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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冯车户望了一眼余婶子,又望了一眼侯裁缝,惊问道:“这是谁这么价胡说八道着哩!根本没有的事情哪,谁说的这是?”

那老头叠起两手把拐杖支在下巴上说道:“谁说的?我也说不清。就说是,那个姑娘是妖精,把尹皮匠的婆娘吓坏了,得了个心颤的病。那个姑娘的干妈妈吓死了几回,一见那个姑娘就大抖大颤地胡传哩。就是不?”那老头看着余婶子问道。

余婶子问道:“还说啥着?”

那老头直起身子又说:“还说的就多了。你想,一个童养媳,挨了打,跑掉了,杳无音信地过了半个月,哎,细皮嫩肉的,好好回来了!你们说,怪不怪?多半是已经在外头遭了凶险,托生着回来了,外头的人们就这么说着哩。就是不?”

“就这么说着哩。”门口不知啥时候站了个驼背老女人,接口说道,“尽都说是那个媳妇,比原先长得越俊了,不是媚狐子托生,就是白骨精转世来的。”余婶子恍然自语道:怪不得她回来时黄风昏天黑地的胡刮哩。

那老头举起一只手停住,扫了一眼众人说:“对了,从来腊月二十三,从来就没吹过那么大阵势的黄风哪!那不是妖风嘛!”

侯裁缝用剪刀指着老头说:“你这个姚爷,活了六七十岁,也跟上旁人胡传着哩!哪里有这等事情?这个冯嫂子不是好好的?不敢胡说,不敢胡说。”冯车户说:“就是,就是,神了鬼了地再别说,我的阿奶这不是,好着很哪!”

“不可能!”姚爷又一摆手道,“无风不起浪,话是越传越走样儿,但是总有些根根由由哩,你们还邀了大夫看了,还说好着很?”

侯裁缝制止道:“哎,也不能这么说,人嘛,吃五谷生百病,再说还有个三昏六迷的,或是凑巧痰迷心窍,哪里有妖精哩?那都是讲故事的。你姚爷也跟着胡传,胡说不得,小心把你破除掉迷信。”

冯车户见余婶子脸上又是懵登登的那个样子,忙扯着她出了侯裁缝的院子催着枉紧回家。他一面走一面埋怨道:把他价的,这些没有天良的坏杂松们,闲球得没事干,尽都议论我们家里的事情。你说这些闲话丑么不丑,叫我老冯将后湟州城里还走么不走!余婶子突然站住,四下里看了几眼,见没人注意他‘们俩,固执地悄声说:我俩再往许法师家走一趟。

尹孝文心里七猜八猜地进了教育科科长的办公室。教育科长连说了两次让尹孝文坐下,可是尹孝文还是恭敬地站着,目光在科长的办公室里漫无目的地游荡着,心里想着科长会说什么。

“尹孝文同志科长点燃一支烟,甩着火柴棒说,“你有个叔父在大南川的农村里?”

有,科长。尹孝文意识到有不好的消息来了,他的嘴巴里有些发黏的感觉,咽了一口唾沫说:在下严堡的庄子里,叫尹有贵,解放前是个营长的副官。但是他没杀过人,就是脾气不太好,爱管闲事,解放后一直在庄子里劳动改造。科长,怎么了?

科长听着尹孝文坦白似的述说,看着尹孝文脸面上的变化,把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说:“你的叔父,不是脾气不好。要我说呢,是思想上反动。前一段,农村土改时,要分你们家十亩土地给无地的农民,他就公开反对,骂了土改工作组,还威胁农民,谁分了你家的地就没有好果子吃,尽早要原模原样地送回来。”

尹孝文听着,直觉得满口干得就像窑洞一样,他想说怎么会这样,但是张着嘴看着科长,直觉得后背里热烘烘地难受,没有说出话来。科长伸手又示意尹孝文坐下说,孝文还是站着没有动。科长抚摸着自己架起的膝盖头又说:

“这还不算,前几天他又打了一名土改工作队的同志,骂工作队是吃大户、是抢娃子,污蔑土改就是共产共妻,总之非常猖狂,很反动。”科长停了停又说,“鉴于你的叔父是旧军官,解放初期又有许多反动言论,是受监督的反动分子,这次又破坏土改运动,说明他骨子里是坚持国民党的反动立场的。为了保证土改运动的顺利进行,你的叔父已经被抓起来了,论其罪行,恐怕要判刑,要关起来。你知道吗?”

尹孝文已经是浑身没了筋骨的一般,他用劲地说:“我们家里不知道。”可是一个字儿也没出来,嗓子就像一根朽裂的竹竿,颤动着抖出一点破缝般的嚓嚓声。他的眼睛不由地落在了科长的茶缸上面。科长拿起一只瓷茶缸,从自己的茶缸里倒出一些水,递给孝文。尹孝文双手攥紧茶缸,一口喝完,喘着粗气说:“报告科长,我们家里一点儿都不知道。你知道,我爹爹生意忙,我是天天在这里上班,自从年前去看了我二爹一次,再没去过。”他想哭,又哭不出来,又干咽了两下喉味说:“科长,按说,土地是我爹爹的,跟我二爹没相干,分多少都没关系,跟我爹爹说就成了。我爹爹还是听政府的嘛!”说完,他一屁股坐在科长对面的椅子上,生起气来。科长见孝文十分紧张,就用一种亲近的口气说:“这个当然。尹孝文同志,今天,可能土改工作队的同志和公安局的同志,会到你家跟你爹谈一些事情。土改嘛,目前还在调查阶段。”

这就是我最担心的事情。孝文抬脸看了一眼科长,又低下头,悔恨道:迟早还是发生了,死顽固!

“怎么回事?”科长问道,“你们早都知道尹有贵的这些想法?”

尹孝文觉得真是有苦难言,端着两手闪晃着说:“年前我和爹爹去看二爹,再三劝他不要管土改的事情,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管住就成了,他就是听不进去,你看,现在弄成这个样子,唉!这简直是,没办法说。”

“哦?”科长关切地问,“你曾经劝止过你二爹?这很好嘛!其实呢,今天我给你讲这件事,是要让你在思想上分清是非,站对立场。你是个新社会的青年人,工作表现也是不错的,我们是相信你的。对待土改运动可是立场问题,大是大非,要积极配合党和政府实行土地改革,要做你们家里的工作,不能有不正确的想法……”“这个是肯定的了。”尹孝文气咻咻地说。

尹大爷尹有福只顾闷头闷脑地生气,似乎连平时礼让老母亲吃饭的常礼也忘记了。尹大奶给他端来第二碗饭放在炕桌上,他就像没看见一般,耷着脑袋抱着两个膝盖出神。尹孝文跨在炕头上没精打采地吃着饭,眼角不时地观察着母亲赌气般地用筷子往嘴巴里数面叶儿,发出噗噜噗噜的响声。他见奶奶把嘴巴搭在碗沿上拨进一口饭,两手捧着饭碗慢慢地嚼着。他说:“爹,饭冰掉了,快吃。”“不吃了。”他爹说。尹大爷先瞪着孝文,又横瞅了儿子一眼,往后靠在墙上,看着屋顶大喘了一口气,屈起一条腿,伸直一条腿,抠索着胡想心事儿。孝文起身从炕桌上拿起爹的水烟筒,装了一烟锅烟丝,放到爹的身边,又递过来一盒火柴。尹大爷用力从孝文手里拿过火柴,使劲地用大拇指压了压烟锅,划了一根火柴吸起烟来,烦恼地想着怎么说话。

尹老太用她瘪了的嘴巴,吸溜吸溜地喝完碗底的汤,用筷子在碗底刮拨了几下,明知碗底里再没有汤水,她还是端起碗仰头吸溜了一口,又习惯地舔了一圏碗,这才一手碗一手筷地齐齐放到炕桌上,从袖口里抽出手帕擦起嘴巴来。尹大爷也没问候老娘吃饱了没,独自闷头抽烟。尹大奶忍声收拾着碗筷,不敢弄出响动声。屋里只有尹大爷的水烟筒咕噜咕噜地响着。

“叫我说的话,你也别泼烦成一堆。”尹老太对尹大爷说,“我也前思么后想了,这是个啥阵势,我也弄不清哪,反正百姓把官家抗不过。你去了跟他们商量,十亩地,叫他们分掉,把人放来,成不?”

尹大爷哼了一声说:我的老妈妈耶!照你说的这么简单,那就好办多了!尹大奶抱怨二爹做的不对,不缺吃的不缺穿的,悄悄蹲着,胡闹腾个……尹大爷烦道:你把你的锅洗去!婆娘们加言,越加越乱!尹大奶气得一时噎住,瞪着老头子说不出话来,又碍着婆婆在面前,遂在心里发了一声恶恨,端着一掌盘碗筷去了厨房,竟然忘了抹炕桌。孝文拿起抹布磨洋工一样抹着炕桌,等着两位老人怎么说。

“孝文。”爹问道,“照你们公家的规程说的话,这是个啥事情?”

分呗。孝文把抹布扔到炕桌上,没好气地说你的地,应当是你说了算,二爹他能挡住?全国都在土改,官僚地主的土地是没收,小地主、富农的地要分掉一些,谁也挡不住。再说,地多了也没人去种,要它干啥?

“我操心的不是土地。”尹大爷气呼呼地说,“这是个啥社会,把我辛辛苦苦地挣下的家业分给别人,还说不得,就这么个土改吗?”孝文说啥社会?新社会!土地改革是民主革命,民主!天都变了,地还不变吗?二爹的事情,恐怕还不是土改的事情,复杂着哩!尹大爷见老太太直起身子大睁着两眼听着,就说:“我操心的就是这个事情,你二爹阿么个复杂?你说咋办才能把人放出来?”孝文低下头,避开老爹的话锋,不想再说什么,他只是怨恨,怨恨他的二爹,怨恨他的二爹一直在给他的家庭带来麻烦,这次二爹给他们家带来的麻烦可不是一般的麻烦,这个麻烦究竟有多大,他尹孝文也说不清楚。他看着自己的老奶奶,他不忍心再往实处说,奶奶活了一辈子,吃过苦,但没经历过大磨难,有些情形她不懂,有了二爹这么个不安分的儿子,奶奶太可怜了。

奶奶说孝文你说啊,到底是阿么个复杂嘛!只要不是天塌下来的话,再难的事情,总能想出个办法呗。

爹也催道:“你看这个娃,你知道啥你说呗,哎!做的是啥洋劲桫!还要把你央及个不成?”孝文听了二老这般说话,心里实在耐不住,就说:土地照样要分,爹爹你就痛快些,拿出拥护土改的态度,分给没罾有土地的庄户,就当是施舍了行善了。不光土地分,城市里也要分,比方房子,城边地亩,这是国家政策。

“说你二爹的事情,啥卡码?”爹催道。

孝文看了一眼奶奶说:“奶奶,你要想开些,这一回麻烦大了。”他又对爹说:“二爹的事情是政治问题,就是反对土改,破坏土改,还打了工作队,骂了共产党,是反动派,是新社会的死对头,知道不?刚解放时镇压反革命,知道不?这一回再别想叫二爹回家,最轻也是判刑、蹲班房,就这么个卡码。”

“那,把我们的地亩全都分掉,叫你二爹家里来,成不?”奶奶问道。孝文一龇牙一扭脖子说:呃!两码事儿!该分多少就多少,有政策规定哩嘛,你当了是换东西着吗?老太太泄气地低下头,用手帕按着两个眼窝,不再吭声。尹大爷把水烟筒拍在炕头上说:照你这么说,再想啥办法都是干球蛋?就叫他们抓掉?孝文把两手一摊,无奈地说就是啊!你也不能托人情,你也不能拿钱买出来,新社会啊,不吃旧社会那一套啊!听天由命吧。尹大爷咬牙喷鼻地狠道:把他价的,咋就这么背时背运地出岔子哩!那我们咋办?孝文怨怅道:再咋办,最好不去过问,对土改积极些,政府说咋办就咋办。今儿爹爹给土改工作队说明白了吧?

“说明了,分就分。”又恨道,“把他价的,原先还想着开明些,地亩没有了,能落个好名声也成。这个老二嘛,再就……”

孝文扶着心力俱疲的奶奶回到后院。才到院心里,突然见腊八从西房里窜出来,直溜溜地往院子当中跑过来,黑乎乎把尹家祖孙二人吓了一大跳。又见冯车户从西房里出来,手里攥着一只鞋,冲到尹老太跟前,一把拽住腊八的头发,满头满脸地用鞋底子打起腊八来,打得腊八胡喊乱叫,吓得尹老太直打哆嗦,说不出话来。尹孝文不知怎么的就丢开了奶奶,上前瞅准机会,从冯车户举起的手中夺下了打腊八的那只鞋,顺手扔向身后。又见冯车户冲过来要冲撞他,他侧身挪过一步,一掌把冯车户推得连晃了两个趔趄,这才松开了腊八的头发,腊八乘机紧紧地抱住尹老太,连声求叫着“老太太、老太太……”

冯车户受到意外的打击后惊恐不已,喘着粗气,指着孝文就要上前动手,不料龙儿从后面扑过米,把冯车户撞得跪在孝文面前,龙儿又压到了爹身上。冯车户一时动弹不得,大骂道:“我把你们这些死娃!我一个一个地整死你们!”孝文见余婶子抱着娃哇站在西房门里不敢出来,远看着院里的动静,孝文便料定这场打丫头的闹腾肯定是因余婶子而起,又见龙儿从后面双手紧勾着冯车户的脖子压在他身上,忽地从心底里生出一种彻底的反感,这些人,还有二爹,都是一路货色,便厌恶道:“你冯师傅究竟是个啥人,到现在还动不动就打人,你不会说吗?不会教育吗?”

“你管着闹鞭哩!”冯车户又气又急,口出秽言,骂道,“我的娃娃,今早起好好儿的,我跟阿奶城里去了一趟,天黑时娃娃就闹着不成,一看时,耳朵背后一个大疙瘩,问腊八时,这个死丫头还皮嘴犟得不成,有理霸道地说是她整下的,还不该打?把你们这些没天良的东西!”

尹孝文弯下腰对冯车户说:“管娃娃也要讲道理,你打着鸡飞狗跳的,像什么话?你们这一号人……”正说的当口,孝文的屁股上挨了狠狠的一脚。他啊哟一声,回身一看,是爹!爹对他吼道:“滚!”

孝文猛地清醒过来,天哪!又没提防陷进他们家的是非窝里了,随即疾步走出狭道去了。

尹大爷扯开龙儿,冯车户跳起来喊道:“阿奶,把鞭子拿来!”说着就要抓腊八。尹大爷用手直指着冯车户,厉声说:“老冯,我看你再敢动!你把我的老妈妈吓坏,我跟你没完!你再敢打,你明早起就给我搬出去!”他回头见余婶子要往房里溜进去,就对余婶子命令道:“把老冯叫回去!安静些!”

冯成英犹豫再三,还是硬着头皮到了哥哥冯车户家。进门时见了腊八,冯成英吃惊道:“咦?腊八,你这个丫头,你做了啥了?你看你的脸上,额目头上一个红道道,一个眼窝又青又肿的,碰到啥上了么还是挨了打了?”

腊八赶紧低下头,叫了一声“干娘娘”,让过一边,让冯成英进了屋,自己急往厨房里躲去了。

冯成英进到哥嫂这间,心急地问道:“腊八这个丫头,可又做了啥了?咋把脸面弄成那么个了?这么个样子,再咋出门见人哩嘛!”

余婶子抱着娃娃,往炕里挪进去一些,说娘娘你坐下,冯成英应声坐在余婶子挪出的炕头上,问冯车户:“哥,腊八阿么了?”

冯车户坐在炕上屈起一条腿,把一根小拇指伸进嘴巴里抠着后牙槽,没吭声。冯成英又问在炕前穿鞋的龙儿:“龙儿,你的姐姐,脸上的伤是咋弄下的?”她在自己脸上比着腊八的伤。龙儿提着一只鞋,指着自己的爹说:“打了!”

“出去!我把你这个鬼崽子。”冯车户骂道。龙儿指爹学驾道:“你这个鬼崽子。”“唉哟,”冯成英愁道,“那可阿么了桫!哥哥你再别打了哎,这么大的人了,记仇哩!”冯车户不当回事地哼了一声,说:“记仇哩,你的问头多。你吃了没?”冯成英侧脸看了一眼余婶子,见她低头在怀里抚弄着自己女娃的头发,冯成英小瞅了一眼余婶子,对冯车户说:“这个新鞋硬得很哪!你胡打哩,打成那么个,十天半月价出不了门哎!腊八可犯了啥错了?”冯车户靠住墙说龙儿,叫你姐姐倒茶来。又对冯成英说:犯了啥错了?昨儿个,我跟你嫂子城里办了点事情,叫她看娃娃着哩,才看了半天,就把娃娃的头上整下了个大疙瘩。说给了两句,还说不得,犟过来犟过去地活像应当的事情,这不是咬不烂大豆咬麻麦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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