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的事情复杂而诡异,白清湄慢慢的整理思绪。
首先,白元仁对她的禁忌之恋,她必须要想办法斩断情丝。其次,是燕惊痕与容七公子接近她的目的,得对他们两人加强防备。然后,要解决黑暗怨魂。再者是查清玄霜的身份,以及拯救出小狼的哥哥。
解决这些事情,她便可以高枕无忧的离开这里了。
理清思绪之后,白清湄则是修炼聚灵心法,吸收虚空灵气。这一入定修炼,便是整整一天。
入夜之后,小狼化为人形,躺在床上歇息。不消片刻,他就发出轻微鼾声,显然是入梦了。
夜色渐深。
黑暗笼罩,遮住白府中所有的污秽。然而,却也使得更多的污秽潜滋暗长。
一夜过去。
天蒙蒙亮,白清湄睁开双眼。看到小狼宁静祥和的睡颜,不由得微微一笑。她站起身,点燃烛台里的蜡烛,烛火颤颤摇曳。她坐在梳妆镜前,凝视着镜中的自己。
脸上那道“Z”字形状的疤痕依旧清晰可见,眉心刻画着一个古朴的图腾,鲜红如血。
头上还插着嫩黄色的迎春花。
白清湄哑然失笑,喃喃自语:“这样一副丑陋的容颜,竟然能引起府中三位男人的青睐,还真是讽刺啊。”
不久,熹光自云边漫卷而来,柔和色的光泽带着些许暖意洒入庭院之中。白清湄站起身,走出房门,踏入院中。
清晨的空气带着百花的芳香,萦绕在鼻端,沁人心脾。白清湄纵身一跃,跃上屋顶。
白府,矗立着几栋高楼,在雾中时隐时现,看不真切。白清湄忽而生出无限的感慨,嘴角微微上翘,勾着一抹讥笑:“也不知道这高楼里隐藏了多少不可告人的辛秘。”她蓦然看见玄霜端着铜盆,随即跃下屋顶。
玄霜猛的被吓了一大跳,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说道:“小姐,我可经不起吓的。”
白清湄打趣道:“你这丫头不是胆子大得很吗,怎么可能经不起惊吓。咦,玄霜,你去打了热水?”
这个院子没有小厨房,不过,却有一个小水井。平日里,白清湄觉得玄霜跑去热水房提热水很麻烦,因而她吩咐玄霜,她用冷水梳洗。毕竟,她身为习武之人,用冷水梳洗并无不可。
不过,当她看到铜盆里的水冒着热气,觉得很惊讶:“你不必这样。”
白清湄从玄霜的手中接过铜盆,从托盘上拿起帕子,拭脸。又拿起柳枝,沾上粗盐,放嘴里搅了搅,漱口。
只听玄霜说道:“小姐,打热水只是个幌子,实际上我是打听事情去了。昨日是有很多奴仆在树上贴符来着吧,原来那些都是容七公子吩咐的,说是根据那些符文可探测出玉真小姐的埋尸之地。”
白清湄感兴趣的问道:“你打听到了什么?”
玄霜故作神秘的说道:“我可是打听到了玉真小姐的埋尸之地哦,小姐,你绝对想不到是在哪里。”
继而,她又有些哀伤:“算了,不说也罢。”玄霜拉着她端坐在铜镜前,替她绾发,同时说着降雪的一些事儿,“降雪在大夫人院里过得不好,她说大夫人回来之后阴阳怪气的,脾气很大。昨日,她给大夫人端茶,也不知道大夫人在想什么心思,一时没接稳茶杯,将茶水洒在地上。她然而迁怒降雪,罚她跪了一个时辰。”
玄霜替她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又从梳妆盒中拿出一朵娇艳精致的珠花插在发髻上。
白清湄那双翦水明眸好似能将人看透,她透过镜子打量着玄霜,声音清冷如霜雪:“玉真埋在哪?”
玄霜愣了愣:“小姐,你为何非要知道呢?那个容七,哼,长得人模人样的,看着也挺斯文俊秀,可我就是瞧不起他。堂堂正正的一个男儿,成日里弄那些神神叨叨的阴阳术,居然说玉真小姐的埋尸地是茵院!”
此言一出,白清湄立马就变了脸色。
茵院,这是她爹娘以前居住的院子!
白清湄心里无端涌起一股抑郁之情,她总觉得那事儿与她有关。她忽而站起身,说道:“当年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我与玉真一同在湖边玩耍。我们不小心落水,我被人救上来,玉真下落不明。后来,又派了那么多人在湖中打捞,都没有寻到玉真,对吧?他居然说玉真的尸体被埋在茵院,我还真好奇他能从茵院挖出什么!”
白清湄甩袖而走,气呼呼离开院子。
玄霜抬眸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的小狼,小狼已经化为狼身,半眯着眼睛,惬意的摇着尾巴。
玄霜看到那锦被的褶皱,眸色一暗,狠狠的瞪着小狼:“待会儿再来找你算账!”说完,跟在白清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