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寂病倒了,白钰没有回来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她没办法接受。
请来大夫,大夫说她的是心病,只开了一些安神定智的药就离开了。
看着榻上脸色苍白的莫寂,徐进心里很不好受。
莫寂浑浑噩噩的躺在榻上,离白钰回京的时间也到了,李雄要回去向圣上禀报这件事,不然圣上怪罪下来,事情就大了。
莫寂现在这么样也不宜居车劳动,于是他让晓然照顾好莫寂,就带上跟着来的几名侍卫回了京城。
白宏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即派出百来人到白钰掉下去的地方找,还要沿河找,查看沿河附近的人有没有救上落河的人,后来是找到了一名落水的人,不过却不是白钰。
他们找了近半个月都找不到人才放弃了寻找,回到京城向白宏禀报。
白宏有问到莫寂,李雄说她病倒了留在了慧县。
他点点头,让李雄在她好一些后,接回王府。就算白钰真的不在了,也会让莫寂保留王妃的名衔。
李雄领命后就离开了皇宫。
虽然白宏和白钰的关系因青黛而破裂,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白钰在朝廷上对他的帮助很大。
而在徐府,莫寂在躺了好些天后终于醒了过来,人消瘦了不少,原本发亮的星眸现在黯淡无光。
“外公,我要去找他。”她来到徐进的书房。
“不行。”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的病还没好,就算她的病好了他也不会答应她去找白钰的。
白钰掉下那个悬崖她也不知道,她要怎样找?
早知道如此,他就不应该太宠爱,而是让她知道人生是变化无常的,不准一眨眼就会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外公,求你让我去,如果真找不到他我就回来。”莫寂拉着徐进的手。
“好吧!”良久,他才出声。
他在她眼睛里看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坚强,看来她是长大了。
不过此前,他要先聘请一名会武功的人保送她才行。
徐进让人贴出告示,这消息一出,立即有人到了徐府应聘。
最后由一名为黄生的男子胜出,为人正直老实还身手了得。就是样子丑了些,人如其名一脸蜡黄,像似得了重症。
徐进会选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对白钰出事的那个地方很熟悉。
这天,在徐府门外,徐进夫妇出来送莫寂。舅娘的父亲病了,徐展飞带她和徐映泉去了探望了。
“阿寂,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徐老夫人看着已经坐在马车里的莫寂叮咛道,时不时擦擦流下来的眼泪。
“我会的。”徐老夫人这么伤心,莫寂的心里也不好受。
“晓然,要照顾好阿寂。”徐老夫人对马车里的晓然说。
“是,老夫人。”
“去吧!”徐进最后出声道,其实他是最不舍的那个人,不过孩子长大了,不能不放手,于是就催促他们上路。
“啪!”马鞭甩在马臀,马车动了起来。
“外公外婆,你们要照顾好自己。”莫寂将头探出窗外,对他们挥手。
徐进没有说话,徐老夫人挥了挥手,见她缩回身体后,才用手帕擦了擦眼泪。
当马车消失在街角的转弯处,他们才收回视线。
“老头子,你真的放心?”
“有黄生在不会有问题的,我们进去吧!”他扶着她进去。
一路上,莫寂都不怎么吃东西,一心只想快点到目的地,便频频催促黄生加快速度。
莫寂身体原本就没有恢复好,虚弱加上又疲累,她又病倒了。
“夫人、夫人!黄生,夫人昏迷过去了,你带我们去找大夫。”晓然撩起门帘,对他说。
黄生将马车调了个,往另一个方向去。
莫寂一醒来立即又要启程,黄生阻止了。
“要去就应该把身体养好,免得还没到目的地,你也倒下了,这样去到那里能做什么。”一路上黄生没有说过话,不知道他的声音嘶哑难听,像被火烧过一样。
“对啊,夫人。”晓然赞同黄生的话。
莫寂这才肯留在了这个小山村里养身体,他们借宿于一位老嬷嬷的家里,从晓然哪里知道,老嬷嬷很早就失去了丈夫,而唯一的儿子到城县里做长工,平常很少回来。
小村子过于偏僻,找不到大夫给她看病,加上没有好的食材,因此莫寂的病恢复很慢。已经过去四天了,她的病情还是没有好的起色。
黄生像是注意到了,次日日中他带回了一名大夫给莫寂看病,同时还带回了好一些补身体的药材。
大夫看完莫寂又开完药后,黄生就送了他走。
他回来时,手上捉了一只野鸡,不见晓然,就自个处理起野鸡。
差不多处理完,晓然拿着药碗从莫寂的房间出来,于是他将手中的野鸡给了晓然,笔画了一下房间里面。
“谢谢你,黄生。”晓然接过他给的野鸡,心想他的样子虽不好看,但是却很细心。
自莫寂醒来那次说过话之外,后来的时间都没听他出过声了,可能是知道自己声音不好听。
莫寂喝下补汤后,“晓然,谢谢你。”
“夫人,其实你应该谢谢黄生。”晓然将黄生带回大夫和捉野鸡的事给她知道。
“那你叫他进来。”莫寂觉得应该当面向他道声谢。
晓然和黄生一起走进了房间,“黄生,谢谢你。”其实外公只是雇他保护她而已,但是他却在她生病时为她做些一些不是他分内事的事,她真的很感激他。
“不用。”话完,他就离开了房间。
莫寂望着他的背影,不觉眼泪就滑下了脸庞。
“夫人,你不要伤心,我想黄生不是故意的。”晓然立即上前安慰她,以为是黄生冷漠的态度伤到了她。
莫寂摇摇头,她伤心不是因为黄生,而是他的背影像极了白钰。
爷,你一定要没事,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她在心里暗暗下决定。
小山村里的村民淳朴善良,知道莫寂的身体不好后,时不时会送一些肉干、蔬菜地瓜来给她。
晓然没有接下东西只是谢过了他们,因为他们的生活也很困难。
他们留在小山村里的时候,白宏派了人到徐府接莫寂,知道他们来找白钰就寻了过来,当然是没找到人。
当莫寂的病情已经好转,再次上路时,他们也已经离开。
到了白钰掉下去的悬崖,莫寂说要下去时,黄生的眉毛皱了一下,不过莫寂和晓然都没有看见。
“夫人,这可使不得。”晓然一直以为,只要她到了这里,没有看到白钰就会离开。
“我自己下去。”说着,她就四处张望,看有没有可以下去的地方。
悬崖是笔直垂下的,没有可以攀爬的地方,不过边上倒是长着结实的藤蔓。
莫寂走到边上,崖边上的风很大,随时有把人吹走的感觉,莫寂的衣裙被吹起翻飞。
莫寂蹲下身子,探出半个身子。
“你想干什么夫人?”晓然见此,立即箭步上前,将她拉离悬崖,她的动作太危险了。
“放手,你再不放手我生气了。”莫寂有些生气,她只不过是想要拉藤蔓上来。
“你生气我也不放。”
“你真的不放?”看着她好一会,莫寂的语气里有着危险的信息。
晓然摇头,她是不会放手的。
“啊!”晓然吃痛,手自然松了开来。
莫寂既然踩她的脚,虽然力度不大,但是还是会痛。
莫寂立即走到悬崖边,蹲下探身就要去拉起藤蔓。
不过她没有成功,因为又被人拉住了,她看向来人,是护送她们过来的黄生。
“你放开我。”莫寂想要挣开他捉住她手臂的手。
黄生用巧劲捉住她,既不会捉疼她,也不会让她挣脱掉。
“啊,”莫寂想要故技重施,不过她还没有出脚,黄生已经将她一把扛在了肩上,让她的头向下,莫寂捶打他的背,“你放我下去。”
黄生不痛不痒的随她打,将她扛往马车,把她掉进马车里,让晓然上车,然后就将马车往回驱赶。
“黄生,你太过分了,你停车。”莫寂撩起窗帘探出头,看着不停往后退的悬崖,她就觉得离白钰越来越远了。
“夫人,你不要这样,很危险的。”她快把半个身体探出窗外了,晓然连忙把她拉了回来。
“你停车。”莫寂坐回车内,想想她就觉得生气,这个黄生只是个雇佣,凭什么管她。她撩起门帘对他吼道,完全不是她原本温柔善良的性格。
黄生充耳不闻,完全把她当空气。
莫寂更生气了,她伸手去扯他操控着的缰绳,黄生没想到她会有如此之举,因此来不及阻止她。
“不可啊,夫人。”晓然惊呼。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意外就发生了,因为马车正在快速行驶着,被她一拉马匹受力,昂起了前蹄。
“啊!”莫寂应声被抛出了马车,眼看就要重重摔在地上,她吓得闭紧眼睛,等待痛楚的来临。
“唔!”好一会,她都没感到疼痛,她慢慢张开眼睛,发现是黄生接住了她,还成了她的肉垫。
他的眼睛紧闭着,蜡黄的脸看不出异样,莫寂从他身上下来。
“黄生,你没事吧?!”这时晓然也下了马车,她走到黄生身边蹲下。
他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倒是吓到莫寂了,她没想过要让他受伤的。
“哇……”他会不会就这样死了,她不是故意的。
“夫人,你别哭,他没有死。”晓然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发现他还有呼吸,可能只是晕了过去。
“唔,真的。”莫寂立即收住了哭泣,她看着晓然。
“对。”
黄生这时睁开了眼睛,他在看到莫寂的时候,眼睛里盛满了怒意。他后起身,一把将在看到他醒来时脸上露出了笑意的莫寂拉到马车旁,将她按趴在车辕上。
“黄生,你想对夫人做什么?”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啪啪!”连续的掌声响起,他的大掌重重落在莫寂的翘臀上。
“啊,好痛。”莫寂痛呼出声,她扭动身体想要挣开黄生压在她背上的手。
“黄生,你在干什么,你只是名雇佣,你不能对夫人动粗。”晓然猜想对了,虽然莫寂刚才真的做错了事,那也不是他一个佣人来管教,这是不符合规矩的。
黄生落在莫寂臀上的手一顿,想到了自己的身份,他立即放开了莫寂。
“我要辞去你。”莫寂泪流面脸,她的小脸涨红,她一手捂着自己的臀部,一手指着黄生。
“雇用我的不是你。”言下之意是她没有权利辞去他。
“你、你。”莫寂气得说不出整齐的一句话,就算当时白钰说的话伤害到她了,她也没有这么生气。
黄生没有理会,而是将她扶起了马车,“如果你想找你的夫君,你现在起最好听我话,不然我就送你回徐府。”
莫寂一听他要带自己去找白钰立即闭上了嘴巴,不过当她坐下时,臀部的疼痛让她又羞又怒。他凭什么这样对她,他又不是她的谁。接下来几天,莫寂只能趴在马车里。
晓然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黄生,不过这又不合乎情理。黄生像有所觉,他转眼看了晓然一眼,脸部还是毫无表情,不过眼睛倒是坦荡荡。她摇摇头,可能是她想多了,她跟着爬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