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院院门外,一群奴仆拿着铁锹铁铲等挖掘之物,在地上卖力的挖着。
自从白家二老爷夫妇离开之后,这茵院就鲜少有人来。此时,挖掘的声音虽然大,但围在周围的人却寥寥无几。
毕竟这事与死人有关,听上去怪渗人的,一般人没几个愿意来凑热闹。
见到那人朝这边走来,穿着一袭青衫的容七公子从人群中缓缓走出来,摇了摇手中的羽扇,温和笑道:“阿湄,我正想派奴仆去请你,哪知道你竟然自己过来了。”
白清湄走上前,目光紧盯着容七,好似要在他身上看出一个所以然来:“不知道容七公子有何进展呢?”
容七那双明亮的眸子微微怔了怔,好看的眉轻轻向上挑,面上依旧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阿湄,走,我们去那边的亭子里坐一坐。”
白清湄甩开他的手:“我留在这里便可。哼,我倒是想知道容七公子你算得准不准,究竟会挖出什么!”
容七说道:“这毕竟是晦气的事,还是不要留在这里比较好。再说,若是挖出东西,他们会通知我们。”
这时,玄霜匆匆赶来,看到容七的瞬间,她眸子里出现明显的敌意:“你就是容七?”
容七看到玄霜,身子不由得一僵,很快又恢复如常,点头说道:“嗯,我就是容七。”
两人视线相撞,仿佛碰撞出火花。特别是玄霜,双手紧握成拳,眸子里的杀意藏也藏不住,好似与容七有深仇大恨。而容七已经收起了之前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毫不示弱的看着玄霜。
难不成这两人是熟人?
她轻咳了几声,那两人方回过神来。玄霜面色如常,言语平和,仿佛先前那一幕是白清湄产生的错觉:“容七公子,我们白府二房与你无冤无仇吧。你为何要说玉真的尸体埋在这茵院呢?要知道白家二老爷夫妇离开白府已三年,如今就剩下我们小姐。你再来上这么一出,这不是把我们家小姐往死路上逼吗?”
容七说道:“玄霜姑娘,你这话说得太严重了。”
玄霜凤眸寒着冰霜,正欲反驳几句,岂料被白清湄阻止:“玄霜,他话已经说出口,断然无反悔之理。我今日前来,就是想看看他所言是真还是假!呵,别的先不多说,我们安静在这儿等着就好。”
容七也不说话,三人静静观看着那群奴仆掘地。
约莫半个时辰,有一位奴仆大声喊道:“容七公子,容七公子,挖出来一个石盒子。”
接二连三响起附和声:“容七公子你快来看看这个石盒,好生诡异啊。”
三人闻言,连忙跑到那群奴仆中间。此时,众多奴仆围在那个大坑前,盯着那个石盒,喋喋不休的讨论着。
白清湄忽而听到人群中有女子嘀嘀咕咕道:“他还真把石盒挖出来了。”
白清湄心里一动,猛地一回头,四周观望,却是没听到那人再说一句话。
容七公子随手指着站在坑中的一位粗壮汉子说道:“你,把石盒给我。”
那五大三粗的汉子伸手搬石盒,岂料那石盒似有千斤重,他竟然没搬起。周围有熟识的人发出嘲笑声:“大壮,你平日里自诩为大力士,怎么连个盒子也搬不起。哈哈,该不会是你和你娘子风流事做多了,肾虚了吧。”
大壮脸色一红,啐了一口唾沫。
他将衣袖卷起,大喝一声,搬起石盒。然而,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涔涔冷汗。他见容七好似见到救世主,忙将手中石盒递给他:“容七公子,这石盒好生诡异。这种青石看着不过十几二十斤重的样子,但也不知怎的,我一搬起石盒,感觉有百来斤重啊。而且,浑身冰凉,那股冷气从头冒到脚。哎哟喂,下次这种神神鬼鬼的事情你可别再找我做了。”
旁边有人嗤笑道:“大壮啊,我说你这家伙,成亲之后咋越发的胆小?”
容七将石盒放在地上,蹲下身子仔细打量着。他神情很严肃,比见到玄霜之时,神情还要严肃几分。
白清湄亦是打量着这看似寻常实际上散发着阴森之气的石盒,心里暗道,难不成这石盒中装着的是玉真的尸体?她扫了一眼神情肃穆的容七,开口道:“容七,把这石盒打开来看看?”
容七摇头,面色很是凝重:“绝对不可!阿湄,你信我,我不会害你。”
白清湄似笑非笑盯着他看:“容七,莫非你知道这石盒里装的是什么?”
容七也不隐瞒,点头说道:“能猜出个一二来。阿湄,你且看着,白府很多事情将会因为这石盒变得不一样。”
说完,站起身,捧着石盒匆匆离开。
玄霜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说了一句:“白府要变天了。”说完,又笑嘻嘻的看向白清湄,“小姐,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