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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二)

中汉二十六年四月,桃花始开的季节。

“更兵令”已经发出有一个月了吧,刘潇心里这样想着,她最担心的事还是渐渐展开了。

“潇姐姐。”清亮的声音在刘潇身后响起。

“小逸啊,伤势已经完全好了吗?”刘潇说着,手里仍不停地晾晒着衣服。

“嗯,基本上没有问题了。你看,已经可以正常行走了。”说着,江心逸还故意走了几步。

“哥哥,你怎么趁我不在就跑出来了?快回去躺着吧。”身后,江心远边喊边从屋里跑出来。

“小远啊,你这些天看着哥哥,不让我下床,可我要再不下床活动活动,就真的不会走路了。”江心逸笑着对弟弟说。

江心逸搂着抱着自己腰的弟弟,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身朝刘潇单膝跪地,那是标准的军姿。

“江心逸再次谢过潇姐姐救命之恩。待日后沉冤得雪,心逸定当回来为姐姐鞍前马后,侍奉终身。”

看到这一幕,江心远也跟着跪了下来。

刘潇看着这两个孩子,若有所思道:“不必急着道谢,侍奉终身倒是不必了,只是我这里现在刚好有两件事要你们去做,只不过恐怕要耽误你们为江家洗刷冤屈的行程了。”

“潇姐姐请尽管吩咐,救命之恩必当先报。”江心逸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我不强求你们,你们可以选择拒绝。”声音依旧平淡如一泓清水,毫无波澜,江心逸看着刘潇,隔着那层帽纱,看不清她的表情。

“江家,”刘潇喃喃地说,“你的爷爷应该是我淮南国的前护国大将军,可惜那位老人早早便卸甲归田,之后不久就病逝了。你们既然出自军武世家,想必体能不错。”

“那是自然,也正是因此,我和小远才能在那样的情况下没有病死、饿死。”江心逸颇有些骄傲地说。

“我先问你,你今年应该有十六岁了吧?”刘潇问江心逸。

“今年恰好十六岁。”江心逸答道。

“那便刚刚好,不必我再在年龄上做文章,我要你参军。”最后刘潇一字一顿地说。

“参军?”江心逸、江心逸异口同声地惊讶道,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不仅如此,我还要你三年之内做到羽林都尉一职。”

按淮南国军令,参军满一年会有一次选拔,成绩优者可晋升校尉。满两年,凭功绩,优秀者可晋升都尉。

“等一下潇姐姐,”江心远打断道,“哥哥和我现在都是淮南国的罪人,一旦露面,岂不是都要被抓起来处死吗?”

“放心,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刘潇镇定地说。

“可。。。。。。”江心远还想说什么,却被江心逸打断了。

“小远,我相信潇姐姐,她不会害我们的。”江心逸安慰江心远道。

“即使那样,按淮南国军令,要哥哥三年内晋升到都尉的要求是不是太苛刻了。”江心远似乎有些不满,小声嘀咕着说。

“我相信护国大将军的子孙不会给他丢脸的。”刘潇抬头看着远处的天空说道。

“我答应你,我江心逸以先祖护国大将军之名在此立誓,三年内做到都尉一职,绝不辜负潇姐姐的期望。”江心逸举手立誓。

刘潇点了点头,从身后的石桌上拿起一张纸递给江心逸,那是参军报名表。

“那我呢?潇姐姐要小远做什么呢?”江心远追问道。

“等送你哥哥走了,你跟着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刘潇转而又问江心逸,“你放心把你弟弟交给我吗?”

“我们兄弟的命都是潇姐姐给的,有何不放心?就算姐姐要要回我们这两条命,我们也绝无二话。”江心逸看向江心远,江心远使劲儿点了点头。

中汉二十六年六月,吴钩山。刘潇和江心远一前一后地在山路上走着。

“也不知道哥哥现在怎么样了。”江心远在后面担心地问。

“放心吧,你哥哥没问题的,”刘潇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语气却异常坚定,“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潇姐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对了,潇姐姐,你到底是什么人啊?那么顺利地就把我哥哥安排进军队了,为什么不直接让他做都尉呢?”江心远在后面气喘吁吁地问个不停。

“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让你哥哥从底层做起,是要他博取那些人的信任,以我为他编造的干净的家底,凭借他的才能,日后定会担任心腹要职。我们到了。”

山腰的开阔平台上,一座庄园的大门巍然屹立,看上去简直就像一座城门。江心远不敢相信,如此险峻的山上竟还有这样的宏伟建筑。大门后的山上,密林间,小路曲折蜿蜒,交错相通,隐约中还能看到许多建筑星罗密布在其中。

大门两旁的箭楼上,一些人探出头来,为首的一人喊道:“什么人?”

“潇湘,特来见吴老。”刘潇冷冷地喊道。

“吴老不在,请回吧。”那人回道。

“请将此物呈与吴老,他必会相见。”刘潇把别在腰间的玉笛抽了出来并高高举起,说道。

楼上那人片刻犹豫后,还是挥手示意了一下。

大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一个小厮探出身来。刘潇把玉笛交给江心远,示意他把玉笛交给那个小厮。

此时,山庄内,英雄堂后的密室里,正中的桌上点着一盏油灯,四周的黑暗里,四个人影隐约可见。

忽地,一面的墙壁有规律地被敲击了十下,一条光亮的缝隙在墙上显现,一个人影闪了一下,缝隙便消失了。

“诸位老弟,”靠着那面墙的人开口说,听声音是个老者,虽沧桑却有力,“有贵客来访,请诸位在后堂休息片刻,老朽去去就来。”

不知转过了多少路口,这庄园就像一个迷宫,不一会儿江心远就找不着北了。江心远紧紧地跟着刘潇,而刘潇此时就像身后没有跟着这个孩子一样,自顾自地往前走。

前面带路的小厮忽然停住了,转身指了指身后的房屋,便离开了。

“潇姐姐,他是哑巴吗?”江心远贴着刘潇怯怯地问,这里的气氛诡异得可怕。

“不知道,走吧。”

英雄堂。堂内正座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端坐在那里,合着眼,似在冥想。

刘潇走到堂中,行礼道:“吴老近来可好?”

吴老猛地一睁眼,一拍桌子,双目一瞪,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声“好!”

江心远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到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刘潇又行了一礼,淡淡地说:“先请吴老把玉笛还给潇儿。”

吴老从袖中抽出玉笛,递给刘潇,摆手示意她就坐。江心远赶忙从地上爬起来,跟上刘潇,立于她身后。

吴老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平静地说:“公主大难不死,实乃奇迹。”

公主!江心远心里一惊,潇姐姐竟然是公主,难怪一直以帽纱掩面,哥哥必定见过公主,能认出潇姐姐,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而自己从没见过公主,也只是在那一晚看到过面纱下刘潇的面容,至今难忘的绝美容颜。

“吴老不必客气了,我们也不是头一次见面,何必还来一个下马威,吓着了这个孩子。我之所以前来,是想确定一下父王的死因,以及拜托吴老一件事。”刘潇缓缓说道。

“这么说,公主已经知道先王的死因了?”吴老只是笑呵呵地说。

“是吴老您的手下干的吗?”刘潇逼问道。

“是。公主先莫生气。老朽也是奉命行事。”吴老故意推脱道。

“哦?奉命?奉谁的命?能对吴老下命令的,除了先王,恐怕没有人了吧。难不成是先王自己要你杀了他?”刘潇反问道。

“自然是淮南王之命。哦,就是现在在淮南王宫的淮南王。”吴老特意强调了后半句。

“什么!你们杀父王的时候,父王可还没有病入膏肓呢!”刘潇生气了。

“总是要死的,王子也是迟早要继承王位的,我只不过是让这一切提前了一些。”吴老抿了口茶,淡定地说。

“你。可恶,”刘潇猛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道,“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劝动父王放弃背叛朝廷的念头,弟弟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敢谋害父王,让我功亏一篑。”

“王子那是想一手遮天啊,所以连你也都不放过。”吴老如局外人一般地说。

“吴老自信能对抗得了朝廷吗?”刘潇突然话锋一转。

“朝廷是猛虎,淮南国只不过是一匹饥不择食的饿狼,而吴家不过是这匹饿狼身上的虱子。可是,有时候饿狼身上的虱子也是可以让猛虎自顾不暇,让饿狼有机可乘的。”吴老微微有些得意地说。

“吴老是想在老虎身上挠痒痒吗?这是何等的愚蠢,老虎身上的虱子又岂能容你们!”刘潇理直气壮地说。

“可若是我们拥有比老虎身上的虱子还多还强的虱子呢?”吴老笑兮兮地说着并且拍了拍手。

三个人影从后堂缓缓走出。为首一个中年壮汉,皮肤黝黑,面目狰狞;其后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手中握着一把长剑,剑鞘上镶有几颗名贵宝石;最后是一位佝偻老者,须发及腰,皆白。

“哦,荆家,聂家,公输家三家家主都在此啊。”刘潇故作惊讶。

聂家公子挑眉道:“难道公主早就知道我们在此?”

刘潇并不回答,对着荆家大汉道:“五皇子蓄养你荆家刺客,是为了让你们扰乱帝都的吗?若是五皇子知道你今日作为,恐怕荆家将永远消失了。”

荆家大汉脸一沉,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刘潇又对聂家公子说道:“聂家乃是皇帝陛下秘密组建的黑暗中的杀手组织,你以为你秘密前来此地能逃过陛下的眼睛吗?不错,你们今日相会,我早已知晓,朝廷密探也已在山下等候,若是我今日不能安然离开此地,恐怕公子回去便是一具死尸了。”

“你?”众人一惊。

不等众人发问,刘潇又对公输家的老者说道:“公输家的机关术的确精妙,然而朝廷之中也不乏集机关术之大成者,别忘了墨家还在皇宫内。”

这几番话下来,说得众人皆沉着脸。最后,聂家公子还是忍不住发问:“你究竟是如何知道我们会在这里密会的?”

刘潇若无其事地说:“父王在时,我便已经和朝廷密探接触过。淮南国想背叛朝廷,朝廷早已知晓,扬州城内外,包括宫中都不乏朝廷密探,若不是我以性命担保,定劝父王回心转意,恐怕朝廷早已发兵征讨,淮南国也早已不复存在了。”

刘潇顿了一下,看了众人一眼,也不管他们的惊讶之状,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自公主府大火之后,我不知所踪,六皇子急忙派人前来寻我,我请求六皇子给我三年时间,定让淮南国重归朝廷,以免淮南国生灵涂炭。所以直到现在,两军仍在淮南国北部边境对峙,朝廷军队也没有进行大规模进攻。”

众人早已是倒吸一口冷气,他们心中那毫无漏洞的计划轰然崩溃。

“我劝你们还是早早散去的好,各自安守本分,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想对我如何,否则,朝廷和你们背后的主人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回去后,我会告诉你们各自的主人,你们只是来相聚探讨诸家技艺的。”刘潇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威严。

荆家大汉先一拱手,向吴老道:“五皇子是断然不会让荆家如此做的,荆某告辞。”说完便大步踏出堂室。

聂家公子先朝刘潇作了一揖,“多谢公主一番良言。”后又向吴老一揖,“小生才掌聂家,人心不稳,恐难成大事,今日之谈,小生必定守口如瓶,望吴老见谅,小生告退。”

公输老者只上前“呵呵”地摆了摆手,转身走了。

“公主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一席话解了四家之盟。”吴老嗔道。

“吴老过奖,潇儿一介女子,不能身体力行,只能靠这一张嘴了。不知吴老接下来作何打算?”刘潇苦笑道。

“不知公主有何指教?”吴老谦虚道。

“吴老可还记得这玉笛之事?”刘潇把玉笛再次拿出,“淮南国立国之时,你与国相在国师面前以此笛为凭,立下毒誓,必效忠持此笛之人。后你与国相被朝廷派来淮南国任职,实为监国使。是这样的吧?”

“不错,正是这样,只是后来我被先王派来这里秘密训练死士,已有十数载了吧。”吴老感叹道。

“如今玉笛在此,吴老将要如何?”刘潇步步紧逼。

“以公主才略,王子不过是一小儿,即使没有玉笛,老朽也愿听公主差遣,”吴老拱手深深一揖,“只是不知这玉笛公主是如何得到的,竟一直留在在公主身边成为公主信物?”

“所以那晚你们才故意放过我?这玉笛本就是我的随身之物,国师预见会有今日之变,早已做下埋伏,特意召我进宫借玉笛前去作你二人立誓之凭。”刘潇把玉笛别回腰间说道。

吴老感叹一声,说:“竟然是这样,那么请公主尽管吩咐吧。”

“好,我把这孩子交给你,三年后,我要看到一名刺杀高手。”

吴老看了看刘潇身后的江心远,说:“这孩子今年怕有七岁,三年后,是不是太仓促?”

“荆家重一击,聂家重剑艺,只有你吴家取各家所长,不仅体术全能,武艺也各有特色,想必必有适合这孩子的技艺。”

“老朽定当竭力而为。”

“小远,你想为你大哥,为你江家报仇吗?”刘潇回头问江心远。

“当然愿意。”

“为此,无论多少痛苦都能承受吗?”

江心远点了点头。

“那好,你就在这里好好学艺吧,三年后我来接你,带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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