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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这天孝萱回娘家,饭后在后院北房帮奶奶做针线活,与尹大奶和腊八一起说话。因说起腊八嫁了龙儿,孝萱不禁惋惜叹息,心下若有所失。又见腊八无所谓的样子,只是怜其不幸。尹大奶说她们家里做的这一件事情嘛,再就阿么价说哩,外头的闲话多着去了,连我们也沾带着受些议论哩。

尹老太歪头看着腊八,说这个丫头嘛,把我也气糊涂了。命哪!嗯?

腊八应付着笑了一下说:“怪我哩吗?”

正说间,冯成英抱了些鞋底子进来。见孝萱在坐,说了些客套话。腊八说:“孝萱姐姐你看,我干娘娘的鞋底儿纳着好不?”

孝萱看了说:“嗯,好,实话好。干娘娘的媒人也当着好。”

一句话说得冯成英不自在起来,大家都不吭气,冷着场子看她咋说话。冯成英摊开两手说看看看,我由不得个家掺和了一回,现在是里里外外谁都说我的不是,再就长上十张嘴也说不清了。她转过话头又献笑道:孝萱小姐我也没办法哎,你说的话也对着哩,我不见怪。你的女婿好着吧?今儿没来吗?孝萱说死了么活着不知道,反正家里没来着。

冯成英听了,以为是孝萱扳着她的“老弦”出气,气管里噎得不成。忍了两忍,没忍住,说孝萱小姐哎,各家有各家难念的经哩。我再不对,你也不必这么价说人。说着就用袖口压着眼窝啜泣起来。

孝萱抬头纳闷道:我说的是实话呗。

冯成英以袖抹泪:你说的实话?你还说的是实话?我男人一走几年,杳无音信,我也没咒儿念……

尹大奶说冯家娘娘,我的姑娘说的实话。我们的女婿娃汉中去了,年前走掉的,还没回来哩。你想头多了。

话未了,孝萱也啜泣起来,自己守空房的苦楚忍不住从眼睛里流出来。冯成英始才明白,抽泣着说:“孝萱哪,别见怪,我多心了。唉!把这些指不着的男人们!我就背着个空名声,受的是守活寡的罪呗,还连个腊八不如。”

尹大奶自孝武抽丁以后一直悲悲戚戚地,又见自己的姑娘伤心,又听冯成英自怨自艾的,也动了伤感怜悯之心,心里一酸,两行眼泪噗噜噜地从脸面上滚下来,急忙撩起大襟捂住眼睛。腊八受了感染,也有意无意地渗出来些眼泪。尹老太用手背手掌翻着擦了两个眼窝,拿过粘好的鞋底,对冯成英说:“赶紧拿上了纳去吧!端午节下的,骚腾着个啥!”冯成英收拾起鞋底儿招呼一声转去。尹大奶一时有些止不住伤心,借口说:“我前院里看个去,性慌开了。”

孝文走了一个多月以后才有了消息,慰问团的人捎回来的口信说:西京已经失掉了,马家军已经撤到了定西兰州一带,准备保卫西北的战斗;慰问团已经撤回,在回家的半路上已经跑散了;回撤的前两天,尹孝文下楼梯时一脚踩空,滚下楼梯来,把左胳膊摔断了,脚也崴下了,留在兰州接骨养伤,恐怕还得十天半个月才能走动,教家里不要紧张。

腊八听见这个消息,心尖上像被一个指头钩着,有事没事地要到大门口张望一回。

这对尹家来说无异于一个凶信,尹大爷两口子茶饭无味,轮番往城里城外瞎跑,到处打探消息。大儿子在兰州治病,连在哪个医院也问不清楚。小儿子犯倔当兵去,在大教场操练了一个月,忽地不知道开往哪里去了。现时能出门的只有尹大爷。老太太挂念孙子,一天要问尹大爷十几遍的消息。尹大爷要去兰州找寻看望,老太太又是不依,怕连老儿子也回不来家。尹大奶只会说“老天爷哎,急死了”。尹大爷到处托人打听消息,终是不得,只急得里出外窜。这天午间听说拉回来几卡车伤兵,尹大爷急忙出门去探听消息。到了巷道口,却见二爷尹有贵一伙三人忽忽赶来,说是领着两房婆娘来家看看,提箱拎包地卷进了尹家大门,连尹大爷的问话都没顾得上回答。

尹大爷顾不得招呼接待,急问可曾见到孝文孝武。尹二爷灰头土脸地问了原由说:“咳!兰州城都跑空了,到处尽是些兵,谁还敢注那个地方去哩,往外跑都来不及。不过,孝文在医院里,说起来倒安全些。我看湟州城里往外跑的人不少,你们为啥还佯装不知地稳坐着哩?”

尹大爷心思不在这个上,事不关己地说跑的都是有钱汉家的,我跑个啥?尹二爷急道:“你知道个啥?你的两个儿子,一个当了国民军,一个慰问国民军,还有一个兄弟是军官,你就是人家说的反动军人的家属。过几天打过来,不收拾你才怪哩。赶紧把家属往乡里安顿哪!”

尹大爷一听,问题严重了!真要打过来,炮火连天,其他不说,老娘是受不得惊。看来跑还是要跑,逃难的时候到了。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却说过几天打听到孝文消息了再说,说不定这两天就回来哩。那一面的军队还远着吧?尹二爷听了,急得鼻子眼睛挪了位,吵道:“咳!急死了!西京到兰州,千几百里的路程,一两个月就扑过来了,你以为由你安排着么?明早就动弹哪!”

尹大爷说这个月才从下路里来了两家房客,还没收房钱哩……

尹二爷呲着牙一仰后脑勺:“耶!还管那些哩!”

尹大爷说我现时穷得连一个钱没有,拿啥搬家嘛!

尹二爷打开一只黄皮箱,取出一个红布包,攥出一把银元交给尹大爷说:“赶紧雇个车,得两个马牟,至少……”

尹大爷到车马店里雇车,要用两天,指名要冯车户。常世义一听要冯车户,心里不受活,说现时雇车紧张得很,你还指名点姓地挑哩?过上三五天再安顿吧。看你是冯车户的房东,我给你排上,成不?

尹大爷被说得心里歪歪扭扭地,斜着脑袋说这还是怪事情!赶马车的还行时得搭不上话了?你这个小伙子,牛肚肚的气出到羊身上了,你的心里遇上不痛快了,往我身上耍的啥威风哪?

常世义也不答话,拿过一个簿册,放在尹大爷面前说不相信的话个家看。尹大爷拿起一看:七月初八、七月初九……直到七月十五日都有,日子后面是人家姓名、地址、去向等类,有些字认得,多半不认得,傻了眼。

晚间,见冯车户狼里狼狈地回家,尹大爷招呼进上房,要他从明早开始往大南川送人送东西,车钱该多少给多少。

冯车户先坐在门槛上,思谋了一会说按说你用车,我就去,是当然。不过是,明早儿给我安顿的是往西川脑山里去的差,给掌柜们不说好,我不敢去呗。

尹大爷俯身说冯师傅,你就自己做一回主。要说,你去给常先生说一声去,反正明天我们家用车用定了,原本要两个车,现在只能指望你一个了,啊?

冯车户满脸为难地说:大爷,实话难办哪!常世义那个……还没说完,只见隔间里窜出一个长官,“啪”地一声把手枪拍在堂屋八仙桌上。冯车户一看一个兵亮了枪,惊得一个后仰跌下门槛来。

尹二爷抓起枪过来,指着冯车户骂道:“不识抬举的车户!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还想拿把老子?惹急了连你掌柜儿一枪毙掉!”

冯车户看了一眼,又认了一认,说哎哟,原来是二爷吗?你先别气,我委实给你说……

“你说鞭哩!明早天亮时你把车不赶过来,我先把你的老命送掉!你的说头还比我的大,滚哪!”

冯车户脑子里站满了老曹掌柜、杨掌柜们,还有那些兵们,爬起来,边倒退,边哈腰,回家瘫倒在炕上。王氏问了原由,知道拗不过拿枪的,说:“命要紧。”

翌日鸡叫之后,冯车户出门去车马店,尹二爷随之跟在后面。到了车马店,套上车时,常世义过来急狠狠地说:“冯师傅,你今儿是给李百万家送人的差,他们的人还没来,不是这个主儿。”尹二爷背着手站到常世义面前,威严地盯着常世义。常世义下声说:“长官,冯师傅今儿……”尹二爷从皮套里抓出尕手枪儿,“咔啦”一声拉了一下枪盖。常世义结结巴巴地说:“这个,这个……”

冯车户忙说:“命要紧,命要紧。”尹二爷瞪了冯车户一眼,冯车户赶紧吆车出门。尹二爷又盯着常世义看了一阵,转身跟出。常世义定在那里望着。

搬了两天,只搬了些衣被灶具细货之类和人口,剩些粗大家什。尹老太一直抱怨两个儿子张惶神经,不该这么折腾,还说她活够了,不怕死,要回家守老院子。两个儿子却是不依她。尹大奶心里最是乱麻咕咚,还要里外操心,把多少眼泪流进了肚子里,肚皮鼓胀得不成。尹二爷的两个女人仍是饭来张口,牢牢地守着带来的皮箱和包袱,任何事都不管。碍着尹二爷,尹大爷两口子也不好言语。尹大爷要主事,禽开不得。尹二爷说他回家守护,每天去打听孝文,一旦有了,就叫孝文也去庄子上。

尹二爷到了尹家歇了,要叫腊八来侍候,善眉善眼地说话,天黑了却不叫走。腊八巳经被尹家搬家弄怕,这两日见尹二爷的凶相,心里生出许多惊恐,说要到后院看一眼,顺便上茅厕,逃回家里顶上门再不敢出来。尹二爷见无指望,只好作罢。

第二天早起,尹二爷把王氏、腊八、新来的两户房客叫到一处,训道:“你们好好给我看着院子,不许偷,不许跑,不能叫贼人进来,少了一样,小心你们的老命小命。冯嫂,你管着些。我回来以后,再不用你们操心了。听见了没!”大家急忙应承。尹二爷用手正了两下腰里的枪套,走出大门。

尹大爷在庄子里留了五六天,不见尹二爷来报信儿,急得不行,遂跑回家来看究竟。问了院舍,皆说自那天走后,二爷再没回来过。尹大爷独自想了一阵,没头绪,遂又去城里打听孝文消息,终是一无所获。回转到家里待了一夜,又惦记庄子上的女人们着急,便向院舍们好言托靠一阵,先急回大南川。

冯车户这些天忙累得够戗,路上疲畓起来,雇车的主儿们急得又发火又央及。这天给裕利布庄搬东西,这家的货多车重不能走。掌柜的着急,就许给冯车户一小板黑布。冯车户受了黑布还埋怨不迭,路上但有不好走处,就叫随行人等扛负一些,好歹送到。回家把一小板黑布交与家里,腊八与冯成英王氏等,打理起街上拣来的破衣烂衫,用这些黑布做起鞋来。虽没有人买这些鞋,因无处逃难,作为打发慌乱日子,只管做下去。

又过了几天,尹大爷再次回到家里。问院舍,都说尹二爷从未回来过。尹大爷猜谋着暗骂道:这个坏东西,把两个婆娘给我撂下,恐怕是一个人跑球了?可把我闪下了!他回了大南川,说与家人二爷这般等情,言城里人已见得少了,却并无战事。尹老太便抱怨尹大爷做事不慎,原本不该胡跑。尹二爷的两个婆娘见说二爷不见了踪影,却并不见有大的反应,倒像是早先知道一般。尹大爷从她们身上证实了自己的猜谋,却不好对婆娘们撒气,只觉得眼目前的日子就像屎巴牛上竹竿一一一节比一节难;心里的泼烦事情就像瞎老鼠钻仰尘一一步一个窟窿。

医院里零零落落躺着十几个动弹不得的病人和伤兵,医生护士们有的被赶去上了前线,有的跑散了。孝文拄着拐杖级着鞋出来找些吃的。猛听见东面炮声枪声震天价响,吓得他浑身乱抖。他挣巴着挪进医院厨房,钻进面案下边,把拐杖攥在手里,浑身颤个不停。听那炮火声,就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枪炮声猛一阵,缓一阵,后来也听不出是哪个方向打响的,后来听着也惯了。打打停停地直闹了七八天,医院里躺满了伤兵,孝文被撵出病房也几天了,只在院子里自己找个背角地方躲避。虽说脚下稍能走路,却是地面不熟,枪弹乱飞,不敢出逃。在孤立无助的时候,他不时想着要是腊八在身旁该有多好。腊八这丫头看来是应了“从来红颜多薄命”这句话了,自打来到冯家后就没拿她当个正常人对待,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哟。唉,她的家境倘或好一些,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咚”地一声爆炸惊得孝文缩紧了脖子。

又苦熬了几天,医院里能跑动的人再一次都跑出去了,只有躺着的躺着。孝文饿得昏昏沉沉,躺在一棵树旁昏睡,忽又被叫醒,见几个外乡军人问道:“喂,起来,你是老百姓还是兵?”

孝文嗫嚅道:“我是湟州的职员,不是兵。”

又问:“你咋的受伤了?”

孝文说:“我从楼梯上滚下来,胳膊坏了。”这时过来一个背着药箱的兵,捉住他的胳膊上下左右摇转了一阵问:“痛不痛?打了夹板几天了?”

孝文说:“活像不痛,已经二三十天了。”

那兵从箱子里拿出一把剪子,几下铰开脏乎乎的绷带,摸了一遍,捏了几下,又闪掂了几下问:“痛不痛?”

孝文说:“活像不痛”。

那人一笑说:“估计伤得不重,已经好了。为啥早些不取夹板?”

孝文道:“没人管已经十几天了。”

又一个甘人口音的军人说:“兰州已经解放了,你想回湟州不想?”

孝文迟疑地说:“想”。

冯车户在暑天里忙得身亏力乏,只因有些车户和驮队们渐次也不敢进城了,到处传言回民造反要杀汉民。紧接着又传言兰州已失,逃难的人都成了官僚人等和官兵们,逃难的车都成了大卡车,车马店又渐次冷落下来。这一阵小曹掌柜捞了不少钱,怕有意外,打起箱包,携了老婆,带了常世义,由冯车户送往乡下老庄。小曹掌柜又将车马店托付给冯车户看管。

太阳落山的时候,冯车户回到车马店,卸套喂马。只见余婶子像个道姑一般,孤零零地呆在空旷的车马店里。境况虽如此,但人却不比从前了。余婶子整天与各路车户脚夫们交道却不厮混,与冯车户二人互相关照,心里已无间隙,也不在乎车户们拿他俩打趣调笑。

余婶子说就剩我一个人了,你管么不管?

冯车户说我回家哩。要不的话我的阿奶担心哩。

你有你的瘸太太担心哩,我呢?余婶子说。

你把大门收拾好,安安静静地缓一晚夕呗。

把我吓死么?猛乍乍地一个人都没有了,神动鬼响地能安静吗?

吓死了没关系,吓死的人全都单另埋掉。

吓死了划不来。你守着,我放心缓一晚夕,央及个啊?我烧些喝的去。余婶子说。

冯车户收拾好车马店大门,跟着晃进厨房,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调笑起来。余婶子拿出干粮,给冯车户说这一阵忙坏了,今晚夕吃得饱饱儿的,喝得胀胀儿的,胆子放得大大的。

哦哟!比我的阿奶会当人哪。喝得那么胀的做啥哩?冯车户不想待在车马店里。

余婶子说你想做啥就做啥去,把你这个老鼠胆子指望不着。又指着外面说你看你看,那一片树叶儿下来了,赶紧把头抱住。冯车户放下茶碗,两手抱住余婶子的头,问道:“抱住了,往哪里放?”余婶子就在他身上抓挠痒处。冯车户把她按在案板上,也抓摸起来,天热衣单,露出余婶子衣下之物来。两人突然静下来,相互摩娑了一阵,冯车户放开余婶子,两人相拥着走进余婶子房里,滚到一处去了。

早起,冯车户正在给马上料,听见有人推搡车马店的大门。他想是雇主来了,今天的车钱可以归自己哩。急去开门一看,却见王氏站在门外。冯车户犹如见了魔鬼一般,心里顿时失了魂落了魄,少顷结巴道:“你你,你阿么来了?”

王氏也不看他,说:“我们家里丢了人了。”说着一晃一晃地进了院子,挨门各房里看了。见余婶子正在梳头,炕上还没收拾过,王氏靠在门框上,用那只眼睛死死地盯着余婶子。

余婶子低头不敢看王氏,心里感觉到王氏早把自己的五脏六腑看穿了,不知用了什么声调说冯嫂你早呗?进来坐下。

王氏极平静地说:“嗯,多谢。”冷僵了一会,余婶子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垮了,又听见王氏用肯定的口气说:“只有你们两个人。”说完,她慢慢晃出了车马店。

冯车户不知出溜到哪里去了。王氏也不找寻,像根枯草一样摇摇曳曳地挪回家去,望着龙儿暗自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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