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晓然是猜对了。黄生就是白钰易容成的,当日他是掉下了悬崖,不过他并没有掉下河流里,而是借助崖边上的藤蔓悬在了崖壁处。
掉下去的时候他用内用震掉了一块大石,造成有人落水的声音。
他这样做是为了永绝后患,有人想他死,他就来了个将计就计。
他掉下去后,李雄他们和偷袭他的人也跟着下了悬崖找他,不过那时,他已经离开了那里。
李雄知道他还活着,他在落悬崖处留下了信号。
他离开悬崖后直接回了慧县,不过因为他已经掉下悬崖了,所以他就易容成黄生潜伏在慧县。
夜晚,他会偷偷潜入徐府去见莫寂,见她因为自己而病倒,有时他真的想出现在她面前,说自己还活着。
不过莫寂的思想很单纯,什么都表现在脸上,告诉她等于告诉所有人,所以他忍下来了。
知道她要出来找自己,他立即到徐府应聘,他有十足的把握自己一定会应聘上,而事实证明他的自信。
出来后,她再次病倒后,他很生气,气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过在他内心深处,却为她的这份情意而激动。
她要下悬崖找自己时,他才会说带她去找人。
在她跌摔下马车的那一瞬,他觉得自己心被紧紧握住了,他想也没想飞身接住她,他有内功护体都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不用讲她了,这一摔不重伤都去半条命。
所以当他调整气息后,也不管她被吓得大哭,狠狠揍了她一顿。
想起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他就觉得好笑,她现在的表情比起和他一起时丰富多了。这样一想,他觉得自己就高兴不起来了。
因为要沿着河道找白钰,所以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烟,而旁晚他们就露宿在了树林里。
黄生捡了一些木柴回来点着,好在他们出来时,徐进有命备了一些干粮给他们,不然可能就得挨饿了。
白天,黄生还会捉回野鸡、野鸟,或者摘回一些水果。他不担心她们自己走,因为她们不会驾马车,走路的话又不及马车快,也不可能弃马车而徒步,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们不识路。
晚上,他们就会吃白天留下来的食物。
夜深时,黄生神不知鬼不觉的点了马车里两人的睡穴。他将莫寂搂抱出来,撩起她的裙子,褪下她的亵裤,将手上透明的药膏擦在她的翘臀上。不然她哪能那么快能坐了,只因他晚上都会帮她抹上药膏。
把她的亵裤穿好,将裙子拉下把她搂在怀里,闻着她身上的清香。
抱了好一会,他在她额上亲了一下,然后就把她放回了马车里。
黄生带着她们沿途找,路上他们遇到人就问有没有见过掉到河里的人。
不过他们的答案都是没见过,一直到河流又变成了小河流,都没有找到白钰,这让莫寂感到很失望。
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说要再沿途找一次。这一个月来,她消瘦了不少。
原本还算圆润的小脸,现在两颊都陷进去了。纤细的身体,现在只剩皮包骨。
黄生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不过现在还不是他现身的时候。
“他可能已经回去。”黄生说。
“对啊,夫人,我们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爷,说不定他已经回去找你了。”晓然看着她日渐憔悴,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她很怕莫寂再次倒下。
“会吗?”莫寂不太相信,她只知道她找不到白钰。
“会的,夫人,我们回去看看。”晓然确切的点头,在内心里祈祷:王爷,你一定要没事。
“那我们回去吧!”莫寂开始想在徐府见到白钰的情景。
回时比来时快了很多,不到十天的时间就回到了慧县徐府。
在徐府等待他们的是圣上派来接莫寂回京城的人,圣上有口谕,要莫寂回徐府后立即回京城。
于是莫寂和徐进他们还相聚不到一刻时就被圣上派来的人带走了。
而莫寂因为没有见到白钰,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一路上晓然怎样也不能使她说一句话。
而黄生在徐进给了他佣金就离开了。
回到京城后,白宏和皇太后召见了她一次,不过她的精神面貌都不好,他们问她的话,她久久都回答不出一句,不过好在他们并没有怪罪去她。此后,白宏与皇太后就没有再召见她了。
莫顶心痛她,将她接回了莫府,让莫夫人好好开导她,让她不要逃伤心难过。
莫寂回到莫府自然高兴,她对莫顶他们强颜欢笑,回到房间后就默默垂泪,想的都是白钰。
每个人都说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他就可能没死,让她放宽心,到时候白钰就回来了,可是已经过去快三个月了,秋天也已经来了,他还是没有回来。
虽然从一开始他就要她不要喜欢上他,可是人心是很能控制的,喜欢就是喜欢了,那能说不喜欢了就能不再喜欢。
可是她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她也不清楚,是在他的诞辰那天,或者在那天他和自己说他的故事时那个落寂的背影,还是因为那天他找到自己发自内心的笑,在或者是他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他现在不在了。
又过了两个月,京城里流言四起。
“十六王妃疯了。”
这消息是从莫府传出来,说莫寂只要看到十六王爷年纪的男子,就会上前问他是不是白钰。
如果你说不是,她就会又哭又笑,弄得那人手足无措;但你若说是,她又会很生气的说你不是。
听到这样的消息,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喜的是京城里那些受白钰打压的官员,都在背后里兴灾落祸,说他死都不能安心,真是活该。
愁的是那些受过白钰恩惠的人,说朝廷上又少了一名好官。惋惜他英年早逝,孩子都没有一个,连妻子也疯掉了,真是老天没眼。
晚上,一道黑影潜入了莫府,落在了莫寂打开窗口的房子里。
看着已经安然入睡的人儿,白钰眼里有着深深的怜惜。
其实莫寂真的有一段时间疯了,不过白钰出现后,她的病就好了。
白钰在她被接回京城后就离开了慧县,他知道莫寂在京城很安全。
但是三个月后他回到京城并潜入莫府后,才发现莫寂被绑在榻上,她原本是很爱干净,但是他却发现,她的衣服上沾满了泥巴,连头发都是乱糟糟的,还发出了一阵阵的酸臭味,而且整个人瘦得不成人样。
于是他就潜伏在她的房间里,见到她醒来就说要找白钰,而且她不让任何人靠近自己,就连莫顶、莫夫人都不行,更不用说晓然了。
白天,莫顶会命人解开她身上的绳子,她可以在莫府里走动,但是不能让她出莫府。而她身上的泥巴是她在爬墙时沾上的,没次她要爬墙都会被人阻止,而她就倒地上撒赖,每次都是莫顶或者莫夫人出现,命人把她送回房才停止。
而她根本不肯好好的吃东西,每次都是命人灌她吃下的,有时候她还会吐出来,而且还不肯洗澡。
莫寂折腾了一番后才累得睡下,她房间里的人在她睡着了才退了出去,并把房门关上。
白钰由她的床顶上下来,床顶比较隐蔽,如果没有站在榻上看,看不到床顶上有什么东西。
“莫寂。”白钰坐在床沿,轻轻摇动莫寂。
“嗯、唔。”莫寂醒来后就见到一个黑影坐在自己身边,下的立即想要尖叫,不过被白钰捂住了嘴巴。
“是我。”白钰将她身上的绳子解开。
原本还想要挣扎的莫寂,听到耳边有些陌生但是却又很熟悉的声音。
她坐起身看着眼前模糊的人,眼泪不禁滑下了脸庞。
“真的是你吗,爷?”她不敢确定的抬了抬手,然后又缩了回去。
白钰的夜视很好,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莫寂的手触及到温热的肌肤,不由得咬紧了下唇,她怕发出声音,他又会不见了。
“对不起,让你难过了。”白钰自然看到了她动作,将她搂进怀里,轻拍着她骨感的背脊。喉咙一紧,越发将她搂紧,他何德何能让她如此牵挂。
莫寂把脸埋在他宽敞的胸膛里放声大哭,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背,想要把这几个月来的思念与忧愁全部发泄出来。
“睡吧!”他将她放回榻上,她眼睛里的疲倦他看得很清楚,他伸手掩上她的眼睛。
莫寂不敢睡,她怕她睡着后,他又会消失不见。她将他的手拉下,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我不困。”
“睡吧,明天我还在,我发誓。”白钰看到了她眼睛里的犹豫,他举起右手。
“你不要骗我。”说完,她闭起眼睛就睡着了。
这一觉她睡到了日中,晓然来看了她好几次,见她都乖乖的躺在榻上松了一口气。
说真的,莫寂现在刁钻任性、脾性古怪,真的让人吃不消。
不过没有人会嫌弃她,只因她是生病了才会这样。
“你醒了。”她一张开眼就见到白钰坐在她的床沿看着自己,她先是一愣后想起了昨晚的事。
“爷。”昨晚原来不是她做梦,白钰是真的回来了。
“不哭,我回来了。”白钰将她搂紧怀中。
她的手捉着白钰的衣襟,看到自己乌黑的手,她想起了自己这些日子来的一切,连忙把白钰推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怎么了?”白钰见她神情古怪,问。
莫寂摇摇头,然后闪开白钰下了床,走到门边将房门打开。
“晓然、晓然,我要洗澡。”莫寂在门外大叫。
“王妃?”晓然的声音在外面想起,声音有些喘。回到京城,晓然就换了称呼。
“对,你快去。”
“哦。”
然后,莫寂又走进了房间,她没有走近白钰,而是站在离白钰远远的地方,这时一阵酸臭味传到了她的鼻息间,她真想找一个地方躲起来算了。
白钰听到她们的对话才知道莫寂的行为为什么那样古怪了,原来她是担心自己闻到她身上的味道。
他不禁觉得好笑,昨晚她可是赖在自己的怀里一整晚呢。
“过来。”对她招招手。
莫寂连连摇头,她才不要过去。
白钰只好由榻上站起,自己走向她。
“你不要过来。”莫寂看他走向自己,立即出声阻止。
“莫寂,晚上我再来看你。”说完,就闪身出了窗口,莫寂立即走到他消失的窗前,可已不见了人影。
于是一整天,莫寂就在等白钰晚上的出现。不过此前她让人换掉了房间里一切的脏东西,也彻底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直到再也闻不到任何的臭味。
晚上,白钰在她的房间熄火后就进入了她的房间。
他对她说了自己为什么诈死,还有现在才来看她的原因,还说了现在他还不能出现在众人面前,所以她还需要装疯扮傻。
莫寂听了点点头,只要能帮到他的忙,她怎样都没关系。
白钰知道她的表情藏不住心事,所以就教了她一个乱认人的办法。而她扮演也很成功,连莫顶他们都相信她真的疯了。
不过,这真的难为了她,她不能对亲人说自己其实没事,所以她觉得愧对莫顶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