”
陈风笑了笑说,“没什么不方便的,你有权利知道这些的。”
“那你说吧,我听着。”
“我的真名叫陈远山。”陈风刚一开口。肩上的林纨就像兔子一样的蹦了起来,歪着脑袋问:“你是不是重生的?”
陈风:……
“我大学里的写作学老师的得意弟子就叫陈远山,10年前死了,每年陈远山祭日的那天他总是会给我们念一些陈远山写过的文字。”
“甄老师?他还好吧?”一别十几年,江淮大学里能记得陈远山的,恐怕也只有这位老先生了。
“你真是那个陈远山?”林纨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原本她不过是开个玩笑,没想到撞了个正着。林纨随即跳到陈风身上,左摸摸,右拽拽,似乎要弄明白重生者和普通人有什么两样。
陈风敲了她脑袋一下,唬着脸道:“想什么呢?坐下听我慢慢给你说。”
林纨却吊在了他的身上不下来,陈风就这样给她讲了一个曲折程度不亚于穿越重生的故事。
讲完了,林纨瞠目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好一会儿,才叹息:“怪不得别人都说你是妖孽,果然不假。”
“怎么?后悔了?”
“才不是,遇到你是上天对我的眷顾。”林纨目光涟涟的看着陈风,两片樱唇轻轻的印在了陈风的嘴唇上。
陈风觉得一条湿湿的舌头灵活的敲开了自己的牙齿,麻木的舌头开始不由自主的用自己的笨拙回应着林纨的灵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