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的床沿上坐下,看着她熟睡的脸蛋,忍不住在她粉嫩的脸上落下一吻。
而原本熟睡的人儿睫毛颤了颤,然后就睁开了在黑夜中发亮的星眸。
“爷。”莫寂现在已经习惯了白钰夜晚的探访,她对着他笑了下。
“吵醒你了。”白钰略带抱歉的吻落在她的菱唇上。
原本白钰只想亲吻一下她就算了的,可是想到会有好一段时间都不能来看她,亲吻就变成了热烈而缠绵的深吻。
将她由榻上抱起,让她坐在自己怀里,大掌摸上她玲珑的身体……
过后,白钰轻抚她滑腻的雪背,她的身体已经恢复,不再像两个月前他抱到的一副骨头。
“莫寂,我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这次可能会很久。但是我一定会回来的,你放心。”白钰怕她会再像前一段时间那样,所以他要离开久一些,他都会告诉她,让她知道。
“好,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自己也要小心,我回等你回来的。”知道他没事,她重拾了自己的爱好,不过现在她还多了一份兴趣,那就是看书。
莫靖的书房里什么书都有,无意间她看了一本有关风花雪月的书,书里的女主角是男主角的青梅竹马,后来长大了两人也顺利的成为夫妻,但是好景不长,战火四起。男主角被征去了当兵,女主角很想念他,还生病了,但是她不敢告诉丈夫,怕他担心,所以就隐瞒了这个事实。
后来,敌军被打败了,男主角回了来,才知道女主角病倒的事,他很自责。女主角说,他回来了就是她最幸福的事,男主角回来后,女主角的病也不治而愈了。
这时,莫寂才想到自己前一段生病了,相必白钰也很自责,而那不是她想要的。
于是她就暗自下决心,要让自己变得坚强,不让身边的人担心。
她知道自己扮疯的事,让父母担心了,所以她就和莫顶他们聊天,让他们知道她只是某些时候才会疯癫,其他时间是正常的。
而莫顶夫妇真的放心了不少,只要不让她看到与白钰年龄相符的男子,她就会像正常人一样,于是,莫顶夫妇就不让她出面,整天就在莫府里。
期间,王府的管家有派人过来,想要把莫寂接回去,但是莫顶都回绝了,说她在这里过得很好,免得接她回去,触景伤情。
王府的人也知道了她疯掉了的事情,莫顶说的也很有道理,于是他们就放弃了接莫寂回王府。他们就为她守好王府,哪天她的病好了,直接回王府就行。
白钰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他发现几天不见,她好像成熟了不少。
“爷?”莫寂没听到他的回答,忍不住出声。
“好。”白钰将她抬起的脑袋按回自己的胸膛,习惯了她对自己的依赖,现在她不再像以前一样依赖自己,他觉得有些不习惯。
莫寂没有再说话,她将脑袋枕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觉得很安心。
不一会她均匀的呼吸声传入了他的耳朵里,再抱了她好一会,他才将她的螓首轻放在枕头上,起身穿好衣物,最后又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才离开。
莫寂将手中的毛笔放下,自白钰离开已经过了五个多月,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这段时间她又读了不少的书籍,在书籍里她又学了不少的东西。而且,她还做了先生。
莫顶怕她再府里会胡思乱想,于是开了一间教坊给她,让她教想跳舞的女孩子跳舞。刚开始的时候,她怕教不好别人,莫顶鼓励她,没试过怎么知道教不好,教不好就不教了,没关系的。
虽然现在京城里对她的流言已经少了许多,但是对于她开教坊教人跳舞的事,倒有不少人等着看她的笑话。
另外莫顶还请了乐师到教坊为莫寂的舞蹈配乐。
刚开始时因为莫顶的请求,与他合作的商人有两人将自己的闺女送到了莫寂的教坊。
因为莫寂的舞蹈才能很好,他们以前也有见过她跳的舞,现在她虽然疯了,但是她还是顶着王妃的头衔。
加上被送去学跳舞的那两个小千金回后,同父母讲了自己在莫寂教坊时的感受,不过在父母的眼里孩子的话不可全信,其中一位商人还特意买通了教坊里一名乐师,将她在教坊里看到发情况告诉自己。因此才相信,他家的女儿没有说谎,终于放心的将女儿送到教坊去。
他身边的好友就奇怪,为什么原本还有些抱怨,说若不是莫顶的请求,他不会把女儿送到教坊的,怎么现在突然改变了想法。
于是,商人就把他女儿的话和那名乐师听到的话,告诉了这位友人。
而这位友人是个管不住自己嘴巴的人,就开始到处和人说。
开始陆续有父母将家里的女儿送到莫寂那里,而女儿在莫寂那里学到的真的很多,不像在别的教坊,学到的东西很少。
经过一传十、十传百,莫寂的教坊就这样打响了名号,不过不到三个月,前来学跳舞的女孩快把教坊给挤爆了。
莫顶担心她吃不消,又另外请了两名舞者随她一起教学生。
在京城,有名气的舞者很多,但是开教坊的却不多,开教坊是需要钱的。
不少的舞者还没有那个能耐,因此连莫寂的教坊外,京城也只不过是开了五间的教坊。
而那两名被请去做先生的,原本还有些看不起莫寂,想她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们才发现自己错了,莫寂真的很有实力,而且她的性格温和,完全没有那些有名舞者的傲气。
开始打心底里佩服她,同时也很同情她,同情她不但失去了丈夫还疯了。
虽然她们没有见过她发疯的样子,不过京城里的人都在说。
前些天她们找上她,问她是不是真的疯了,还说了对她的看法,想起莫寂就忍不住笑了。
她当然不能告诉她们真相,只是说有时候会。不过这段时间她都没有发作过,因为莫顶每天都命人送她到教坊又每天接她回来,不让她看到外面的人和事。而晓然自然每天盯着她,不让她看向马车外。
晓然现在也会跳舞了,她想既然要教人跳舞,不如让她也跟着学习,而晓然的悟性也很高,好一些难度的动作她也可以跳,可以说是她的得意门生。
每次她这样说,晓然就把脸扬的高高的或者那当然的样子,让她每次都被她逗笑了。
不知道从何时起,她喜欢把身边发生的事情记下来,合上桌上的手摘本,将它放入一旁的盒子里。
莫寂教坊的上工时间很短,只有早上至日中两个时辰,剩下的时间,教坊的乐师和舞者可以自然安排,再去做另一份工都没关系。因此很多人都扼腕,为什么当初不受莫顶的聘请。
送走了最后一位学生,莫寂与教坊里的人道别后才走出了教坊。
一走出教坊,寒风夹带着蒙蒙的细雨袭面而来,原来外面下起了蒙蒙的细雨。蒙蒙细雨虽然不大,但是时间一久还是会把人身上的衣服弄湿。
在教坊里不会觉得冷,里面设有暖炉,还要跳舞根本不会觉得冷。
初春是多雨的季节,同时还余有冬季的寒冷。
莫寂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莫府的马车已经等在了外面,见她们出来,马夫跳下车辕由马车底下拿出木凳放在马车旁,让她们好上马车。
“李叔,你等很久了吗,为什么不进去等?”莫寂留意到他白花的头发和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
“老奴没事,天冷,王妃你快进车里吧。”李叔催促她,原本是他的儿子做莫寂的马夫的,可是他儿子在四个多月前得了疾病,现在还下不了床,一家人的生活支柱倒了,全家人都陷入了愁云中。
而他三年前摔坏了左腿,别人看见他都不愿意雇佣他。后来莫寂知道了,不但请大夫去看他儿子,还向莫顶要求,让他来代替他儿子驾马车,直到他儿子康复为止。
莫寂的行为无疑是雪中送炭,帮了他们家的大忙。
别人说她疯了,他看她就算疯了也比那些没疯的人更来得有人情味。
望着她钻进马车里的背影,他的眼里充满了感激。
等两人都上马车后,他收回凳子放回马车低下,坐上马车将马车往莫府方向赶。
因为天气的问题,街上摆摊子的人少了许多,只有寥寥几摊还想做一下生意的。
不到两刻钟,他们就回到了莫府,莫寂下了马车后,“李叔,你把马车放好,就到里面取暖,把身上的衣服换下,不要掩上风寒了。”
“是,王妃。”李叔的老脸笑成了花,对莫寂直点头。
其实,李叔送她回到莫府就可以回家的了,因为莫寂除了到教坊外,回莫府后都不会再出门。
不过李叔坚持,每天都留到旁晚下工后再回家。
问他原因,他就说留在莫府他还可以吃到一般人家吃不到的伙食。
其实不是,他只是不想做少少的工作,却又领正常的工资。他每次留在莫府,他都会帮忙做一些他能做的事,砍柴、烧火、喂马这些他都干。
从晓然那里知道他的事后,莫寂就多次劝他说不用做那些事,但是他都不听。
晓然对她说,既然李叔认为那样做他的心会好过些就随他去吧,莫寂这才没有再劝阻他。
她们转身打算进府的时候,晓然突然把莫寂推开。“王妃,小心。”
“啊!”然还是躲不开紧随来的另一支箭羽,箭射进了莫寂的身体里。
“别跑。”晓然看到在莫府对面的大宅的墙角处有一蒙面人正放下手中的弓箭,她立即飞身去追赶那人。
“王妃。”刚坐上马辕的李叔听到声音,立即跳下马车,瘸着腿跑向莫寂,只见她倒在台阶上,晓然的身影消失在对面的拐处。
“快开门,王妃受伤了。”李叔对着莫府的大门大叫。
“夫人,王妃受伤了。”守门的听到声音,打开门就见莫寂倒在地上,他立即叫着跑进府内。
“阿寂。”莫夫人出来后就将莫寂抱在怀中,摸着她苍白的眼泪不停的流,倒忘了请大夫。
“来人,快去请大夫。”好在管家冷静,立即让下人去请大夫。
“夫人,我们先把王妃送回房。”吩咐完下人,他走到莫夫人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