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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吴元厚一听,仰天大笑;只一会儿便收住笑,眼神凶狠逼视儿子。这时候潘道延脸色煞白,嘴唇哆嗦,吓得低头不敢出声。只听见吴元厚一口气爆出来,大声说道:“吴天泽你生下来,就只有一条道,就是吴门道!”

刚从上海来的傅家佑教授踏进吴家客厅就听到楼上的声音……

吴太太请傅先生坐,心里慌着想这时候楼上的动静。“允之呢?”傅家佑指指楼上,问道,“在楼上?”

“嗯。”吴太太点头道,一边叫明香上茶。

明香一会儿过来上茶;吴太太给她使了个眼神,明香随即做一个手势叫阿仲出来一下。

阿仲跟着明香走到客厅后面的一进院子,凑到明香身边听她说:“阿仲,太太的意思是,这会儿叫你马上到楼上去劝一下,把老爷请下来,就说上海的傅先生来了。”阿仲一听,立马摆手回道:“我不去。要去,你上去喊老爷。我这会儿要到园子里头浇水,有些东西干了。”说着,人已经转身走开。

“哎,阿仲,”明香快走几步上前一把拉住他,“我说你现在怎么了?人家叫你,你倒是搭架子,我不睬你了。”

“谁叫我了?”阿仲“嘿”一声道,“你又没叫我。要是你叫我一次,我就马上去。”明香一个眼波闪过去,面带愠色说道:“你不要稀奇,我不叫你。以后你要是再落到池塘里,也不要叫我拉你一把。哼,一会儿就忘掉了我刚才对你的好。帮着你换衣服不说,还烧好了姜汤端到你手上。这会儿,叫你上去喊一声老爷下来,你就躲了去。蛮好,这会儿家里乱得很,你还有心思寻开心?不是个东西!”明香说完扭头就走,一边咕道:“你不去,我去。我去了,回头你就没指望了。”阿仲急走几步上去绕到明香面前,“嘿嘿”道:“我去,我现在马上去。”看明香还是板着脸,阿仲“唉”了一声说道:“我说明香,你现在哪里是府上的丫头,差不多成府上的姑奶奶了。”说罢转身就走。

“去你的!”明香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去,伸手朝他身背打一巴掌,随即又推一把。阿仲一个踉跄,向前快走几步拐进楼梯口。

吴元厚从楼上下来,身心疲惫得两条腿似乎抬不起来,见了老朋友傅家佑先生,叹一口气,苦笑道:“傅先生,儿子大了不听话,我家教不好啊,有什么办法。”“允之,”傅家佑立起来欠身道,然后坐下来身子往椅背上一靠,仿佛不胜感慨,“我说,现在像我们这一辈人,对儿子是不是要放手啊?哎,先不说你儿子,我现在跟你说说我那个儿子。刚才,我还在跟你夫人说起这个事情;我刚说了个开头,这会儿接着说,我跟你一样,你一个儿子,我呢也是一个儿子。你也晓得,先前呢,我儿子在上海洋人开的银行做事。这份工作好好的,也体面;不知后来怎么搞的,他一个转身跟人家听昆曲入迷了。昆曲入迷了,倒也罢了。这个后来,居然不去银行上班,把那份工作辞掉了,整天待在家里,一门心思迷那个昆曲。好了,从此以后,早上眼睛睁开来就是戏,就是曲,弄得我们家里像个戏园子。我跟我太太劝他没用。有一次把他劝得发急了,小赤佬把杯子往地上一掼,跟我们说,他早已经想好了,要跟一个戏班子到外头去,到北京去。他要跟着戏子学戏了。这下不得了。我太太宋美玉,允之你也晓得,她也是个不容儿子到外头去胡闹的人。这个事情大了。她呢以死相逼儿子回头;我呢,也帮着拼命劝。这后来的结果么你也晓得,还是没用。我们最后还是跟他妥协了。这个没有办法,只好随儿子的心愿。这叫‘随缘’——听其自然。”

“不行,”吴元厚脸色发青,把茶碗往桌上一蹾,手一摆说道,“我没你家佑兄这么好说话。儿子的事情不能松口。你要是一松口,听他的,由着他自个儿出去乱来,这就等于我们管不了他了,收不拢他了。他呢就可以随心所欲,像条野狗似的窜出去不回来;天晓得他会在外头交什么人,做出什么荒唐事情,这个到时候无法收拾。我想儿子的有些事儿,是前途的事儿,要给他指一条道的。有时候要逼一下的;在人生的节骨眼上,就是要逼一逼。”

“要的,”吴太太坐在一边听了一会儿,憋不住,接口说道,“有些事情恐怕还是要逼一下的,傅先生。要是听其自然,挡不住他的任性,到时候他昏了头迷了道,大人再要管他就晚了,到头来酿个懊悔果子跟着他一道吃。”

“这话说得不错。”傅家佑淡然一笑道,“不过,听允之刚才在楼上说话,跟儿子大动肝火,硬逼孩子不成啊。本来的想法是好的,但是硬逼他做他现在还不想做的事,其结果未必如愿,相反结果更糟。我在学校里也看得不少;我自家儿子呢,也领教过了。哎,忘了问了,天泽他现在想做什么?——哦,他想到上海去谋生,蛮好么。依我现在的想法,倒不如给他个机会出去闯一下,让他到外头吃点苦。说不定他将来有变化,回头想啊,又回到你的路子上来了。”

感觉吴元厚还是不通,傅家佑就跟吴太太说闲话:“有一回,一个学生的父亲从乡下上来看我。那个老头子是个乡绅,有几个儿子;他把几个儿子一个一个赶出去。他跟我说:‘儿子啊,要像条野狗一样放出去,让他凶,让他厉害;不要他们待在家里嘴里啃肉骨头看门。’他有个宝贝闺女留在家里,他说‘女儿要在家里富养,不好放出去乱来’。”说到这里傅家佑一转眼,吴天泽走进来,欠身道了一声:“傅先生好!”傅家佑点点头,叫吴天泽坐,然后对吴元厚说道:“允之,我这么跟你说好不好,如果你儿子真的要去上海,我倒是可以帮忙介绍他到一家美国人开的银行做事。洋人做事有规矩;我呢在上海,帮着照应点。你说行不行啊?吴太太你说呢?”吴元厚听了,一时无语,端起茶碗吃茶。吴太太想了一会儿,说道:“这个事儿恐怕不行吧。老爷你说呢?要不,回头商量一下?”

“我去!”吴天泽“啪”立起来说道,“我要去。要是商量了不准我——”吴天泽突然刹住话头,盯着父亲看。吴元厚抚摸额头深深吁了一口气,抬头瞟了儿子一眼,说道:“有话,回头再说。你先回书房去。”

吴天泽应了一声,跟傅先生行了礼就走。吴元厚又叫住他,说道:“到书房里去好好想想。想好了,有话要说,就写在宣纸上给我看。要把那些字给我写好了。”吴元厚顿了一下,突然眼睛一瞪,“哼”了一声接着说道:“你要是把传统笔墨丢了,我看今后做什么?!”

吴天泽听了,一怔,点点头,微弱地“哈”一声,说道:“我是不会随便丢掉笔墨的,只不过是我现在想出去——”打住,似乎还想说下去,眼瞅着父亲眼锋扫过来,吴天泽嘴巴嚅动,把冒到嘴边上的话一口咽下去,身子一晃,转身就走。吴元厚跟吴太太面面相觑,一会儿又接着跟傅家佑说话;这时候吴元厚表面上好像平静得很,心里头翻腾得厉害。吴太太的焦虑写在脸上;傅家佑坐在那里一副满不在乎没有心思的样子,吴太太看在眼里,脸上露出些许不愉快。

其实吴太太早就坐不住了,碍于傅家佑是老朋友,陪着说些话也是要的;眼瞅着傅家佑不紧不慢地说一些上海的事情,吴太太听了一会儿,觉着自己插不上嘴,便借个因头想离开——“哦,傅先生,你先坐着跟允之攀谈。”吴太太立起来说道,“我离开一歇,去跟儿子说几句话,我怕他这会儿眼睛一眨要出去。”

“吴太太请便。”傅家佑将手一让,突然想起来说道,“哎,吴太太,现在跟儿子说话,说点别的;说点其他开心的事情。不要盯着他屁股后头拽尾巴;牛还没过河呢,不要紧的。”这话说得吴太太心里有点佩服。

吴太太从客厅里出来,脑子里回了一遍吴元厚刚才对儿子说的,“到书房里好好想想。想好了,有话要说,就写在宣纸上给我看。”心里直犯嘀咕:老爷说的这个话是什么意思?准呢,还是不准?待会儿自个儿怎么跟儿子说?先不说,不妨跟儿子说点别的。吴太太想着心事,往屋子里边走,迎面见明香过来慌里慌张说道:“太太,我看见少爷从后门出去了。”“不要盯着他屁股后头拽尾巴,”吴太太一边走着,对明香说道,“牛还没过河呢,不要紧的。”

吴太太离开客厅,傅家佑向吴元厚打听一个人,问道:“苏州有没有一个画家叫潘道延?”

“啊?”吴元厚有点心不在焉,问道,“你说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叫潘道延。允之,你跟他认识吗?”

“怎么了,有什么事儿?”

“哦,是这么回事儿。”傅家佑打开皮包,拿出来一张画心,说道:“这个事情我要麻烦托你了。这个前些日子,我在上海一个朋友那里弄到潘道延画的一幅山水,好得很。这次我到苏州来,顺便跟你打听一下,如果你认识潘先生,有机会帮我介绍一下,我想求他画一幅山水。”眼瞅着吴元厚有点惊讶,傅家佑轻咳一声说道:“这个不瞒你讲,不是我要;我要的话,直接问你买一幅画。这一回是我们校长简先生要。那天他看了我手上的这件东西,指定要一张大的,说是要挂在大客厅里,好得很。”说着,傅家佑把那幅画打开来,一边说道:“还没有托裱,请你看看,也想拜托你请人帮我托裱一下。在上海听说苏州有个非常好的裱画师傅,在天赐庄,姓魏,叫魏一裱。”

“是。”吴元厚点头道,接过那幅画一看,倒吸一口冷气,脸色刹那间变得跟香灰一样,仿佛一下子被人抽干了自己的血。吴元厚惊讶得眼睛突出来,嘴巴一龇舔了舔嘴唇,想说什么,一口又咽了下去,牙齿咬住下边嘴唇,沉吟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怎么了允之?”傅家佑一看吴元厚脸色,一怔问道,“是不是有点不舒服?”“还好。”吴元厚觉得头一阵发麻,颓然靠在椅背上,语气像结了冰似的回道,“把这个东西放这儿,我来叫魏知良帮你裱。”

“没事吧?”傅家佑伸手碰碰吴元厚的手,感觉冰凉一点热气也没有,吃惊道,“你现在不要紧吧?”吴元厚手一摆,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摇摇头说道:“刚才心里一阵堵得难受,胸口闷得很,歇一会儿就好了。”

“嗳,允之,想开点。”傅家佑还以为吴元厚心里放不下自己儿子,一时闷堵,感觉像心里绞痛似的,便安慰道,“人啊,要想得穿。我说孩子大了,不该管的不要管;该管的也不要管。说句狠心的话,他们活也罢,死也罢,反正我们是不会跟他们过一辈子的;我们乐得省心,过我们的日子。”

“话是这么说,”吴元厚叹道,“要是真的做起来,也是不容易的。唉,现在的子女难弄得很,也不晓得怎么来教育了。想想没意思,有什么意思?”

“允之,你说这个话,我就要说你几句了。”傅家佑刚想接着说下去,看吴元厚头一低,摆摆手,便打住不说了。随即立起来告辞,说道:“有些话我今天就不说了。允之,你要注意身体。有空到上海来玩玩。”

吴元厚送傅家佑出来的时候,在门口看见女儿坐马车回来。吴天玉下了车迎面过来甜甜地喊了一声“爹”。吴元厚点头道:“回来啦。”接着手一抬,说:“这是你傅伯伯。”吴天玉又嗲嗲地叫了一声“傅伯伯”。

“哎呀,”傅家佑吃惊道,“这几年不见,允之的女儿长这么大了,是大小姐了。还认得我吗?”“认得,”吴天玉头一点,含笑道,“傅伯伯怎么不认得,阿拉上海人,嘿。”

傅家佑听了“呵呵”笑道:“侬认得我,我认不出来侬了。”一转脸对吴元厚说道:“允之,要是在外头看见你女儿,我真的认不出来了。哦,现在女儿长得焐心,我眼热哦。哎,对了,我太太一直想认个干女儿。我看有了,我们就认你允之的女儿了好不好?”吴元厚微笑道:“这个,你不要问我,问她。”傅家佑随即一转脸,问道:“天玉你说呢,好不好啊?”

“嗯,蛮好哦。”吴天玉微笑点头道。

“那就这样说定了。”傅家佑笑容可掬,双手一抬对吴元厚说道,“过些日子叫你女儿到上海来一趟,到我家里来。我太太保证欢喜得不得了。允之,你也晓得我太太,她就是欢喜要个女儿在身边。唉,我们没有你允之的福气哦。我跟我太太以前一直想生个女儿;她就是生不出来有啥办法?我们生了个儿子是吧,成人以后野出去了,又不在身边。我说啊,儿子是不会在身边的,让他们去。我们就要个女儿吧,还是女儿好。我们有个女儿在身边就可以了。”

傅家佑借个因头劝吴元厚,吴元厚心里明白得很;只是眼下他一下子还不能接受自己儿子似乎要放弃书画,要自个儿出去,到上海去混,因此说道:“傅先生,你的意思我晓得。你是好意。不过让天泽到十里洋场去做洋人的伙计吃洋人的饭,我还是觉着有点不可思议。”吴元厚心里感慨得很,吴家名门,到了吴天泽这一代,怎么搞的?傅家佑一笑说道:“我讲女儿要在家里富养是不错的。至于儿子嘛,天南海北的让他去。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就多说一句了。我想,你吴元厚的儿子毕竟出身于吴门世家,你担心他什么?担心他以后不画画?不像话?不会的。退个几步讲,即便是你儿子吴天泽将来不走你吴允之的路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社会上,除了书画,还有别的可以做嘛,哪里像你允之兄说的,他生下来就只有一条吴门道,更何况这条道上,不见得人人可行。”

吴元厚听了不言语,送傅家佑上车,拱手道别。看那马车跑了,吴元厚心里一沉,返身回进去。

回到客厅里,吴元厚脸色阴沉,在方砖地上来回走动;抬头时一转眼,看见阿仲一脚踏进客厅,两只手上拿着花草准备进来轮换客厅里原来的布置。

“阿仲!”吴元厚突然冒出来的声音闷响、凶狠,把阿仲吓了一跳。阿仲赶紧把手上的东西放到地上,一边接口道:“老爷……”

“去!把阿延叫过来!”吴元厚手臂一抬指着阿仲,恶狠狠道,嘴角挂着一丝狞笑。阿仲愣在原地不动,好像惊魂未定。

吴元厚脚一跺,猛一声吼道:“去——!”阿仲吓得浑身一颤,开口说话有点口吃:“老,老爷,叫阿阿延到客,客厅里来?”

“咹?”吴元厚脸上泛出青白的光,冷冷地扫一眼阿仲,咳一声说道,“叫他到楼上去,到我画室里。”说罢,拿了傅家佑留在桌上的那张画心,转身往楼上去。

“是,老爷。”阿仲嘴巴嚅动应道,愣在那里似乎余惊未消;看老爷走了他才用手拍拍自己胸口,嘴巴一张一合“喔”了一声吁出一口气,心里想出什么事情了?从来没见过老爷这样的腔调。

这时候潘道延正在自己画室里临摹唐寅的一幅山水画。阿仲推门进来,神色紧张地说道:“阿延,老爷叫你快去。”潘道延好像没听见似的,埋头于案上继续作业。阿仲快走几步上前,一把夺下他的毛笔,狠狠地说道:“我叫你,你没听见啊,耳朵聋啦?!”“做什么啊,”潘道延抬头眉头一皱,咬住下嘴唇,眼睛死盯着阿仲,恨恨地透出一口气,说道,“抢我的笔做什么?给我!”

“哎,阿延,你凶什么凶啊?”阿仲竖手假装一个头皮拍上去,嘴巴一龇说道,“把你当少爷了是不是?现在对我凶了。今天掴你头皮;你要是再冲我这个腔调,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快去,是老爷叫你,不是我叫你。老爷叫你现在马上到楼上去。要是耽搁了,待会儿老爷骂,不关我屁事儿!”说罢,阿仲将手里的毛笔“啪”扔到地上,嘴巴里叽叽歪歪,晃了出去。

吴天玉刚才回到家里,奔母亲房间,到门口碰见明香。

明香微微一笑说:“小姐,少爷回来了。”吴天玉一怔,嬉道:“骗人,真的假的啊?”“不信,你问太太。”明香说罢转身回进去,一边嚷嚷道:“太太,小姐回来了。”回头对跟进来的吴天玉说道:“骗你的,嘿。”

“好啊,明香——”吴天玉上前用身子拱一下明香,嘴里“嘟嘟”道,“明香你现在坏了,跟我寻开心是吧,看我打你屁股。”说着,一手拍上去,随即凑近明香耳朵,轻声说道:“明香,你的屁股生得好看哦。”明香一听,顿时脸一红回道:“小姐你说什么呀,看你不正经了,当心给太太听见骂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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