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把充满瘴疠的丛林砍伐掉,将其辟为一个花园时,这种他从丑恶中变来的美,就是他灵魂的美被释放出来了。不从外部给他这种自由,他内部的自由也就不能发挥出来。
不服从规律也就没有自由
只有当你认识到快乐是通过规律表现出来的,才能够超越规律。这时,对你来说规律的约束已经变成了自由的化身。得到了自由的心灵乐意接受约束,而不回避任何约束,因为在每个约束中,它都感到了一种无限的力量,而这种无限的力量最喜欢创造。其实,在没有任何约束的地方,可以任意疯狂地放纵的地方,反而让人不自由了。
正如有些人,由于认为规律是快乐的对立面。而把陶醉当成快乐一样,另外一些人也把行动想像成了自由的对立面。他们认为,处在物质这个层次的行动,限制了心灵的自由。但是要知道,自由是通过规律的形式表现出来的,所以心灵也在行动中找到自由。快乐不能仅仅以它自身的形式表现,所以它才想得到它自身之外的规律。同样,由于心灵不能在自身内部找到自由,所以它才需要外在的行动。
自由不在黑暗中,也不在模糊暖昧中。没有比模糊暖昧更可怕的束缚了。正是要摆脱这种模糊暖昧,种子才挣扎着发出芽来,花蕾才挣扎着要绽开花朵,我们头脑中的思想也正是要挣脱这种模糊暖昧,才在不断地寻找机会以外在的形式表现出来。
当一个人把充满瘴疠的丛林砍伐掉,将其辟为一个花园时,这种他从丑恶中变来的美,就是他灵魂的美被释放出来了。不从外部给他这种自由,他内部的自由也就不能发挥出来。
那些充分地认识了自己的人,从来也不用沮丧的口气谈生活中的痛苦或行动的不自由。他们不会像那柔弱的花,与花茎抱得不太紧,没等结果就脱落了。他们会紧紧地抱住生活不放,他们希望能在生活中,在工作中,快乐地表现自己。
这种人类生活中的快乐,工作的快乐,是绝对真实的。所以,说人是被动地行动显然是不对的。如果说一方面有被迫的性质,而另一方面则是乐趣;行动一方面是需要使然,而另一方面却是在自然地自我实现。因此,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我们在不断地增加自己的义务,自愿地为自己找事干。
有些人可能认为,自然法则给了人类足够的事来做,光是为了满足饥渴的逼迫,人就得一直劳碌到死。其实,这不对,人并不认为这就够了。人类并不满足于只于那些自然法则给他划出道道的事,他一定要超过其他的一切,包括在行动问题本身上。
其他动物都不会像人这样拼命的工作,他一定要为自己创造一个更加广阔的活动领域。在这个领域中,他总是不断地在建设,在摧毁,在制定规则,又在废除规则,不断地积累物质,不断地思索,不断地寻求,因而也在不断地受苦。
在这个领域中,他打了一场又一场最为艰苦卓绝的硬仗,而且不但不逃避,反而自愿地、不停地在为自己加码,找更多的苦吃。他也发现了这样的一个真理:“在我周围环境这个狭小的笼子里,我是不完全的,我自身不只是目前这个样子,待在一个地方不动,也许稳定、舒服,但是缠人的生活会毁了我的真实作用和自己存在的真实意义”。这样大的毁灭是人所不能忍受的,因此,他就要拼命抗争,要超越目前的自己,成为一种新的、尚未经历过的自己,而人类的伟大之处也就在于他的这种拼搏。
我们要是把真理本身一分为二,就无法生活。我们必须同时接受它的内外两部分,否定其中的任何一方面都是在自我欺骗。如果我们说,只要反观内省就可以实现它,从而放弃外在的活动,或者相反,都是不行的。在生命求索过程中,偏向任何一方,我们都会同样踉跄跌倒。
因此,我们常常看到,在那些求索者中,有一种对精神的陶醉,以致由此而产生堕落。他们在信仰上不承认任何规律,他们的想像力无限地飞腾,他们的行为无法用任何道理来解释。他们的心想把自己限制在它自己的感情流露之中,结果也只能在像醉汉一样的情感幻觉中哀叹。人是不能离开力量和特性的,但他们却连衡量力量和特性损失的标准都没有,就因为他们忽视规律的束缚。
对我们来说,只有当我们完全服从于真理的约束时,才能充分地得到快乐的自由。为什么呢?这就像竖琴上绷着的弦,当竖琴上这些弦没有一根松松垮垮的时候,才会有音乐。这些弦在旋律中超越了自己,这时每一根弦才真正找到了自由。当一根弦的调子不准时,只能绷紧它,把它松开不是使它自由的办法。
我们的义务之弦,不论是低音的,还是高音的,都必须严格地按着真理的规律调准,否则它们受到的都只是束缚而已。把它们完全放松,到无任何举动的程度,也不能说就得到了自由。
因此,我们对真理,对法则的真正追求不在于忽视行动,而在于调整它,使之与那永久的和谐不断地接近。这就是说,心灵在一切行动中都要献身于外物。这种奉献就是心灵之歌,它的自由也就在于此。当心灵不再不断地回到自己的欲望中时,当我们的自我奉献精神越来越强烈时,才会有真正的完善,才会有自由。
我们必须确信,正如我们在行动中实现自我一样,我们也在自我中实现了他,他就是自我的自我。我们必须用自己的努力,在行动的道路上,克服一切障碍、一切混乱和不和谐,以得到毫不犹豫地这样说的权力,我们必须能够说:“我的快乐就在工作中,我的快乐之快乐也就在这种快乐中。”
学会对你大脑中的声音微笑
当某人去看病时,对医生说“在我的脑海里有一个声音”,他(或她)很可能就被送去精神病医院了。实际上,几乎每个人都会以相似的方式在他们的脑海中听到一种或几种声音。这其实是一个不由自主的思考过程,但你却没有意识到,你有阻止这种独白或对话的力量。
也许你曾经有过这种经历,就是当你正在大街走着的时候,突然会听到某个“疯子”不断地喃喃自语。其实他做的,与你和其他所谓的“正常人”做的区别不大,只是你们没有把大脑中的那个声音大声说出来而已。
那个声音在不停地在评论、推测、批判、比较、抱怨、选择好恶,等等。这种声音可能与你当下所处的情况无关,可能是关于过去的或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有时,这种声音还会伴随着一些视觉意象或“心理电影”。
即使这种声音与现在的情况相关,也会以过去的形式来解决它。这是因为,声音属于你被制约的大脑,它是你过去的经历以及你继承下来的集体文化思维模式的结果。所以,你以对过去的看法来判断现在的事情,一定会得到一个完全被歪曲的理解。
可以说,这个声音是人类自己最大的敌人,这是毫不夸张的。许多人在大脑的折磨下度过一生,任由它攻击、惩罚、并耗尽生命的能量。并且,这也是数不清的灾难、痛苦以及疾病产生的根源。
不过,只要采取适当的方法,你是能够从这种思维中解放出来的。现在,你可以采取第一个步骤了——经常倾听你大脑中的声音,特别关注那些重复性的思维模式,那些多年来缠绕你的“旧唱片”。
当你在倾听那种声音时,不要对你所听到的声音做出任何判断或谴责,否则就意味着同样的声音又会从后门乘虚而入。你将很快地认识到:那里有一种声音,而我在这里倾听它、观察它。这是一种自我存在的感觉,而不是思维。事实上,它超越了你的思维。所以,当你倾听思维时,你不仅意识到了这种思维。而且还意识到了你在观察这种思维。这样,一种新的意识层面产生了。
随着你倾听思维,你会感觉到在这种思维之下或之后的一种意识的存在,那就是你更深的自我。于是,这种思维丧失了它的力量,并且很快地消散,因为你不再通过对思维的认同而为其注入新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